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高理所当然地取得了胜利。
村山从地上抓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面色沉着,气势十足地询问道:“喂、你们是谁派来的,要来做什么?”
那人紧闭嘴巴一脸倔强,虽没了刚才还在打架时的嚣张,但又意外地不是个虚张声势的怂货。
“算了,不说就不说。”村山松开手,任由他又跌坐在地上,被他的同伙们匆匆忙忙带走。
“啊——还要收拾,太麻烦了吧,我可以先溜了吗?”村山环顾一番,对满地狼藉发出抱怨。就算学园祭正常结束也是要收拾清扫的,可有了方才的打斗,收拾的难度成功增加。
“当然不可以。”古屋坚定地否决,希望村山作为鬼邪高老大能起到良好带头作用,鼓舞大家一起好好打扫。
两人旁边的白初年拭去汗水,在打斗中无意间被勾到而放下来的头发乌黑柔顺,发圈不知掉到哪里。她从包里找出根簪子,随意地将头发卷了卷绾起。
恰好看到的村山:?
直男疑惑,为什么拿个类似于筷子的东西就能扎好头发。
初年并未发现村山盯着自己的头发,她望了眼凌乱的地面随口问道:“这就是鬼邪高的日常?”
“差不多,但也有很闲的时候。”村山移开视线,抑制住想要伸手拿下那根簪子的冲动。
“唔,打架对于你们是很有意义的事吧。我听说......等一下、莫非村山君就是那个,鬼邪高的顶点?”
“你才发现吗?”村山不由得感到莫名其妙和好笑。
是的,初年才发现。她的初来乍到伴随着忙碌,身为在SWORD地区周边外的大学的交换生,这的大学与国内最大相径庭的地方是没有宿舍。又要处理各项手续还得安排好自己的行程和居处,上下学各一小时电车,提前过上社畜生活,唯一能庆幸的只有大学并非全天有课。
即使一切都妥当了后也没有去了解SWORD地区,对于鬼邪高只是略有耳闻,以及友好的邻居千咲给她转述的部分信息。
所以,对于鬼邪高老大,初年自动脑补出一个穷凶极恶的形象,没有联想到那天遇见的蓝色发带少年,毕竟同姓很正常吧。
初年对村山印象不错。即使他散散漫漫,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眸子里的光辉转瞬即逝。但少年感从来就不局限于白衬衫薄荷味,初年能在心里猜想出,他肯定有少年意气,热血朝气的一面。
在今天的学园祭上,初年听到一些人叫他村山前辈,诚挚又恭敬。初年已经慢了一拍,就不能再迟钝下去。她的印象,可能得再刷新一番。
村山亲眼看着初年的表情从恍然大悟到一言难尽,最后下定决心般,声音轻缓严肃:“感谢不杀之恩。”
“啊......?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喂。”村山愣了片刻,鬼邪高的名声已经传得这么恐怖了吗。他们确实奉打架为上,以实力说话,动不动就想要决斗挑战。但最起码,人命不是可以直接践踏漠视的。村山抓了抓后脑勺,稍显迷茫,他可能不是很懂白初年究竟是拥有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了。
咦,他竟然信了。其实初年只是回想起自己初次见面直接过肩摔的做法觉得太丢脸了想缓解一下气氛......感谢xx不杀之恩,或许有讥讽之意,但多数是用来说笑的,也是她现在的意思。不过,这样或许就说明了......村山君的不良之心下其实是个好孩子吧。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甚至能算得上传统坏孩子典型——但在初年的认知里,是好孩子。
为什么又笑了?村山感到迷惑。初年笑起来是眉眼弯弯的,温温柔柔,却又和着温暖落日与灯火初燃,流光溢彩般的夺目。
村山再次移开视线。不然这样下去,好像莫名的有耳朵要发烫的预感。
定时制的大家,即使都不是什么真正的高中生年纪,但依然会很幼稚,对于被女生接触时的纯情表现,多半会一边羡慕一边嘲笑。
纯情鬼邪高总长——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的称呼。村山想着。
学园祭这样就算结束了吧。千咲望着日向的背影,有些恍惚,之后便是劫后余生的实感。她从楼顶坠下,风声亲吻耳畔,世界是失重的,但是——她还活着,平安无事。终于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悸动散去,沉甸甸的,从心房蔓延开的宁静温暖,是劫后余生。
她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日向把她从地狱的名单上带走了。
只此一句道谢显得微不足道,千咲非常想表达一下自己蓬勃的感激之情。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以后有打斗的话就继续帮他注意偷袭的人......事实上,起不到很大作用,日向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就算被偷袭他也能笑着反击偷袭的人,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脱臼的话生活上肯定很麻烦可以照顾他......不过,脱臼不比骨折,不太严重的扭回来就行。并且千咲自知不懂照顾人,极有可能使情况更严重,还是好好地让加藤左京右京他们照顾日向吧。
做饭最能表示心意了!但是千咲不会做饭。......提着外卖过去好像也没有诚意。
带来的很多游戏卡带......也不合适,日向会喜欢玩游戏吗?会玩得惯吗?
