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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问心有愧

她病了,按理说孩子应当侍奉在侧,但越是长大,二人越明白柳扶月想些什么,比如,她隐约有些不愿见他们。

或者说,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见任何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待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无聊。

但是这次不一样,太学主来了,就陪在柳扶月身边。听闻这件事,伶舟惊鸿和云尘若明便坐不住了,他们在儒门有听过太学主的传说,但是却从没见过这个人。如今作为未来继父,他们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对于妈妈找第二春这事,谁也没有意见,伶舟惊鸿也只是想看看他们如何相处,想知道太学主对柳扶月究竟好不好。

一定是很好的吧。没有人会对她不好,谁也不会忍心那样做。

大家就是会有这样一种盲目的自信。

出现在柳扶月眼前的时候,伶舟惊鸿已经红了眼睛,冲上去握住了柳扶月的手。

云尘若明也跟着急匆匆的跑进来,对上柳扶月的眼睛,担心的喊了一声妈。

其实每一次被喊妈,柳扶月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她还是没有已为人母的自觉。但是看着他们,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心中便又不自觉升起几分怜爱之情。

“你们怎么来了?”

云尘若明道:“妈你不叫弯月姐姐告诉我们你病了,我们自然有别的法子打听……”

伶舟惊鸿白他一眼,赶忙打断他的话:“母子连心,妈你生病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她半蹲在床边握着柳扶月的手,衣袖微微下坠,露出一截皓腕,那截结实的腕子上环着一串佛珠,每一颗珠子都半黑半白,瞧着像黑白郎君似的。

柳扶月不禁多看了几眼,伶舟惊鸿不着痕迹将手一转,露出一串珠子之中一颗明显有人形的珠子。

正巧让柳扶月能看得到。

柳扶月对这颗珠子的形象十分眼熟,不禁问道:“鸿儿,你平素不爱带镯子这样的饰品,怎么今天戴了一串珠子?”

伶舟惊鸿满眼担心:“这是药师珠,代表了药师琉璃佛的慧眼,赐予人健康。吾不是第一天戴了,自从上次妈你病了之后,吾日日都戴着它,日夜祈求佛祖,希望母亲平安健康。”

柳扶月一怔,她看了看女儿的脸,又看看立在一旁的儿子,心一下子软了。

“妈叫你们担心了。”

云尘若明也拉着她的手说道:“吾早已写信给德风古道的同窗,请他们帮忙留意能改善身体状况的珍贵药材或者宝物了,妈,你放宽心,有吾和惊鸿呢!”

”你们都是好孩子。”柳扶月拉着他们俩,心中更添一份愧疚。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母亲,可她的孩子天生就这样爱自己的母亲。

伶舟惊鸿眼中含泪道:“妈妈,就当是为了我们,努力的活着,好不好?我们已经没有爹了,我们不想做没有娘的孩子。”

云尘若明道:“妈,你不是即将与太学主成婚吗?我们很快就是幸福的一家人了,为了你,吾愿意认他做爹,但是妈,你千万要好好活着!哪怕你背着太学主养面首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心一点,吾谁都能认的!”

伶舟惊鸿眼皮子跳了又跳,只想翻白眼,那你还真是牺牲巨大哦。

柳扶月看他们耍宝,也不禁微笑起来:“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还有明儿,什么叫你谁都能认?你就这样子说我?”

云尘若明道:“妈,吾这都是想看你开心嘛!”

伶舟惊鸿看她精神不错,亲自倒了一碗茶侍奉她喝,等她喝完,给她擦了嘴角,说道:“妈,吾都听说了,吾与若明那位继父也来了,难道不让我们见一见吗?”

“当然要让你们见见,只是……我怕你们闹矛盾……”

毕竟,什么白雪公主、灰姑娘、以及多尔衮等等等等,各种血淋淋的例子证明重组家庭很难搞。

但在她们家,这种问题应该不会太难,毕竟孩子常年在外上学,太学主人又孤僻,整天一个人研究他那本破书,都见不到面,就没办法闹了。

这样想着,柳扶月放心了一些。门忽然响了,三人转过头去看,是太学主推门进来,他那张自带严肃威严的面孔,乍一看还挺唬人的。

两个小孩盯着他看。

而太学主看也没看他们两人,直接走过去坐在床边,理所应当的让柳扶月靠在自己怀里。

然后才看了眼他们俩。

柳扶月笑道:“我家孩子很优秀吧!”

