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写完这个脑洞了,总计写写修修了七天多,最后了还是很有动力,这可能是我写作两年来写的完成度最高的一篇小连载,最无需多言萩松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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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
门在萩原研二身后轻轻合拢,将松田阵平独自留在了那间被四年孤寂浸透的办公室里。门外的萩原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入膝盖,无声的泪水洇湿了布料。门内,松田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撑着门框的手剧烈颤抖。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行走在一条绷紧的钢丝上,下面是名为“疯狂”的万丈深渊。
萩原研二的存在,成为了松田阵平独有的秘密,一个甜蜜又残酷的幻痛。正如萩原所承诺的,他就在那里。松田清晨踏入警视厅,总能在走廊的转角、办公室的窗外,或是他独自抽烟的天台边缘,看到那个穿着不属于这个时空外套的、22岁的身影。萩原不再试图急切地靠近,他只是安静地存在着,目光如同他温柔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松田冰封的外壳。
松田的反应是沉默的抵抗与内心的惊涛骇浪。
同事们只看到松田队长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有时会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出神,眼神复杂难辨,偶尔唇边会掠过一丝极快消逝的、苦涩又柔软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无人能看见那个徘徊在他身侧的幽灵。
一次,在食堂,松田习惯性地将餐盘里讨厌的青椒拨到一边——一个从警校时期就保留的习惯。他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只有他自己知道,眼角余光瞥见了萩原靠在远处柱子旁,脸上露出了一个怀念又带着点促狭的微笑,无声地用口型说:“还是这么挑食啊,小阵平。” 松田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强迫自己低头,不去看,不去想,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那熟悉的调侃,像一根羽毛,搔刮着他最深的伤疤,又带来一阵尖锐的、带着暖意的痛楚。
夜晚是最难熬的。公寓里死寂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松田习惯性地打开冰箱拿啤酒,却看到萩原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狭小的厨房门口,皱着眉看他:“半夜又喝冰的?你的胃不要了?” 松田的手停在半空,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猛地关上冰箱门,发出一声巨响,背对着那个家伙,声音沙哑而疲惫:“闭嘴。我看不见你。”
像是在警告萩原,更像是在催眠自己。他走到窗边点燃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萩原没有离开,只是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佝偻在烟雾里的背影,月光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不真实的影子。那份无声的陪伴,像一道微光,固执地刺穿着松田筑起的黑暗堡垒。
松田的心理防线在日复一日的“共处”中,悄然发生着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松动。他依旧戴着墨镜,依旧沉默寡言,周身的气场依旧生人勿近。但偶尔,在只有“他们”的空间里,那坚冰会裂开一丝缝隙。
一个深夜,松田独自在办公室研究一份陈年爆炸案的卷宗,试图寻找那个炸弹犯的蛛丝马迹。复杂的电路图和现场照片铺满了桌面,他眉头紧锁,陷入了瓶颈。下意识地,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咒了一句。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专业的冷静:“这里,小阵平。你看这个□□的残片,它的连接方式……是不是和当年那个有点类似?只是更隐蔽了。” 萩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桌边,虚点着照片上的一个细节。
松田的身体僵住了。他猛地抬头,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射向萩原。没有呵斥,没有驱逐。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萩原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荡,带着属于警校首席拆弹手的专业素养。松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视线缓缓移回照片,落在萩原所指的位置。他沉默着,拿起放大镜,仔细审视。几秒钟后,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算是默认了那个“建议”的存在。
没有感谢,没有交流。但这微小的、无声的接纳,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萩原心中漾开巨大的涟漪。他站在原地,看着松田专注的侧脸,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小阵平……在听。
这种“部分接受”的状态,像一层脆弱却珍贵的薄冰,覆盖在松田深不见底的痛苦之湖上。萩原变得更加谨慎,也更加温柔。他不再随意调侃,说话总是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近乎郑重的温和。他会轻声提醒松田该休息了,会在松田阵平被他从不承认有过的噩梦惊醒时,他安静地坐在他床边不远处的阴影里,用温柔的目光安抚,像是松田阵平无声的守护灵。松田依旧沉默,但那份沉默里,尖锐的排斥渐渐被一种沉重的默许所取代。
萩原研二总是会担心的跟着松田阵平,看着他工作和生活。松田阵平每次看到他的存在,也总会安心一些。
他知道,小阵平在缓缓的接受自己是他死而复生的幼驯染。
萩原看着他转入搜查一课。
他看着松田走向佐藤美和子时,那刻意维持的疏离和隐藏在毒舌下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关注,心中稍许欣慰起来。
直到那一天。
一份传真,被送到了搜查一课。狂妄的字体,冰冷的倒计时,精确到米的地标,还有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挑衅口吻——针对警方的炸弹预告,目标是足以毁灭半座城市的巨大□□,以及……一个致命的谜题。
“1200万的人质……游戏开始。”
松田阵平在看到传真内容的第一眼,血液就彻底冻结了。那熟悉的作案手法,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对生命极致的蔑视和玩弄……是同一个疯子!那个夺走 hagi 的混蛋!
