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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苏旎很喜欢这个在岁月里沉淀出来的,好似一本古老书籍的赫拉小镇。不管是这里的原始森林还是与大自然巧妙结合的建筑,她都能在上面读到岁月的故事。

她爱极了这里独特的自然风景和宁静的氛围,在这里的五天里每一天都会和雅各布约上苏若瑶、苏楚沁和苏嘉屹去森林里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苏云景也因为雅各布的存在,放松了对苏嘉屹的管制,眼下当然是和未来的家人熟悉起来更为重要,苏嘉屹因此对雅各布亲近得不得了。

不过这种快乐的日子随着苏锦宸稍微舒缓下来的精神被终止。

机场分别的时候,苏嘉屹得知苏旎今年不会带雅各布回老宅过年后,沮丧极了。他一脸可怜相地盯着苏旎,企图用可怜赢得她的心软,看着她的眼睛都快落出泪来了。

苏旎偏开头不敢看他,她可不像苏云景已经对这种表情免疫。既然承受不了,她还是远离吧。

苏旎走近处于惊吓状态的雅各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正在装机的几辆车子。那是苏锦宸和苏云景给他的见面礼,一辆黑色的科尼赛克CCR和全世界唯二的概念车迈巴赫Exelero,另外两辆戴维森最新款巡航系列Heritage Classic和探险系列Pan America1250Special的哈雷摩托车,则是苏若瑶和苏楚沁送的。

“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雅各布抱着头说。

苏旎拉下他的手,“长辈的见面礼你必须收,不收是不礼貌的。至于那两辆摩托车,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那是她们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但是……”

“没有但是,你要知道你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家人了,除非你不想做这个家人。”

“那不可能!”雅各布表情一变,“这个家人只有我能做。”

他不再纠结,跑过去大大方方地道了谢。

回福克斯的路上,雅各布扭着身子,扒着靠背眼巴巴地望着跟在后面的那辆大型平板运输车,期待地问道:“旎旎,到家后我可以开那辆CCR去跑一圈吗?”

苏旎倚靠着车门,支着下巴瞥了他一眼,懒懒地说:“不行,在你拿到驾照前,你别想碰车子,车子先放我那儿。”

“那我可以,保留地的规定和外面不一样,所以我已经拿到驾照了。”

苏旎有点惊讶,想了想妥协道:“好吧,但我们得定下规矩,开车速度不能超过60。”

“为什么?我的车技很好,而且跑车就是要享受极致的速度,你不能这样。”雅各布嚷嚷道。

“我能,再说一句摩托车也不准你开快。”

一听这他又高兴了,“那我不开跑车,骑摩托也行,那两辆哈雷太帅了,到家我带你去山上跑一跑吧?正好今天没下雨。”

真是容易满足的小男孩,不过她现在只想回去补一觉,坐飞机实在累木。她捏住他的耳垂揉捏起来,“累,不想去。”

雅各布特别喜欢苏旎对他做这些接触皮肤的亲昵小动作,立即就把头往她那边凑,“那回去我陪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

“方姨和柚澄回来了吗?”苏旎问前面安静开车的苍叔。

苍叔点了点头,“昨天回来了。”

“林什么时候去福克斯高中?”雅各布察觉耳朵上的那只手有离开的迹象,眼疾手快捉住了苏旎的手腕。

苏旎只好继续。

“下个星期一。”苍叔说,“下午我去接比利过来,你们好好聊一聊。”

回到家,迎接苏旎的是柚澄仿佛没有尽头的好奇心,她哭笑不得的捡了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柚澄。

得知世界上真有吸血鬼的存在后,柚澄悔得肠子都青了,大呼当初不应该回去。

雅各布焦急地站在屋外盯着运输车卸车,他回头看了眼已经没有苏旎身影的车库,又看了眼才卸下来的CCR,朝苍叔丢了句“麻烦苍叔了”便冲进屋子。

他挤开紧挨着苏旎,不断询问吸血鬼外表特征的柚澄,说:“旎旎很累,我陪她去楼上休息一下。至于吸血鬼,这里就有一群,下午爸来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不理柚澄震惊地询问,向方姨打了声招呼便搂着苏旎往楼上走去。

苏旎的脚才刚踏进卧室,她忽然想起之前因为走得太急,桌上还没收起来的礼物。她脚下一转,伸手将雅各布推出门。

“怎么了?”雅各布站在门口茫然不解地问。

“你先在这里等等。”

“!!”雅各布的眼神一下犀利不少,“为什么?里面有什么秘密要瞒着我?”

