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姹笑着点点头,随意鼓励了李贞英几句,然后她背着篓子,挎着篮子,又进入忙忙碌碌的平淡一天。
每天的日常都差不多,金姹总是先去哪吒庙上香,有时会叨叨几句。
剩余的时间就是修桥补路等等零碎活儿,从山脚到山巅来回往返好几遭。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李贞英的哭声吵醒了金姹,她匆忙起床穿好衣裳,跑出房间查看究竟。
那葡萄架下,李贞英哭哭啼啼的,见了金姹后,眼泪掉的更凶了。
“……呜呜呜……姐姐,完了,我的枝条都完了,都死光了……”
金姹蹲下身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李贞英扦插的枝条都是一样的毛病。
不止是芽蔫了下去,而且皮质层都已经腐烂如泥。
“贞英,我不是和你说过多次吗?
一定要管住手,不可多浇水!
你的枝条啊,都被你溺爱死了。”
金姹微微蹙眉,扦插枝条鼓了芽并不意味着生了根须,这个假活阶段必须严格控水。
而李贞英一天没有别的事儿忙,一来二去就给枝条淋水多了,把枝条溺死了。
“姐姐,我一天也就是淋五六次水而已,我以为它们吐芽长叶子需要很多很多水呢!”
李贞英神色愧疚,双眼之中更是充满沉沉愁色,忍不住一顿郁郁输出。
“姐姐,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我再重新扦插一些枝条吗?
可是我的手黑了,怕是仍旧插不活!
我三哥太卑鄙阴险了,就是故意为难我呢!
棒打鸳鸯这种缺德烂事儿,他也敢干,活该还是光棍汉!
不,他那样缺德的光棍,冰冷不近人情,就是一根永远无人问津的冰棍。
姐姐,你喜欢谁都不要喜欢他那个木头冰棍儿!”
金姹面上温柔含笑,心道李贞英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是该吃点儿爱情的苦痛成长成长。
爱情是什么?
曾经,金姹以为是与心上人无比浪漫的风花雪月,现在,历经几次濒死之后走到了现在,金姹自然就有了自知之明。
爱情,仅仅是强者的标配而已,是强者漫漫行旅中的锦上添花而已。
她金姹目前这副苟命的鬼样子,可谓是朝不保夕,根本就不配拥有什么美好的爱情。
因此,那个大名鼎鼎且高高在上的李哪吒,在她金姹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一个名为攻略对象的工具人而已。
不过,李哪吒太强大了,或许他的一缕神识就隐在那抹慵懒的闲云中,甚至是隐在那疾然掠过草梢儿的流风中,如是这般,金姹就需要做做攻略功课。
她举目遥望着山巅的那座哪吒庙,尽管视线被一棵巨松阻隔了个严实,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神情标准到位。
“贞英,你怎么这样说你三哥呢?
他啊,如果真的是根冰棍儿,那也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
只要他站在那儿,就是极致绝美的风景,世间的风花雪月都抵不过他那清冷艳绝的孤影……”
瞧着女子脉脉含情的模样,大有滔滔不绝三天三夜之势,李贞英气得一跺脚,强行扳过来女子的脸,正对着她那九根已经死透的枝条。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提我三哥了,你管管我嘛!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那个人,比你爱我三哥还要多上千万倍,没有他,我生无可恋!”
“贞英,爱一个人并且两人相知相守很难,很难,不过,扦插枝条就简单多了,我猜测我插的那九根枝条一定不会都嘎了。”
同为女人,金姹只能对恋爱脑李贞英如此这般点到为止。
李贞英这才想起来还有金姹扦插的枝条呢,惨白的脸上立即浮现一抹明媚的喜色,然而,很快又脸色发苦,颓丧喃喃。
“不行不行!
三哥说了,虽然他不会为难你,但是到了一个月的期限后,你必须得种活九棵树,那样,他才能勉强支持我的那桩姻缘。”
金姹轻声笑了笑,“贞英,或许,我就是把九根枝条都插活了呢,答案近在眼前,你我一看便知晓,过来,看看吧!”
嘴上这样说,金姹暗暗心道,如果李哪吒没有暗中作梗,她的枝条应该都很争气长脸,毕竟,它们一直都表现正常。
“不了不了,我太衰了,我不敢看,我怕看了后会失望心碎……我心里快难受死了,好姐姐,你最好了,你先看看!”
