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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沉渊,默证

诊所里的气味比学校医务室更浓烈,冰冷、刻板。

外婆一直握着他的手,掌心传递着无声的温暖和力量,但凛久依旧感觉自己像一件被精密仪器审视的残次品。

“药物耐受性在增加,”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医生翻看着最新的检测报告和外婆带来的用药记录,眉头微蹙,“这意味着之前的剂量效果在减弱,需要调整。同时,PTSD的症状……波动性很大。”

他抬头看向凛久,目光锐利而带着职业性的审视,“最近有新的应激源吗?比如……重新接触排球?”

凛久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他垂下眼睑,避开医生的视线,喉咙发紧,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外婆在一旁担忧地补充了几句关于开学和社团的情况。

“竞技体育本身就是高压环境,尤其是对你这种情况。”医生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重锤敲在凛久心上,“你选择自由人位置,规避了作为组织核心的直接压力,这算是一种自我保护策略。但球场上的对抗、失败、甚至仅仅是高强度训练本身,都可能成为触发点。”

他顿了顿,看着凛久苍白的脸色,“像前两天那样的急性发作,就是身体在向你发出严重警告。”

凛久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警告……他知道。

每一次心跳过速、视野发黑、无法控制地颤抖,都是身体在尖叫着逃离。

可是……

“医生,那……小久他还能打球吗?”外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凛久和外婆之间扫过,最终落在凛久低垂的头上。“理论上,配合治疗、规律服药、严格控制训练强度和情绪管理,并非完全不可能。但风险很高。”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每一次发作都可能加重神经系统的负担,形成恶性循环。更重要的是,”

他看向凛久,“你需要问自己,这种持续的、高压的对抗环境,真的是你现阶段心理状态能够承受的吗?为了打球,付出可能进一步损害身心健康的代价,值得吗?”

值得吗?

这三个字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凛久混乱的思绪里。

为了什么?为了改变那个模糊梦境里及川彻不甘的泪水?为了弥补自己缺席训练赛导致失败的愧疚?还是为了……抓住那束曾照亮他黑暗世界的光,哪怕自己正被这光芒灼伤?

他不知道。

混乱的念头在脑中冲撞,让他头痛欲裂。他只能感受到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疲惫和茫然。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轻得几乎听不见。

医生叹了口气,在病历上快速书写着。

“新处方我会开给你,剂量和种类都做了调整,需要严格按时服用,绝对不能擅自增减。同时,”他加重了语气,“我强烈建议暂停一切高强度训练和正式比赛。至少一个月,作为观察期。这期间以基础体能维持和低强度、非对抗性的触球练习为主。如果期间再出现严重发作……”

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清晰无比。

凛久沉默地接过新的处方单,薄薄的纸张却重逾千斤。

暂停训练和比赛……一个月。这意味着他将错过IH预选赛前几乎所有重要的磨合期和热身赛。

他刚刚燃起的那一点点想要改变、想要并肩的微弱火苗,还未真正燃烧,就被现实泼上了一盆冰水。

走出诊所,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凛久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挡了一下。外婆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温声道:“小久,别想太多。医生的话要听,身体最重要。排球……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凛久看着外婆布满皱纹却写满关切的脸,那句哽在喉间的“我想打”终究没能说出口。他点了点头,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只余一片沉重的麻木。“嗯,听外婆的。”

*

与此同时,及川彻正经历着另一场内心的风暴。

岩泉一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他现在需要的,可能不是追问,而是……时间和空间。”理智告诉他岩泉是对的,凛久的状态显然经不起任何刺激。但情感上,那份巨大的好奇和一种莫名的、被牵动心绪的焦躁感,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越收越紧。

那个画本……那个记录了他无数动作细节、甚至描绘了他穿着陌生队服在异国赛场画面的画本,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而谜底似乎就在那个苍白脆弱的银发少年身上。

鬼使神差地,及川彻再次翻开了那个被他视若珍宝的画本。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仅仅停留在那些精准的注解和令人惊叹的未来图景上。他近乎贪婪地审视着每一页的笔触、线条的走向、阴影的处理方式……然后,他颤抖着拿出那天从凛久笔记本上撕下的、画着他侧脸的那一页。

他将那张纸,轻轻覆盖在画本扉页那张他托球起跳的铅笔稿上。

笔触。

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东西。下笔的轻重缓急,线条的转折顿挫,阴影的排线方式……就像是每个人独特的指纹。及川彻不懂绘画,但他拥有顶尖二传手对细节近乎苛刻的观察力和记忆力。

两张纸上的线条,在晨光下重叠、对比。

起笔时那微妙的顿点,勾勒面部轮廓时那习惯性的、带着一点克制力道的弧线,描绘发丝时那种细密而略显凌乱的排线方式……还有在表现运动瞬间肌肉张力时,那种带着力量感却又隐含脆弱的笔意……

一模一样。

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声响。及川彻的呼吸都停滞了。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仿佛出自同一只手,跨越了时空!

