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过后的第一个月都还没有过完，玛格丽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短短几天里，她经历了绑架和袭击。且对方还都不是人，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就连她以为的只是性格不太好的凯厄斯，竟然也是其中一员，他更是沃尔图里说一不二的长老。
这都不算完，吸血鬼出现后，巫师、精灵还有不死的人也都真实存在。
玛格丽特自己，眼看着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镜子里，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玛格丽特忘不了刚才她身上凭空烧起来的火焰。至于更之前的漩涡，她没有多少记忆。
怎么说呢？慌张过后，玛格丽特的好奇心冒了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回忆着那种感觉，她有点蠢蠢欲动。
「来见我。」
谁？谁在说话？
玛格丽特看了周围，此时盥洗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么“来见我”这句话是哪里冒出来的？
她不放心地抓住了浴袍，匆匆跑了出去。
“怎么了，丽塔？”凯厄斯没有离开，他刚刚交代完卫士去布置他的房间。
这里不能住人了，那么丽塔就需要换个住处。他的房间虽然在地底，可稍微变动一下也会让人满意。
他一直听着盥洗室里的动静，他听到了丽塔出来的声音，却不知道她的脸色会这么差。
将冲出来的人抱了个满怀，凯厄斯把斗篷披在丽塔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他有些生气，对自己。他的丽塔在他亲自看顾之下，竟然会发抖！
凯厄斯能区别出来，丽塔这时候并不是在怕他，而是有别的事情在影响她。因为她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还抓紧了他的衣角，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凯厄斯，有人、有人在我脑袋里说话。”玛格丽特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对不对，但除了这个，她也形容不来那种感受。
“别怕，告诉我，那人都说了什么？”凯厄斯尽量放低声音，不吓着已经被吓过一回的丽塔。
而实际上他翻起了自己的记忆，看看是哪个吸血鬼有这种能力！
“他说，让我去见他。”玛格丽特说完都有些怀疑自己，“这会不会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刚才可能只是在胡思乱想？
“不，丽塔，吸血鬼中就有能做到这点的。不过不怕，这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既然对方想见你，他总会有进一步的行动。这里是沃特拉，没人能伤害你。”
凯厄斯的话并没有让玛格丽特安心一点，她等了很久，等到那声音不再出现，她的情绪才稍微好些。
只是，她为什么抓着凯厄斯的衣角？甚至整个人靠在他的胸前？
而他的手，还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明明一再强调凯厄斯是杀人犯，他性格又不好，可遇到了事情，她求助的人还是他！
玛格丽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玛格丽特看不懂自己的行为，她又很快想到这一切会发生，都是在遇见了凯厄斯之后。
心里刚冒出来的那点矛盾，就被她自己按了回去。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玛格丽特放开了手中被她揪出褶皱的衣角，“我去换衣服。”
“我陪你一起去。”
作为吸血鬼，有一个好听力的凯厄斯能够准确地捕获丽塔心跳的频率。
她的那颗心从慌张出来时的不安跳动，到逐渐镇静下来，是一个阶段。后面小规模的急促，加上她的小动作，凯厄斯很难猜不到她心里想的。
他的丽塔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对他产生了信任，没关系，他知道了就好。
再过些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就会慢慢习惯。习惯依赖他，也习惯不再推开他。
对于凯厄斯的陪同，玛格丽特当然是想说“不”的。只是她身边站着的是吸血鬼，还没等她开口，她就已经站在了宫廷裙中间。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装了，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自身的优势。玛格丽特看着凯厄斯消失在面前，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拒绝。
天气还是很冷的，她挑了一件看上去很厚重的裙子。裙子上有很多扣子，玛格丽特一点也没有嫌烦。
