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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个人篇(陆议篇之二):男女之情

个人篇(陆议篇之二):男女之情

1、

兴平二年(195年)

“我要阿娘,我要阿爹。”

从庐江回到吴县之后,陆绩一直在哭,只要清醒了就在哭,陆议根本没有办法,不管他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我也很难过,我也很痛苦,可是,可是他们已经不会回来了。

光是想到这句话,陆议自己也快要收不住眼泪,但面前更加幼小的身躯,却在不断地提醒他,他是大人了,他是陆家的代理族长,陆家的复兴全靠他了。

“我哪里做得到啊。”陆议呢喃着。

不安,惶恐,担惊受怕,所有的负面情绪集合在一起,快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面前的孩子又哭闹着要父母,他能去哪里变一个出来?

手足无措时,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

她打开了房门,她似乎刚睡着就被叫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身上是单薄的睡衣,连外套都忘了披,就在陆议的求助下,直接走到了房门前。

“怎么了?”她问。

“是这样——”

“姐姐,呜呜,姐姐!”

根本没给陆议代替解释的机会,陆绩便哭着抱住了朝旭的腰,又将自己的脸蹭在她的身上,除了“姐姐”之外,什么都不会说。

她茫然地眨了几次眼睛,似乎在试图理解发生的事情,许久后,她反应过来了。

“要一起睡觉吗?”她的声音很温柔,扑在她怀里哭泣的陆绩就像是要用她的衣摆擦脸一样,猛地点头,“那进来吧。”

“谢天谢地,朝旭,如果没有你——”

“你也进来吧。”

这一下,陆议愣住了。

她在说什么?他也进去?

“我就不必了,孤男寡女不应该共处一室。”

“那阿绩和我单独相处,就不算孤男寡女了吗?”她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吧,你也进来,从两个人变成三个人,我们就不是‘孤男寡女’。”

“这也太……”

“过来吧。”

她好像并不觉得三个人一起睡觉有什么不对,只是坚持着朝他招手。也是,她小时候就是和哥哥们一起睡觉,现在哥哥们换成了“弟弟们”,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陆议的理智还想要拒绝,可是他的感情却推着他走进了她的房间里。

他克制自己不将视线落在不该看的地方,当他枕着带有她气味的枕头,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时,大脑空白了。

她就这样平静地睡在他的身边,陆绩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她。她的眼睛紧闭着,呼吸声近在眼前,长长的睫毛似乎能煽动陆议的心弦。

噗通,噗通,心跳声震耳欲聋。

2、

代理族长的工作并不好做,陆议从没有做过这些。而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陆家所有在庐江死亡的长辈们的名字统计出来,然后一一通知他们还幸存的子孙后代。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计算陆家现在剩余的财产,要请夫子来教书,要处理府里的仆人的事情,还要支持陆绩长大。

这并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阿议,这行算错了。”

“哪里?”陆议揉揉眼睛,他实在是太困了。

星泽从他的手中拿走笔,用笔在一大串数字中圈出了他唯一的笔误:“这里多进了一位。”

“真的,”陆议刚感慨完,下一秒,他感到了绝望,“这不是要重算了吗?”

陆议听见星泽叹了口气,然后,她的兄长把手中的扫帚塞给他,非常没有仆人态度地对他说:“我来算,你去整理名单”

“……我有时觉得你缺少一些对主人的尊重。”

“你就庆幸我的卖身契在你那里,不然我现在就撂挑子不干了。”

他确实缺少一些对主人的尊重。

陆议举着扫帚,从账房的房间出来,缓缓地眨了几次眼睛。

或许是太困了,他的脚跨过门槛,站在院子里时,突然想不起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他只觉得恍惚。

“阿议?”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起出现了。

“朝旭,你从阿琼那里回来了?”

“说什么呢?我今天哪有出门?”她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快速接近了他,她抬起那双柔软的手,用手试探他的额头,“有点热,你是不是风寒了?最近换季,容易生病。”

“没有吧?”

