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按照世人通常的评价标准,如果某个人在第一次跟某位异性见面时,就因为对方长得漂亮而产生了某些生理冲动,那这种状态毫无疑问会被判断为“见色起意”,或者说得好听点,叫“一见钟情。”
好吧,我承认自己对及川的脸确实很有一见钟情的嫌疑。毕竟他这种长相真是完美踩中了我的审美好球区,我想不产生世俗的**也不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在我这里其实算不了什么。我八岁那会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木村拓哉时也有类似的感受,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在五分钟后看到他的老婆工藤静香时梅开二度。换句话说,也就是光凭这点生理冲动,几乎无法驱使我去跟不认识的人搭讪。
诚然,我当时确实是很想跟他要个联系方式的,但是对着这位帅哥的这张脸,我很怀疑他会不会一天就被人搭讪八百次,早就对被搭讪这件事感到习以为常甚至有点烦了。
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如果我现在来上补习班还要被人搭讪,那可能真的会有点影响心情,这就不太好了。
况且,这种人有女朋友的概率极大,贸然去问也只是在自取其辱罢了,我犯不着去冒这种风险。
基于以上种种考虑,我并未在初次见面时跟及川产生什么实际上的关系进展,并且继续深交下去的意愿基本为零。但要说他长得好看这件事有没有用呢?还是有的,那就是会增加我去补习班上课的积极性,效果约等同于动物园里的丰容玩具。
至于我后来是怎么跟这个人熟起来的嘛……那可就要感谢一位我不太熟的倒霉女同学了。
在这里,我需要先说明一个已知的地理条件,那就是青叶城西其实跟天城女子离得很近。
宫城多山,我所就读的天城女子就坐落在跟青叶城西只有一山之隔的地方。
从我家骑自行车出发的话,会经过一个交叉路口。在这个路口选择向左,我会抵达青叶城西,在这个路口选择向右,我会抵达天城女子,并且用时相差无几,几乎都是二十分钟左右,所以我跟隔壁学校的学生几乎有八成上学路线是一致的。
我校的早课在七点半开始,因此我需要在七点半之前骑车抵达学校。因为醒得早,我通常会六点半就出发,到学校之后进行半个小时的自主复习。
及川所在的运动社团晨练时间是六点至七点。因为校内的操场是田径部的地盘,所以他们晨练一般会出来绕着山跑,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们在那个岔路口是一定能遇到的。
由于不熟,我在刚开学那段时间即使跟他遇到了也只是目不斜视地默默骑走,直到某天,我在骑车前往学校的路上偶然看到了个不太妙的场面。
具体来说,我当时远远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一个陌生女孩倒在了地上,她的自行车和书包倒在附近,书包里的东西全洒了出来,并且身边不知为何还围了一圈个子很高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生。
不得不说,这个画面看起来也太有冲击力了,而且十个人看了肯定会有九个觉得他们这是在欺负人,我也不例外。
本着朴素的正义感,我立刻就掏出手机骑着车冲了过去,打算一停下就拨打110,劝这帮不良少年好自为之。
但是这通电话最终并没有打出去,因为在骑车靠近之后,我看到这帮“不良少年”的其中一个蹲下身来对“受害者”说道:“没事吧?还站得起来吗?要我们帮你叫一下老师吗?”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相当亲切,并且内容也不像是在胁迫她。我意识到之前的认知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最终没有按下拨出键,但还是骑着车凑了过去。
“不好意思,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
“路过的热心市民,不可以吗?”
“啊?”
不等蹲着的那个人解释,倒在地上的女孩子突然出声向我求助了。大意是说她不小心被突然冲出来的摩托车给撞倒了,现在脚疼得无法行动,麻烦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
可能是因为觉得被一群身材高大的男生围着很可怕,她刚刚甚至没敢向他们求助,现在看到有其他女生来了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带。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立刻将车停好,把刚刚打好的110撤回,当着周围那群人的面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看那孩子身上穿的校服,还有周围这帮人身上穿的运动服,他们应该都是青叶城西的学生。之前蹲下的那个人疑似是这帮人的头头,他可能也察觉到了她的恐惧状态,所以在我打完电话之后就招呼大家先走了。
“及川,你跟她是同班的吧?那你留下来看看情况。”
“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往人群的外围看了看,这才看到了那位在补习班里见过的同学。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他走过来扶起倒地的单车,我意会他的分工意图,蹲在马路上开始捡那孩子书包里撒出来的东西。
比起异性来说,还是同为女生的我来替她收拾私人物品更妥当,很合适的处理。
他在我捡东西的时候站在了马路边上打电话,应该是打给他们班主任的。电话内容是大致讲了一下受伤同学的情况,麻烦老师通知她的家长,还有他可能会错过第一节课等等。
“老师说打算联系你母亲现在过来,可以吗?”
“嗯。”
他的工作完成了,但是在电话打完之后,此人并未离开,而是就这么站在马路边上刷起了手机,看起来似乎是打算陪伤者一直等到救护车来临。
我在收拾好东西之后把伤者的书包拿了过来,用来给她当枕头先垫着。虽然从医学常识的角度来考虑,我们现在最好谁也不要动她,但一直让这孩子脸贴着马路也不太好。
在给班主任发了条短讯说明情况后,我也站在了马路边上开始刷手机。
从他刚刚打电话用的自称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不过不得不说,当时那可真是个绝对不适合社交的尴尬场面。
想象一下,你看到大马路边上站着两个人,男的站在伤者脚边,女的站在伤者头前,伤者疼得没力气说话,默默地躺在这两个人中间。
平心而论,我其实能理解他为啥事干完了还不走。毕竟从社会常识的角度来考虑,你们班的女同学受伤了躺在地上等救护车,虽然现在已经有一个外校女生在照顾她了,但是你对对方一无所知,谁知道这人是什么秉性。
在这种情况下,你作为一个有良心的正常人,难道能安心离开吗?
显然,他的答案是不能。
至于我,那就更好说了。虽然这人我在补习班里见过,但是我跟人家又不认识,谁知道他什么德行,怎么能放心让受伤的女孩子单独跟一个男的待在一起?
很显然,我的答案也是不能。
基于怀疑和威慑的目的,我们俩站在伤者的身边当起了门神,并且气氛明显不怎么融洽。
直到救护车和那孩子的母亲来临,这种尴尬的场面才总算结束,我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临行前,伤者的母亲对我们俩千恩万谢。我挥别他们,急急地蹬上自行车走了,赶着去上第二节课,以至于都忘了跟那位太太要个联系方式,好知道这件事的下文。
在往后的几天里,我时常想起那孩子倒在地上的样子,对她的康复情况实在是在意得不得了。
终于,等到周六再见到我的补习班丰容摆件时,我实在按捺不住了,主动换了个座位坐到他旁边去。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班的森山同学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啊——你说小环吗?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老师说她伤得有点严重,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
“这样啊……”
“你很在意吗?”
“那确实是有点,毕竟都出力救助了。”
“确实,那你邮箱给我一下?等她出院了我跟你说一声。”
“可以吗?”
“可以哦。”
我把邮箱地址写在便条上递给了他,然后马上收到了一条应该是用来确认的无意义信息,内容是一个比耶的颜文字。
我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位同学有点可爱,但是在互相通报过姓名后,他直接叫我的名字还是有点太自来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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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四叠半漂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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