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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左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脉搏跳动都牵扯着撕裂的痛楚。

温热的血浸透了灰布衣袖,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敖丙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巷壁,急促地喘息,冷汗混着灰尘从额角滑落。

巷子外,西市方向传来的零星惊叫和混乱脚步声正逐渐远去,留下劫后余生的死寂。

系统的倒计时依旧顽固地盘踞在视野角落,猩红的数字无声跳动:71:50:18、71:50:17

速度恢复了正常,不再加倍催命,却依旧沉重得如同悬颈之剑。

“哥哥,好香。”

那软糯依赖的呓语,与后来那双燃烧着纯粹暴戾的赤金瞳孔,如同冰与火的烙印,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反复交错、撕扯。

精神分裂的疯子!

他低头,摊开沾满泥污的右手。那柄温润的玉勺依旧静静地躺在掌心,冰凉坚硬,是混乱中唯一紧握住的真实。

勺柄上,几点暗红近黑的污渍,如同干涸的血痂。那是哪吒发间蹭上的、属于他同族的龙血。

夕阳的残光如同垂死巨兽淌出的血,将陈塘关破败的屋脊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敖丙拖着疲惫而剧痛的身体,回到了那间用最后几枚铜贝租下的、靠近城墙根的破败小院。

推开吱呀作响的柴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劣质熏香的浊气扑面而来。狭小的院落里杂草丛生,唯一能住人的土坯房低矮阴暗。他反手栓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手臂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心有余悸的是颈窝处残留的触感。那滚烫的呼吸,那毛茸茸的蹭动,还有那声魔咒般的“哥哥好香”。

荒谬!

恐惧!

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被巨大危险源莫名依赖的毛骨悚然。

他摊开左手。几片未被碾碎的、边缘微卷的深翠薄荷叶躺在掌心,散发出顽强而凛冽的清香。这是他在混天绫毁天灭地的抽击下,下意识抢救出来的最后一点“资本”。

薄荷香能唤醒那个“纯情”人格?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思绪。如果这是真的,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利用的、撬动那个疯子心防的缝隙?是他在系统倒计时和哪吒屠刀下,唯一可能抓住的一线生机?

代价是巨大的。那暴戾人格苏醒后的毁灭气息,混天绫撕裂空气的尖啸,至今仍让他脊背发凉。这是与虎谋皮,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跳舞。

就在他盯着薄荷叶,思绪翻涌之际。

一股极其阴冷、滑腻的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毫无征兆地舔舐过小院!

敖丙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那不是属于陈塘关的烟火气,也不是哪吒那种狂暴的毁灭气息。这是一种带着深海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和阴寒的恶意!

他猛地抬头!

破败的院墙上空,空气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诡异地扭曲、荡漾起来。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涟漪无声地扩散,带着浓重的水汽和咸腥。

空间传送!

敖丙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玉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涟漪中心,一个身影如同从深水中浮出般,缓缓凝实。

来人身材高大,穿着玄黑底绣金鳞的华贵长袍,面容威严,额生一对峥嵘的暗金色龙角。他的眼睛是冰冷的竖瞳,如同最上等的金珀,却毫无温度,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漠然。正是东海龙王!

他并未落地,只是悬浮在离地三尺的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敖丙。

那冰冷的竖瞳扫过敖丙染血的左臂,扫过他沾满泥污的脸和散乱的银发,最后落在他紧握着薄荷叶和玉勺的手上,眼底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打量一件破损工具般的审视。

“丙儿。”

龙王的声音低沉浑厚,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在寂静的小院里回荡,没有丝毫属于父亲的温情。

“生辰宴,近在眼前。”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龙族的未来,系于你一身。莫要让为父失望。”

话音未落,他宽大的袍袖微微一拂。

一道乌光,无声无息地,如同活物般从袖中射出,精准地落在敖丙面前的泥地上。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如墨的玉匣。匣子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光滑得如同凝固的深渊,却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转着一丝极其不祥的、暗红的光晕。

玉匣落地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直钻脑髓的腥甜异香,如同无数细小的毒针,猛地刺入敖丙的鼻腔!

敖丙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

在龙宫觉醒时,那场抽筋剥髓的死亡幻梦中,弥漫在血腥味之下的,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甜腻得令人作呕的异香!

这是蚀魂蛊的味道!能麻痹神经、侵蚀灵髓,最终让中毒者在极致的痛苦中失去所有反抗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

“此乃[安神灵玉],有凝神静气之奇效。”龙王的声音毫无波澜,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死死钉在敖丙脸上,“生辰宴上,献于哪吒。此乃父命。”

最后两个字,重若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裸的威压和胁迫。

“安神灵玉”?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

这分明是裹着蜜糖的穿肠毒药!是要他亲手将这蚀魂蛊毒,送到那个疯子面前!龙王要的不是阻止黑化,是要哪吒的命!用他敖丙的手,去行刺!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敖丙。他猛地抬头,对上龙王那双毫无感情的竖瞳,布巾下嘴唇翕动,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和拒绝,却在对方眼中那片冰冷的死寂深渊前,硬生生冻结在喉咙里。

拒绝?

