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乔治五世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水晶吊灯的光芒如碎钻般洒落。
格蕾丝.尼尔立在落地窗前，真丝浴袍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松散的领口下露出雪白的完美肌肤，金色的卷发随意地垂落在肩膀。
她晃动着手里的勃艮第红酒杯，杯壁上挂着的红酒痕迹与窗外塞纳河的粼光一同摇曳。
香榭丽舍大道的霓虹在她蔚蓝瞳孔里碎成星子，仿佛整座城市的繁华此刻都在她的脚下。
茶几上，《费加罗报》的头版刊登着她的大幅美照。
标题用烫金字体写着 “电影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格蕾丝.尼尔”，配图里她穿着纪梵希高定礼服，捧着最佳新人奖杯，露出灿烂迷人的笑容。
而房间的液晶电视里，正回放着昨日颁奖典礼的片段：当颁奖嘉宾念出她的名字时，卢米埃尔大厅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她提着裙摆跑向舞台，笑着举起属于她的最佳新人奖杯。
“《暮色下的爱恋》不过是个开始。”她用指尖轻轻划过落地窗上自己美丽的倒影，眼中满是对未来的野心勃勃。
两年前她还在奔走在各类影视剧中演着小配角，如今却以爱情文艺片横扫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新人奖。
经纪人刚刚发来讯息，说斯皮尔伯格的助手已经递来了橄榄枝，邀请她出演最新电影的女主角；法国最知名的时尚杂志也定好拍摄档期，下个月她将登上杂志的封面；知名新闻媒体平台更是要为她做专栏采访。
她才二十五岁，那么年轻，短短两年就能得到如此重量奖项，不少明星可望不可求，这是多么大的殊荣！她的未来是如此璀璨！
酒杯里的红酒被一饮而尽，单宁酸在舌尖留下微涩的甘甜。
格蕾丝晃了晃空杯，金发如瀑布般垂落，发梢沾着的红酒气息与浴室里飘来的玫瑰精油香缠绕在一起。
“我得去好好泡个澡，睡个美容觉，明天还有一堆采访等着我呢！”
她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因为微醺有些踉跄地走向浴室。
褪下身上的浴袍，迈入已经准备好热水的浴缸中。
浴缸里的泡沫裹着玫瑰精油的芬芳升腾，她闭上眼，享受起狂欢后片刻的宁静。
突然，耳边浴池里的流水声被潮水般的欢呼覆盖。
“格蕾丝，看镜头！”
“太美啦，格蕾丝，看我这边！”
“格蕾丝，我们爱你！”
咔嚓 —— 咔嚓 ——密集的快门声伴随着耳边的欢呼如骤雨般砸来。
怎么回事？格蕾丝猛地睁眼，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离开了温暖的浴室，此刻正站在鲜红的天鹅绒地毯上。
两侧的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镜头闪烁的光芒让她瞬间眯起眼，恍惚间竟以为是浴缸里的水光折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不少人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高到仿佛可以穿透耳膜。
格蕾丝疑惑地张望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惊觉她刚刚还在洗澡，急忙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正穿着比昨日颁奖礼更加昂贵华丽的高定礼服，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脖子上还戴着昂贵的卡地亚珍藏的珠宝项链，正在咔擦不断的闪光灯中折射夺目的光泽。
远处颁奖台的追光灯如探照灯般扫来，在她瞳孔里投下晃眼的光斑，而背景板上“第 92 届奥斯卡金像奖”的烫金大字，更是让她心头一震。
“这是……奥斯卡？”她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请本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 格蕾丝.尼尔！”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炸开，格蕾丝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窒息了。