或许是她靠得太近,他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确实在发热。女孩子成长得比男孩子要快些,他需要竭尽全力才能避免自己去看她的胸脯。

“……陆家的名单,”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他“龌龊”的想法,依旧用那好听的、足以魅惑他的声音说,“我不认识你们那么多人,但是一口气判定那么多同族死亡,也很辛苦,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休息,我得尽快通知在其他地方的同族去接家里人。”

“不差这一会儿,你先休息一下比较好,要是你也病了,阿绩怎么办?”

“阿绩,阿绩……对啊,祖父把阿绩交给了我,我现在是大人了,我得承担起来才行,我得——”

耳朵里突然听不见声音了,身体失去了控制,眼前一片黑暗。

3、

“我就说你要休息吧。”

“对不起。”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账本我哥哥会算好的,你必须得休息,没有好之前不许起来。”

他刚才似乎是摔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那些名单——”

“阿绩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她说,“你先休息吧。”

说话间,她帮他改好被子,似乎就要起身离开。

“不要走。”或许是身体的热度让他的脑子也不清醒,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说出了和陆绩撒娇时一样的话,“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看着他,眨了几次眼睛,她好像才发现说话的人不是陆绩而是他。

“不要走……不要离我而去……”

她向来很难拒绝他人的请求,她真的停下了动作,然后把他往床榻更深处推了推:“睡里面点,我陪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绩不舒服的时候,也会这样,不必客气。”

“阿绩只是个孩子。”

“你也是。”

我不是孩子,我才不是——

但是,当她躺在他身边,像是长辈一样在被子里眨着眼睛,又用手抱住他时,他所有的否定都变成了肯定。

“睡吧。”

“嗯。”

“晚安。”

“嗯。”

很奇怪,现在的他一丝异样和多余的感情都没有,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单纯需要人陪伴的孩子,他只是想要从她身上寻求一些,安慰。

4、

建安元年(196年)

“我看你就是想娶她,才对她这么纵容。”

夫子的话让陆议不知道怎么回答。

毫无疑问,他想娶她。但他并不想让她这么快知道自己的心思。毕竟,如果被女孩子知道,被自己当成弟弟对待的男孩子、每天都抱着这种念头,那也太恐怖了。

虽然他并不想被她当成弟弟。

陆议的余光看见一个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他一想到她可能去的地方和见的人,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听说那个孙家的小子对她很有兴趣。”夫子看出了他的心思,“那孙伯符是什么人,知道自己弟弟想要一个伴读女子,他能什么都不做吗?不管你怎么想,都得快点。”

“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

那孙家害死了他们陆家的大半族人还不够,还要强行与他们联姻,虽说过来联姻的人不是孙策的女儿,只是他的侄女,但祖上依然留着一样的血。

想到这里,他的胸口里就有一团怒火想要燃烧。

他能够劝陆绩在孙策面前冷静,并不是因为他足够理智,而是因为他更清楚,他们陆家已经不是从前的陆家了,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服从孙家,他们没有力量,所以只能向着杀父仇人和灭族仇人低头。

而现在,那孙策的弟弟还要抢走他们陆家人的女儿。

这是何等的过分。

不同意,不答应,不接受,绝不可能!

但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啊……

他们真的有力量反抗吗?纵使有万般仇恨,纵使恨之入骨,最后都只能因为弱小,眼睁睁地看他抢走他们的挚爱。

“你们反正本来也有婚约,你要是不想让她走,你就先娶了他。”

“这样不好吧,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

“那她真的跟那孙伯符的弟弟跑了,你也可以接受吗?”

她才不会呢,她也知道孙策对他们陆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陆议虽然这样告诉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丝不安。

5、

建安三年(198年)

“姐姐!咦,挂件呢!阿琼说你今天应该能做出人生中的第一个挂件!”