手中的纸张滑落,飘落在榻榻米上。及川彻呆呆地坐在原地,棕色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失去了焦距。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瞬间攫住了他。

为什么?

凛久为什么会拥有这个画本?或者说,这个画本……为什么会是凛久画的?

他画了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那些关于他“未来”的画面,是想象,还是……某种预言?凛久昏倒前死死抓住他衣角,喊着“别走”时,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依恋,是否也与此有关?

无数个问题像沸腾的气泡,在他脑中炸开,却找不到任何出口。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烦躁地踱步。

他想立刻冲去凛久家,抓住那个少年问个清楚。但岩泉一的话和凛久在医务室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又像冰冷的锁链,死死拖住了他的脚步。

“时间和空间……”及川彻喃喃自语,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球场上,再强的对手他都有信心去分析、去挑战、去超越。

但面对凛久身上那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面对那个显然承载着巨大痛苦的灵魂,他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和行动力,第一次显得如此笨拙和……无用。

他颓然地坐回地上,捡起飘落的那张画像。画中的自己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而画这幅画的人,此刻正被沉重的阴影笼罩着。

及川彻将画像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棕色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震惊、困惑、焦躁,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沉的担忧和……心疼。

谜底就在那里,触手可及,却又隔着名为“伤痛”的厚重屏障。

他不能硬闯,只能等待。

这种等待,对习惯了掌控节奏的及川彻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

*

*

凛久家的餐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玲子奶奶特意做了凛久喜欢的炖菜,香气四溢,但凛久只是机械地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食物,胃口全无。

新开的药副作用似乎更强,让他感到持续的恶心和眩晕。

“小久,多少吃一点。”外婆轻声劝道,将一块炖得软烂的胡萝卜夹到他碗里。

凛久勉强舀起一点送进嘴里,味同嚼蜡。他的思绪飘得很远,飘到了青城的排球馆。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在加练吧?为了弥补训练赛的失利,为了即将到来的IH预选赛。

松本队长会怎么总结失败?及川彻……他是不是又在加练发球了?还有岩泉一、花卷、松川……

他们会不会觉得,他的缺席,是导致失败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够强,如果他不是这样一个随时会崩溃的“病人”,如果他能在场上……

是不是就能填补上那个巨大的防守漏洞?是不是就能让队伍多一分胜算?是不是……就不会让及川彻一个人加练到那么晚?

强烈的自我厌弃感再次汹涌而至,几乎将他淹没。他猛地放下勺子,陶瓷碰撞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吃饱了。”他低声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快步走向楼梯,“外婆,奶奶,我先回房间了。”

留下外婆和奶奶担忧的目光在身后交织。玲子奶奶叹了口气:“这孩子……心里苦啊。”

回到房间,凛久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亮他苍白的脸。

他点开LINE,及川彻的头像静静地躺在列表里。那句元气满满的“等你回来一起特训”此刻看来,充满了讽刺。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输入框。他想道歉,为他的缺席,为他的脆弱,为他的……无能。

他想问,训练赛是不是输得很惨?他想说,他看到了雪村的消息,他知道是因为防守……他想问,他们是不是……很失望?

无数的字句在输入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他只发出了一句简短到近乎冷漠的话:

凛久:训练赛,结果?

发送出去后,凛久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将手机丢开,屏幕朝下扣在地板上。他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可能将他彻底击垮的答案。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压抑而紊乱的呼吸声,以及门外隐约传来的、外婆和奶奶压低的、充满忧虑的交谈声。

阴影的重量,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而沉重,压在他单薄的脊背上,也横亘在他与那个他渴望靠近的世界之间。

复查的结果、医生的警告、及川彻的谜团、队伍的失利……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无形的巨石,将他困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改变的道路,似乎布满了荆棘,而他赤着脚,每一步都踩得鲜血淋漓。

因为背景设定有些复杂,在这里稍稍做一些提示:

【这是及川彻和雾岛凛久的第三世】

ps:(超小声)会缓慢地恢复更新的,应该!

这一世,雾岛凛久和及川彻会在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拥有一个完美的happy end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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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沉渊,默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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