她看见杜比剧院的穹顶在头顶无限延伸，星星灯像倒悬的银河，而舞台中央那座金人奖杯，正用金色的光泽回应着她的渴望。
恍惚间，她看到斯皮尔伯格在台下对她颔首，科波拉朝她举起香槟，连坐在第一排的梅丽尔.斯特里普都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我是……奥斯卡的最佳女主角……”她痴迷地望着台上的小金人，提起裙摆向前走去，脚步有些飘飘然。
格蕾丝怀疑自己在做梦，但一切感官又那么真实。
她提着手里的裙摆满是高档面料的细腻；与安吉丽娜.朱莉擦肩而过时，她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那瓶早已停产的黑色曼陀罗香水味；她甚至注意到看台下坐在头排的小李子朝她投去爱意的眼神。
闪光灯如骤雨般落下，将她礼服上缝纫的水钻照得通体透亮，仿佛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太美好了，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格蕾丝大脑陷入幸福的混沌，她感觉自己快要兴奋的晕厥了！
她伸出手，眼见自己的指尖即将碰触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小金人时。
突然，手机铃声如尖锐的冰锥刺破鎏金梦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温热的洗澡水猛地灌入鼻腔，窒息感像铁钳般攥紧喉咙。
奖杯，红毯全部破碎，自己正挣扎在浴缸中——她溺水了！
“咳！” 她挣扎着挥臂，手肘狠狠撞在浴缸边缘，剧痛让意识瞬间清醒。
玫瑰精油的泡沫糊住眼睛，鼻腔里灌满混着酒气的温水，四肢在光滑的缸壁上徒劳扑腾，每一次呛水都让胸腔传来火烧般的刺痛。
当指尖终于勾住浴缸边缘的鎏金雕花时，她像拽住救命稻草般将上半身甩出水面，咳出的水珠溅在大理石地面上，一片狼藉。
浴缸里的水还在打着旋，几瓣蔫软的玫瑰漂浮在水面，像极了梦境中融化的钻石。
格蕾丝大口喘着粗气，趴在浴缸边缘，金发全部湿透，挂着大颗的水珠，黏腻地贴在背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她一定是喝醉了，才会在泡澡时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要不是手机响，自己差点就溺死在浴缸里了！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还在房间内坚持不懈的铃声作响。
格蕾丝颤抖地扶着浴缸边缘爬起身，随便抓起一旁的浴巾擦拭下身体，便胡乱裹上浴袍跌跌撞撞冲出浴室，路过浴室镜子时，她瞥到自己的脸色，那么苍白，那么恐慌。
她冲出浴室，一把抓起还在床边不断震动响铃的手机，“喂？哪位？”声音中还带着溺水后的沙哑与慌乱。
“我呀，最佳新人女演员的朋友！”手机另一端传来甜美的嗓音。
“哦！艾玛！”格蕾丝跌坐在床上，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听到熟悉好友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
艾玛是格蕾丝从出道起就结识的好友，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曾经她们为了省钱挤在巴黎的廉租阁楼里，共享一张吱呀作响的折叠床；夜里一起去蹲超市的打折食品来填报肚子；一起跑遍巴黎各个地方参与试镜。
那些试镜失败的夜晚，艾玛总会用活泼的话语加油打气，用口红在镜子上画奖杯，说她们迟早会站在聚光灯下。
如今格蕾丝因为《暮色下的爱恋》女主一角知名度暴增，登上了《费加罗报》头版，也早早搬出了艰苦的小阁楼住进了高档寓所；而艾玛还留在那间阁楼，奔走在在各种影视剧中扮演不知名的女配角，但她们的友谊还是一如既往要好，从没变过。
“太好了……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格蕾丝呜呜地哭起来，此时此刻她是多么感激艾玛这通电话，要不是她自己很有可能就死了！
“怎么啦，格蕾丝，你在哭嘛？”艾玛疑惑的声音裹着电流的滋滋声，从听筒里漏出时还混着地铁呼啸而过的背景音，显然在等地铁。
