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回去了吗？”在外面玩够了的果戈里跑回来，看向难得脸上露出悲伤表情的炎雀。
“嗯，回去了，你不要和任何人透露你和他见过。”炎雀皱眉，伸手将果戈里脸上蹭到的泥点擦干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果戈里异色的眼睛，“以后离他远点，那太危险了。”
“好！”果戈里双手向上举起，斗篷也随着他的动作飘扬，“我知道啦！”
然后就是蹦蹦跳跳，用他的异能力到处把手飞到各种角落，配合着嘴里发出的“咻咻咻”的声音。
很明显，他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不过炎雀也不在乎，冷脸看着这一切，反正她说过了，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对了，我也养了你一段时间了，森林里来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换一片森林吧。”炎雀同果戈里说了自己的决定，这是通知。
养孩子虽然能很好的保持炎雀的理智，但她真的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待的越久，炎雀就看人越不爽。
“是一年啦，我们去俄罗斯的边境吧！”果戈里大叫，提出他想去的地方，将之前外出带回来的俄罗斯油煎包，递给炎雀。
炎雀接过包子，看着活泼的开始收拾东西的果戈里，还是心软了，“算了，还是先留着吧，过段时间再丢。”
炎雀还是同意了果戈里的请求。
俄罗斯边境现在是异能战争爆发冲突的地方，无数的青年迈向战场，向祖国献上自己的青春。
“这就是战场啊！”果戈里跟着炎雀一路前往边境，先是火车，接着打车，不断的转换建通工具，最后是步行，终于到了俄国的边境。
这里并不安宁，炎雀和果戈里一路走来，看到的是被偷袭后支离破碎的战场，不断有居民在尸体中翻找自己的家属。
老鼠在大街上逃窜，它们甚至并不缺粮食，倒在街上人的面孔不断被啃食。
果戈里难得安静下来，摘下购买的小丑帽子，以示尊重。
“那些该死的异能者，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上帝会诅咒他们下地狱的。”耳边传来群众痛恨的咒骂。
“这不自由。”一阵风吹过来，吹起果戈里的斗篷，遮住他的脸，让人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但或许，是悲伤的。
“真难得，我以为你会不为所动呢？”炎雀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的人性都快被侵蚀的差不多了，死人永远没有能够狩猎她的人更能得到她的注目。
“哈哈，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是一个无比正常的人，知道杀人是邪恶的，也和普通人一样，感到罪恶和痛苦。”果戈里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但看着他的眼睛，你会感受到他的悲伤。
“是吗。”炎雀其实不是很能搞懂她养的小孩。
自由，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这是一个很大的命题，如果他要追寻，那可能会终其一生都没有答案。
炎雀只是带着果戈里走在大街上，偶尔为别人搭把手，民众对异能者倒是接受，但他们的抵触心理非常强烈。
走在路上，炎雀听到了号角，战争又一次打响，异能者被投入到战场，为战况的灿烈又填了一笔。
炎雀轻松躲避飞过来的流弹，将手里的住宿地址交给果戈里后，让果戈里使用异能先离开。
“这算挑衅吗？”炎雀向中心走去，期间飞过来的任何东西都被荣耀之羽刺穿或打飞。
远处的人被烟尘迷住双眼，只能在朦胧间看到如火光般亮眼的色彩。
他们大喊着，“长官已经来了！”然后更卖力的反扑回去。
听到喊声，炎雀停下来脚步，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还在犹豫要不要掺和进去的时候。
远处的敌人突然停下来攻击的行为，他们抱头蹲下，从他们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看，他们正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炎雀还在疑惑自己好像看不懂现状，战场的走向让她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
另一边，等烟尘散去后，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站了出来，看周围人的反应，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但，他长了一张炎雀非常熟悉的脸，很久没见，但，那不是契科夫吗？
“好久不见，你原来可以出森林啊？”契科夫显然发现了炎雀，向她打招呼。
在过去，契科夫一直认为她是森林里生活的传说，没想到也会到战场上来吗？
灰头土脸的士兵和黑色的炎雀相似又不同，虽然炎雀也会要烧焦的痕迹，但其实她还是着装整洁的。
这时候，炎雀才知道为什么那些士兵会将她认成是契科夫，她给过契科夫荣耀之羽的。
“你到入伍的年龄了吗？”看着契科夫那张稚嫩的脸颊，说实在的，炎雀不是很确定俄国政府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这个啊！”契科夫屈指挠了挠脸颊，“是我主动要上的。”
他精神伤害的异能力可以在战场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俄国人心中的弥赛亚精神，他们认为他们有义务带领所有人寻找希望，就因为这个，契科夫决定前往战场前线。