李贞英双手按着心口,神色痛苦又纠结。
金姹不由得再次暗暗感慨,李贞英大小姐真的是没苦硬吃呢,何必呢?
她应承着转身,缓步来到另一边,蹲下,伸手掀去一块破破烂烂的草帘,定睛细看这九根枝条。
还是老样子,与她昨晚看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关心则乱,正因事不关己,金姹自然是内心毫无波澜。
懒得再多看一眼,金姹笑着朝李贞英招招手,“贞英,我这边还是老样子,你不想看的话,我就又苫盖了。”
李贞英的心里面犹如有群小猫不停抓挠似的,如何忍得住?
她一下冲过来,俯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渐渐,惨白的脸上恢复了正常的粉润之色。
一旁的金姹看在眼里,啧,李贞英如此珍之重之这桩姻缘,那个男人的真情实意究竟有几分?
不得而知,拭目以待吧!
传闻男女之爱,十有九悲,就如她最初一厢情愿地扑向李哪吒,结果呢?
李哪吒不但毫不动心,甚至要杀她而后快。
爱情的苦涩滋味,她已经吃得够够的,再也不想尝一分一毫。
“哈哈哈……太好啦!”
李贞英突然狂笑起来,“姐姐,那几天我得意忘形了。
以为这里就是风水宝地,以为我也可以种活九棵树,以为我可以在李家人面前挺直腰抬起头,现在看来,我太高估自己了。”
“贞英,你的身后是李家,真没必要如此妄自菲薄,自轻自贱!”
金姹微微动容,如是轻声劝说。
毕竟,李贞英的高贵出身放在那里,完全可以选择不吃爱情的苦。
小姑娘少不更事不晓得,有时候,用力过度而没苦硬吃,最后往往却是吃了也白吃。
果然,李贞英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自然就听不进去金姹的这种话,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名为爱情打造的樊笼之中。
“姐姐,你救过我,现在又帮我种树,你就是我的贵人。
我的姻缘就指望你了,我不折腾了,就等着你这九根枝条都活了。
到时候,我只要拿出来你种活的九棵树,我三哥就无话可说。”
李贞英越说越兴奋,对金姹的种植技术迷之崇拜。
金姹不忍泼冷水,不忍告诉李贞英这其中的变数太多了。
就算是这九根枝条都顺利生根发芽,也有别的变数难以应付。
比如,最大的变数就是李哪吒,那人神通广大,弄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蝼蚁一般,更何况只是几根小小的枝条呢!
如果李哪吒悄悄把那九根枝条的活性抹除净尽,金姹晓得,那人必定有能力做得神鬼不觉。
“贞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唯有祝你好运。”
由于自身太弱了,金姹当然不敢明说出来大实话,只能如此点到为止。
这时,李贞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一尊静美的雕塑,只是眼底的痴狂之色翻滚如潮。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着,金姹好久没有见到李哪吒本人,身体自然受不住红线作祟。
有天夜里,金姹尾椎那儿痒得厉害,噌地一下,冒出来一截尾巴。
金姹突然惊醒,看着毛茸茸的丑尾巴,再无分毫睡意,她想了想,拿出了传声符。
不得不说,李哪吒那从传声符里飘出来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异常悦耳,或许就能解除那蠢红线衍生的无聊相思?
或许就能让她的丑尾巴收敛回去?
那样,她还能睡个香喷喷的回笼觉!
弄开了传声符,金姹猝然身子狠狠一颤,算了吧!
李哪吒那人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正常男人,大半夜相亲的戏码,她不想重温。
闭眼良久难以成眠,金姹试得耳根也痒了,好像要长出来丑丑的鼠耳朵了!
心中惊骇之余,她忧心忡忡出了木屋,行至葡萄架下,看了看那九根枝条,状况良好。
一院冷凉夜风,幽幽袭人,金姹反而燥热起来,那讨人厌的痒感也愈发强烈。
在塘边来回踱步许久,金姹压下去入水降热止痒的念头。
她这个热啊,痒啊,不是正常路数来的体征,常规的法子十之九八不管用,大概率浸塘水也是白遭罪。
李哪吒!
唯有李哪吒是解药!
对着传声符,金姹这双比平时嫣红数倍的唇瓣翕翕合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各种卑微的央求之语打了一堆腹稿,但是话到了嘴边之时,突如其来的些许骄傲自尊,犹如虎入羊群,她快要纠结死了。
深更半夜之时,向一个曾经杀她好几次的男人摇尾乞怜,她是有多贱?