“你肯定太开心了，才出道两年就有如此大的奖项，搁我也得哭晕！不过不要哭太久，明天你可有重要的采访，如果眼睛肿了上镜就不好看了！”
“是、是的，我太开心了。”格蕾丝抹掉脸颊上控制不住的眼泪，努力平复情绪，“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吗，艾玛？”
“哦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艾玛的声音雀跃起来，“为了给咱们的大明星庆功，我特意预定好两周后的滑雪之行！三天两夜，你必须得赏光呀！”
“可我最近行程排得很近……”格蕾丝有些犹豫，指尖划过床头柜上摊开的行程表，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Vogue》封面拍摄、柏林电影节预热酒会、电视台采访。
但电影首映后连轴转的三个月里，她也确实太久没好好放松过了，滑雪格蕾丝还是很喜欢的。
“我特意选在两周后呀！” 艾玛撒娇起来，声音软得像团棉花糖，“知道你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特意算准了空档期呢，而且就三天，不会耽误太久的。再说大明星也得喘气呀，难道你想让粉丝看到黑眼圈像熊猫似的女明星吗？”
三天……也许可以，而且自己的确好久没见好朋友了。
“行！我让经纪人把时间排紧凑点，两周后我们就出发！”格蕾丝终于下定决定。
“太好了！那我不打扰你啦。晚安，格蕾丝！”
“晚安。”
格蕾丝迅速给经纪人发去消息，要求尽量排紧行程，好空出两周后的三天滑雪之行。
她揉了揉太阳穴，把床头柜喝了一半的红酒放进冰箱，嘀咕道：“以后真不能贪杯了。”
关掉灯钻入被窝，抓紧好好休息，接下来几天可有得好累了。
格蕾丝没注意到，飘逸的纱窗后闪过一道模糊的身影，隐约像是只毛茸茸的狐狸，蓬松的大尾巴还在轻轻地晃动。
巍峨的雪山在晴空下切割出冷冽的银白色线条。
滑雪缆车碾过钢索的声响被风揉碎，格蕾丝将脸颊贴在缆车玻璃上，看见下方的雪坡如倾斜的银河，滑雪者的身影小如标点符号。
这座滑雪场非常小众，鲜少有国外游客前来，基本都是附近城市的当地居民前来度假。
“这地方是我去年拍《雪山疑云》时发现的。怎么样，不错吧？幽静又漂亮，你也不用担心被媒体打扰，多好的度假胜地啊！”艾玛热情介绍道，作为女演员她同样长得相当漂亮，完全不逊色于金发迷人的格蕾丝。
艾玛拥有着东西方兼具的美丽容貌，深邃立体的五官，柔美的脸蛋，尤其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美得让人沉醉。她比格蕾丝小上几岁，二十一岁的肌肤在雪光下白皙的近乎透明，脸颊上未褪尽的婴儿肥配上如此精致的五官显得别具味道。
如果格蕾丝**迷人，那艾玛就是温婉清秀。
格蕾丝看着远处的美景，脸上满是惬意，“这里太棒了！谢谢你找到这么好的地方。我最近忙的快累死了，这几天可要滑个过瘾好好放松下！”
“你现在出名了，肯定会越来越忙的。”艾玛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失落，“不像我，想忙都忙不起来。”
格蕾丝察觉到朋友语气的落寞，立马安慰道：“你那么年轻，又漂亮，好好抓住这几年机会，一定会有出名的角色的！最近不是有部剧的导演看中让你演女主角吗？多好的机会啊！说不定就此你都可以出演女主了！”
“可惜是个小成本电视剧，就算演了女主，大概率也没什么水花。”艾玛无奈地了下肩，“好了不提烦心事了。我做了不少攻略，这里有条很不错的滑雪道哦！等会到了山顶，你跟着我滑，终点那会有一处极佳的观景位置！“
“太棒了！我好期待！”格蕾丝跃跃欲试，眼里满是兴奋的闪光。
到达山顶，格蕾丝跟在艾玛身后，滑雪板切开雪地的声响如丝绸撕裂，雪松枝桠上的积雪簌簌坠落。
滑了一段，风裹挟着雪花灌入滑雪镜，她看见前方的艾玛突然加速转弯，乌黑长发在前方甩出墨色的弧线。
“就在前面！快到了！” 艾玛喊道，滑雪杖指向远处一片被雪覆盖的空地。
格蕾丝冲过最后一道缓坡，雪板在平整的雪面上划出完美的弧线，这里是片宽广未曾有人踏足的雪地，四周环形雪松包围着空地，阳光被枝叶切割成惨白的碎片，地上有一些落满积雪的岩石。
“这里就是你说的终点吗，观景位在哪里？” 格蕾丝摘下滑雪镜东张西望，但周边只有一望无际的雪松，并没看到什么合适的观景点。
“要走一段，就在那边。”艾玛指向她身后，格蕾丝顺着指尖的位置转过身，突然脑后被敲上坚硬的物体，剧痛顺着脊椎炸开，眼前的雪野瞬间颠倒。
