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这行吗？”孙翔捧着两杯拿铁问。
“不行。”钟辰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拒绝了他，“这长椅上有人。”
孙翔翻了个白眼，“还有谁啊，这么的冷的天非得坐海边吹风，鸟都不往这拉屎。”
“我和我的烂脾气。”钟辰星比划了一下，“而且我的脾气比较大，她得多占一点位置。”
“还气呢？”孙翔无奈地在钟辰星脚边蹲下来，仰着脸看她的表情。
钟辰星紧绷着脸，以防看见他用力的抬头纹之后露出笑。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对不起啊，这位姐姐和她很大的脾气。”孙翔把两杯拿铁举过头顶，“一杯脱脂奶一杯燕麦奶，你乳糖不耐受喝燕麦奶，你的脾气喝不喝脱脂的啊？不喝我再去买一杯。”
钟辰星忍不住翘起嘴角，“她不喝，但她一会儿想吃个冰淇淋。”
“行行行，吃吃吃。”
钟辰星伸出手接过那杯温暖的燕麦奶拿铁，顺道把孙翔从地上拉起来坐下。
阴天的港口城市没有碧蓝的波浪和金色的海岸，只有嶙峋的石头和灰色的海水与天。远处吃水很深的货轮缓缓地前行，码头雾中钢铁的起重机像一座巨大的绞架。
她凝视着海浪拍打岩石而渐起的水沫，感受风浪与涌浪的频率。
边上染了一头金毛的多动症电竞选手发了几分钟呆就闲不住了，一会儿看看钟辰星一会儿又看看手里拿铁杯子上的标签，就好像那几行字里有什么宇宙的秘密一样。
钟辰星那点平静和感触都被他搅散了，偏偏他还很自觉地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钟辰星骂他都找不到由头，只好盯着他，企图用目光给他套上绞绳，让他得到永恒的宁静。
“你要坐不住你就玩会手机吧。”
“和你出来我还玩手机干嘛啊！”孙翔对钟辰星讽刺的话和刀割般的视线一点感觉没有，还兴冲冲地问她，“你看完了啊？看出什么了？有写歌的灵感了吗？”
钟辰星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他：“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孙翔坦然地说，“这边天好暗啊，气温也不高，没什么玩头，要不我们飞去三亚吧，轮回的冬休期还来得及玩个五天。”
“滚。”钟辰星说。
“好吧。”孙翔抓了抓头发，“那我们能去吃牛肉粿条了吗？就我们来的路上有家，香死了。”
“而且边上还有卖冰淇淋。”孙翔看着她的脸色，补充道。
钟辰星崩溃地站起来，感觉今天的灵感汲取也就到这里了。
“走吧！除了吃就是玩，你跟个猪有什么区别！”
孙翔垂着头跟在钟辰星后面，企图牵她的手，听见这话委屈地抗议，“你不早上在酒店床上还说我是乖小狗吗？”
钟辰星甩开他大步前进，把冷了的拿铁塞进垃圾桶里。
孙翔又去勾她的手，见钟辰星不说话，只是瞪他，只好撇撇嘴，“哼哼。”他用鼻腔共鸣发出猪的声音。
钟辰星无动于衷。孙翔急得把鼻子顶起来，一边发出“哼哼”声一边拿头拱她。
钟辰星终于仰头大笑起来。
孙翔的头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抵在她肩窝里，他个子又高，现在只好佝着背把自己埋起来。
“幸好这边上没人。不然我好歹也是一个几百万身价的电竞明星，被人看见我为了哄女朋友学猪叫，那也太丢脸了。”
黑色长发的女人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脑勺，“起来了，我想吃那个猪杂粿条。”那点灵感被打搅的不虞在海风中烟消云散。
她们十指相扣，沿着长长的坡道往前走。
“所以你刚刚有点灵感了吗？歌名歌词什么的。”
“残酷な天使のテーゼ，叫这个。”
“啊？你要写日文歌？”
“唉……吃东西去吧。”
等到坐在暖和的小店里，钟辰星用一次性筷子挑着孙翔碗里的牛肉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什么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那不是eva里的吗？你刚刚是不是在糊弄我啊？”
“是的呢，小白痴。”
孙翔哼哼唧唧地把碗里的牛肉又挑了两块给她，“就知道欺负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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