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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贝拉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她惊惶地张开嘴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因为苏旎说中了她的心思。

苏旎见贝拉这副模样,知道被她说中了,语气愈发淡了,“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很抱歉。”贝拉呐呐道。

苏旎面无表情地看着贝拉,将她看得瑟缩不已才叹气道:“我以为你在变好,你在我面前是如此快乐,这些都是骗我的吗?”

“不是!”贝拉激动地喊道,“旎旎,我没有假装快乐,我在你身边就是很快乐。”

贝拉突然自嘲一笑,“可我总会一个人,当你在身边时,我发誓那是世界上最快乐和安心的地方,可当我独处的时候,它们就消失了。”她哀伤地凝视着苏旎,“我——我很想他——”

苏旎心里的怒气随着贝拉的话逐渐转为怜惜,“你无法放弃爱他,你从没想过要放弃爱他……”

贝拉没有否认,反问她,“你会觉得我不争气吗?”

“不会,我都明白。”苏旎将贝拉颊边的湿发拂开,转移话题道,“跳崖的感觉怎么样?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玩吗?”

贝拉收起脸上感动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我得说除了海底的激流,其他的一切都棒极了!”

她们相视一笑,一直站在旁边装雕塑的雅各布走过来搂住苏旎,“说完了?我可以说话了吗?”

苏旎:“说吧。”

雅各布:“维多利亚逃到了海里,你们有没有看到她?”

贝拉被这个消息吓傻了,她猛地转过身在海面搜寻起来,后怕地说:“不!没有,她还在那里吗?”

“可能她跳进海里就离开了吧。”苏旎的眼睛里浮出些许遗憾。

雅各布弯腰抱起苏旎,朝贝拉偏了下头,“来吧,先去我家烘下衣服,之后去医院的时候顺道送你回去。”

“去医院?发生了什么?”苏旎惊讶地低头问他。

“哈里的心脏病发作了。”雅各布声音沉重地说。

“噢,不!”贝拉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地问,“查理知道吗?”

雅各布点了点头,“他当时就在旁边,爸和苍叔已经赶过去了。”

苏旎心里很是不解,按理说哈里的心脏在果子的修复下好了一些,正如之前杰兰迪医生为他检查过后所说那样,发病几率会减少,怎么才说完没几天就发病了。

她在意地问道:“怎么会突然发作?”

“因为维多利亚,他被维多利亚捉住了。”雅各布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苏旎:“他受伤了?”

贝拉:“她袭击了他?”

“没有,我及时赶到了那里,她没来得及做什么。”雅各布沮丧极了,自责地说,“如果我再快一点……”

“杰克。”苏旎皱眉打断他,“不要一味地把责任揽到身上,我相信你赶过去的路上没有停留过哪怕一秒,而且谁也不能提前预料到哈里会和她遇上。”

贝拉连忙跟着安慰了几句,这件事确实怪不到雅各布头上,要怪就怪不肯消停的维多利亚。

离开海滩的三人,全然没察觉身后的海水里,正有一双怨毒的红色眼睛正窥探着这边。

雨停了,暴风却仍在击打着布莱克宅的屋顶。苏旎指着浴室,示意贝拉进去冲洗掉冰冷海水带来的寒意,贝拉不自在地摆手拒绝了。

苏旎没有强求,“好吧,那你去暖气那边烘烘身子。”

贝拉这次没有拒绝,大步走过去,一靠近就露出了如释重负地轻快笑容。

苏旎从雅各布的手臂上飘下地,径直走进浴室关上门。雅各布跑进他姐的房间抱着一堆棉布衣服回到客厅,丢到贝拉旁边的沙发上,说:“这些是她们以前的衣服,有点旧,不过总比没有好。”

“谢谢。”贝拉挑了一件裹到身上,搬了把凳子放到暖气边,缩到上面说,“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雅各布转身走到浴室边敲了敲门,“宝贝,我去那边家里给你拿点衣服。”说完等到苏旎的应答声,大步跑了出去。

苏旎洗澡一向很慢,等她抹去脸上的水关上混水阀时,雅各布早已回来等在门边。

苏旎握住头发挤压出多余的水,见雅各布抱着衣服推门进来,嘴角微微上扬,在他凑近的嘴上落下一个吻。

她一点一点擦干身上的水,丢开浴巾接住他递来的另一张毛巾裹好湿发,笑眯眯地配合他的指令伸手抬脚。

穿戴完毕后,雅各布上前抹开镜面上的水雾,苏旎走过去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被他牵着回到客厅。

