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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梅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银针在她修长的指间穿梭，编织着一条深红色的羊毛围巾。火光在她温柔的眉眼间跳跃，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织针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与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交织成温馨的旋律。她时不时抬头望向窗外，雨滴正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窗棂上汇聚成晶莹的小溪。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她指尖一顿。卡莱尔和爱德华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潮湿的冷空气随着他们的脚步涌入，搅动了房间里温暖的檀香气息。
“怎么了？”乌兰妮合上琴盖，接受了卡莱尔落在她唇上的轻吻，“你们的表情怪怪的。”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敏锐地捕捉到爱德华绷紧的下颌线。
卡莱尔叹了口气，手掌在爱德华肩上轻轻一按：“自己和你妈妈说吧。”
爱德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真皮表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没什么……就是……”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雨声，“在学生面前保护了……伊莎贝拉·斯旺。一只手推开了皮卡。”
乌兰妮的眉毛微微挑起，指尖在琴键上敲出一个不和谐音。
“我给她做了检查，没有什么大碍。”卡莱尔补充道，但眼神闪烁的样子让乌兰妮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我还是那句话，这不光关系到你，也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罗莎莉突然从二楼冲下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愤怒的节奏。她金色的卷发在灯光下像燃烧的火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乌兰妮轻轻按住太阳穴：“我想爱德华下次会注意的，对吧？”
罗莎莉猛地将手中的玻璃杯砸向壁炉，碎片在火光中炸开，折射出无数跳动的光斑。
“不会的！”她的声音像冰锥般刺穿房间，“那个人类女孩是他的歌者！！”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乌兰妮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琴键上随意滑过，带出一串轻快的音符。
“就这事？”她慵懒地往后一靠，“我还以为你们把沃尔图里家族引来了呢。”
罗莎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管这叫‘就这事’？！”
“亲爱的。”乌兰妮起身，优雅地绕过钢琴，丝绸睡袍在身后微微摆动，“谁还没遇到过一两个歌者？”
她走到爱德华身边，伸手揉了揉他僵硬的肩膀：“我相信爱德华会控制好的。虽然你肯定比不过你爸爸。”
罗莎莉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翻了个白眼：“你们真是疯了。”
但她的怒气明显消了一半。
窗外，雨不知不觉停了。月光透过云层，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洒下一片银辉。
窗外的雨丝在玻璃上织出蛛网般的纹路，乌兰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精装书烫金的书脊。壁炉火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却化不开眼底的寒意。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她抬眸看向正在系领带的卡莱尔，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的外套上投下一道冷色的分割线。
“警局通知我过去一趟。我很快回来。”
乌兰妮合上书，羊皮纸封面发出轻微的“啪”声。她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真丝睡裙像水银般从肩头滑落：“我陪你一起去。”
车库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照亮卡莱尔那辆古董捷豹上凝结的雨珠。乌兰妮伸手拂过引擎盖，冰凉的水珠在她指尖化作细小的红宝石。
警局门口的白炽灯在雨幕中晕开光晕，像一轮坠落的月亮。
他们刚从警局里出来，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爱德华的身影从橡树阴影中浮现，身后跟着那个总让乌兰妮联想到初生小鹿的棕发女孩。
“卡莱尔，妮可。出什么事了？”爱德华的声音绷得像琴弦。
乌兰妮用没挽着卡莱尔的手朝贝拉挥了挥。
“……威伦·弗杰在他家附近的船上被人发现了。我刚刚验完尸。”
“……他死了？”贝拉有些不可思议，她的声线像被拉扯的蛛丝。
卡莱尔沉重地点点头。
“怎么死的？”
“野兽袭击。”
乌兰妮的视线如冰锥般刺向儿子。在千分之一秒的眼神交汇中，她感受到爱德华的意识像受惊的蝙蝠掠过她的思维——
「是吸血鬼。」
贝拉还在追问，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是在梅森县攻击保安的那只吗？”
“很可能是。”卡莱尔的皮鞋碾过一片落叶，碎屑沾上手工定制的鞋底。
“那它离镇子越来越近了。”
乌兰妮轻轻摸了摸贝拉的肩膀：“贝拉，你该进去。威伦是你父亲的朋友。”
“……好的，嗯……回头见。”后半句话是对爱德华说。
卡莱尔和乌兰妮在别墅前和爱德华说了晚安，然后两个人手拉手地往不远处的林间小屋走去。
