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了几下,黎簇就进来了,他说:“你怎么不锁门啊吴邪。”
那是我刚给他开的。既然北京来都来了,最好不虚此行,先把抑制剂的事办了。
我心里有数。
如果真的再来一次,那我就只能寄希望于发挥出勉强还算可以的意志力,况且现在是白天,这个地坤机制应该不会那么不讲道理。
我坐在酒店窗边的会客椅上,把衣服穿得很严实。黎簇站在门口对我道:“走吧,我带你吃早饭。”
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不饿,麻烦你先送我去昨天那个地方,不会很久,等结束了再去吃。”
黎簇挠了挠头,迟疑道:“你不会又是想甩开我吧。”
我突然有点窝火,这小子是不是忘了他的本分,怎么变得像个牛皮糖一样?
“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食言。”我冷漠地说,把外套的领子也紧了紧。
结果下楼之后,发现正是早八高峰期,黎簇把他的手机地图导航拿到我面前,显示了一大片拥堵区,就说打车也是堵路上,要不干脆先吃东西。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跟着他步行去了一家据说是很地道的羊汤馆。
这家馆子在一个百转千回的小胡同里,位置并不好找,我看黎簇一会儿瞄一眼手机,就知道他也没来过,怕是昨晚现查的攻略。
这殷勤献得。我心中好笑,这是他的天乾属性发作了才这样的吗?怎么居然有点可爱。
一碗热汤下肚,胃里好不充实,就连那种莫名的烦躁也驱散了不少。黎簇抢着把账结了,然后又主动到外面叫车,可估计是因为这里路不好走,竟然没有一个滴滴司机接单。
“吴邪,要不我去前面找个电瓶车,你在这等一下,我载你过去。”
我脑子里马上浮现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辆小电车上,因为空间的局促不得不挨得很近,然后会因为转弯或者行人而不得不被惯性紧紧地贴在一起。
顿时我头皮就开始麻了,我才不要和他贴在一起,凌晨的乱梦还历历在目,可别再让我回忆一遍了。
“不用,我们走到大路上再叫车。”我道,“电瓶车超载也是违章行为,驾照都被吊了,怎么还这么没记性。”
他做了一个非常不好意思表情,然后突然笑了一下,眼神里多了几分雀跃。
顿时我就感觉不太妙了,这小子,不会是真喜欢我吧?我立马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道:“请你正常一点。”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举动不太附和自己的风格,有些尴尬,就指了一下前面敷衍道,“我去叫车。”
上车后不久,前方路段好像又发生了剐蹭事故,相邻的几条街又堵了起来。
北京跑出租的司机大都脾气不错,对此毫不介意,人一边安慰我们,一边说起了单口相声,黎簇也见怪不怪,和司机竟还聊上了。
我却有点着急,预约的时间是九点半,要是去晚了,又得重新排队,北京就是这一点不好,到哪都要排队。
我闭目靠在后座上,用鼻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黎簇说:“吴邪?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重新睁开眼,车子依然没有要发动的迹象,可黎簇却隔着不锈钢的栏杆回头看着我,有点迷惑的神情。
我一想起昨晚睡的地板,或许确实着凉了吧,就胡乱应了一声。可黎簇马上急道:“你怎么搞得啊,这么大人了,不会还蹬被子吧。”他和司机说了一声,快速地开门从副驾位换到后排,然后又凑上来看我的脸。
我一个激灵退到另一边,紧靠着车门,他动作也太快了,简直就是胡来。
“你别离我这么近。”我抗拒道。
“我是看你发烧不发。”说着他就把手贴到我的前额,我被他的体温激得浑身一抖,瞬间汗就下来了。
“操,你怎么这么烫啊。”黎簇担心地看着我,满脸都写着大事不好,“要不先去医院吧,师傅,等下麻烦掉头找最近的医院……”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发烧,我从刚上车的时候身体就有点不对劲了,好像裤子是有点潮乎乎的,不过还没到那种受不了的地步,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打昨天预约的抑制针,你给我掉什么头?
