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在她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陈霜糖的后背抵着微凉的门板,心脏却像一只被困的疯鸟,在胸腔里撞得毫无章法。
李哪吒没有松开她,他的手臂依旧像铁箍一样圈着陈霜糖的腰。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
这味道让她心头一紧——在凡间的公寓里,半夜三更提着妖怪头颅来找她睡觉的疯子也是如此……这是故态复萌了?
“干什么?不装了?!”她就算知道,自己在这红莲三太子面前,一开始就不过是个鸡蛋碰石头的耗材,可她今日就是不想做。
她眼神根本没了在外面场面上的逢迎谄媚,那种清冷和倔强,却看得李哪吒点头好像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一下。
然后,他血脉沸腾……似乎更有征服**了!
“陈霜糖,你吃炸药了?”他起伏的胸膛更加压近她,身形的压迫感,惯常杀生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狩猎本性,都让陈霜糖冷不丁颤抖起来。
“这么多天,海族公主每日诉苦,恐怕夜夜于你地方把原委都说了吧!我是泼妇,可当初……你也没和我婚前协议,要我让着你那娇滴滴的白月光!”陈霜糖也知道忍字怎么写,当初和这位尊神成了夫妻,她始终明白,不过是单方面被结契。被需要,最后落得个陪着笑脸忍气吞声,还讨不了好的下场。
可她……本性刚烈,或许,知情识趣的懂事,也不过是陈霜糖的伪装!
李哪吒玩味地低下头,粗重的呼吸声伴着越来越滚烫的目光。
“什么诉苦?我的通讯符都用光了,我还以为你会用那娃娃和我说几句体己的话……”
李哪吒的视线如有实质,他描摹着女人通红的脸颊,她起伏的胸口……
手掌用力,他让她更贴近自己:“会说多说点,留给你的东西都吃了?看起来很有用,骂人都不带喘的。气血很足。。”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指尖有些粗粝地抚上陈霜糖的脸颊。她的皮肤像过电一样微微发麻。鲜红的嘴唇湿漉漉的,越是不甘心地咬着唇满脸倔强,却好像越是在挑战对面这位杀神的忍耐心。
“娃娃?!”对!现在现在应该好好和他提那只破烂娃娃。
李哪吒想亲,想她想到有些颤抖,克制到指尖蜷起,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才是温柔的地步……
突然,陈霜糖将莲藕娃娃扔他脸上。啪的一声,兜头砸他高挺的鼻梁上。那只有些脏乎乎的娃娃还过了火,带着焦味和一身狼狈,又从杀神的精致眉眼间反弹到了地板上。
李哪吒:……?
丑不拉几。
“不喜欢就扔了嘛,发什么脾气?”在魔渊三个月,他每日都在想怀里的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有时候夜不能寐心心念念。他也不是好色之徒,可偏偏对她有些着迷……
说什么海族公主?可他那么多次都解释了,小心眼的陈霜糖竟然还在他怀里和他置气。
李哪吒也是奇怪了,陈霜糖这小犟种到底是在和他掰扯什么道理?现在……是掰扯道理的时候吗?
“扔了?你要我扔了?”
她也说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只是觉得……也许她和这只娃娃一样,都是这位大杀神一时兴起的傀儡罢了。他需要一位妻子,而她够好控制。
当时山盟海誓,他情到浓处给她一个信物,刚好这娃娃顺手,不会说话不会闹事又够省心。
这么一想,陈霜糖浑身有点凉。她觉得,这莲花娃娃的五官分明是自己的模样。
“可是你说……你把娃娃给我,就是把命交给我……”她微垂睫毛,并不知道如此楚楚动人的样子让男人恨不得立刻把她抵在了床上。
可她没机会问出口。
他的金瞳在殿内昏暗的光线下,像两块灼热的琥珀,牢牢锁着她。他对她发自本能的追求,以至于忘了陈霜糖眼底翻涌的情绪那么伤。
他的指尖滑到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我她抬起头。
“怎么了霜糖?一个娃娃……你发现了?当时娘亲逼着我给你个信物,我周身也没其他的宝贝,所以……你知道了,所以扔到火里想烧掉?”
他其实不太懂,一个莲花娃娃为什么能让她这样。
她哭了……哭得双眼通红,似乎天打雷劈都该是李哪吒活该受着的。
“那你上次还说,手臂的伤口是我胡乱拨弄这破布娃娃造成的!你怎么那么会哄人呢三太子?”陈霜糖想推开他,可她哭得太好看了,李哪吒恨不得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哪里允许她退开半步?
腰肢盈盈一握被他掌心紧紧贴合了,手掌往下,只是稍微碰到她的后腰软肉都能让怀里的女子瑟瑟发抖。
他眼色更深,忍得呼吸都在发颤,却还在拼命拉回理智和她讲一讲道理。
“我看你宝贝得紧,就哄哄你。这也错了?”
和他说话,真是有种想要自戕的无力感!
她突然头很疼,这日子,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呢?