“嗯,不错。”

太学主淡淡应声,拿出一枚散发着淡淡光芒的丹药喂进柳扶月嘴里,“这是吾从道门所得之月华丹,服用此丹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

柳扶月乖乖把丹药吃下去,就着他的手喝水送服。

“谢谢你,这么珍贵的丹药,我……”

“可以不必再说谢了。”太学主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对目瞪口呆的俩小孩说道:“伶舟惊鸿、云尘若明,吾想吾没记错,对吧?”

目光在空中相撞,云尘若明忙道:“没错,是我们。”

“初次见面,吾来的匆忙,没有带你们的见面礼,稍后补上。”

伶舟惊鸿道:“礼物我们不在意,我们只想你和母亲相处愉快。”

“哈,是吗?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柳扶月默默握住了他的手,笑道:“鸿儿,明儿,不要担心,相信我,相信我的眼光,他很好。”

云尘若明与伶舟惊鸿并未对太学主表现出太多的抵触,毕竟他们也从儒门处打听过,太学主的名声很好,是一个创建学海无涯、教化学生、救灾救难的大好人,传闻虽然不一定是真,但这么多人都说他好,说明他就是有可取之处。于是二人也对这位继父印象好了不少。

伶舟惊鸿道:“妈,吾从最近名声大噪的织梦师那里求来一支安神香,据说安神有奇效,吾拿给弯月姐姐了,让她晚上给你点上。”

柳扶月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妈,你好好休息。”云尘若明被伶舟惊鸿拉着一起离开了。

太学主忽然说道:“你们母子之间,不似旁人一般亲密无间。”

柳扶月笑道:“是,毕竟他们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生疏一些也是有的。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很关心我、爱我,也许是我的问题才导致了这一点吧。”

她有些落寞,有些自责,太学主抱着她说道:”伤心无用,你该做的是好好调整自己。”

“你说得对,但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办法改变,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

“不急,你现在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

“我知道。”柳扶月从他怀里挪开,靠在垫起来的软枕上,目光放空。

太学主不置可否,起身整了整衣服,“也罢,聘礼近日已陆续送来了,吾还要忙婚礼的事,稍后再来看你。”

柳扶月理解的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有点困,过了一会儿,屋外又吵闹起来。

“是谁在外面?”

她勉强喊了一声,立马又咳嗽起来。

听到她咳嗽的声音,侍女急匆匆推开门给她喂水,柔声道:“是弦非心在外面,想要求见。夫人见他吗?”

柳扶月道:“请他进来吧。”

侍女应了一声走出去,弦非心随即走进来。

他仍穿着那身像蓝天上的云一样的衣服,整个人像一道月光照进屋子里来。

他的眼睛里全是担心,皱着眉看她,然后微微低头道:“夫人,吾来看望你。你还好吗?”

柳扶月笑道:”多谢你来看望我,我很好。”

她嘴上说着很好,可她的脸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弦非心有很多话想说,可他一时之间大脑纷乱如麻,什么也说不出口。

来到这里以来,他一直都有与义兄九灵泽来往通信,义兄担心他,怕白文采花这么大价钱把他骗去做什么不好的事,结果竟然真的是来做乐器先生,且只教一位任性又温柔的夫人。

他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但是义兄却总危言耸听,更加担心他,怕这位夫人吃了他一样。

义兄不知从哪里打听来,说冷春夫人寡居多年,白文采请他居心不正。

但他并不觉得,他觉得冷春夫人很好。奇幻海正如其名,几处海岸气候各有不同,明月照千春地处情海,气候和煦,但正如情之一字,天气变幻无常,可她偏偏在这样的地方种了一院子的艳丽花草。

她总是笑,但那种笑并不达眼底,只是一种习惯,一种礼貌的表达。她始终守礼,不曾逾矩,可每一次义兄回信,义兄都要在末尾说,‘弦非心,不可惑于表象,否则便如虫蚁入了雷公壶,一去不回头啊。’

为什么要回头?

他行得正,路没走错,为什么要回头?

