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萤垂眸,他坐在床边,眼前只能看到跪坐在地面床铺上,山口毛茸茸的头顶。
神色发梢扫过腿间皮肤微凉带着痒意,
被咬的地方牙齿总会磕到,舒服夹在时不时出现的刺痛之间,温热的口腔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温柔缠绕在深色发丝的手指猛地蜷缩,磕上尖牙的瞬间,月岛萤呼吸一窒,紧绷的腹部用力绷起,一不留神将头发拽紧。
山口忠头皮一痛,从被填满的口腔内部发出一声呜咽。
“山口,技术好差。”月岛萤吐出一口浊气,强撑地低哑的音调带着真诚的抱怨。
“月……呜呜咕噜*&……”因为含着东西而语气含糊不清的山口忠抬头。
为了吞入更多而大张的嘴让脸颊出现些许凹陷,唇瓣晶亮,水雾凝聚满眼眶,喉咙的挤压和浓郁的阿月的气息让他大脑运转停滞,只能睁大眼睛努力发出控诉。
但是,效果并不好,月岛萤低笑一声,按着山口忠的脑袋向下。
久到膝盖被磨得发红,阿月逐渐加快的喘息变了频率,山口忠才松了松紧绷的神经末梢。
腥甜的味道灌满嘴巴时思绪还飘在云端,下意识他喉结滚动。
意识到自己咽下去了什么后,山口忠震惊地捂着脖子。
月岛萤俯身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铺在手上,抵在山口忠嘴边。
脸上的眼镜东倒西歪,整洁的衣服凌乱一片,自带冷感的脸庞逐渐浮现疑惑。
山口已经石化成雕塑很久没动了。
“抱歉,阿月,已经……咽下去了。”山口忠感受着嘴巴里怪异苦涩的味道,眉毛皱成一团。
“你脑子是被排球砸坏了?”月岛萤脸色一黑,拽着对方的手腕就往洗漱池走。
牙膏,牙刷,漱口水全在山口忠面前摆了一排。
他刚要说没事,略微红肿的嘴唇张开的那一刻,涂好牙膏的牙刷被塞进嘴里。
“要我帮你刷?”月岛萤斜眼看过去。
山口忠嘴里咬着牙刷连连摇头,怎么感觉阿月怪怪的?
刷牙的同时,他的目光不受控制落在对方身上。
透过洗漱台的镜子,两眼对视的瞬间,山口忠立刻低头,耳根红了一片。
一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就无法直视阿月的脸了。
“山口,有那么喜欢我吗?”月岛萤背靠墙壁,侧着头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洗刷口腔的山口忠。
山口忠刷牙的动作一顿,鼓起的半边脸颊一张嘴泡沫就会溢出来,他与镜面内的阿月对视,重重的点头。
从小憧憬的对象,救下他的英雄,别扭温柔却毒舌的阿月,最喜欢了。
直截了当的直球让月岛萤不自在的偏过头去躲避对方过于直率的眼眸,胸口跳动的心脏漏一半拍。
“阿月……难不成,你害羞了?”山口忠像是发现新大陆,眼神亮晶晶的转头。
唇瓣的泡沫滑落,成为白胡子要掉不掉黏在下巴上。
“哈?”月岛萤咋舌,“眼睛该去看看医生了。”
不耐烦的语调没让山口忠有半分退缩,他快速吐出嘴里的泡沫,漱口,擦干,噔噔噔转身来到月岛萤身边。
仰头凑近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长度。
没有拒绝,就是可以亲的意思。
山口忠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瓣往月岛萤嘴上贴时,却亲到了手掌。
“刚吃过○液不准亲。”月岛萤单手将山口忠踮起的脚尖按下,身高压制下,他不低头任由山口怎么仰头都亲不到。
“阿月!”山口忠抓着对方的睡衣憋气,手心下是富有弹性的手臂肌肉,他张嘴立志证明自己嘴巴已经没有奇怪的味道。
月岛萤只是随着山口转的地方转头,捏声捏气的一声又一声阿月,像哼哼唧唧的小狗。
他捏住山口忠的耳垂轻轻拉扯,指腹揉弄着发烫的软肉,围着他要亲的人瞬间安静。
红晕从耳朵蔓延到整个脖子,大敞的衣领下,露出的胸膛泛着粉意。
“呵,山口,你红了一半。”月岛萤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目光在山口左边和右边的耳朵上来回转动。
左边被揉捏的酥麻发红,右边的耳垂也逃不过被欺负的命运。
山口忠的羞耻心全埋在了自我催眠中,他悄悄放开紧握阿月手臂的手,试图往后退开一些距离。
“因为阿月一直在摸啊。”他的声音浸润着水汽变得更加柔软。