“刚才孙孝廉在门口,他很想要,我就送给他了。那个做得挺丑的。”

“怎么可以便宜他啊!那可是姐姐做出的第一个!第一个!人生中的第一个!我和阿议还在打赌谁能得到那个挂件呢!”

陆绩发出了孩童撒娇的声音,粘着朝旭,这副与寻常孩子无异的模样,要是让“那些家伙”看到,不知道会作何表情。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嘴上说着冷静的词句,脑子里更多的却是焦虑。

她送给了他挂件,那岂不是会被当成定情信物?那样,以孙家的脾气,肯定过不了几天就要向她提亲了。她可以嫁给别人,但不可以是孙家的人。

......

不,不管她想嫁给谁,他都必须有一席之地。

6、

“——陆家是落魄了,但还没有沦落到你们这些家伙也能骑在头上的地步。”

“这小鬼说什么呢?”

下一秒,刚才还在狡辩的小世家子弟的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挥出那一巴掌的人,并不是站在旁边宛如监护人的陆议,而是被小瞧的、还只是个孩童年纪的陆绩。

那人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陆绩会做出这种事。

实际上,陆议应该阻止一下他,但他现在脑子里还是她将自己做出的第一个挂饰送给孙权的事情。

没有他的阻止,陆绩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清脆作响,这一瞬间,那小少爷才猛然反应过来,尖叫着要站起身回击,却被陆家的随从们按在了原地,双膝猛地砸向地面,发出巨响。

也正是这一响声,让陆议反应过来,飞快地按住陆绩还很瘦弱的双肩:“阿绩,先生教诲过什么?”

“......是他欺人太甚。”陆绩揉揉手腕,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小世家少爷,“来,告诉我,你们的欠条上写了什么?”

“吴郡林氏欠吴郡陆氏二两银子。”

“很好,现在,还钱吧。”

实际上,那是将近二十年前的欠款,只是陆家因为庐江一战,消耗了大量的钱财,好不容易逃回吴县后,又花了不少在抚恤战死的陆家人的亲属上,他们很需要钱来维持生活。

“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还作数?”

“......你说话不算话的话,你爹说话算话吗?”陆绩只是如此问道,“先生虽然教过我要以仁待人,但也教导过忍无可忍时,可以拿起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而现在,你们一直不还钱,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阿绩——”

陆绩即将再次动手时,他们的耳朵里飘进了熟悉的声音。

“......那边怎么了?”是她的声音。

“那个是不是阿绩?”是徐琼的声音。

再下一刻,陆议分明看见陆绩朝着随从们挥了几下手,那小少爷便被迅速带进巷子的更深处,而陆绩,则在瞬间窜到了她的身前。

“姐姐!好巧啊!姐姐也来看热闹吗!”

她被陆绩抱着腰,被陆绩用天真无邪的眼睛注视着,目光也柔和下来,温柔地抬起手轻拍他的脑袋:“还在外面呢?”

“那我们牵手吧。”

真是装模作样。

陆议忍不住想道。

“好呀,阿议也在吗?”

“我在这里。”

陆议回应着她的话,从巷子里走出,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防止被她看出什么。

“姐姐,阿议,我!”

陆绩这样故作可爱地说着,同时拉住了陆议和她的手。

“你们这样好像一家三口。”

“只要姐姐嫁给阿议,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天真的、可爱的、仿佛真正的孩子一样的语气,逗了了她。

“姐姐不嫁给阿议,阿绩也是姐姐的好弟弟。”

姐姐不嫁给阿议......

“姐姐不嫁给阿议吗?”

