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研第二天上午，就找上了陈毅乐：“陈队，第一个案件找到了线索。你看，这里曾经提到一个小细节说，受害人在酒吧里面曾经和一个女的**，坐得特别近。其他时间里，他都一个人坐着。如果说有机会下药，我看这个女的可能有机会。”
“有监控吗？核对监控了吗？有没有办法确认这个女的是谁？”陈毅乐今天整个人脾气正常了不少，仿佛回到了平常的样子。
“有监控。”李树研看向叶章勤。
叶章勤快步走来，拿来了相应的监控：“就是因为有监控才没有发现她。因为根据监控，这个女的从酒吧出来后，就回家了。可是如果他们都是联合犯罪，那么这个女的就有重大嫌疑了。从监控上看，他们在**拉扯过程中，这个女的曾经用手快速滑过受害者的杯子，也许是这个时候下药。我们放大来看，确实好像是掉进去了一些粉末。”
“我们核对了居民身份，找了人，她名字是雷宏达，33岁。她现在就在我们市，从监控追踪来看，她现在应该在老城区居住，图上画圈的位置范围是她主要的活动范围，来了两周了。具体可能需要你们去问问住在那的居民，那边的监控有些少，没法找到更准确的定位了。”语毕，李树研传给了陈毅乐基本的资料。
“好，我赶紧派人去摸排。”陈毅乐马上开始布置排查工作。
老城区地形比较复杂，但因为以前违建，导致很多出入口被封死了，这倒算是个好事。总体是8个出入口，15条线。陈毅乐让人把守全部出入口，剩下两两一组去排查，自己则和严进金一组，把15条线全部覆盖。
陈毅乐两人从其中一条线走进去。这老城区有很多年久失修的房子，有些房子看起来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两年前听说有房地产开发商申请重新开发，只是由于土地和房子的归属权混乱，迟迟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开发推进得很慢，倒成了很多逃犯们的天堂。之前听说，等程思路公司的移动监控器实现量产，会优先考虑在这个区域里覆盖监控。
暂时来说，这处地形依旧相当复杂，除了要问当地居民，大家也要进入空房子看看情况。
陈毅乐俩人循着其中一条线路进去，这条线路特别少人，只看到坐在门口的两三个孤寡老人，很偶尔有一家小卖铺，看起来老板也就是打发时间的，没想着挣钱。两人问了几个人，都没有问出什么，进入搜查的屋子也没找到人。
走了差不多2/3的路程，两人以为要一无所获了。前方又看到一个正在做雕刻的老婆婆。
陈毅乐走到她的面前，给出照片：“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您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老婆婆停下手中的工作，眯着眼看了一下：“这个姑娘啊，我见过，有次我差点摔跤，她扶了我一下。平常还给我买水果呢，是个好姑娘。”
先不论这句“好姑娘”的评价，两人大喜，陈毅乐急切地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啊，她……”老婆婆可能年纪大了，有些不记事，回忆了近两分钟才记起来，“这小姑娘，我刚刚看到她好像带了个朋友回来。她朋友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好像是小姑娘扛回来的。离得挺远，我就没打招呼。”
陈毅乐和严进金一听，大惊，陈毅乐赶忙追问道：“那您什么时候见到她的？她去哪了？”
“好像是半个小时前？去哪了？”老婆婆眯着眼，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哎呀，前面。走个7-8间房子，她应该是去了以前阿福那，左手边，门前有个很大的橙色牌子，上面就写着门牌号。”
丢下一句“谢谢”，两人飞奔而去。
陈毅乐率先打开了大门，一打开，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陈毅乐心里一沉。
俩人飞快走过前廊，进到大厅，只见一个女性刚好用激光刀，正在割躺在地上的受害者的头颅，快要割完了。她的脸上、身上都是血迹。
陈毅乐直面分尸的场景，强烈的冲击让她再次情绪有些失控，她用力咬了咬舌头，疼痛让她瞬间恢复了清醒，她把枪举起来：“雷宏达，住手！”
雷宏达头都没有回一下，继续把头割了下来。割完才有些生气地说：“你们这群邪鬼还真的连礼貌都不懂。仪式都没有做完，就门都不敲，跑了进来。还要大吼大叫。”
一边说，雷宏达一边转身，视线射向了陈毅乐，她凑前了一些：“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陈警官吗？”
陈毅乐没有搭理她，继续举着枪，冷冷地看着她，动了动头示意：“进金，给她拷上。”
严进金依言照做，她把雷宏达压在地上，地上的血迹染了雷宏达的半边身子，严进金把她的双手拷在后背。
雷宏达没有挣扎，只是努力抬头看向陈毅乐，眼睛里浸满了恶意：“小陈警官，你和你妈长得可真像啊。可惜我只看到你妈怎么死，看不到你怎么死。”
陈毅乐闻言，瞳孔猛地缩小，狠狠瞪向雷宏达。陈毅乐的眼神表情仿佛取悦了雷宏达，她狂笑起来。