“是吗?”月岛萤捧住山口忠的脸颊低头。
极具侵略感的五官不断在眼前放大,山口忠身体无措地后仰,目光落在阿月微微翘起的嘴角处一下又一下。
他感受着拂过脸颊的气息,眼睛自觉地闭起。
一时之间,空气无比的安静。
突然额头被弹了一下,山口忠懵然地摸着自己泛红的脑门,刚还凑近仿佛要亲上来的人已经向后拉开了距离。
“笨蛋山口,该睡觉了。”月岛萤回头,嘴角勾起。
“阿月!”山口忠恼羞成怒,对着姿态潇洒单手插兜离开的月岛萤紧追不舍。
卧室内,地面上被铺好的床铺微微凌乱。
山口忠勤勤恳恳抚平被子上的两个小小坑,月岛萤坐在床边低垂着眉眼,百无聊赖看着山口的胸口,与胸口往下连绵不断的腹部。
跪趴着整理床铺的动作让宽松的睡衣领子成了无用的装饰,所有的风景一览无余。
他没有提醒山口露点的念头,只有视线随着麦色丝绸触感的胸膛若有若无移动。
终于把晚上要睡的床铺好的山口忠双腿盘起,将枕头拍蓬松,仔仔细细放好。
关大灯,打开小夜灯,钻进被子里一气呵成。
“阿月,晚安。”睡在地上床铺的山口忠向床上的月岛萤说。
双眼安稳闭上后,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床上平躺着的月岛萤仰头看着黑暗的天花板,耳边是山口逐渐平稳的呼吸,自己睁着眼完全无法入睡。
一闭眼眼前就是山口笑容满面的脸。
他侧过身,有着夜灯的照亮,床下山口安睡的容颜变得清晰可见。
现在他们完全是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可是,他在准备把地上的床铺收拾到橱窗的时候,山口以自己睡姿不好,会打扰他休息为借口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还说睡眠不足会导致训练不集中,训练注意力不集中会导致受伤之类的。
“阿月……草莓蛋糕……呼……”
睡梦间的呓语从底下发出,月岛萤坐起身体,看着山口大张大合的睡姿。
被子被一脚踢飞,侧着身体紧紧抱着被子,后背,双腿全暴露在外。
一瞬间,月岛萤想起了小时候两人一起盖着小毯子午睡,自己被山口压醒后抽出绘本看的画面。
笑意从眼底凝聚,他扯过身上的被子,连同枕头和自己,一起落在了山口忠身边。
凌晨三点,清澈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昏暗的卧室,地面床铺上两个脑袋紧挨在一起,睡得昏天黑地。
柔软被子的下面,山口忠四仰八叉,一只脚连带着半边身体搭在月岛萤身上。月岛萤平躺着,长手长脚规规矩矩放成一条直线。
被压迫的胸口起伏一瞬,月岛萤迷茫地睁开眼睛,在胸口摸到了一个脚踝。
他坐起揉着眉心,将山口忠的手脚摆正。
睡眠质量超好的山口忠仍然呼呼大睡,双手一揽自发抱住了月岛萤的腰。
准备重回床上的月岛萤看了眼死不撒手的手臂,重新躺回被子内。
这一次怀里多了一个会乱动的人形抱枕。
清晨,山口忠被热醒。
背后一个热源,身上盖了两层被子,刘海在额前打湿成一缕一缕,他迷蒙地睁开眼,对上了卧室的房门下的门缝。
意识回笼,才震惊地发现自己腰间横着阿月的手臂。
一只手从肋骨下穿过,被蹭得上卷的睡衣毫无保留露出大片肌肤,现在这个手正按在胸口处。
另一只手搭在腰间,垂落下的手指正放在小腹处,睡裤不知道为什么下滑了一段,阿月的手指再往下一点点就会碰到内库边缘,甚至是早起尴尬的部位。
搞不清楚状况的山口忠小心翼翼想要把自己从阿月的怀里拔出来,手刚覆盖在对方的手背,握住往后拉时,喷洒在耳畔的呼吸频率变了。
“山口?”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沙哑。
慵懒的腔调是山口忠平时不怎么听到的声音,他受不了地缩了缩脖子,“阿月……”
他放在对方手掌的手微微用力想要提醒两个人这样暧昧的姿势。
月岛萤将脸埋进山口忠发丝,眼睛没有睁开,凭借手感捏了捏手下的部位,弹软又柔韧的触感吸附在手掌内侧,丝滑中带着温热。
很好摸。
“呜……”山口忠全身弹起想要逃脱,又被强硬的扣住腰拉了回去。
他仓皇捂住嘴,不让更奇怪的声音泄露。
“山口是故意的?”月岛萤低头,挺拔的鼻子若有若无蹭着山口通红的颈脖,“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手放到这种地方?”