“我保证马上就出来。”雅各布将吹风机递到苏旎手里,轻轻啄了下她的眉心,大步走回浴室,蹲下身子认真搓洗盆子里苏旎换下来的衣服。

苏旎厌烦地拨弄着头发,她的头发太多,每次吹头都需要耗费非常多的时间,她最不耐烦地就是吹头。吹到一层干的时候,她的手开始发酸,两层干的时候,心里开始烦躁,三层干的时候,雅各布端着洗衣盆大步流星冲到屋外廊下,不一会儿又端着洗衣盆飞奔进入他的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只有一个空盆子和一把梳子。

他把洗衣盆丢回浴室,大步跑到苏旎身后拿走她手里的吹风机。

苏旎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烦躁顿时消失,开始享受起雅各布手指在头皮上划过的酥麻。

良久,吵闹的“嗡嗡”声终于停歇下来。

苏旎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等雅各布把吹风机丢进茶几抽屉里,捉住他的手指轻轻啄了啄。

雅各布满足地露出大白牙,伸手拢了拢苏旎还带着热意的头发,说:“宝贝,你和贝拉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开奎尔的车过来。”

贝拉闻言,从两人温馨的氛围中回过神,她摸出兜里的钥匙晃了晃,“我的车在悬崖那边。”

“好吧。”雅各布朝贝拉伸出手,“给我吧,我去开过来。”

傍晚的医院,人影只有三三两两。

雅各布驾着雪佛兰慢慢停到医院大门,下车小跑到副驾驶打开车门,等了几秒,见贝拉一直呆呆地盯着前方,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嘿,回神,先放旎旎出来。”

“抱歉,我走神了。”贝拉被他的响指惊醒,连忙跳下车让里面的苏旎出来。她脚步匆匆地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扶着方向盘看向车外望着她的苏旎,迟疑道:“我也进去看看怎么样?”

贝拉有这个心当然是好的,苏旎当然赞成她一起进去看看,“当然可以,不过你需要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爽的衣服。”

“你是对的。”这正合乎贝拉的心意,她早就受够了粘在身上的衣服,“如果在我过来之前哈里就安全出来了,麻烦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会的。”苏旎说。

一进急诊室的等候区,苏旎就被里面乌泱泱的人惊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哈里毕竟是奎鲁特的族长,关心他情况的人很多也正常。

雅各布靠着身高优势一下就在人群里找到了比利他们,他牵着苏旎来到左边靠近手术室门的等候椅那里,揽着苏旎靠到墙上,担忧地问道:“他进去多久了?”

“五个小时。”苍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久,他的情况不是得到了改善吗?”比利不安地看向苏旎。

“改善?什么改善?”查理看起来颇为惊讶。

比利拍了下额头,满脸歉意地说:“忘了告诉你,哈里前天做了检查,他的心脏在变好。”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查理埋怨起来。

“你是不是忘了你最近都在哪了?告诉你这件事的前提首先是要先找到你,我也是今天下去找他才知道这件事。”苍叔说。

查理不满的表情僵住,他快速从眼角瞥了眼比利,摸着头尴尬地说:“抱歉,我刚刚确实忘了这件事。”

在他们说话期间,苏旎一直凝神听着急救室里的动静。里面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急,哈里的呼吸和心跳很稳定,医生们甚至还讨论着手术结束后要买些什么来补充体力的话题。

苏旎听见皮肉被扎开,又被东西穿梭的声音,蹙紧的眉头蓦地一松,微笑了一瞬。

雅各布显然也听到了,他激动地低头吻了下苏旎的头顶,压低声音向比利、苍叔暗示道:“别担心,说不定他马上就能出来了。”

比利和苍叔愣了几秒,正要说什么,对面忽然小声交谈起来的山姆几人吸引了他们的视线,见那边几人都是一副想笑又用力憋住的古怪表情,两人突然想起狼人异于常人的听力,心下瞬间大定,内心的喜悦也不断涌起。

他们努力控制着想要大笑的冲动,表情同山姆他们一样古怪起来。

查理不知内情,只当雅各布在安慰他们,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头的烦闷一同呼出来一样。他撑着膝盖站起身,疲惫地对比利和苍叔说:“我出去透透气,就在外面,有事立刻叫我。”

雅各布拉着苏旎坐到查理空出来的坐位上,苏旎这时也终于有闲心关心其他事情了,“怎么没看到方姨?”