如此苟命的意义何在?
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她想活着,想像从前那样,庸庸碌碌地活着。
唉,她这样的蝼蚁,要骄傲要自尊有何用?
身子不舒服极了,再加上心思沉沉,不知不觉之间,金姹已经步出小院,待到她惊觉之时,发现她走的这条路,终点是山巅那云雾缭绕的哪吒庙。
她脚步一顿,转而去了山神庙那边,如是深更半夜,去哪吒庙游逛之举名不正言不顺。
她寻思着山神庙那边就算只有简单的奠基,好歹也是自己的地盘嘛!
这几日的白天,金姹上山下山总要路过这山神庙好多次,今天也不例外。
每每路过之时,金姹总要瞅瞅那光秃秃的一片,随即忍不住轻轻叹气。
李哪吒已经帮她奠基了,但是那些基石在地面之下,地面之上可不就是光秃秃的吗?
她道行浅薄如是,大概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够了功德,盖起来这座山神庙。
颓丧叹气之余,金姹深信不疑,李哪吒那厮心府深沉如海,如此这般就是用山神庙这张大饼死死吊着她呢!
然而金姹没得选,面前只有这一条活路,这一天天的颓丧积攒起来,她发誓,他日完成攻略任务,定然毫不犹豫火速死遁跑路。
今天披着黄昏的余晖折返之时,金姹路过这里,看着一片光秃秃,不由得心生愁绪,长吁短叹了好久。
此刻又过来了,金姹不想再看到那一片光秃秃,因此刻意低垂着眉眼摸了过来。
蓦然间,缕缕莲香幽幽渡来。
这香息很好闻,金姹也熟悉入骨,又爱又恨。
爱?
因为那人是她的攻略对象,只要攻略成功了,她就可以如愿重生。
恨?
因为那人好几次杀她未遂,那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和绝望,她刻骨铭心。
缓缓地抬起头来,金姹挑目望去的同时,计上心来。
如此深更半夜,正是梦游的绝佳时机,机会难得极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如此这般,她梦中杀人不过分吧!
虽然她实力浅薄,大概率的结果就是连人家的一根汗毛也薅不掉。
但是,人活着一天,总要热气腾腾向上不是?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万一她就成了事儿呢!
到时候,月老柴道煌那里,或许大发慈悲地给她四舍五入一下,杀了李哪吒也等于攻略成功了。
那样,她就重生了,再也不用在柴道煌和李哪吒之间的逼仄夹缝中苟延残喘了,再也不用看那两张又冷又臭的冰雕脸。
总之,那自由自在的平庸人生远比窒息的爱情令人憧憬!
反正成与不成,她进可攻,退可守,怎么都不吃亏。
“……莲三哥!?你怎的入了我的梦!?
莫非是想念我了不成?
我也是呢,可想,可想你啦!
我们俩心有灵犀,心心相通,可谓是天作之合的绝配啊!
以前我从未想到,男人可以如此香甜……
不不不,其余的男人都是臭男人,只有我的莲三哥是香香甜甜的美味珍馐……
给我尝……一小口解解馋好不好吗?”
薄渺夜雾缭绕来去,墙头之上,李哪吒锦袍玉带,慵懒而坐,一双黑眸静静沉沉地锁牢女子。
女子一双睡眼朦胧如春江花月夜,那潋滟动荡的碎碎眸光美则美矣,蕴着无边无尽的倾慕爱恋,尽是无害的娇痴妩媚。
女子夜游过来找他倾诉相思,继而**,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她穿得这般整齐,是本来就习惯和衣而眠?
还是临时起意的逢场作戏?
不得而知,拭目以待!
李哪吒此念尚未落定,金姹已经距离他一步之遥,陡然,她双眸中杀意迸发,袖中双剑疾如闪电,寒光闪闪,直刺过去。
激动飞扬的心,毫不颤抖的手!
金姹咬紧牙关,但觉自己帅呆了,此时此刻,她已经精准做到稳,准,狠。
接下来就是精彩美妙的时刻,她亲眼目睹李哪吒被双剑封喉而身死陨落的精彩一刻!
锋锐双剑呼啸袭至!
不过,在距离李哪吒还有半步的虚空中戛然顿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进退不得!
金姹心里一惊,失败了!!!
失败了也正常,不怪她,只能怪李哪吒太强悍了!