他有资格拒绝吗?

龙族的未来?一个随时会被抽筋剥髓的弃子,也配谈龙族的未来?这分明是最后的利用价值。用他的命,去换一个刺杀哪吒的机会!成了,龙族或可受益;败了,他便是平息哪吒怒火的替罪羊!

倒计时猩红的数字在视野边缘无声跳动:71:48:59、71:48:58

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的水,一点点漫过心脏。

龙王悬浮在半空,静静地等待着。那冰冷的竖瞳中,没有催促,没有威胁,只有一片理所当然的漠然。仿佛在等待一件工具,完成它既定的使命。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隐没在地平线下,小院陷入一片昏暗的暮色。

敖丙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视线落在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玉匣上。握着薄荷叶和玉勺的右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紧、颤抖。

最终,在龙王冰冷的注视下,他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触碰到了那冰冷滑腻的玉匣表面。

一股阴寒的气息瞬间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他猛地一咬牙,将那如同毒蛇盘踞的玉匣,抓了起来。

入手沉重,冰寒刺骨。

柴门紧闭。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惨淡月光,勉强勾勒出桌椅床榻的模糊轮廓。

敖丙坐在冰冷坚硬的土炕边沿,那个巴掌大的黑色玉匣就放在他面前的破木桌上,像一块来自九幽的寒冰,无声地散发着阴冷和甜腻的死亡气息。

他摊开左手。

掌心躺着那几片深翠的薄荷叶。凛冽清新的气息顽强地从叶片上散发出来,努力对抗着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甜腻异香。

玉勺静静地躺在薄荷叶旁边。

龙王冰冷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生辰宴上,献于哪吒。此乃父命。”

父命?

敖丙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近乎嘲讽的弧度。这哪里是父命,分明是催命符!

献毒?

且不说哪吒那个疯子会不会中招,就算成功了,龙王真以为天庭会兑现承诺?一个能随手制造“堕灵”污名、操控系统收割灵珠魔丸的存在,会信守对一个“工具”的承诺?届时,他敖丙只会是第一个被灭口的弃子!

不献?

龙王那双冰冷的竖瞳,如同烙印刻在脑海。违逆的下场,恐怕比死在哪吒手里更惨。龙族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进退皆死路!

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磨盘,一点点碾磨着他紧绷的神经。手臂伤口的疼痛似乎都被这沉重的绝望压了下去。

他死死盯着那个墨玉匣子,布巾下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不能坐以待毙!

调香师的本能在绝境中疯狂运转。识毒,辨毒,解毒,制毒。这是他前世赖以生存、登顶巅峰的技能,也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稳定,小心翼翼地拨开了玉匣那严丝合缝的盖子。

没有机括声,盖子无声滑开。

匣内,衬着漆黑的丝绒底衬,静静地躺着一块约莫鸽卵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玉石”。

那“玉石”通体呈现一种极其诡异的、浑浊的暗黄色泽,并非晶莹剔透,反而像凝固的劣质油脂,内部似乎有无数细小的、暗红色的丝线在缓缓游动、纠缠,如同活物!正是这些游动的红丝,散发着那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直钻脑髓的异香!

蚀魂蛊玉!

敖丙的瞳孔猛地收缩!前世处理过无数剧毒物质的他,对这种蕴含活性生物毒素的东西有着本能的警惕和厌恶!这根本不是玉,这是蛊虫的巢穴!是活的毒囊!

浓烈的腥甜异香随着匣盖打开,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房间!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吸入致命的毒雾,让人头晕目眩!

敖丙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左手迅速抓起旁边的薄荷叶,用力揉碎!更加强烈的、带着尖锐冰棱感的凛冽薄荷清香猛地爆发开来,如同无形的屏障,暂时逼退了那股甜腻的毒气。

他右手执起玉勺,屏住呼吸,勺头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靠近那块诡异的“蛊玉”。在距离表面还有半寸时,他停了下来。

玉勺的圆润勺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竟开始微微发热!

一股极其细微、却霸道无比的阴寒侵蚀感,顺着勺柄无声无息地传递上来,试图钻入他的指尖!

敖丙手腕猛地一抖,差点将玉勺脱手!指尖瞬间传来一阵如同被毒蜂蛰刺般的尖锐麻痛!

好霸道的蛊毒!仅仅是靠近,就有如此强烈的侵蚀性!若是直接接触,甚至吸入过多。

他不敢想下去。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怎么办?

