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球抛高划破天际，对面的只是看着没有去接，因为瞟一眼就知道出界了。
“对不起！！对不起！！”玉川握着球拍沮丧地鞠躬道歉着，他朝着切原赤也的方向。
站在网球场一旁督战的切原赤也挑眉，哈？该道歉的对象不是他吧？莫名其妙，跟他切原赤也道歉有什么用，不应该和身边的双打搭档道歉吗。
他没吭声，只是凝眉冷冷抱胸看着，看似凶悍实则神游天际。
上次和日吉通过电话之后，他们约定了练习赛的时间。
集训营时他们宿舍有四个人，日吉若、海堂熏、财前光，财前就没法考虑，所在的四天宝寺在大阪，最快的新干线过去也要两个小时，只能考虑同在东京都圈的冰帝和青学。海堂他也打过电话，沟通语气是愉快的，沟通结果是难以令人满意的，海堂部长不愿意花钱包车开到神奈川来，他更愿意和其他近一些的学校打练习赛。
可恶、竟然有在认真算计网球部活动经费的事！这不是显得他切原赤也花钱太随心所欲？不过他也很有心机的哼哼，坚决不花在包车外出，要来只能他们来神奈川。
今天就是冰帝包车来神奈川受死之日！呃不是，友好切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千夏给他写了半页开场寒暄的词，切原赤也不理解，他和日吉那么熟了，直接开打，有什么必要进行讲话。千夏摇着笔杆晃荡，nonono，切原部长你得拿出身为部长的风范吧？当领导那样，可以做到吗，可以吧。
玉川作为副部长，实在没有单打的能力，只能去双打一，这是切原赤也认真思索后的安排。
不像前辈们最开始的担忧，切原赤也在这方面竟然做的很好，经历过众多魔鬼训练的他，对于部里成员的实力都洞察到心里有数记在本子上带回去给千夏看。千夏虽然不懂网球怎么打，但她懂切原赤也写的数据评价，根据切原赤也的意见商量排兵布阵。这不是圈外人指手画脚，而是以切原赤也的意志为主导，千夏帮他写出来更清晰。
玉川副部长的网球不能说毫无实力，但他有个很明显的弱点，状态起伏很大，紧张时反而会姿势变形，放松时才会正常发挥。切原赤也早就观察到这一点，也苦于怎么解决，这对于以前的他来说简直天方夜谭，他、切原赤也，凭什么要去思考别人的网球该怎么进步？
现在真是见鬼了，他竟然也要关心别人，关注别人的进步了。
切原赤也只是皱眉，玉川就已经手抖握不紧网球，他害怕别人的责备，也害怕重压之下背负的深切期望，他要打出好球，能赢的球，越是这样想着越挫败发不好球。
场边的人没法说什么，可能玉川会听不清，而且切原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不是幸村部长他们那样会安慰人。
场外的人看着也焦急，虽然只是训练赛，但大手笔地叫来了冰帝的正选队员，不少网球爱好者自发聚集过来看着。立海大和冰帝的比赛，现在还不是关东大赛也不是全国大赛就能提前看个过瘾，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大部分人还是神奈川本地的，自然更加偏向于立海大，然而现在的立海大双打一号种子选手陷入困境。
千夏站在网球场铁丝边看着也禁不住紧张起来，她一直都知道玉川这个人温柔，而性格温柔的另一层解读是容易随波逐流没有主见，他不像切原赤也那样自主刚强，场外山呼海啸一样的声势让他感觉压力更大了。
切原赤也和千夏同时想着，这样的压力承受不住，还怎么前往更大的舞台。
下一代的立海大可就握在他们手上。
“冰帝桦地、南玻7-5立海大玉川、泽田，冰帝胜。”
场外寥寥几人也知道冰帝的应援口号，激动到呐喊出来，效果像是几百人的欢呼：“胜者是冰帝！欢迎来到日吉王国！胜者是冰帝！欢迎来到日吉王国！”
双打比赛结束，场中有短暂碰面交流时间，切原赤也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看着日吉若。
“怎么？输了想赖账？”日吉眯起眼睛看他。
切原赤也摇摇头：“不是，你这个应援口号不像猴子吗，延续之前迹部さん的风格，还是说冰帝一直就这样，从月光前辈那时候就已经定型了？”
…他就知道切原赤也嘴里没憋什么好话。日吉若啧了声，无奈道：“风格就是这样，已经比迹部部长那时候低调很多了。”
“这么低调不还是包车来神奈川了，好豪华的大巴…也就比直升机差那么一点点啦！”
日吉若很难判断切原赤也这是在夸他，还是酸溜溜嫉妒他，不置可否闭上嘴转身准备下一场单打一。
他们的训练赛没有太拘泥于顺序，不是先两个双打结束再按照三个单打来，而是穿插着单打和双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场单打一当然是两个部长的对抗。
早在集训营的时候，切原赤也和日吉若就朝夕相处过，对彼此的基本球路颇有了解，每天挥洒汗水训练出的成果也是肉眼可见。
让我来看看现在的你进步到哪里了吧，两个人站在球网两边握手想着，眼睛里隐隐冒出火花。
毫无疑问的，千夏在给切原赤也加油。
知道冰帝会来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两个人挤在同一张桌前叽叽喳喳该怎么决定出战名单。前面的人名都是切原赤也苦思冥想，千夏写下来的，最后的单打一毋庸置疑是切原赤也他自己，还不需要说就已经手快写下。
