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雁山原以为这群人会直接带他去落日城,但谁知他们去了沙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沙漠似乎和落日很是般配。那想必落日城就在沙漠中。
但谁又料想到,他们去的只是沙漠中的一座小破楼。
那座楼就在沙漠中孤零零的立着,被几个看起来不怎么坚实的木栅栏围出了一片空地慕容雁山走进那片空地,近距离地看到了那座楼。
在沙漠中建起木质建筑属实费力,但是这座建筑又真实地伫立在这里,虽然像风中残烛,但仍坚强如斯。
这座楼没有招牌。但慕容雁山猜测大概是间客栈,或是酒楼?
不然他们晚上在哪里落脚呢?
搭建起这间客栈的木头暗沉无比,早已失去光泽。院中零星长着几根快要枯死的杂草,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那上面似乎蒙上了一层薄沙,看起来像是许久无人打理。
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吹慕容雁山满面黄沙。神奇的是,那比慕容雁山柔弱得多的桌椅纹丝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落日城的人催促慕容雁山快些进去。慕容雁山只好中断了观察,走进了那座楼。
楼里朴实无比,大厅中央摆着些桌椅,站着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怀里抱着只兔子。
女生看见他,唇齿微张,似是有些诧异。
她走到慕容雁山身旁,开口道:“欢迎来到姚家客栈,你也是落日城差使来的?”
慕容雁山点点头。
她眉头微蹙,有些烦恼:“可是只剩下最后两间房了,只能委屈你和另一个人同住一间房了。”
慕容雁山眉心一跳,要和不认识的人住在同一间房?天杀的,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来。说来都怪落日城那群人,谁让他们走那么慢。
那人回头,喊了那两位过来。
“现在的情况是,只剩下最后两间房了,可有三个人。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想和别人住一间?”那女生开口,带着商量的语气。
“寺礼姑娘。”怀中抱着兔子的男生开口。
“嗯?啊!”“寺礼姑娘”突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这兔子养了多久啦?这么可爱,会不会凶人?我有点担心它性子凶。为了安全起见,只能让你和这兔子住一间房了。两位客官,委屈一下住同一间房如何?”寺礼姑娘虽嘴上夸着这兔子可爱,但却并未伸出手来挑逗那兔子。
未等慕容雁山反应,那人便已应了声“好”。
兔子可爱,会凶人?
对边那人已经答应,他也不好意思无理取闹,只得点点头同意。
等到二人都表示同意后,寺礼姑娘开口:“那,两位客官,我就先去替二位收拾房间了。还请二位稍在这里等候,很快的。”
说罢,寺礼姑娘便上了楼。
当她正欲踏上第一级楼梯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对慕容雁山和那一位说:“对了,我名姚寺礼,诸位可以叫我寺礼。”
————
昔岭千秋和另一位男子几乎同时抵达客栈。
落日城的人催他们快些进去,昔岭千秋只好加快了步伐。
到客栈中,一女子出来迎接。
那女子穿着天蓝色裙装,面容姣好,看不到半点风沙的侵袭。
“二位客官,远道而来,有失担待。恰好小店还有最后两间上房,即刻便可入住。”女子笑语盈盈,眼中似有满天星光,北辰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辛苦了。”旁边那男子礼貌地回应。
昔岭千秋朝那男子的方向看去。那男子怀里抱着只兔子,毛发雪白,两只红瞳闪着,脖间挂着一只铃铛,似是银质,做工极好,表面镂空处形成了几道繁复的花纹。
之所以说这是只铃铛,是因为刚才在走进客栈的时候,昔岭千秋听到耳畔传来“叮铃叮铃”的响声
昔岭千秋考虑着要怎么说才不会显得突兀时,客栈的门再度被推开。
————
待寺礼上楼后,慕容雁山便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
另一人也坐在离慕容雁山不远处,背对着慕容雁山坐下。
慕容雁山托着腮,心中有着诸多疑问与好奇,想要找人得到解答。但他又着实害怕唐突了别人,因此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姚寺礼便下楼来告诉他二位即刻便可入住。那人率先从椅子上起来,带着他的一包行囊,走上楼梯。
嗯?只有一包?
慕容雁山看着自己那两箱,陷入沉思。
随后,他认命地把箱子搬了上去。
其实搬完也没有多累的感觉,只是他不太懂要怎么打发接下来的时光。
来到房间内,整个房间被收拾出了一块地方,铺着草席和褥子。
那人站在窗边,朝楼下看去。
不等慕容雁山整顿好,那人便开口道:“你睡床?我睡地上。”
慕容雁山环视了一周,最终视线落在了对方那一小包行囊上。
想了又想,慕容雁山还是真诚地建议:“我有带一套新的床具,还是我睡地上吧。”
那人不语,慕容雁山只当默许,又问他:“少侠,你叫什么名字?”
“昔岭千秋。”那人视线从未离开过楼下,心不在焉。
“哦。我叫慕容雁山,可以称呼我为雁山。”
说完这句话,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慕容雁山直觉有些尴尬,只想绞尽脑汁蹦出一些话来缓和这怪异的氛围。
“少侠哪里人啊?”想了半天,他只想出了这句。
“铁家村人。”对面的人甚至不愿意多说句“你呢”。
慕容雁山愁没话也找不出来话时,昔岭千秋打破了这阵沉默:“你有没有觉得,这间客栈,有些怪怪的?”
慕容雁山回想了一下从进入这间客栈开始发生的事情。
“我来之前,寺礼还跟你们说过什么……?”慕容雁山不确定地问
“说了些客套话什么也没透露。”昔岭千秋肯定,慕容雁山应该是跟自己想到了一处。
那么,他是谁?
————
黄昏渐渐掩盖了烈日,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上,映上了昔岭千秋的影子。
“快天黑了,我去问问寺——姚老板有没有晚饭。”慕容雁山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逃出这阵沉默。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慕容雁山决定不等待,朝房门走去。
正要拉开房门时,他还是于心不忍,扭头问道:“昔岭……千秋,要不要一起下去,吃点晚饭?”
窗前那人摇摇头,回答道:“我还不饿。你以后叫我千秋便是了。”
慕容雁山踌躇了片刻,还是拉开房门,走下了楼。
昔岭千秋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客栈里的那位姚寺礼也很怪,那个抱着兔子的人也很怪,这座看着有些年头的建筑在沙漠里屹立不倒安然无恙,还是怪。
说来现在已经将要二月,寒意仍料峭逼人,明天还是多加几件衣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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