艾美特总爱调侃他们还像热恋期的小情侣，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休息，卡莱尔特意在别墅旁另建了这栋小屋。月光透过云杉的缝隙，在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事后，小屋壁炉里的火苗还在跳动，乌兰妮只裹着一条软绵绵的羊毛毯躺在卡莱尔怀里，任由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薰衣草香薰在床头燃烧，发出细微的哔剥声，暖融融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
她突然伸出食指，戳了戳卡莱尔结实的胸肌：“那不是动物吧。”
卡莱尔的手指停顿了一瞬：“的确不是。我猜是别的吸血鬼来到这里了。”
“他们走了吗？”乌兰妮翻了个身，毯子滑落露出她光洁的肩膀。
“根据这几次出事的情况来看。”卡莱尔拉过毯子重新裹住她，声音低沉，“他们很大可能还在这里。”
他的手掌抚上乌兰妮的脸颊：“但我们不必担心。”
乌兰妮靠在他胸前，听着并不存在的心跳声。屋外，一只猫头鹰掠过树梢，翅膀划破夜空的寂静。
福克斯高中，小树林
福克斯高中的小树林里，潮湿的雾气在松针间缠绕。爱德华站在斑驳的树影中，苍白的面容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大理石雕塑。贝拉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白雾，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落叶，枯叶在她掌心碎成粉末。
“……你有超出常人的速度，还有力量；你的皮肤苍白冰凉，你的眼睛会变色；有时候你说话的方式，就像你来自另一个时代；你不吃不喝，甚至不出现在阳光下。你多大了？”
“十七岁。”
“……你停留在十七岁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
贝拉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我知道你是什么了。”
“说出来。大声说出来。说啊。”
“……吸血鬼。”
爱德华凑近贝拉的后脖颈：“你怕了吗？”
贝拉缓缓转身：“没有。”
“那就问我一个最基础的问题。我们吃什么？”
“……你不会伤害我。”
爱德华沉默片刻，拉着贝拉的手腕往森林的另一边快步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
“去山上，没有云雾的地方。我得让你看看我在阳光下是什么样子。”爱德华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转身，冰凉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一秒，贝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爱德华像一阵风般背着她穿梭在树林间，树枝擦过她的脸颊，带着湿润的凉意。她能感觉到爱德华背部肌肉的紧绷，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当他们停下时，已经站在一处开阔的山脊上。这里没有云雾的遮挡，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爱德华轻轻放下贝拉，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片金色的光芒中：“这就是我们不在阳光下出现的原因，因为人们会发现我们是异类。这就是真正的我。”
阳光下的爱德华仿佛被施了魔法。他的皮肤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晶体，像千万颗微小的钻石在闪烁。光芒在他身上流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由星光编织而成的幻影。松林间的微风拂过，带起他发间细碎的光点，如同撒落的水晶粉末。
贝拉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眼中盛满惊叹：“像钻石一样……你太美了。”
“美？”爱德华发出一声苦涩的轻笑，阳光下的晶体随着他的动作闪烁，他抬起手，看着光线在指尖跳跃，“这是杀人狂的皮肤，贝拉。我是个杀人狂。”
贝拉毫不犹豫地跟上前去，踏入树荫下的交界处。
阳光与阴影在她身上划出分明的界线，一半温暖，一半阴凉。
“我不信。”她固执地说。
爱德华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十米开外的树梢上，又瞬间回到她面前，速度快得拉出残影。
“那是因为你相信谎言。”他的声音在树林间回荡，忽远忽近，“我浑身上下都在引诱你过来——我的声音，我的脸，甚至我的气味……”
他的身影在林木间快速穿梭，带起一阵阵旋风，落叶在他经过的路径上打着旋儿升起。
“好像你能跑得过我一样！好像你能打败我一样！”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嘶哑，“我生来就要杀戮。”
贝拉站在原地没动，她的发丝被爱德华带起的风吹得飞舞：“……我不在乎。”
松林突然安静下来。爱德华出现在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眼中的金色被阴影染成了琥珀色：“我以前杀过人。”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那不重要。”
“我想杀了你。”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人的鲜血。”
“我信任你。”贝拉向前一步，松针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爱德华猛地后退，后背撞上一棵云杉，树皮在他手下裂开细纹：“千万别。”
晨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落，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贝拉又向前一步，这次她站在了完全的光明里，而爱德华退到了更深的阴影中。
“我就在这里。”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格外清晰，“我相信你。”
当她倾身向前时，爱德华侧头避开了那个即将落下的吻。
“我们一家与其他同族不一样，我们只捕猎动物，我们学会了控制饥渴。但是你，你的气味，对我来说就像毒品。你就像专门为我设计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确实如此，可我越排斥你，就越想得到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贝拉继续往前，“我知道你能。”
