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原作有少量改动
*脑洞产物
萩原研二死了,死在他们22岁那年的1107。
当时,□□处理科的松田队长处理完自己那边那颗结构相对简单的炸弹后,几乎是立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拨通了萩原队长的电话。风卷着初冬的寒意,吹不散他心中那点莫名的不安——萩原那边那个,明明也应该成功拆掉了。
“喂?hagi?” 松田的声音透过电波,带着任务结束后的微哑和一丝催促。
“啊~小阵平~” 萩原研二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地带着轻快的尾音,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可能正歪着头,用肩膀夹着电话,手上动作不停,“这么快就搞定了?不愧是你。”
“废话少说,你那边呢?” 松田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队员的交谈声,萩原那边的氛围听起来……过于轻松了。他明明记得那个炸弹更复杂一些。
“安啦安啦,在收尾了。” 萩原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个普通的包裹,“这种程度,对我们来说小菜一碟嘛。倒是小阵平,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想我了?”
“谁想你了!” 松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呛回去,但紧绷的神经似乎因这熟悉的对话模式稍微松懈了一点点。是错觉吗?萩原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像无数次任务间隙的电话闲聊。
两人都未察觉,命运的玩笑将带领他们到达何方。
甚至有闲心开点玩笑。萩原的声音带着点促狭:“不过啊,万一我这边出点什么意外……小阵平要替我报仇哦!抓住那个混蛋,狠狠揍一顿!”
“喂!” 松田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伴随着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这时候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专心拆你的弹!”
“嗨嗨~” 萩原笑着应道,声音似乎远了一点,像是转过去对队员说话,“喂,你们几个,动作快点,别让小阵平等急了……”
松田听着电话那头模糊的指令声,焦躁感更甚。还没好吗?这种炸弹,我三分钟就能搞定。他几乎想对着电话吼出来。然而,就在下一秒
——
轰!!!!!!!!!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撕裂整个世界的巨响,毫无预兆地、狂暴地、彻底地碾碎了电话那头所有声音!那不是通过听筒传来的,更像是直接轰击在松田的耳膜上、心脏上、灵魂上!
“——?!!”
时间凝固了。世界失去了声音,只剩下那声爆炸的余韵在颅内疯狂震荡。松田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僵硬如铁,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爆出惨白。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倒流,又在下一秒冲向头顶,带来一片刺骨的冰冷和眩晕。
“hagi……?” 他听到自己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不成调的音节,微弱得几乎不存在。
没有回应。
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像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脖颈,勒紧。
“喂?喂!hagi!!萩原研二!!回答我!!!” 松田猛地对着手机嘶吼起来,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变调。他死死攥着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深处是瞬间被炸成废墟的茫然和惊骇。
“萩原——!!!”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了冰冷的空气,却穿不透那已然降临的、名为“死亡”的绝对屏障。它孤零零地回荡着,然后被紧随其后的警笛声、混乱的奔跑声、远处更加清晰响起的第二波爆炸声彻底淹没。松田僵在原地,像一尊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雕像,只有握着手机的手,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世界在他眼前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那片吞噬了萩原研二的、刺目的火光与浓烟。
从萩原研二的葬礼回来之后,松田阵平仿佛变了一个人。
警视厅为殉职的萩原队长举行了隆重的葬礼。黑压压的人群,低沉的哀乐,肃穆的制服,还有……躺在棺木里,被白菊簇拥着,面容沉静得如同沉睡的萩原研二。松田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家属席稍后的位置,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黑色大理石雕塑。他没有流泪,甚至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墨镜后的目光,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阳光透过礼堂的玻璃,在他脚边投下斑斓却冰冷的光影,他站在光里,却像沉在无底的深海。
他听着上司念悼词,听着萩原的姐姐压抑的哭声,听着同事们低声的啜泣。那些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模糊而遥远。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电话里那最后一声轻快的“小阵平”,和紧接着那声毁灭一切的轰鸣。它们在脑中反复循环、撞击,每一次都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
萩原研二,那个像阳光一样温暖、像风一样自由、像粘合剂一样把他和世界连接起来的人,被硬生生地从他的生命里挖走了。留下的,是一个巨大、黑暗、不断淌血的空洞。
葬礼结束后的几天,松田把自己关在公寓里。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亮。地上散落着空啤酒罐,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他不看手机,不接任何电话。曾经整洁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如同他此刻的内心。
当他再次出现在警视厅□□处理班的办公室时,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同。不是外表的憔悴(虽然确实有),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肩线绷得笔直,像背负着无形的千钧重担。他依旧能精准、高效地处理炸弹,甚至比以往更加专注、更加迅捷,但那专注里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狠厉,仿佛每一次剪断导线,都是对某个看不见的敌人的复仇。他的技术依旧无可挑剔,甚至更显冷酷的精准,但那份曾经隐藏在桀骜下的、属于年轻人的鲜活生气,彻底消失了。
本就不擅长人际关系处理的他,又立起了那道本已经被萩原研二用耐心、玩笑和死缠烂打一点点拆除的,隔绝开自己与他人的墙。而且,这道墙不再是年少时因不成熟和别扭而筑起的藩篱,而是用痛苦、悔恨和钢铁般的意志浇筑而成,更加高大,更加冰冷,更加坚不可摧。
他不再参与同事间的闲聊。午餐时,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快速解决掉食物,然后点燃一支烟,沉默地望着窗外,墨镜后的目光深邃而空洞,仿佛在凝视着某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深渊。当有人试图靠近,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心询问“松田队长,你还好吗?”时,他只会用最简短的“嗯”或者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回应,那眼神里的拒绝和疏离像实质的冰锥,将人逼退。
“松田队长……好像更冷了。”
“别去打扰他了,萩原队长的事……”
“唉……”
窃窃私语在他身后响起,又在他冷漠的注视下迅速消散。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同情,那些东西只会让他想起那个再也不会出现、用插科打诨替他挡开所有尴尬和关心的人。他唯一需要的,是抓住那个引爆了炸弹、夺走萩原性命的混蛋。这成了支撑他活下去、呼吸下去的唯一动力。复仇的火焰在他心底无声地、剧烈地燃烧,烧尽了其他所有情感,只留下冰冷的灰烬和坚硬的决心。
萩原研二用死亡,亲手将那个22岁、带着点傲气但内心仍有柔软角落的松田阵平埋葬了。从葬礼的灰烬中走出来的,是一个26岁的“松田阵平”——一具被复仇意志驱动的精密机器,一艘被彻底更换了核心部件、航向地狱的忒休斯之船。他依旧叫松田阵平,依旧拆弹无双,但那个会为幼驯染一句玩笑话而炸毛、会在无人处露出些许真心的青年,已经和萩原一起,永远留在了1107那天的火光里。他亲手把自己钉进了那口松木棺材里,只留下一个坚硬、冰冷、只为终结某个目标而存在的躯壳,在人间踽踽独行。
最用心的一篇,大概是写作以来写的最满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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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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