“这不是重点。”

不,这是重点。

陆议下意识握紧了陆绩的手,他很确定,陆绩也感觉到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再等了,哪怕她还没有那个意思,哪怕她可能要拒绝,他也——

这样的反复思考,反复质问,最后,在次月到来时,他问出了那句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只要成亲,我们就不会分开,你和我直到生命终点,都不会再分开。

7、

她的身体紧绷着,似乎很紧张。

其实他也一样。

陆议艰难地回忆着陆尚教他的技巧,亲吻嘴唇、亲吻锁骨,亲吻胸脯,手指撩起黑色的毛发,以舌头去舔那颗豆子一样的小东西。

“嘶。”她抖了一下。

他等待这一天太久了,他也拿不准所谓的“最佳时间”,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快一些、再快一些,好像婚礼形式并不能给予他“安心感”,一定要与她融为一体,完成洞房花烛夜,她才能真正成为他的妻子。

他想得到她,已经无法忍耐了。

于是,他的迫不及待,让血落入白色的绸布之上。是的,这好像就是他们说的“落红”。

“痛……阿议,我痛。”

很轻很轻的一声,让他停止了动作。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哭了,他突然很紧张,她会因此讨厌他吗?她会离开他吗?

想到这里,他退了出来。

“抱歉。”

他拿着手帕去擦,血流了不少,被他擦拭时,她的身体还因为疼痛而颤抖不止。

初夜并不愉快。

“......要我帮你吗?”

“什么?”

她红着脸,指指“那个东西”。随后,她的手碰到了“那个东西”,这下,轮到他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她的手很软,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让“那个东西”变得有些异样。

“我自己来也可以。”

“没问题,阿琼教过我。”

徐琼到底教了她什么?

她的手笨拙却又温暖,将他包裹其中,他的呼吸因为她的动作而变得急促,额头上、背上,全是汗水,尽管不是与她结合,却依然让他的忍耐力大幅下降,直到——

......白色的液体黏住了她的手。

8、

“阿尚快不行了!阿琼要早产了!我去叫阿绩。”

“什么!我也去!”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父亲的死与孩子的诞生在同一天。她一到陆尚家就慌慌张张去看朋友,陆议则和陆绩冲进了陆尚的房间,此时的堂兄的脸上已经几乎没有了血色,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阿尚!”陆绩跑了过去,“还好吗?”

“阿绩。”陆议克制着自己的痛苦,上去轻拍陆绩的肩膀,“医师说了,已经快不行了。”

“......这也是那孙策的主意吧。”陆绩突然没由来地说,“我说怎么会有人愿意把侄女嫁给一个药罐子,除非是奔着要拿走这药罐子的家财。陆家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阿绩,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陆绩撕心裂肺地喊道,他的声音之大,让陆议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阿尚身体不好,所以才留在了吴县,阿尚的父亲和哥哥都死在了庐江,在他们死后,阿尚就继承了家里的财产,而现在,那孙策的侄女马上要生下阿尚的孩子,他们母子就能继承阿尚的遗产,这天底下哪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阿绩!”陆议斥声阻止他继续说,“阿尚现在尚且有一丝气息,你就在这里肆意评价,这合适吗?”

陆绩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一会儿后,他才低下头,道歉道:“你说得对,抱歉。”

等到两人都陷入沉默,床上的人才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你们有精神就好。”

“阿尚。”

“阿尚。”

陆绩先跑一步,陆议紧随其后。

那个孱弱的身体的主人似乎没有力气转头,只是盯着床顶:“阿琼是个好女孩,不要怪她。她生孩子已经很痛苦了,现在,我还要离她而去。”

“阿尚......”

“但你们刚才的猜测,我也早就想到了。”短短几个字,愣是让陆尚花了好久才说完,“我写了遗书,我死后,我们家的财产,全部归由陆家族长统一管理。”

“你不给他们留吗?”