苏旎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转身跑进客厅将礼物收进墙边的储物柜。

“进来吧。”

雅各布大步跑进来,眼睛雷达一样在客厅里四处扫射,“你刚刚在藏什么?我听到你藏东西的声音了。”

他视线落到墙边的储物柜上,浑身都散发着蠢蠢欲动的气息。

“没什么,快过来。”苏旎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

“你对我有秘密!”雅各布又难过又不安,他气鼓鼓地走过来坐下,严肃地说,“我们对彼此应该坦诚,不应该有秘密。”

“即使这个秘密是个惊喜?”苏旎扣了扣雅各布下巴上的美人沟。

雅各布怔住,拧紧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欣喜万分地将她扑到沙发里,“惊喜?是给我的?”

“是的,所以做个有耐心的乖男孩儿,好吗?”

“我发誓我会的。”

苏旎补完觉,再下楼时,比利已经到了,旁边还坐了个她不认识的奎鲁特男人。

“这是哈里·克利尔沃特,奎鲁特的族长,你应该听郁青说起过他,他是我们的另外一位好友。”比利向苏旎介绍旁边的人。

“比利认为哈里也应该参与今天这场对话。”苍叔坐在一边解释。

苏旎点了点头,这位明显也是秘密的知情者,“很高兴认识你,哈里先生。”

“同样很高兴认识你,请随意一点,叫我哈里就行。”哈里发出豪爽的笑声。

苍叔站起身,“你们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再说其他的事。”

*

清澈的水流从假山上哗啦啦流向下方的大理石水池,淡白色的水汽从水面升腾,迤逦在这片静谧的空间。

苏旎他们围着茶桌对立而坐,望着苍叔温茶壶的动作一时无言。

好一会儿,哈里优先出声打断这里的安静,“比利已经告诉我你的身份,没想到世界上除了我们和那群吸血鬼,还有其他特殊的种族。”

苏旎笑了笑,问出盘旋在心里的疑问,“我很好奇,之前听比利说你们和他们是天敌,那为什么有吸血鬼来这里你们却不进行驱逐?”

“这就涉及到我们祖辈的故事了。”比利说,“卡伦第一次来到福克斯是在1936年,他们在一次捕猎的时候,被当时的阿尔法狼,也就是我的祖父,杰克的曾祖父埃弗雷姆·布莱克,带着其余狼人闯进了他们的猎食现场。”

“曾祖父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们?”雅各布追问。

“因为卡伦族群当时在人数上占有优势,狼人当时只有三个,打起来不出意外会付出血的代价。作为阿尔法狼,他必须为身后的其余狼人考虑。而且他发现了卡伦与其他吸血鬼的不同,他们的眼睛不是红色而是金色,并且倒在他们脚下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头鹿。正因为如此,埃弗雷姆耐心听完了卡伦家的领导者,卡莱尔·卡伦的解释。卡莱尔告诉他,卡伦族群不会伤害狼群、奎鲁特人以及福克斯小镇上的任何一位人类,他声称他们是吸血鬼世界里的素食者,而素食者只以动物血液为生。卡莱尔表示福克斯非常适合他们隐世而居,为了能在这里生活,卡伦家愿意和狼人之间订立协议。”