“不说这个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这里非常危险。”当年那个窘迫的会哭泣的孩子在战场的洗礼下长大了，他要保护所有的俄罗斯民众的安全。
“只是来看看，过段时间就走。”炎雀手插在兜里，无视其他士兵看过来的视线，确定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人，想要离开。
她还需要快点向住宿的地方赶去，果戈里还不知道会不会老实跑过去。
“但还是要谢谢你当年给的礼物，不然我被破格录用后差点葬送在战场上。”契科夫拉住炎雀的衣角。
作为被破例上战场的人，他的体术完全不过关，还是靠着荣誉之羽，才在力竭后存活下来。
“我也送你个礼物吧！”契科夫灵机一动，想报答炎雀，在说完这句话后，上前摸出远处藏起来的敌人，将他们打昏带回来。
“你挑一个喜欢的吧，送给你！”契科夫满脸骄傲的将自己的礼物递了出去。
炎雀看着这份礼物，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捂着下半张脸，沉思到小声出声，“这就是俄罗斯的幽默吗？”
身边的士兵都为长官尴尬。
炎雀接受了这份好意，但将礼物退了回去，“谢谢，但我不需要，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炎雀希望契科夫能够介绍一些老师，她有一个要教导。
确定契科夫同意了之后，炎雀就离开了。
契科夫也没挽留，他还有一堆要做的事，不过他倒是没将这件事报上去。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被救活前感到的生命的流失，这至今时常在他的梦中出现，这场梦魇或许只有等到他有足够实力能够反抗，才能结束。
等炎雀抵达住宿的旅馆的时候，询问前台发现果戈里到了之后又出去了，至今没有回来。
炎雀确定果戈里还活着，也就没去管他去哪了，只是先回房间等他回来。
直到傍晚，果戈里才匆匆回来，他换了一身衣服，以及得到了一个面具。
“新买的？”炎雀坐在窗沿上，头也不回的看着晚霞。
“新朋友，他真了解我，他甚至开导了我，我的意志，我要追随的自由，那是唯一理解我的人，我要杀了他！”果戈里亢奋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向着炎雀撒娇。
一直迷茫的他被点醒，为了证明自己的自由意志，果戈里都想和那个男人走了。
“谁？”炎雀一直都知道果戈里的性格，但，能够专门在她不在的时候，接触果戈里，然后得到果戈里的青睐，意外的可怕啊。
“哼哼，是和俄罗斯人，但不能和你说，我们约好了以后再见面，我还拿到了挚友的联系方式！”果戈里一直都很会撒娇。
看他那么兴奋，炎雀有种奇怪的糟心感，有种自家孩子要跟人跑了的即视感。
“算了，你开心就好。”炎雀揉揉鼻梁，也不打算阻止，过度干扰孩子选择会被讨厌的。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学习，我还不希望你未来是个文盲，好丢人啊。”炎雀挥挥手，示意这事没得商量。
不顾果戈里被气得到处炸毛，身体被异能分割成好几个部分，炎雀都没去管这仿佛切割现场的诡异画面。
和契科夫确定好教师到来的时间，炎雀接下来就把果戈里直接丢给老师，剩余时间让他找他的挚友玩去。
炎雀这些天不断的向外跑，将果戈里整整丢在边境一年，直到战争的规模不断扩大，就算是异能者也受不了了，七个超越者一起绑架各国领导人才得以结束战争。
这一年，沉默乐团有找过炎雀，还带了其他同伴一起来看望她，可惜的是，炎雀一直没有接受这种选择。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在其他人离开以后，炎雀问沉默乐团。
她看的出来，其他人那是怨恨到极点，但唯独沉默乐团，他没有那么憎恨这个世界。
“恨又恨不彻底，爱又爱不完全，但我做不到抛弃他们，”沉默乐团微笑着回答，“如果连我们都不站在他们身边，那还有谁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呢？”
炎雀语塞，确实，她现在的不作为，不也是一种偏袒吗。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拯救不了任何人，如果说最有可能完成的，让人永远处在幸福当中，只有磨灭思想。
“如果那时候A在就好了，他总会包容所有人。”炎雀略微感到遗憾。
“是啊，但绝望的不是他不在，而是可以预见的，与他的对立。”沉默乐团摇头，他有自己的看法。
“未来，我会停下这场战争，被卷入上层利益的划分，那太可悲了。”沉默乐团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还是会为那些不必要的牺牲感到悲哀。
说到底，即使是这个世界习以为常的事，在他看来都足够的扭曲，死亡在这里时常发生，但这都不被判定为悲剧。
判定的标注其实还看世界的判定，如果没有达到目标，那么，时间就会被不断回溯，最糟糕的一次，沉默乐团自己都不知道要拯救谁，只能在一次次的回溯中尝试。
幸福的是，似乎大部分悲剧都会在他们的行动中不知不觉被提前解决，这也就是为什么相当一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
在没有彻底的情报交流，他们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时间都去哪了，最近有点忙，可能会两天更一次，最近在搞驾照科目四，要死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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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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