“噗通 ——” 她的身体重重砸在雪地里，温热的红色液体从发际线渗出，滴落到纯白的雪面上，甚是刺眼。
格蕾丝挣扎着抬头，看见艾玛举着块带血的岩石大笑着，那张清秀白净的脸蛋上此刻被溅上自己的血液，带着一股可怖的疯癫感，“这里就是终点呀，格蕾丝。这整片雪山都是你的坟墓！”
“为…… 为什么？” 她的声音被喉咙里涌上来的血沫堵住，滑雪服被血染成一片暗红色，她不理解，艾玛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为什么想要杀害自己。
所以所谓的预定雪山之行，就是为了杀自己嘛！所有的友谊都是假的嘛！
“我们不、不是好朋友吗……”格蕾丝不敢置信。
艾玛一听“好朋友”三个字顿时停止了笑意，脸色一沉，绿色的眼睛在怒火中变成暗褐色，“《暮色下的爱恋》女主角原定是我的！我磨练了多少时间演技，好不容易得到选角导演的青睐。结果第二天我亲眼看到你经纪人带你进总导演下榻的酒店！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格蕾丝身体一颤，艾玛知道了。
但那又怎么样！如此好的机会与名导合作，换做谁都不会放弃！总导演选择自己必然是认为她比艾玛更加合适，自己并没有做错！
格蕾丝嗤笑起来，血液从艰难咧开的嘴角溢出，“所以你觉得是我抢了你的角色？就算没我，你也成不了事！”
后脑勺烈火灼烧般的疼痛，混沌的大脑让她几乎懒得再去思考此刻情形，她只想看到艾玛奔溃的脸，用尽力气恶狠狠嘶吼道：“你就是这么没用，难怪一直火不了！活该一辈子被我踩到脚底下！”
“闭嘴！” 艾玛尖叫起来，岩石带着风声砸下，第一下击碎了格蕾丝的鼻梁，第二下碾烂了她的下颌，一下又一下，岩石毫不留情地重砸下来。
血雾在空气中升腾，格蕾丝耀眼的金发被血浸透，暗淡无光，黏在冻结的雪地上；曾经盛满星光的蓝眼睛此刻翻着白眼，很是恐怖；破碎的鼻梁下，血沫混着脑浆在雪地上洇出暗紫的花。
不知道砸了多久，艾玛累极了，气喘吁吁地地甩开手上沾满血肉的岩石，石头在雪地里砸出刺耳的鸣响。
她踉跄着后退，猩红的靴印在纯白雪面上拓出扭曲的步伐，痴笑着看着早已面目全非咽气的格蕾丝，“哈哈哈哈，看看你这张烂脸！当初抢角色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当最后一声笑噎在喉咙里，艾玛跌坐在尸体旁，满手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盛开一朵朵妖异的血花。
疯狂过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杀了人！
不，她那么年轻，绝对不可以被发现，不然她的演艺道路，甚至未来都完了！
“不能慌……” 她抓着头发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盯着地上满是鲜血的尸体，“得、得先把她处理掉……不能被发现！”
艾玛吸了几口气给自己鼓足勇气，弯下腰准备把格蕾丝拖到悬崖边推下去，自己特意找了一处鲜有人踏足的雪山区域，只要掩盖好，很难被人发现，就算发现也会当成失足跌落的意外事故，滑雪出现意外身亡，这是常见的新闻报道。
就在她指尖触到对方冰冷手腕的刹那，周遭的雪景突然扭曲。
艾玛下意识眨了下眼，就在眼睛一睁一闭的刹那，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离开了寒冷的雪山，此刻正踩在柔软的红毯上，身上的滑雪服也变成了香奈儿高定礼服，银线绣制的山茶花花纹在追光灯下流转着光泽。
三千瓦的光束刺得她眯起眼，耳边炸开潮水般的欢呼，“有请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得主 —— 艾玛.琼斯！”
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我嘛？！
艾玛茫然抬头，台下坐满了观众，她随意一瞥就注意到不少熟知的大明星！
远处的主持人正举着闪闪发光的小金人奖杯微笑地看着她，台下女演员们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还有知名的帅气男演员对自己投来爱慕的目光，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艾玛觉得大脑一片混沌，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怎么回事，明明她刚刚还在雪山。