“我想把这个权力交给你们。”陆尚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瞬间,但很快又消失了,“阿琼和那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

这便是陆尚的最后一句话。

陆议听见陆绩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胸口也一阵酸楚,而随着陆尚的断气,从院子的另一边,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8、

建安四年(199年)。

最近,陆绩被她碰到时,会有细微的不自在。还不只是牵手会不自在,就算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别的部位,他都会下意识躲开。

她没有在意,只当他是长大了而已。

但陆议知道并非如此。

为了照顾陆绩,他们和陆绩的房间离得不算太远,但又没有近到会被对方听到屋里动静的程度。前几天,夫子的功课多了一些,他本想第二天再整理好去找陆绩,没想到她看他累,就主动帮他抄了不少,于是得以在当天的晚些时候完成。于是,当他拿着东西去找陆绩时,分明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奇怪的声音。

“……姐姐。”

朝旭在里面吗?陆议的手悬在空中,没有扣响房门。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等等,这个动静?

鬼使神差间,陆议没有选择离开。

没有错,是那件事了。

他的声音愈发急促,他一直呼唤着他的姐姐,这个声音持续了好一阵子,终于,那声音消失了,屋里只剩下了他的喘息声。

“姐姐……”

这何止是长大了有了性别意识,这分明还有了男女之情。

陆议沉默了,他应该去纠正陆绩,纠正他不应该对“别人的妻子”有非分之情,他应该告诉陆绩,他对她的感情并不应该是男女之情,不过是被她的温柔所环绕,所以混淆了两份情感。这种感情会随着相处时间消失。

但陆绩并不是他在她面前表现出的那样纯洁无暇,或许陆议的判断也仅仅是自己所以为的“这个年龄的孩子会有的误解”。

“……”

陆议无声地叹了口气。

9、

建安五年(200年)。

孙策快死了。

陆议不好说自己面对这个消息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并没有大仇以报的爽快感,也没有听到一个将军去世的遗憾,更没有如同面对陌生人离世时的平静。

就好像有什么堆积在胸口,说不出也道不明。

整体来说,是窃喜吧。只是孙策一死,就意味着江东内部要迎来混乱,在这种混乱中,陆家应该搭上哪条船才能重新站稳脚跟,就变得格外需要在意。只不过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反倒是“她去孙府陪孙权了,没有回来。”这件事,更让他在意。

“活该!活该!活该!他最好今晚就死!”陆绩在房间里痛快地喊着,浑然忘记了他应该优先因为人的逝去而遗憾,“当初害死我爹!害死我娘!害死我们那么多人的时候!他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了!你说对吧,阿议!”

“......她还没回来。”

“什么?”

“朝旭,还没回来。”

陆议深深地叹气。

“孙二郎因为哥哥死了,肯定哭死了,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他今天不把朝旭送回来了。”

陆绩的心情是真的很好,完全是“杀夫仇人”付出代价后的痛快。根本不记得现在孙策只是“重伤”,还没有死。

“那怎么行。”

话虽如此,他也不可能大晚上冲到孙府去要人。

“你说孙家会给她准备晚饭吗?”

“这是什么问题?肯定会吧,孙家现在势力可大了,连碗饭都拿不出来就太奇怪了吧。”

“这可不好说。”陆议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孙策如果死了,江东就要变天了。”

“变天就变天呗,要不是我们陆家还没恢复力气,我早就想趁机做点什么了!”

陆议听得出这不过是陆绩的孩子气的大话,便没有出声去阻止他。陆绩实在是太开心了,被迫给孙策当了几年门客,每天都要出于大局观考虑,每天都觉得自己在忍气吞声,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去幕府呢。”陆议收回视线,“孙策若是死了,和他有世仇的我们的表现,一定会备受关注。既然我们现在还在人家头顶下生活,就自然要表现得当些。”

“知道啦,我明天会收敛的。”

话虽如此,陆绩的嘴角却根本抑制不住。

孙策生前与很多人都有仇,他一死,自然会有很多按耐不住的势力想要作祟,所以这自然是那孙二郎要面对的第一个难题。

“晚上还是给朝旭留个门吧。”

“你不锁门了吗?”

“锁了门,她还怎么回屋睡觉。我是她的夫,我自然要为她留门。”

虽然,她大概不会回来。

陆议篇之二:男女之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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