纵使现在的hagi是真的,我也应该给报仇!是炸弹犯让他们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
一股冰冷狂暴的怒意瞬间席卷了他,几乎将理智焚烧殆尽。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可怕的咯吱声。然而,下一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乱。这是抓住他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他几乎是本能地,目光扫过办公室角落——萩原研二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紫眸中翻涌着和他一样的惊骇、愤怒,以及……深不见底的担忧。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惊雷。松田看到了萩原眼中的恐惧,那恐惧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即将踏入死地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猛地别开脸,不再看萩原。他不能看。那目光会让他软弱。他需要的是绝对的冰冷和专注,是赴死的决心。
“我要过去。” 松田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是对目暮警官说的,更像是对自己命运的宣判。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开始准备装备,动作快得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松田!” 目暮警官想阻拦,却被松田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决绝的、一去不返的气势震慑住了。
松田没有停留,抓起工具箱,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他能感觉到,那个半透明的身影,紧紧跟在他身后。他能“听”到萩原焦急的、带着颤抖的呼唤:“小阵平!不要去!这一定是陷阱!他等着你去踩!”
松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更快。他不能停。他要去终结这一切,为了那1200万人质,也为了……四年前被夺走的一切。萩原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但他必须屏蔽。他坐进警车,发动引擎,将油门踩到底,警笛凄厉地撕破城市的上空。后视镜里,他模糊地看到萩原的身影固执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着脸,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是快要溢出来的绝望和哀求,可是松田阵平执意阻止了想一起进入摩天轮的萩原研二。
“让我跟他做个了结!把一切报复回去!”他肆意的笑了,仿佛回到了警校时期。
摩天轮的轿厢冰冷而狭窄。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如同恶魔的眼瞳,无情地跳动着。
谜题解开了。下一个爆炸点的提示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身为警察的责任和使命完成。
松田阵平靠在冰冷的厢壁上,摘下了那副从不离身的墨镜。四年了,他终于可以卸下这层伪装。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倒计时冰冷的滴答声。00:00:30。
他没有去碰那个炸弹。
解脱。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席卷了他。四年来的重负,四年来啃噬心脏的悔恨和痛苦,四年来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窒息感……终于要结束了。他可以彻底去见 hagi 了。真正的 hagi,不是那个他无法触碰、只靠直觉才能辨认的他。然后和他永远在一起。
本来想替你报复回来的,结果却失败了,真是对不起。
他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点燃最后的一根烟。
00:00:15。
他拿出手机,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开始编辑那条最后的短信。给佐藤的,给那个无法回信的他的。或许,也是给这个世界的告别。
就在这时——
“我来了。”那条不可能回复的短信此刻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上。
一股微弱却异常真实的暖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冰冷的颈侧。
松田的身体猛地僵住,编辑短信的手指停在半空。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笨蛋…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 萩原揪住他的领子吼,“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偿还’吗?用你的命去填那个根本填不满的窟窿?那个炸弹犯欠的债,凭什么要你用命去付?!”
萩原研二的脸,近在咫尺。
不再是一道虚影,不再是无法触碰的幻象。是真实的、带着温度的、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实体!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狭窄的摩天轮轿厢里,此刻正半跪在他面前,一只手带着真实的、微暖的触感,轻轻捧住了他的脸颊。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盛满了四年份的、汹涌澎湃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悲伤、爱意和决绝。
“小阵平……” 萩原的声音不再是飘渺的,而是真实的、带着哽咽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血泪,沉重而温柔,“看着我……求你……看着我……”
松田的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某种濒临爆发的情绪而剧烈收缩。他能清晰地看到萩原睫毛上沾染的湿意,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令人心碎的颤抖和……真实的温度。
“我回来了……不是为了看你死在这里……” 萩原的声音破碎不堪,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是为了……带你活下去……”
倒计时:00:00:05。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松田眼中汹涌的、四年积压的绝望、痛苦、爱恋、不敢置信……所有复杂到极致的情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他看着眼前这张鲜活的面容,这张他以为永远失去、只能在梦中触摸的面容……
萩原研二不再犹豫。在松田眼中那片翻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中,他看到了最深处那从未熄灭的、属于松田阵平的爱与渴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勇气,倾身向前。
倒计时:00:00:01。
摩天轮转到最高处。
世界在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和刺目的火光中彻底湮灭的前一刹那——
萩原研二带着泪,吻上了松田阵平冰冷的、颤抖的唇。
不是虚幻的触碰。是真实的、滚烫的、带着血腥味和泪水的咸涩、混杂着四年份绝望思念与失而复得狂喜的、不顾一切的吻。
松田的思维彻底停滞了。所有的防线、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冰冷,都在这个真实得令人心碎的吻中,被炸得粉碎。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比爆炸更猛烈的洪流冲垮了一切!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猛地抬手,狠狠扣住了萩原的后颈,将他更深地压向自己。
不再是接受,是回应,是四年来所有压抑情感的火山爆发。他近乎凶狠地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灵魂、这个温热鲜活的生命,连同这四年的所有痛楚和思念,一起吞噬进自己的血肉里,刻进即将消亡的灵魂中。
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摩天轮的轿厢瞬间撕裂、吞噬。灼热的气浪和毁灭的光芒席卷一切。
然而,在意识被彻底撕碎、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瞬,松田阵平唯一能感受到的,不是灼痛,不是恐惧,而是唇上那份真实的、滚烫的、带着泪水的触感,以及紧紧拥在怀中、那具温热而真实的躯体。
“小阵平,我永远爱你。”
“hagi,我也是。”
黑暗降临。
他终究没有放手。
他们乘着忒修斯之船驶入爱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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