进可攻无法实施了,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退可守!
“呵……倒霉催的山魑林魅,你们以为假冒李哪吒就能骗了我,做梦!
在梦里,你们也骗不了我,反正不是我死,就是你亡,我宁愿死也不会上当!
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我死了,李哪吒铁定饶不了你们!”
能杀死就是李哪吒,杀不死就是山魑林魅,这就是金姹的进退之道。
金姹的刺杀激起正神的防御威慑,无边无际的沉重威压碾下,金姹道行浅,自然吃不消。
女子脸色惨白,一头发丝绽开,凌乱飞舞,整个人抖得厉害。
不消多久,金姹会被这等威压碾得现了原形,很快灰飞烟灭。
女子的精彩表演,李哪吒看了个全场,自然晓得她的心思。
就这样结束吧?
一了百了,没什么不好。
这个念头升起之时,李哪吒忽觉心痒,就,心痒难耐!
呵,妖精!
在雷霆威压解除的一刹那,金姹再也站立不住,直接昏厥过去。
女子在闭眼的前一刻,凝了李哪吒一眼,那眼神里爱恨纠缠,犹如水火不容之势。
即便是倒下去,女子也强行向后倒去,犹如飒飒深秋中即将长眠的蝶。
李哪吒的唇角微微压了压,一动不动,但是,混天绫却飞了出去,将金姹裹入他的怀中。
女子发丝覆面,敛合的眼睫如惊蝶翅翼一般瞬动不停,仿若沉溺梦魇深渊,难以自拔。
李哪吒不假思索,伸手抚顺了金姹凌乱的发丝,这样做了之后才后知后觉亲近过度欠妥当。
可是,人在昏厥中,他总不能随便丢到草丛里吧!
女子苍白的唇瓣翕动着,李哪吒俯首凑近听了听,似风吹蒹葭,内容不详。
就当他缓缓后撤之际,女子的双唇溢出呓语,“……爱李哪吒……杀李哪吒……重生……”
李哪吒身形僵住,随之俊脸沉郁,许久,修长如玉竹的手扬起,冷白的指尖缓缓地栖落,点点金姹的额心,黑眸里缓缓流过浓浓兴味,轻喃。
“妖精,爱我不易,杀我亦如此,都是不归路呢!有些好奇,你能走多远呢?”
扑棱!
扑棱!
两声微响之后,金姹的脑袋上冒出来一对毛茸茸的鼠耳朵。
李哪吒微微蹙眉,想起女子当日被柴道煌拴红线的惨烈情景,以及他杀人未遂之实。
心底那袅袅如烟缕的愧疚情绪缓缓放大无数倍,以致于冷心冷情的李哪吒轻吁一口气之后,仍旧心里闷得慌。
片刻后,李哪吒的视线落在女子苍白的脸颊,心生怜悯,女子吃了不少苦头,终究与他脱不了干系。
除了照拂女子走天庭仕途这条阳光大道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对了,女子极致爱美,不喜欢化人的状态下长出鼠耳朵。想到这里,李哪吒大手覆在金姹的一只鼠耳朵上,指尖逸出柔艳的明光,逐入鼠耳朵之中。
然,半刻钟过去后,鼠耳朵依旧□□如斯。
李哪吒收手,蹙眉思忖,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泛红而不自知。
高高在上的李哪吒,毫无与女子亲近的经历,而且更要命的是,毫不晓得需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管用。
男人的一双黑眸茫然无措了片刻,修长如玉雕的手探出,小心翼翼包裹了金姹的一只鼠耳朵。
心里默数到一百后,李哪吒发现如此这般不管用。
惆怅挫败的同时,战无不胜的李哪吒顿感好丢脸,幸好无人看见他如此无能。
解铃还须系铃人,按照这个逻辑,月老柴道煌定然晓得怎样做最管用。
李哪吒也晓得两人双修一下定然最管用,但是他不想那样做。
他和女子并不是道侣关系,双修之后他不能娶女子为妻,女子只会沦为别人口中的笑料。
仅次于双修的亲近包括哪些方面?
李哪吒不晓得,但丝毫不想为此请教柴道煌。
因为他李哪吒傲骨铮铮,绝不会向卑鄙小人低头。
“这有何难?”不由自主,李哪吒轻喃出声,大不了,他一步一个脚印,摸索前行。
然,文武双全堪称绝世天神的李哪吒狠狠犯了愁,与女子适度又管用的亲近之举太难了。
犹如襁褓婴儿突然被要求白纸作画,不会,不会,怎么可能会?