山口忠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摇头,依旧覆盖在原位的手掌却没有放过他。
胸前被捏住的一瞬,他的嘴不受控制发出短促的叫声。
月岛萤把玩的手不禁停下,然后是更加感兴趣的揉捏。
红色软糖在指甲的轻剐蹭间变得更加嫣红。
“阿月,不要玩了……”山口忠握住月岛萤的手腕想要制止,还要一只手空余出来抓着自己的睡裤往上提。
阿月的另一只手已经探了进去,好过分。
绷直的脚背在被窝里乱蹬,却只像被拖到地面的鱼,无助地甩着尾巴。
刺耳的闹铃声在床头柜上滴滴作响,月岛萤不爽地从山口的睡衣里抽出手。
摁灭闹钟后,这次递过去的纸巾派上了用场。
山口忠气鼓鼓的盘腿背对着月岛萤坐下清理自己,被驱赶的月岛萤托着下巴眉眼含笑,在对方转过头来的瞬间恢复成淡定不在意的样子。
被揉成团的纸巾被扔进垃圾桶,被褥的褶皱被抚平,卧室的一切都恢复原样,只有两人并肩行走的氛围多了丝玫瑰色的甜蜜。
大课间,带着不过50分卷子的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同时一屁股坐在之前补习的位置上。
“山口!你上火了?”日向翔阳指着山口忠的嘴角大声喊道,“小夏也是,上火后连最喜欢的炸猪排都只能吃下一碗!”
“呵……”月岛萤捂住笑出声的嘴,在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狐疑而警惕的目光中,低头看两人的错题集。
手上的红笔在上面画出一个又一个圈,打断对方有关上火的讨论,“你们两个排球笨蛋总算从草履虫进化成单细胞生物了。”
“哼哼,文化祭这些天我可没把功课拉下!”日向翔阳摸过鼻子,一脸自信。
“不,我没有夸你们的意思。”月岛萤无语地重新低下头。
日向翔阳可不敢月岛萤说了什么,他转头挑衅地看向影山,但对方正认真地看着山口嘴上的小伤口。
“最近上火多发,从今天开始克制饮食好了,每一场比赛都得有最好的状态。”
一脸严肃的影山飞雄得出专属排球笨蛋的结论。
山口忠紧绷的神经一松,直接半趴在桌面上,余光瞥过月岛萤握着红笔的手。
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指甲也被修剪的很圆润。
看着看着,脸上温度逐渐上升。
就是这双手让他和阿月差点没赶上上课铃。
“山口……”
轻飘的声音飘到耳朵,山口忠一抬头就看到近乎贴在他脸上的橙色发丝,日向翔阳眼里满是凝重。
“脸很红,而且注意力也分散。”日向翔阳摩挲着下巴,眼神一亮,“绝对是发烧了!小夏发烧就是这种状况。”
山口忠伸手摸向自己侧脸,在日向坚持要送自己去医务室的担忧着连连摇头,“只是有点热!对!是热!”
他用手给自己扇风,来降温,看对方更坚定说自己忌讳忌医后,直接把日向翔阳的手放在额头上。
额头的温度和自己额头的温度一样,没有发烧。
日向翔阳迷茫地看着山口绯红的脸,小夏烧迷糊了就是这种颜色啊。
“听说白痴不会生病,真是羡慕。”月岛萤双腿交叠,批改错题被改出签订合约的气势。
“喂!月岛!你绝对是在说我!”日向翔阳气急。
“谁对号入座就在说谁。”月岛萤耸肩,指尖的红笔在半空中划过花里胡哨的轨迹。
“阿月,转笔好帅!”山口忠重点错误。
月岛萤哼笑一声,眉梢悄悄扬起。
“山口——”日向翔阳拉长了语调,一巴掌派上影山飞雄的肩膀,“影山你也说点什么!不能向月岛认输!”
影山飞雄下巴扬起,“我生过病。”
所以不是白痴。
“噗嗤。”山口忠捂着脸努力把笑声咽回肚子。
眼看傻眼的日向恨不得和影山决斗,他连忙把日向架起来,阻止即将爆发的恶战。
“排球部没救了……”月岛萤摇头,将又一次没及格的试卷放到桌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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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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