一个又一个方法都被千咲自己一一否决。最后她干脆走到日向面前,落落大方地提议道:“日向以后要是遇到危险的话,我会来帮你的!”
加藤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以遇到危险为前提,总感觉像是在诅咒。
“哈?不需要。”日向眼睛微眯,垂眸瞥着千咲,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可笑。如果是连他自己解决不了的危险,这个小家伙就不该过来。
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那么下一个方法是......
千咲开始掏小刀。
旁边的人们:“她在做什么?试试哪一把更好捅人吗?”
她好像是在小刀中抉择,最后选了其中一把,明晃晃的银光凛冽。
加藤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拦一下,但千咲看起来不是想伤害日向。不过突然掏小刀这个举动很奇怪啊!加藤看向日向,发现他波澜不惊没什么反应,就只是默默等着千咲的下一步动作。
“我还是很想报恩......但又不知道能为日向做什么。所以想把希望交给你,虽然只是小刀 ,还是有一定防身作用的,嘛或许以日向的战斗力并不需要,但是,作为护身符什么的,不是也很不错吗?”
小刀静静躺在她的手中,质地和色泽都比寻常刀具要好,虽然不知道连小刀都要买贵的有什么意义。
停顿片刻,千咲认真地询问道:“日向可以收下希望吗?”
一把刀子,竟然叫做希望。真是反差。日向依然半垂着眼,好像在沉思。执着于报恩吗,又不是仙鹤。只是,不同意的话,她会继续想办法做点什么别的事吧,报恩在某种意义上,和复仇倒是有点类似。
“可以。”千咲看到日向扯开嘴角,流露出一丝豪放不羁的笑意,慢腾腾吐露出他的答复。
太好了。千咲由衷地感到喜悦,体贴地将“希望”放进日向口袋。
“也不用太细致的刀具护理——虽然我是有好好做,但日向只要记得过段时间擦拭擦拭就行了。”千咲偏过头,食指抵在脸颊边,笑得甜美。
日向:......一把小刀竟然还要护理。交给加藤去做。
“其他小刀也都有取名吗?”加藤顺便问了句。
“正义,忠诚,慷慨,节制,坚韧,宽容。”
......原来如此。是用七美德给刀命名。有点难以形容的讥讽感,有几个却又莫名符合。毕竟,为了正义忠诚或希望坚韧而挥刀,也很合适。
千咲又有了新的想法。她可以定制一把类似于游戏武器道具那样的匕首,镶红色宝石,添红色暗纹,再刻上日向的名字和达摩一家标志。不一定说真的当武器,太华丽的刀具也不好攻击,当装饰品就行了。肯定会很适合作为礼物吧!
没人知道千咲又在计划什么。日向正意识到,她好像很爱护自己的刀,竟然还会送给他。还是说,并没有那么爱护?日向刻意地屏蔽掉另一个更真挚的可能性,以他们这类人的性格......本就不该朝什么阳光积极的方向想。
刀具本该冰凉,但这把希望,好像正隔着口袋,散发淡淡热意。
......错觉而已。
日向轻轻嗤笑一声,准备离开。祭典结束,就不必久留。
“日向,下次见。”风传送着话语,轻轻飘扬在日向的耳边。
学园祭就这样真的结束了。千咲去了趟天台问高城司觉得学园祭怎么样。
“还行,很热闹。”司给予很简单的评价。怕千咲会失落,他又补充道,“并且很有想法。对了,那些盒子里装的宝物是什么?”
“第一名的是游戏机和游戏卡带,其他的就全是卡带。高城要吗,可以作为大贤者的看守奖励!”
“不必了......”
然后还是被千咲往怀里塞了一个小盒子,司只好收下。
“结果如何,前三名是谁?”
“第一名是轰,第二名不认识,第三名好像是个一年级的。”
轰啊......他会喜欢游戏吗,是不是会觉得很失望......?
在千咲所没看到的地方,轰一开始确实嫌弃,后来还是玩了下,便为了打出全成就而全神贯注。
芝曼和辻:“......轰?”