他与夫人,明明已经是朋友了。

想到这里,弦非心说道:“吾那天看到你昏倒,真是吓了一跳,这几日吾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件事,无心管弦,可每次来探望,总是来得不巧。”

“难怪。”屋里没有点香,窗户都开着,就算这样也没有闻到弦非心身上一贯沾染的木头与檀香味道,柳扶月认真的重申道:“我真的很好,我只是偶尔会这样,这些日子才有的毛病罢了。”

“吾明白这都是因为你太重情的缘故,这也是为何古人说‘情深不寿’。你的心头压着太多事,所以总是郁郁寡欢。”

弦非心看着她,仿佛理解她的一切,要靠近她的内心一样。

柳扶月一怔,道:“你误会了,我已经放下那些事了,我只是有一些难以解答的困惑。”

弦非心道:“可以让吾试着解答吗?”

“……抱歉,我说不出口。”柳扶月垂眸,忽而又笑:“我也觉得自己不该纠结这些,但就好像一把枷锁套在我的头上,让我不得不钻牛角尖。等到我自己想通那一天就好了。”

她的笑容悲怆,普通又憔悴的脸在那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支残荷,雨打风吹,花瓣凋零。

弦非心不觉也随之揪心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柳扶月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想帮助她,想被她依靠,但这个想法仅仅是一瞬间便掠过去了,以至于主人本人都没意识到这个念头。

一直谈论那个话题似乎不太好,越聊下去,柳扶月越沉浸于悲伤之中,弦非心便转移话题道:“这几日,明月照千春似乎格外热闹?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柳扶月道:“是儒门的人吧,聘礼抬过来了,过几日便是喜事。”

“噢?是喜事?不知是哪位小姐出嫁?”

柳扶月坦然道:“是我。”

弦非心原本还在微笑的面容霎时僵住了,“是你?”

他的疑问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带着被掩藏的震惊与另外的不知名感情。他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好,但也可能是他尚未发觉,总之,他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在她说出喜事两个字的时候,弦非心想过出嫁的人,可能是弯月姑娘,可能是白姑娘,也可能是任何一名女官,但唯独没想过会是柳扶月。

但偏偏就是她,就是她要出嫁。

弦非心整个人都呆住了,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是一味的低落,但面上必须要笑出来。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要笑。

他应该说一句恭喜,但他说不出来这两个字,心口好似发酸,又空落落的。

柳扶月道:“你难道没有收到请柬,我想,弯月一定会给你一份才对。”

是的,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教乐器的先生的话。弦非心此时才想明白,白文采千辛万苦将他找来,本就不是为了什么音乐,她本就是为了物色一个柳扶月会喜欢的男人而来的。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透露给他柳扶月即将成婚的事,更不会把请柬明明白白摆到他的面前来。

但柳扶月一定不知内情,否则,她的眼神怎么会这么清亮,看着他的时候也无丝毫旖旎,就好像她真的只是想听他弹奏音乐一样。

弦非心道:“一定是她们事多,忙忘了吧。”

柳扶月道:“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成婚,你一定要来。”

弦非心是个君子,而且是个十足十的守信又正义感十足的君子,此刻他心里已然生出了莫名的心虚,自然也不敢再看柳扶月。

他道:“不知那位有幸做你夫婿的人是谁?”

柳扶月道:“是太学主,他在儒门应该有些名气,也许你听说过他。”

弦非心道:“吾的确听说过他,他是学海无涯的创造者,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但是吾只是一名小小学子,怎么有资格去参加太学主的婚礼呢?”

柳扶月便笑道:“你是我的朋友,你自然有资格,我就是你的凭证,你的请柬我亲手给你写。”

也许一个人不该太正直,过于耿直便易折断,也许他应该在不知道的时候早日醒悟,这样一个正直的人就不会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但从他自身看,白姑娘等人也许对太学主意见不小。难道太学主对她不好么?竟然到了她的手下愿意外出为她搜罗情人的地步。

他不禁担心起来,又想到那一日夜晚,她在亡人的墓碑前吹洞箫的样子。

呕哑嘲哳,仿佛每一声都敲在他的心上。

弦非心坐不住了,他的凳子上也许长了钉子,如坐针毡,只因为柳扶月正温和而又好奇的看着他。

“你好像很不舒服?”

弦非心道:“不,没有……”

如果他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也许就会心安理得的坐在这明里暗里同她**,但偏偏他是个正直的人,所以他再也不能坐在这里了,他甚至不敢再看她。

只因为他发觉,就算是狼狈的、苍白的、憔悴的她的样子,他也越看越觉得好看。

也许这正是男人的劣根性,看到一个女人,便要想到与她神魂颠倒。

弦非心羞愧极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吾……吾先离开了!很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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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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