花了点时间穿好后，她拿起黑斗篷要去还掉。
又是坐飞机，又重新认识了自己，玛格丽特有点累了。她不该为了一点安全选这一条裙子的，看着是安全了，她怎么睡？
刚才说要换衣服，其实主要还是为了离开凯厄斯的怀抱。
目的是达成了，不方便也是真的。
玛格丽特抱着黑斗篷往外走，她想念上面的床。
“丽塔。”凯厄斯就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了，他很顺手地接过了斗篷。不过不是披在他自己身上，而是重新给他的丽塔穿好。
“上面的房间需要修整，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住到我那儿去。那里对现在的你来说，有点冷。”
“我可以——”回家去。
“你忘了，你的家人都只是普通人，你想把这一切告诉他们吗？”这并不是威胁，“丽塔，那个在你这里说话的人没有找到之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就算是在沃尔图里里面，也不行。”
凯厄斯点了一下丽塔的额边，没让他指间的凉意停留过长。
这个理由说服了玛格丽特，抛开莫名出现在脑袋里说话的那人，她也不会将见识过的残忍的吸血鬼们引向家里人。
“那至少让我报一声平安。”上回打电话，还是在卡伦家里。
“用不着，我都已经处理好了。”凯厄斯很满意切尔西的效率，“走吧，去看看你的新房间。”
这回，他没有带着人快速地到达地底，而是慢慢地走，引着他的丽塔往更深处去。
曾经在黑暗中迷过路的玛格丽特只熟悉塔楼到厨房的通道，后来，她知道了去门外的方向。而现在，她在走向未知。
石头缝里的风一阵一阵地出来，吹动了两边的照明，也吹乱了玛格丽特的心。
她应该感到生气，凯厄斯连个电话都不让打。她也应该感到害怕，这里毕竟是卡伦们口中最危险的巢穴！
“后面有些不好走了，我牵着你。”
玛格丽特对伸向她的手愣住，她没动。
两人现在停在了照明与照明的中间处，阴影很重，她几乎看不清凯厄斯那张苍白的脸。
倒是他伸出来的手，她还能认出来。
只是，这话会是他说出来吓唬人的吗？玛格丽特不得不这么想，凯厄斯有过前科的。
但相比牵手，抱起她不是更快吗？所以，他没必要为了牵个手说谎。
玛格丽特没有犹豫多久，就把她缩在斗篷里的手伸了出来。不过在握上去之前，她先把自己的衣袖拉长，免得一会儿被一块冰块握住。
“呵。”凯厄斯看着他的丽塔很小心地把她的一只手隔着袖子塞进他的手里，觉得好玩。
他任由人这么做，然后才克制地收紧了手。
黑暗之中，凯厄斯能看到的东西太多。丽塔眼中的犹豫，手上的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一种进步的表现。他只要慢慢来，她总会放下那些没用的防备。
抓起那只手，凯厄斯透过布料也能感觉到丽塔手上传来的温暖。再耐心些，他就能完全拥有他的丽塔了。
玛格丽特担心了一下，发现真只是牵手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凯厄斯并没有借着牵手的机会来拉近两人的距离，他也没有做什么让她反感的事。
这让人既放心，又有些自我烦恼。
她是不是把凯厄斯想得太坏了，所有吸血鬼不好的一面，她都安在了凯厄斯身上？
这样的话，对他好像不太公平。
不！这个念头才闪现，玛格丽特就无情地删除了它。
她为什么要为凯厄斯去考虑？这才是真正的错误。
既然从没有想过加入他们，玛格丽特就不该有同理心。她现在这样，还不是吸血鬼害的。
有家不能回，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等着揪出来。
凯厄斯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好好的时候，丽塔的鼻息重了好几秒？
这一路过来，他表现得还算绅士，也没有太急躁，事情不是应该向着好的方向走吗？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的住处就在眼前了。
这点小问题，暂时先放一边。
“我们到了。”凯厄斯有些不舍地放开了丽塔的手，才放开，他手上沾染的温度就快速消散。
没关系，以后这样的机会有的是。
他上前，推开了好几个人类加起来都推不开的石门。
这已经是沃尔图里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了，吸血鬼虽然不用睡觉，但拥有一个私密的空间还是需要的。
作为沃尔图里的长老，凯厄斯在最初的时候就选择了城堡的最深处。
这是一个大型办公场所，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头。
玛格丽特站在门口，看着凯厄斯一点一点点亮眼前的房间，她也看到了他房间的样子。
除了最外面摆放整齐的书籍文档外，石头的桌面、石头的架子，一切都是冷邦邦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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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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