“她还在哈里家。”苍叔瞥了眼周围不认识的奎鲁特人,低声说,“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雅各布一边问着一边在人群里张望,发现想找的人不在里面,难以置信地看向比利,“为什么没看见苏、里尔和塞思?哈里这样他们竟然不来?”

这时得到消息不久的柚澄和安吉拉匆忙赶来,奎尔和恩布里从对面的等候椅上站起来,走过去和她们无声抱了抱,一起来到苏旎他们这边。

“利亚呢?”柚澄在人群里扫了一圈,问出了和雅各布同样的问题,“也没看到苏和塞思,他们没来?”

比利突然开口扔下一枚重磅炸弹,“里尔和塞思发烧了,苏在家里照顾他们。”

苏旎发誓,她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愚蠢的表情,她目瞪口呆地瞪着比利,在脑袋里逐字逐句地回想比利刚刚说的话。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从她了解的狼族历史里,狼族由始至终没有出现过女性狼人,那么里尔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还是她只是单纯的发烧?

雅各布怀疑自己听错了,表情崩坏地连声询问,“利亚?你确定?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发烧?”

比利压着声音说:“说实话,我现在也满腹怀疑,从古至今就没有女性……”他截断后面的话,接着道,“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得到哈里的消息过去接他们的时候,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听苏说,哈里犯病的消息传回去后里尔就突然失去了意识,苏去扶她的时候发现她的体温在一瞬间升了起来,苏吓坏了,叫塞思帮忙,结果摸到他也在发烫。我们过去后,苏当着我的面测了他们的体温,不多不少正好40度。”

比利说话时一直看着对面的山姆,两人不知道用眼神交流了什么,山姆忽然站起来带着杰莱德和保罗跑了出去。

奎尔:“不愧是利亚。”

恩布里:“真酷,史上第一位女狼人。”

柚澄:“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转变时会和其他人一样吗?会更容易?还是更艰难?”

安吉拉:“如果失败了会发生什么事?对她有影响吗?”

比利:“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们这个问题,并没有先列让我作为参考。”

柚澄和安吉拉闻言,惶恐不安地对视了一眼,忧心忡忡地被奎尔和恩布里拉到对面坐下。

苏旎转了下身子,扭头埋进雅各布的脖子嗅着他的味道平复烦躁。她严重怀疑福克斯今天被霉运笼罩了,不然怎么什么麻烦的事情都一窝蜂地找上了门。塞思她不担心,里尔不一样,她的变身有哪里不同没人知道,最终能不能成功也没人敢保证,她无法不担心。

“别担心宝贝,她会没事的。”雅各布轻轻啄了啄她的耳朵,颠了颠脚柔声哄道。

苏旎没说话,雅各布安静下来,安慰的吻不时落到她脸上。就这样静悄悄过了二十分钟,急救室打开的门拯救了这里沉默的气氛。

等候区里瞬间沸腾,所有人都欣喜万分地朝躺在医用推车上的哈里围拢过去。

苏旎从雅各布腿上下来,和他一起跟着比利和苍叔走向杰兰迪医生。

杰兰迪医生摘下口罩,笑容满面地说:“手术很顺利,他身体里的麻醉还未完全消退,苏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比利感激地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谢谢你,杰兰迪医生,你帮了大忙了。”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杰兰迪医生说,“我整晚都在,有事就叫我。”

众人跟着哈里来到他的病房,可惜哈里刚被推进去,其中一位男护士就转身阻拦了他们,表示哈里现在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明天之前禁止探视。

既然如此,大家再待在这里的意义就不大了,那些苏旎不熟悉的面孔很快离去,病房前没过多久便只剩下苏旎身边的人。

“怎么站在这里?”苍叔带着喜形于色的查理找了过来。

“今晚不能进去探视。”雅各布回答。

“苏来不了,那谁来陪床?哈里这里不能没人。”苏旎说。

三位长辈讨论起来,最后决定直到苏能抽身过来之前,先由苍叔和查理在这里照顾哈里。比利倒是很想留下,奈何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去照顾别人,所以只能遗憾放弃这个念头。

“小旎,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查理看着苏旎说。

“当然。”

“这几天能让贝儿去你家吗?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

“可以,等会儿我就和杰克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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