“别听他的,还是原路线,去研究所。”我有气无力地说。
司机有些为难,用他的大嗓门儿说道:“您看您行不行?研究所还有十几公里路呢,医院下个红绿灯右拐就有一个,这边还不知道要堵多久,要是着急看病,我建议您在这下车自己找过去,车费就不用给了我也没拉您跑多远。”
窗户外面全是一排排的车,仿佛没有尽头,我心说这他娘的要堵到猴年马月去了,还不如骑电瓶车。遂下车。
可黎簇拽着我的袖子,执意要去医院。
“松开。”我道,“我没发烧,去医院没用。”
“你都这么烫了还逞能?这儿是北京,现代文明之都,又不是荒郊野外。”
黎簇这段时间长本事了,竟然还教育起我来,如果我是真发烧,一定会听他的话,和他一起去医院。
“我没发烧。”我再次强调,“你不是能闻见吗?”
他噎了一下,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他咳嗽了一声,“你太好闻了,到底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看来不把实情告诉他,也确实不太稳妥,但我更担心的是,他知道后会怎样行动,毕竟这孩子的脑回路和我一样清奇,有时候根本无法预判。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只说一些小孩子能听的部分。
“我现在体质不是很好,容易感染,所以要赶快去打预防针。而这种气味就能明确地提醒我,明白了吗。”
可是黎簇却执着道:“可是很好闻耶。”
说罢,他就凑过来往我耳朵下面闻,一脸没见过世面样子。
我的拳头瞬间握紧,强行忍住想要揍他的**。
地坤,太不容易了。我的心有点累,一边要克制生理反应,一边又要克制痛揍不懂事的小屁孩的冲动,就在我忍住了对他动粗的那一瞬间,黎簇忽然张开嘴,咬了一下我的耳廓。
我的身体就像触电一样,一下子就酥了,膝盖也一软,就要跪倒下去。
他妈的!
我赶紧抓住黎簇的肩膀,好不要真的当街下跪。
可是黎簇却没有那种靠谱成熟男人的定力,我双手按在他肩上,他就顺势环住我的背,把我抱在了他的怀里。
“吴邪,我……”他脸上流露出非常困惑的神情,好像完全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我迅速推开他,后退几步,侧过身对他道:“你不是故意的,这次原谅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然后看了眼街上的车况,“实在不行还是坐地铁去吧,不要再耽搁了。”
“你骗我,你根本不是生病,”黎簇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罢他突然拉着我就跑,“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你知道什么?你想怎么样?”我大惊失色,可是他的力气却很大,不,也可能是我的体力变差了很多!
“我还以为那是女生虚构出来的!”黎簇兴奋道,“吴邪,你能怀孕对吧?”
他大笑起来,好像对自己充满了极度的自信,“吴邪啊吴邪,你竟然是个Omega,所以我是Alpha,昨天我就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你有那种想法。”
我被他的这番话吓出了满头大汗,极力想否认,可是他说的没错,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们老年人都不上网?”他回头冲我扬眉,“ABO,其实只有A和O的那点事儿,刚才那样你是不是很爽?”
操!怎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比我知道这回事要早?!
这下换我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以我现在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
“你想干什么!”我怒道,“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事情,现在给我立马去研究所!”
黎簇脚步缓了缓,可手的力道却一点没卸,他扬眉吐气道:“你是老大,我是应该听你的,不过,我也有我的想法啊。”他突然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幸灾乐祸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绝。
“……你不能趁人之危。”我心里已经全乱套了,可面上却不敢露出马脚来,“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你见得还少吗?”
“我怎么会得罪你?”他反问,“你们Omega的发情期不是都很难捱吗,我是帮你的。”然后,他又不好意思的来了句:“放心,不会怀孕的。”
滚蛋!我怒道。
此时他已经拉着我来到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左右环顾了一下,觉得还是不保险,于是又往前面走,直到看见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落满灰尘的桑塔纳。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难道我的梦能预知?想起上次在铺子里和闷油瓶,也提前梦到过,这也就是说,我即将要在这辆破车里被这小子给办了?!
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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