面前盘腿坐着脸色严肃的少年突然荡漾笑着，身体左右晃动，哼哼着你写我名字这么流畅，是不是私底下写过好多遍，你爱惨我了。
千夏眨着眼看自己无意识提前写下的名字，字迹工整秀丽，她很想说那是她自己写字本来就好看，但是——
“代替风纪委员在上课时写过好多遍你的名字。”
“什么啊！我才没有上课时被记过那么多次吧！”切原赤也斜睨着她一脸不服。
“你又没看到登记簿。”
立海大和冰帝现任部长的对战，毫无疑问谁都不想输，他们两个骨子里天然流着不服输的血液，看起来倔强得如此相似。
切原赤也发球，用他习惯的指节发球作为开场。比起一年前的自己，这球的力道速度大了不少，至少有着20km/h的提升，没有到马赫发球的地步，但在初中生里已经足够惊艳。
日吉若眯着眼捕捉球的轨迹，冰帝上上任部长越智月光的马赫发球威力他有见过，切原赤也这球虽然厉害，但他——
噔！日吉若追上侧身扬起手臂回击。
“切原，进步了很多嘛。”
切原赤也球拍网站线触及刚才被回击的那球，心下了然判断道曾经的室友、如今的对手，他也有在进步，这样也好，这样击败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废话少说，你输定了。”
日吉若心里翻个白眼，小学生的攻击，语言这方面还真是一直没有提升啊，他好久好久没听过这么直白攻击力低下的垃圾话了。
比两人的语速更快的是被击飞的网球，第一球就陷入拉锯战迟迟没有决出胜负，体力在极速消耗着，切原赤也疑惑对面那家伙是想和他玩体力战吗？这才刚开始，不至于这样做。
这一球是在争夺脸面，让千夏在场下忍不住惊叹：“立海大先下一球！”
切原赤也将球拍搁在肩膀歪着脑袋挑衅看他：“不好意思啦，first blood。”
“又没有和你在打游戏，攀比这个吗？”将游戏术语胡乱应用于网球比赛中，要不是日吉若对切原赤也有些了解，说不定都要听不懂切原赤也在炫耀什么。
切原赤也哼哼着没有回应，他心无旁骛地抓着球抛空然后身体凭着感觉选择合适的角度挥拍，他锐意的眼睛里满是对胜利的渴望。
太阳渐渐下沉，这场比赛始终拉不开太大的距离，切原赤也富有侵略攻击性的打法抢下一分之后，日吉若凭着他特殊的古武招式紧咬着追上来。
豆大的汗滴落打湿眼角，好难缠，两人心中浮现着微妙的感觉，但是这一战、有不能输的理由！
已经是立海大的部长了，肩负着最重大的责任，不能输，也不能让立海大输，切原赤也咬着牙去追打到对角线的球，手肘回旋弯成七十度用力。
真是奇怪，冰帝的部长都擅长胶着的缠斗吗，那个迹部是这样，日吉现在竟然也这么难缠。并不是日吉若的实力追上来了，切原赤也想，而是日吉的球路紧随其后缠着很恼人，一点点蚕食着实力，像是要把他拉入日吉领域再用丰富的领域经验应对。
麻烦鬼一个。切原赤也轻轻啧了声。
“赤也，加油——”千夏看不懂球，只觉得两人不分上下，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决出胜负，不过她知道切原赤也输了会很不甘心很难过，会避着人偷偷哭，虽然伤口痊愈很快，情绪也很快由阴转晴，但那份痛苦并不意味着不存在了。
她不希望他不开心，她能做的是什么？抛去矜持的形象为他加油，这声音让旁边的人听见，也让场地上越来越多的人自发为着切原赤也，为着立海大应援。
“常胜立海大！常胜立海大！”
就连路过的围观的非立海大学生也被气氛感染涌入这声流壮大气势。
这一球，为了立海大。切原赤也眼神坚毅地握拍积极跑动，尽管已经缠斗近两小时，直到夕阳都要沉落。
这身体濒临极限却强撑着突破自我的感觉好熟悉，在赢下这一球，在赢下这最后一球后他就——
日吉若摸摸耳垂，垂眼看着躺在地上休息的切原赤也，无奈将网球拍夹在身侧过去拉他起来：“你这家伙有够执着的。”
切原赤也气喘吁吁着，擦掉脸上的汗水咧嘴一笑：“这就叫不择手段，嗯这个用法好像不对。”
“请正确使用语言吧，切原，用轻易不言弃形容更加恰当，真怀疑你国文及格过没有。”
“干嘛评判我分数起来了？！”
立海大切原赤也7-5冰帝日吉若，千夏在心里默念着重复结果，立海大3:2冰帝，训练赛是立海大胜利！
来之不易的胜利，对于这届新的立海大来说。
原来三年级的毕业后，二年级能抗的只剩下切原赤也一人，而其他学校二年级的虽然没有切原赤也强，但胜在人数优势。切原赤也当上部长之后最困扰的是怎么增加实力强大的队友人数，一人不成军，他需要像他这么强的，至少六个。
愿望终归只是愿望，这么容易就找到像他一样强的，那他不是白练了？切原赤也叹口气学会了开解自己。
和冰帝的训练赛只是第一步，后面的征程还有关东大赛，全国大赛，世界赛，…
等着吧！他会一一挑战干翻对面！
小切部长加油吧，前路坎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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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训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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