严进金赶紧用力压住她：“你废话这么多，小心我给你弄断两根骨头。”
“咳咳咳哈哈哈！”雷宏达完全不理会严进金的威胁，“我那时还很小呢，所以我什么事都没有。那尸山可真是杰作啊。你妈痛苦得差点没尿出来的样子，我也很喜欢。你们这群邪鬼就应该这样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严进金做什么，陈毅乐就推开严进金，把雷宏达翻了过来，正面压坐在她的身上，举手聚集异能，正准备往她身上来一拳。
雷宏达只是普通人，如果陈毅乐用异能实打实给她来一拳，很可能她的小命直接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而陈毅乐很可能还会因此坐牢。
严进金一看陈毅乐的架势，顾不得被用力推开的身体疼痛，赶紧用异能，大力抱着陈毅乐：“师傅！师傅！冷静啊！”
这时雷宏达还添乱大喊：“警察杀老百姓啦！救命啊！”她的脸上可一点害怕都没有。
“闭上你的臭嘴！你爹的！”严进金一边骂雷宏达，一边用力拖着陈毅乐，“师傅！师傅！别理她别理她！你冷静点啊！”
陈毅乐停顿片刻后，依旧把拳头抡了下去。严进金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法拉开自家的师傅，都快有些急哭了。
随即，严进金听到“砰”的一声，陈毅乐的拳头落下去了。
严进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哭丧着脸闭上眼睛，几秒后才试探地睁开一只眼睛，一看，这才把憋在胸口的气呼了出来。
陈毅乐的拳头只是往隔壁的地面来了一拳，地面被打碎了，飞起来的地砖碎片少量擦伤了雷宏达的脸，问题不大。
陈毅乐深呼吸了几次，才晃了晃身体，示意严进金放开自己。严进金谨慎地稍稍用力，把陈毅乐拉了起来，拖着陈毅乐后退几步，远离雷宏达之后，才松了手。
雷宏达嗤笑一声：“真没种。我说啊……”
还没有等雷宏达说什么，严进金就把她扯了起来，从背后把她压在墙上，仿佛是在唇齿之间把话喷出来似的：“你屁话可真多啊！你这么爱讲，那后面去审讯室慢慢和老娘我讲。”
严进金简直要被雷宏达给气疯了，手下加大了力道，雷宏达闷闷地哼了一声。
陈毅乐似乎已经平复了下来，她咬了咬牙：“好了，进金，没事，我不会再被她刺激到了的。”
严进金这才看向自家的师傅，陈毅乐确实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不少，严进金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她又有些头疼地看着被损坏的地板，刚刚陈毅乐这么用力，肯定留下了异能波动了，雷宏达很可能会说自己差点被杀的事情。
两人押送雷宏达上飞行器的时候，发现老婆婆就站在不远处，也许是因为动静太大，让她有些担心。老婆婆看见雷宏达被拷着，满身是血，被吓坏了：“这、这是怎么啦？”
“黎婆婆，没事，我配合调查而已，我身上那是溅到的是狗血。你回去吧。你腿脚不好，别站着啦。”还没等两人开口，雷宏达就已经大声地安抚她，和刚才的冷血杀手，简直判若两人。她现在确实是老婆婆口中的一个关爱老人家的“好姑娘”。
只是陈毅乐二人还能闻到屋里的血腥味，脑海里还记得那可怕的尸体。
为了不惊吓到老婆婆，严进金也笑着道：“对，配合警方调查而已。老婆婆你别担心。”
老婆婆有些犹豫，最后三人一再保证，还是慢慢往自己家走回去了。
随即，陈毅乐通知其他人过来，封锁了现场。
雷宏达洗掉一身的血污，才坐进了审讯室，她打着哈欠：“有些困了。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吧。”
严进金冷冷地看着她，第一次脸上一点笑容都装不出：“说清楚你的犯罪过程。之前的案件，你又参与了多少？你还知道有哪些同谋？”
雷宏达问：“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现在是我们审讯你。”严进金知道按照他们组织顶罪的传统，她只是想套出警方的讯息，严进金完全没打算回答她。
雷宏达“啧”了一声，低头看着这些案件，撅了噘嘴：“除了斧头杀人案，还有这个迷药杀人案，不是我干的，其他都是。”
认完罪，雷宏达又清晰地说了和这些案件大差不差的作案过程。
严进金冷笑了一声：“行，我们先给你做个DNA检测。”
雷宏达闻言，愣了一下，低头“啧”了一声，小声骂道：“废物。”
“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严进金开口道。
“行吧，”雷宏达一口答应，“你们说哪个案件是我干的，那哪个案件就是我干的呗。”
“你！”严进金都快要破口大骂了，只是想到这里有录像记录，害怕被投诉逼供，才生生忍住了。
“哦，对了，我要投诉！”雷宏达话突然对着摄像头大喊。
来了。严进金心中一跳。
雷宏达表现得既生气又害怕，不停地拍着桌子：“那个陈毅乐抓我的时候，差点杀人了！你们异能警察可以随便用这么暴力的异能的吗？我可是普通人啊，都还没有被定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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