“艾玛小姐看来太惊喜了，都呆住了！大家快鼓掌欢迎我们的最佳女主角！”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喊道。
台下掌声雷动，刺激着艾玛的神经。
她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般，有点跌跌撞撞走向颁奖台，耳边的欢呼浪潮一声接着一声，是那么真实亢奋。
艾玛被如此的幸福场景冲晕了头脑，她是在做梦吗？可感官又是那么的真实，空气里的香水、香槟味；涌热的空气；璀璨的灯光。
或许、或许之前的才是噩梦，格蕾丝并没抢走自己角色，还是默默无名的小演员，而自己也从来没有去什么雪山杀死她。现在的才是真正现实！她有光鲜的未来，她是知名的女明星了！
近了，越来越近了。
艾玛痴迷地伸出手，小金人在耀眼的光线下甚至把背后的主持人的脸都虚幻了。
“是我的…… 终于属于我了！” 她从主持人手里接过奖杯，冰冷的触感让她下意识一激灵。
艾玛急忙将奖杯紧紧抱在怀里，像个守财奴似的，生怕被别人抢走。
对了，我该发表获奖感言！我是该先感谢经纪人，公司，还是……她混沌的大脑勉强清醒，绞劲脑汁正准备要开口致辞。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影子从眼前掠过，快得像道银色的闪电。
艾玛下意识顺着那道影子望去，就像磁铁似的，只见那身影停在红毯尽头的阴影里，雪白的皮毛在追光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蓬松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如此耀眼美丽。
“狐狸……” 她喃喃自语，痴迷地望着那道身影，自己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生物，“好美的狐狸……”
那只白狐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像盛满了月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那眼神里有种古老的魅惑，让她想起传说中能化形的精怪。
恍惚间，颁奖台、闪光灯、欢呼的人群都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置身于熟悉的雪松林中。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艾玛一哆嗦，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雪地里，躺在冰冷的地面。
身上的礼服变成了溅满血水的滑雪服，手里的奖杯不知何时变成了那块沾满格蕾丝鲜血脑浆的石头，而格蕾丝的尸体还是老样子，躺在不远处。
艾玛茫然地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指甲缝里还嵌着格蕾丝的血液。
“我的奖杯……” 她虚弱地呢喃，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座金人沉甸甸的分量，终于缓缓闭上眼，脸上还挂着痴迷满足的神色。
当艾玛咽气后，树林里才窜出一道白色的影子。
白狐轻盈地跃到艾玛身边，用鼻尖仔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看起来颇为满意地摇起蓬松的大尾巴。
它腾空而起，化作一团半透明的烟雾，像有生命般钻进了艾玛的七窍。
就在融入七窍的一瞬间，原本咽气的“艾玛”眼睛猛地睁开。
那清澈的绿色瞳孔深处，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最近看了《玛戈皇后》，阿佳妮好美啊啊啊，真是神颜！[爱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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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新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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