片刻后,李哪吒使了止境之术,这里的一切皆陷停止之态。
同时,天神的一缕元神驱驰遥遥万里之外,好学如他,现学现卖可以吧?
皇宫殿闱之中,帝王犹如脱缰种……马,笙歌靡靡……
李哪吒掐指一算,不出百日,此人沦为被枭首分尸的亡国之君。
不屑从人渣身上学习,李哪吒在长街上踌躇良久,最后去了烟陌柳巷中的万花楼。
迎红送绿之所,多是一桩桩财色交易,李哪吒自然学不到什么。
三思再三思之后,李哪吒去了坟冢如林的郊野,锲而不舍地搜索着一个个坟头,搜索一对对合葬夫妻生前的亲近过往。
很快就有了收获,如此这般,李哪吒心里有了眉目。
这缕元神回归之时,李哪吒解去止境,准备安排管用的亲近,大不了一个个轮着试试。俊美无俦的天庭正神,一脸虔诚俯首,精致的唇瓣稳稳地栖落在金姹的脸颊之上。
厮磨着,这双唇瓣辗转游移到金姹的鬓间,继而掠滑至那毛茸茸的耳垂。
小心翼翼地厮磨啊厮磨,李哪吒发现效果甚微,不管用。
根据李哪吒认真搜坟头取经得来的知识,夫妻前戏到了这里后,就该安排唇吻这种亲近。
只因丈夫这样做了后,妻子便会软绵绵的,任凭采撷。
李哪吒心道好像二者没有可比性?
女子被红线荼毒甚深,如果他照抄作业之后,女子的鼠耳朵依旧不回去,怎么办?
如果女子的返祖症状更严重了,怎么办?
如果女子现了原形,他李哪吒就亲近一只老鼠?
疯求了!
一刹那,李哪吒想把月老柴道煌挫骨扬灰的心思都有了。
按捺下去满腹愤怒,李哪吒眉头紧锁着,思忖下一步该如何进展,至于唇吻,他本能抗拒。
只因李哪吒觉得这是夫妻间才可以发生的亲近行为。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稳妥的亲近方式,李哪吒挫败极了,为此深受煎熬,不由得轻轻叹气。
不知怎么的,他的舌尖就轻然点在了金姹的耳垂边缘……
倏地一下,金姹的这只鼠耳朵收敛大半。
李哪吒一双黑眸霎时满斟惊喜,不假思索连续舔了几下。
毫无悬念,金姹的这只鼠耳朵很快完全收敛,恢复。
李哪吒乘胜追击,疾如闪电,狠狠舔了几下另一只鼠耳朵……这招依旧好用,金姹的这只鼠耳朵也完全恢复。
至此,李哪吒的成就感达到了巅峰,曾经拿下赫赫战功时也没有这种成就感。
这时,金姹缓缓睁眼醒来,不敢直视李哪吒,暗暗纳闷。
李哪吒怎么没有杀了她?
难道是真的对她动心了?
还是觉得她这样弱的敌人不足为惧?
正琢磨着,金姹意识到了什么异常,窘得双颊红透,想找一道缝隙钻进去。
一条毛茸茸的鼠尾巴挣开了裙裳的束缚,探出来,在李哪吒的面前兴奋地摇晃着。
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小野花,突然闯进牡丹园,见到了牡丹花王。
李哪吒正默默感慨女子醒来的时刻恰恰好,不然,他定然会挨上一耳光吧!
视野中突然多了一条鼠尾巴,李哪吒的战意瞬间被勾起,下一刻,他却有些茫然无措。
此时此刻,女子是清醒的状态,而且,他李哪吒是光明磊落的天庭正神,怎能做出什么轻薄之举?
“其实,你人美,尾巴也好看。”李哪吒打算来个权宜之计,轻笑着如是说。
金姹闻言,窘态随即消减不少,不过心里有些失落,李哪吒果然不太爱她,因此她长了丑尾巴,李哪吒也无所谓。
她不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如今刚刚得罪完了李哪吒,人家没找她麻烦已经很难得。
而且,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她还得硬着头皮继续攻略。
“莲三哥,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日,因为某种原因,即使你沦落为一条狗,我也照爱不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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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总要热气腾腾向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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