龙王要他“献玉”,必然是要哪吒直接接触,引动蛊毒。这蛊玉如此霸道,根本无法直接伪装。用香掩盖?普通的香在这蚀魂蛊霸道的气息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他的目光,猛地落在左手掌心那几片被揉碎、散发着凛冽清香的薄荷叶上。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劈入脑海!

掩盖?

不!

或许可以利用!

这蚀魂蛊毒性霸道,侵蚀性极强,但它本质上是一种活性的、依赖宿主能量生存的蛊虫!它们对某些极其强烈的、特定的刺激,是否会。

前世处理生物毒素的经验在脑中飞速碰撞。某些剧毒生物,往往对特定的植物气味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甚至会产生排斥或变异反应!

薄荷!

薄荷那极其纯粹、凛冽、带着强烈刺激性的植物气息,正是许多毒虫的天敌!

赌!

赌这蚀魂蛊虫,对薄荷的极端排斥!

赌他能利用薄荷的强烈气息,压制甚至暂时改变蛊玉散发出的异香,使其暂时“无害化”!赌他能瞒天过海,让哪吒在生辰宴上,暂时不会察觉这玉的致命本质!

这念头一起,如同野火燎原。

这是他唯一的生路!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几片揉碎的薄荷叶拢在掌心,用力挤压。深绿色的汁液带着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清凉气息渗出,滴滴答答地落在那块暗黄浑浊的蛊玉之上!

嗤!

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灼烧声响起!

蛊玉表面接触到薄荷汁液的地方,竟然腾起了一缕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淡白色烟雾!

同时,玉内那些缓缓游动的暗红色丝线,如同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和刺激,猛地加快了游动速度,疯狂地扭动、纠缠,甚至有一部分瞬间变得僵直、失去了活性!

那股甜腻的异香,在浓郁薄荷清气的压制和中和下,竟然真的淡了那么一丝!

有效!

敖丙眼中瞬间爆发出绝境逢生的光芒!心脏狂跳!

他毫不犹豫,左手抓起桌上一个豁口的粗陶碗,将剩余的薄荷叶全部丢入碗中。右手执起那柄温润的玉勺,勺头圆润的微凹处精准地压在薄荷叶上。

嚓,沙。嚓,沙。

细微而稳定的碾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快,更专注,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玉勺圆润的勺头以一种奇异的频率和角度,碾压着深翠的叶片。每一次下压、旋转、研磨,都伴随着薄荷叶脉纤维断裂的细微声响。深绿色的汁液被更充分、更彻底地挤压出来,带着最精纯的生命精华和凛冽气息。

随着碾磨的持续,敖丙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额角的冷汗汇聚成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握着玉勺的右手,食指指尖接触勺柄的地方,皮肤下悄然浮现出一小片极其细微的、如同被火苗燎过的灼痕!

那灼痕颜色很淡,带着一种不健康的粉红色,如同初生的疤痕,隐隐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但他浑然未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碾磨之中。薄荷的清香越来越浓烈,几乎化为实质的白色雾气,从粗陶碗中蒸腾而起,如同一个微型的暴风雪漩涡,将整个墨玉匣子连同那块诡异的蛊玉,彻底笼罩其中!

甜腻的异香被霸道地压制、驱散。

匣中,那块暗黄的蛊玉在浓郁的薄荷清气包裹下,表面那些疯狂扭动的暗红丝线似乎被暂时“冻结”了,游动的速度变得极其缓慢、凝滞。整块玉看起来,竟真的如同蒙上了一层清冷的寒霜,透出一种诡异的“安静”。

成了?

敖丙停下动作,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那块被“驯服”的蛊玉,眼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疲惫和更深的忧虑。

这只是暂时的。

薄荷的气息能压制多久?生辰宴上,一旦这层伪装被打破。

他不敢深想。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敲击声,突兀地从他身后的窗棂处传来!

如同冰珠砸在心上!

敖丙的身体瞬间僵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倒流回心脏!

他猛地回头!

破旧的木窗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惨淡的月光从缝隙中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影。

光影的边缘,一只苍白的手,正随意地搭在腐朽的窗框上。

指骨修长,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却透着一股非人的冰冷感。手背上,几道已经干涸发黑的血痕,如同丑陋的蚯蚓,蜿蜒盘踞。

而在那手指与窗框的缝隙间,几缕未被完全拢住的、银色的发丝,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冰冷的寒光。

窗外,一片死寂。

只有夜风吹过破败屋檐的呜咽。

但敖丙清晰地感觉到。

一道冰冷、粘稠、如同毒蛇般滑腻的视线,正透过那道狭窄的窗缝,无声地、精准地。

锁定了他。

和他面前桌上,那个散发着诡异“安神”清香的墨玉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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