苍叔刮沫的手一顿,苏旎和雅各布面面相觑,旁边柚澄和方姨凑到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挨弗雷姆同意了,他坚持协议必须包含两点:一是吸血鬼不得伤害任何人类,既不能捕食人类,也不能将人类变身为吸血鬼,他认为这种变身等同于谋杀。二是吸血鬼永远不能擅闯奎鲁特领地。”哈里接着比利的话继续说,“卡伦提出保密协议:奎鲁特人不得向外人透露卡伦族群的真实身份,反之亦然。”

“最后狼群和卡伦经过协商,划分出了各自的领地和分界线。奎鲁特领地除了整个保留地之外,还有原来属于赫斯人和玛卡人的领地,有些地方分界线是主干道,就是现在的101公路,还有些地方的分界线是原有部落的领土界限。卡伦的领地则是另一边的那片森林。福克斯镇及其周边的一些镇子和公路属于共享地带,奎鲁特狼人和卡伦族群均可以出入这些地方。”

柚澄听到这里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但是你们现在告诉了我们,这属不属于违背了协议?”

比利笑着反问她,“你们是外人吗?协议只说不能告诉外人。”

哈里这时犹豫地看了眼比利,得到比利的点头后,他对苏旎说道:“有一件事,我和比利认为需要特意告诉你,小旎,我能跟着比利这样叫你吗?”

“当然。”苏旎说。

哈里接着说:“我已经知道了雅各布对你的重要性,但是,狼族变身后,会出现烙印爱人。”

“烙印爱人?”除了比利和哈里,其余人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

哈里快速向她解释了烙印是什么,她蹙眉听完,正准备说话,雅各布充满自信的声音就抢先响起,“我的烙印爱人只会是旎旎,不可能是其他人。”

比利和哈里没说话,表情严肃地看着苏旎。

“听你的形容,烙印是来自基因层面的选择,但是万物中心皆是由灵魂为主,既然他的灵魂选择了我,那他的基因也毫无疑问会选择我。”苏旎说。

“当真?”比利的神情顷刻之间放松下来,他就怕雅各布变身后烙印爱人不是苏旎,那将是难以收拾的局面。

“当真。”苏旎再次肯定道。

“为了部落,为了福克斯的人类,我需要得到你的承诺。”哈里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苏旎明白过来,恐怕哈里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了。

她抽出被雅各布握住的手,放在双膝上,凌厉的凤目里溢满了认真,“请说。”

“你是否以人类为食?”

“我不以人类为食。”

“你是否会伤害这里的人类?”

“不会。”苏旎顿了顿,问道,“如果对方惹到我呢?”

“你可以惩戒,但不能涉及性命。”

“我答应你,以苏祖的名义发誓。”

“我相信你。”哈里大笑道。

“能不能说说你们那个种族的事?”比利好奇地问苏旎。

“当然。”苏旎笑着点了点头。

柚澄和方姨看见苍叔开始斟茶,起身走过去帮忙端茶。

苏旎这次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简明扼要,而是从头向他们讲述了几千年前的那场大战,灵木的由来,惩罚的由来以及灵木的能力等等。

“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哈里喃喃道。

“你之前不是去追杀吸血鬼了吗?结果怎么样?”比利捧着茶杯问。

“旎旎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雅各布得意洋洋地在苏旎脸上啾了一口,与有荣焉地说,“他们完全没有抗争之力。”

比利吃了一惊,“这么厉害?”

“吸血鬼在我们眼里大概就是身强体壮的单兵罢了,我们的力量体系不一样,所以杀他们相对来说挺容易的。至于你上次说的特殊能力,那几个吸血鬼没有,我没能见识到。”苏旎说。

柚澄用小叉子叉了块山药枣泥糕咬进嘴里,边嚼边问,“你们说的狼人,是满月变身的那种吗?”

“不是那种,他们会变成真正的狼。”比利摇头回道。

真正的狼??!!

苏旎眼睛一亮,“毛绒绒的那种?”

比利点头,“毛绒绒的那种。”

“哇哦~”柚澄兴奋地盯着苏旎和雅各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渐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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