她的莲藕娃娃是假的,更是让外面对她的质疑越发有了证据。
殿内一时间静得可怕,只有陈霜糖压抑的抽泣声和李哪吒逐渐粗重的呼吸交织。
那被扔在地上、略显焦黑的莲藕娃娃静静躺着,无辜的五官似乎正对着两人,无声地诉说着某种被轻慢的真心。
李哪吒看着陈霜糖通红的眼眶和泪珠,那点被她用娃娃砸了鼻梁的不悦早已烟消云散,心头反而被她这罕见的、带着绝望的脆弱模样搅得又酸又胀,一种更加强烈的、近乎破坏的**汹涌而起。他确实不懂,一个随手给的娃娃,为何能让她情绪如此失控,但这并不妨碍他身体最直接的反应——他想要她,想到骨头发疼。
“一个娃娃……”他重复道,金瞳里的灼热几乎要将陈霜糖融化,“也值得你哭成这样?”他的指尖用力,迫使她仰起脸,泪水滑过他的指腹,带来微凉的湿意,却更像油,浇在了他心头的火上。
陈霜糖想挣脱他的钳制,声音带着哭腔和指控:“那不是普通的娃娃!你说那是你的半身!你说它若损毁你亦感同身受!你说那是你的命!可现在呢?敖冰公主的事你避而不谈,这娃娃……若它真是那般重要,你岂会随手拿来搪塞?若它不值一提,那你当初为何骗我?!”
陈霜糖想着,或许自己是该好好冷静下了。
她如今怨妇一样,也太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了。
可是……
“李哪吒,在你心里,我和它,到底哪个是你可以随手丢弃的赝品?哪个……又是你真正放在心上的正品?”
她终于问出了口,绕着一个娃娃,问的却是她与别人在他心中的分量真假虚实。
真是入戏了吧……
其实陈霜糖很清楚,谁拔不出来先入局,谁就是输了。
她……是输了吧?
李哪吒的眉头蹙起,他似乎终于抓住了她这番泪眼婆娑的核心,却又觉得荒谬。
这是什么问题?他李哪吒和谁结过亲?
他试图理解,但体内奔涌的渴望和三个月分离积攒的思念已然压过了理智。他此刻不想分辨什么娃娃,什么公主,他只想确认怀里这个人是真实属于他的。
“什么赝品正品?”他有些不耐地打断她,另一只手猛地收紧她的腰肢,将她彻底按入自己怀中,两人身体严丝合缝,他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传递给她,“你就是你!我要的是你陈霜糖!一个死物,也配与你相提并论?”
这并非她想要的答案,甚至是一种粗暴的回避。他炽热的眼神牢牢锁着她,里面翻涌的**清晰可见,几乎要将她吞噬。
“你……”陈霜糖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猛地低头封住了唇。
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带着三个月积压的渴望、,一丝被质问的不悦,更有男人强大本能驱使的掠夺。他的气息混合着硝烟与血腥,强势地侵入,碾磨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舌尖,仿佛要通过这个吻确认所有权,抹平一切不安与争吵。
“唔……”陈霜糖所有的挣扎和话语都被堵了回去。她的拳头无力地捶打他的胸膛,如同撞上坚硬的岩石。他的手臂如铁箍,将她牢牢困在门板与他之间,不容退缩。
李哪吒彻底沉溺于她的气息和柔软之中。他迷恋她的一切,这份迷恋来得汹涌且莫名,让他自己都时常觉得失控。小别胜新婚,所有的隔阂与猜疑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原始而直接的**点燃、蒸发。他只想占有她,感受她,证明她属于他。
陈霜糖起初还在抵抗,但身体的记忆远比心更诚实。他的气息,他的触碰,对她而言如同致命的毒药,明知危险却难以抗拒。
她竟然,悄悄地沉沦下去……
三个月的不见,那些深埋的思念和潜藏的渴望被这个粗暴的吻轻易勾起。她的挣扎渐渐微弱,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意识被他灼热的气息搅得混沌。
感受到她的软化,李哪吒的吻变得更加深入,同时一只手开始急切地探索。
微凉的门板与她后背之间挤入他滚烫的手掌,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阵战栗。衣带被轻易扯开,衣裙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他吻着她的唇,她的下颌,她的脖颈,留下灼热的印记,仿佛猛兽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陈霜糖仰着头,呼吸急促,眼神迷离,所有的思考和质问都被撞得七零八落。他强有力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与她失控的心跳共振。
“想我吗?”他在她耳边喘息着低语,滚烫的气息灌入耳畔,引起她更剧烈的颤抖。不等她回答,他便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内殿的床榻。
她被抛在柔软的锦被之上,下一刻,他沉重的身躯便覆了上来。殿内的光线昏暗,勾勒出他紧绷的轮廓。
他像精准狙击的猎人,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陈霜糖只剩下混乱的喘息。他扯开自己的衣袍,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上面还带着些许未愈的淡淡伤痕,更添几分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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