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在我进门的那一刻,二叔瞬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三步来到我面前,用那种兴师问罪地阴沉语气说道:“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去□□了?”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把我吓了一跳,随即下意识反驳道:“什么啊!二叔我在眼里就是那种人?!”
见我神色愤懑,他才和善了一点,转而又道:“交朋友了?”
“没有啊,二叔。”我变脸如翻书,又满脸堆笑地企图蒙混过关,“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您能不能别老催这事。”
可是二叔却眼神一凛,无言地靠了过来。
我马上警觉起来,二叔难道也是?
但之后他也没有再做什么过激的举动,直到吃饭的时候,我给我爹敬完酒,不出几分钟,大家看我的脸色就都不太对了。
“我脸上有东西?”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免有些紧张。
最后还是二叔先打破的僵局,他平静地道:“小邪,今天你爸过寿,等下我问你话,你可不许撒谎。”
这下我更紧张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最近身体有异常吗?”二叔说。
我摇头。
“有没有谈对象?”
我叹了口气,又摇头。
“那有没有和别人睡觉?”二叔面无表情道。
这……
我偷看了爸妈一眼,觉得在饭桌上讲这个话题不太合适,可他们却一副很期待的表情。啧,我心说你们的好大儿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至于么?
于是我把心一横,道:“就一次,怎么了?”
“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呀?”这次问话的竟然是我妈。
没想到我吴邪也有被家长们团团围住讨论性取向的一天。
“妈,你不用这样,我已经知道我是地坤了。”我坦白道,“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小邪,咱们家的情况很复杂。”我爸终于开口了,他把筷子放下,郑重地说道,“你爷爷在你出生之前,曾经托人算过这孩子适不适合继承家学。虽然他们老一辈都不希望你入行,可你偏偏又是这块料。做这行不能问生死凶吉,想想你三叔,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地坤的身份,一旦被你自己意识,很多事情就会随着你的想法发生改变。道上的天乾有很多,他们会受你的影响,对你有所图谋,面对这种情况,你根本无法保护自己。而且遇到危险的时候,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你也根本不能指望他们会护着你。
“所以家里决定,既然你不爱听话,喜欢探秘,执意要跟你三叔去下墓,那就干脆不让你知道自己是地坤,作为一个普通人去钻营,说不定还能安全一些。”
二叔也道:“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你的身体也恢复了,所以也是时候把这些告诉你了。”
我不解道:“我现在的状况,和雷城那次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也没有。”二叔道,“前几年你不是拼命作贱吗,哼,身心不健康的人,就算觉醒了也什么都做不了,雷城一行,好歹也算救了你一命。”
“地坤到底能做什么?你们说了半天,我还是不明白,难道……不只是能生孩子吗?”
二叔抬了抬眉,“繁衍后代是动物的本能,地坤的力量并不在于生多少孩子,而是需要去平衡一些东西。你现在需要学会去分辨人和人之间的巨大差异,不要谁都信。”二叔顿了顿,又道,“所以不要随便交朋友,也不要随便上别人的床。”
“我也没交什么朋友……”我狡辩道。
“跟你一起在铺子的那俩,尤其是姓张那个,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二叔白了我一眼,“是他吗?”
我张了张口,差点就把闷油瓶供出来了,可是一看二叔的态度,想想还是闭嘴了。
于是我赶紧改口:“那个,咱家人里除了我还有别人是吗?”
我爹忽然笑了一声,对我道:“二白就是啊,你认不出来?”
果然如此,我又问,“二叔是天乾?”
他们都点头,我又问,“爸,你呢?”
我爹连连摆手,“我和你妈都是普通人。”
“我三叔呢?”
二叔说道:“老三是地坤。”
“哇……那他,二叔你俩?”
“少瞎胡联想。”二叔忽然严肃地打断我道,“别的我不清楚,但当年在考古队里和老三谈过恋爱的陈文锦,她是个天乾。”
“那我爷爷奶奶呢?”
“老爷子,也是地坤,你奶奶是普通人。”
吃完饭我就回去了。我从二叔那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天乾似乎都有一个致命缺陷——如果长期缺乏地坤的气味“信息素”安抚,精神状况就会变得很差,严重的话可能还会哭。
我从来没有见过闷油瓶掉眼泪。
而且他活了那么久,说自己没从和别的地坤发生过点什么,我根本不信。
回铺子的时候,胖子和王盟正在开黑斗地主,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原来是闷油瓶不在。
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围绕着天乾地坤,而且我的嗅觉始终没有起色,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闷。我真的很想知道闷油瓶身上是什么气味,还有我二叔,甚至是那个卖香水的小姑娘。
几天后,我居然做了一个春梦,梦里闷油瓶来找我,他把我按在吴山居前堂那扇屏风后面的桌子上,最后我还撞倒了一个价值四十万的前清五彩开光麒麟纹凤尾瓷瓶。
隔日早上醒来,我的裤子又弄脏了。
我一边洗裤子,一边推算日期,距离上次发生不可描述之事的那个夜晚,差不多刚好过去了一个月。
难道这还是周期性的吗?我心惊胆战地想,这次如果还要来,他可别那么凶猛了,好歹中途多换几个姿势什么的……
结果,下午他就出现在了铺子里,习惯性的连招呼也不打,坐在我面前的太师椅上一动也不动。
半个小时前,王盟说家里来了电话,申请早退,胖子也说出去找点乐子,晚上不回来了,于是我就一个人到前台做账。
自从闷油瓶进来后,铺子的氛围就开始微妙起来。
“……你来了?”我慌乱地把账目草草弄完,摘下了眼镜,和他搭话道。
他把头抬起来,就看着我,依然什么也没说。
如果是在平时,不说话是他的特技,我不会太在意,可不久前的那个梦实在太过旖旎,让人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到别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思考已经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了,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在被泡在了一锅热汤里。
忽然,闷油瓶抽了一下鼻子,然后就站了起来,有点愠怒地说:“你控制一下。”
“控制什么?”我擦了一下脸颊,抬头望着他。
闷油瓶沉默着,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冷峻,可是下一秒,他就直接附身下来吻了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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