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白练，衬得银发更为明亮。蓝色的瞳孔比天空的颜色更为沉重些，更像风雨过后的大海。
当杰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奇犽眺望窗外的景象。
鲸鱼岛时常有许多来客，有时杰会对此感到不解。因为从他的视角看，鲸鱼岛的景色虽美，但绝对到不了让人趋之若鹜的程度。美景于他只是冒险带来的赠品。而为了欣赏某个景色特意花费很多精力那种事，杰理解，但不会做。
可如今，他好像触碰到了那点边缘。好像多花一点时间欣赏美景，也是会让人心情舒适的。
很快，奇犽就发现他醒了。
“奇犽，早上好。”
没想到杰会说这一句，奇犽愣了一下，“嗯，早上好。”
“早饭吃了吗？”
“还没。”
见奇犽不在被子里，而是一个人坐在旁边，杰不好意思地挠头。“果然是我的睡相太差了吗？”
“只是我习惯醒得早。”奇犽跳了起来，双手插兜。“快到了。你还要去还被子。再慢就来不及吃早饭了。”
杰捏了捏被子，“也是。”
好在还被子的过程异常顺利，萨茨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只留了一张叠好的纸条在床上。这让杰有时间好好吃一顿早饭。
“早上好，雷欧力，酷拉皮卡。”
“早上好。”
雷欧力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下一个测试是什么？”酷拉皮卡抽出椅子，坐了下去。
杰猜想，“唔……需要飞艇的话……从五千米的高空跳下去？”
“那就不叫测试了，该叫杀人。”
“去海里跟鲨鱼搏斗。”
“难度会不会有些太高了。”
“……想不出来。”杰趴在桌上，一脸头痛。“奇犽觉得呢？”
奇犽正斟酌着要不要说时，飞艇的广播适时响起。
刚还打着哈欠、趴在桌上的人顿时精神百倍。“到了！”
第三次试验场地，贱阱塔。
试验的内容就是活着从塔顶下到地面。
“难怪要用飞艇啊……”杰感慨。
不是为了送他们到某个岛上，而是为了送到高空。
“能造出这么高的塔，猎人协会是不是很有钱？”
一听到钱，雷欧力就兴奋。“所以我不是说猎人很赚钱吗……”
“猎人是很崇高的职业！”
“s——top！”
为防止两人淘汰在自己人手里，杰不得不站出来。
发展不一样了。奇犽敏锐地发现。
不知是从哪个拐点开始，事件的发展逐渐偏离他所记忆的轨迹。奇犽不知道是好是坏，就像他不确定要不要主动去找机关那样。
在杰又一次试图劝说二人时，他明显感到脚下一空。
奇怪的声音从脚底传来。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也听见了。他们放弃争吵，一起蹲在声源边上。
杰试图用手按了一下。“找到了。”
“果然有机关啊。再到周围找找吧。”雷欧力说。
“暗门只能用一次。”奇犽适时走过去提醒。他指了指旁边正下去的人，又踢了踢那人用过的暗门。
纹丝不动。
“是吗……杰你先下去。我们再去找别的。”
杰拒绝了，“等等又没关系。”
“随你了。”
好在他们又在附近找到四个暗门。
“……怎么说……好像在踩地雷。”雷欧力吐槽。
“地雷好歹有标识。”
“啊？你在说什么？”
奇犽走到自己的暗门旁，替酷拉皮卡解释，“是游戏。大叔没有玩过那个有名的游戏吗？”
“不要叫我大叔！还有我没有时间玩游戏！”
同样不玩电子游戏的杰保持沉默。
他们各自站在自己选择的暗门旁。
雷欧力问，“下面会有什么？”
“名字在那里，肯定会有陷阱吧。”酷拉皮卡说。
杰说，“自己选择的暗门，就算踩中陷阱也不会怨别人。”
雷欧力笑道，“所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
“一起数一二三，大家就一起跳。”
“要暂时告别了呢。”
“我们相约在地面上见。”
“那么，开始了。”
“一……”
“二……”
“三……”
“……”
“……”
“……”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没有什么比三秒前真情实意告别后又立刻面对面的情况更尴尬了。
不，还有更尴尬的。
那就是其他三人都安稳着陆，只有自己是头着地。雷欧力在心里说。
除了笑容，什么都无法顺利揭过去。
众人默契地相视一笑，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尔等五个人，从这里开始到终点的路程，都必须遵从少数服从多数原则。”
牌前的台上，五个计时器尤为瞩目。
“五个人……”
“我们只有四个。”
“难不成直到第五个人到来，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吗？”
“也没规定一个人只能戴一个计时器吧……”
广播后的人立刻打破雷欧力的妄想，“很遗憾。我是本场试验的考官理伯，你们选择的是少数服从多数，这个试验不凑到五个人是无法开始的。那么，祈祷各位能顺利通关。”
“……”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刚刚是谁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的？”杰说。
雷欧力立刻反驳，“我没有说过。”
“……”
酷拉皮卡找了个位置坐下。“只能慢慢等了。”
干坐着不符合杰的风格。他跑到奇犽旁边，“奇犽，我们来玩滑板吧。”
奇犽把滑板扔给他，“我已经玩够了。”
“谢谢。”杰则将手里的鱼竿交给奇犽，“等价交换。”
杰的鱼竿奇犽已经很熟悉了。他本就是玩溜溜球的好手，又被杰亲手指导过钓鱼。
像这样随便一扔……
“诶？诶？诶？！”雷欧力不明所以，只觉得裤脚被什么东西勾中了，重心十分不稳。
他一边与神秘力量作斗争，一边低头往下看。
“奇犽！不要用鱼竿做这种事！”
“啊，不好意思。我是初学者。”奇犽吐舌，一脸无辜。
一个人对着空气挥鱼竿，好傻，他才不干。
而雷欧力……雷欧力只心想，哪家跑出来的熊孩子。
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才不是！
奇犽似乎格外的“不小心”，又格外的“贪玩”，每每都用鱼竿勾中雷欧力衣服的各个部位……领口、衣袖、眼镜……
很危险的好不好！
他还把杰带坏了！杰不满足于玩滑板，而是致力于跟奇犽比赛……是的，他认为整蛊雷欧力又是可以奇犽一较高下的好时机，想要一雪前耻。
时不时拽着雷欧力转圈，又忽然把他扔滑板上。
总之，雷欧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以至于当他看见东巴的时，竟流下看不见的泪水，两眼放光，直把东巴准备放的狠话给吓了回去。
“你……怎么了？”喜欢看新人绝望的新人杀手东巴大神问道。
“唉。”
那一瞬间，东巴从雷欧力身上看到了……成年人才懂的某种心酸。
大家新年快乐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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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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