轰头也不抬:“等下你们俩来和我玩这个三人的对战游戏。”
芝曼和辻:“......哦,好的。”
平静日子没有维持太久。后来,全日制的战争还是继续着,无形的硝烟弥漫。
广播里传出泰清一派的挑衅,还有某个男生的惨叫。千咲皱了皱眉。
轰没有主动出击,倒是平静地直接把头的位置让给泰清一派。
并没有直接呈现一边倒趋势。明面上的,背地里的,争锋相对。
清史飘飘然而充满幻想地同意了一位少女的邀约,即使占卜师说过他不会拥有爱情。虽然和占卜师的预言无关——毕竟那是雾岛雪糊弄过去的,但清史还是与少女无缘,甚至还被捅了一刀,少女就是来耍阴招的。
雪正巧路过,帮清史拨打了救护车。刀不能贸然拔出,她紧蹙眉头,只能先做一些简单的止血。雪确实觉得他们这些人很烦,但不等于会冷眼旁观。
“所以,是出什么事了?西川泰志呢?”雪冷静地问道。
清史哭丧着脸,那种痛楚实在没法让他在女孩子面前逞勇猛:“有个女生约我出来......最后却捅了我,肯定、肯定是有人故意弄的陷阱!”
“......还是别说话了。安静等救护车。”
第二天,昨夜被伏击的泰清一派小弟们和腹部包着纱布的清史都满是怨念,泰志忍不住开嘲讽:“这样也能被骗。你怎么可能有女人喜欢啊!占卜师不是也这样说过了!”
“烦死了,就不许我有一点幻想啊!”清史捂着伤口忿忿不平,但提到雪时平静了点,“早知道就听雾岛的占卜了,可恶。”
“昨天是雾岛帮了你?”
“没错。”
“她为什么会晚上经过宾馆......”某位小弟有这样的疑问,但被泰志一记冷漠眼刀吓得赶紧闭嘴。
......虽然泰志也有点疑问。后来知道是中越一派搞的阴招,但关于雾岛雪的这个谜团,依旧没解决。
清史被捅的事人尽皆知。
“你——。”轰望着千咲,眼神微妙。
“不是我做的。我说过了,我不会真的动刀,除了想杀我或触犯我底线的人。”千咲瘪瘪嘴,有些无语。
“要起风了吧。”无端的,听到影人望着窗外这样的叹息。
全日制的战斗还未结束,SWORD的新斗争即将到来。
小刀的名字,本来想了七宗罪或塔罗牌,最后还是用七美德比较有反差感x
下一章就又回到天空尽头的时间线(。
好像没有小鸟依人型的女孩。让我康康有没有谁最会撒娇(...)
唉,其实还想搞眼镜蛇的感情线。但估摸着只能在番外里,我把番外思路放一放,毕竟最后不一定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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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收到了一封信,写信的人叫七濑莲,自称是眼镜蛇的小学同学,一通叙旧后说想要眼镜蛇的联系方式。
......小学的事哪会记得多少啊,真可疑。眼镜蛇与阿登大和一起回忆了好久,隐约想起好像真的有个姓七濑的小学同学。
就算真的是同学,也没有一定要给的必要。
于是眼镜蛇收到七濑的第二封信,七濑表明自己有种慢性病,命不久矣,只剩最后几年,会给眼镜蛇写信是因为眼镜蛇是她年幼时的暗恋对象,真希望他家的地址没有变,他能收到信。
眼镜蛇心软了,最后还是给了。于是,从此之后,便一直收到七濑发来的消息,分享各种日常。生活里的小确幸,今日天气,路边小猫,一些烦恼。单纯又天真烂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镜蛇也习惯了给七濑分享自己的日常,加入MUGEN时的兴奋热血,阿登入狱以及后来MUGEN解散的痛苦,建立了山王联合会,拥有了更多伙伴,阿登终于回来了,如何带回琥珀哥......等等。
他们没有相见,却又逐渐熟悉,直至成为谈心挚友,暗生情愫。
直到,在机缘巧合之下,眼镜蛇发现,他真正的小学同学叫七濑彩音。
他发消息询问,七濑莲却再无音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九龙组或什么别的势力布下的陷阱吗?
......但是,太早了。眼镜蛇竭力想找出这并非陷阱的理由。如果这全部的对话都是虚心假意......就会可悲又可笑。
后来,眼镜蛇遇上了成为绘本作家准备画一篇关于童年的故事而回到山王街的七濑彩音。
“七濑莲?那是我妹妹啊。”
她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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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这样,后续让我再好好想想,其实写这种类型最主要是想试试讯息语言流这样的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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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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