爱德华接着后退：“我读不到你的心。你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我怕了。”
爱德华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很好。”
“但我怕的不是你。”贝拉继续向前，直到他们之间只剩下半臂的距离，“我只是怕我会失去你。我觉得你会消失。”
松林陷入奇异的寂静，连鸟鸣都停止了。爱德华眼中的风暴渐渐平息，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贝拉的颈侧，那里的脉搏在他手下剧烈跳动。
“……你不知道我等你出现等了多久。”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像是融化的雪水。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他们周围洒下跳动的光斑。爱德华的手指描摹着贝拉颈部的曲线，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蝴蝶翅膀。
“就这样。”他低声说，“狮子爱上了羔羊。”
贝拉嘴角微微上扬：“多愚蠢的羔羊啊。”
爱德华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心的微笑，阳光下的晶体随着他的表情闪烁：“多病态又自虐的狮子啊。”
远处的云层飘过，暂时遮住了太阳。森林重新陷入温柔的阴影中，只有风拂过树梢的声音。
书房里弥漫着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乌兰妮正专注地批改着学生的乐理作业。她忙着备课，根本没把爱德华和他的歌者放在心上，但罗莎莉显然比她，比他们全家都更重视这件事情。壁炉的火光在她金色的睫毛上跳跃，钢笔尖在五线谱上勾勒出优雅的弧线。突然，厚重的橡木门被猛地推开，罗莎莉踩着高跟鞋闯了进来，金色的卷发随着急促的动作在肩头跳动。
听到爱德华和贝拉确认了恋爱关系，并且要把她带到家里来的时候，乌兰妮并不是很惊讶。
“妈妈！你不能这么淡定！”罗莎莉仗着和乌兰妮亲密无间，把她桌上的教案全部拿走，放在了一边。
“别闹了，罗丝。你妈妈在忙。”卡莱尔丝毫不顾及孩子们的感觉，捧着乌兰妮的脸，忘我地和她唇齿相接。
“你们有一晚上的时间做这种事！但是现在能不能想想办法！”
乌兰妮知道罗莎莉曾经暗恋过爱德华，所以在卡莱尔停下的间隙轻轻推开他，指尖在他唇上短暂停留，一个无声的安抚。她转向罗莎莉时，金眸中流转着温柔的光泽。
“卡莱尔，我和罗莎莉单独聊一会儿，好不好？”乌兰妮拉着卡莱尔的两根手指头轻轻晃了晃。
显然，卡莱尔很吃这一套。
他离开书房，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罗丝，你在生气什么？”乌兰妮拉着罗莎莉在沙发上坐下来，直接问道，“是因为担心爱德华，还是因为……”
“我觉得丢人！”罗莎莉打断她，金色的卷发随着激动的动作晃动着，“他居然看上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我们可是……”
“是什么？”乌兰妮平静地反问，“比人类高贵？那按照你这么说，我也是前几年才转化成吸血鬼的。”
罗莎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时爱丽丝预见了未来，我们都知道你会加入，而且这件事情是全票通过！可是爱德华根本就没有……”
乌兰妮拿起茶几上的热茶递给罗莎莉：“我知道你的心，没关系。喝杯茶吧。”
罗莎莉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所以，你觉得有些耻辱，和不甘心，对吗？因为曾经你向爱德华示爱，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
“你觉得耻辱，是因为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了。“乌兰妮拍了拍她的手，“爱情就是爱情，跟是不是人类没关系。就像你和艾美特，不也是因为他的善良才爱上他的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乌兰妮反问，“贝拉明知爱德华是什么，还是选择相信他。这份勇气，不正是最难得的吗？”
楼下传来男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乌兰妮站起身，顺手整理了一下罗莎莉有些凌乱的衣领：“去洗把脸，然后下来吧。就当是给妈妈一个面子，嗯？"
罗莎莉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下：“要是她敢伤害爱德华……”
“那就让你第一个吸干她。”乌兰妮笑着说。
罗莎莉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她转身往洗手间走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快的哒哒声。
乌兰妮刚走下旋转楼梯，爱德华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到她面前，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妮可！”他兴奋地喊着，像个真正十七岁的大男孩那样手舞足蹈，“我周末带贝拉回来！”
“我已经听说了。我打算到时候给她做蛋糕吃。”
爱德华夸张地捂住胸口，假装要晕倒的样子：“那贝拉会真的晕过去的。你可是她的女神！”
他在乌兰妮面前转了个圈，又做了个滑稽的芭蕾舞姿势。
乌兰妮忍不住笑出声：“油嘴滑舌。”
她的目光越过爱德华的肩膀，看到罗莎莉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正躲在走廊拐角，看着这边。
“我是认真的！”爱德华做了个标准的绅士礼，转身时差点撞上端着茶具走来的爱丽丝，两人笑闹着消失在餐厅方向。
宝汁们！！
我回来啦！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亲亲][亲亲][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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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dward's Songwri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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