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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伤愈

第7章伤愈

晚风夹着一丝凉意,吹过村口的还泛青的麦浪。

天边的粉霞逐渐暗去,夜幕盖在桃溪村上。

知琴端着一碗浓黑的药,快步走到窗边,将药递到刘晞手边。

“郎君,该喝药了。”知琴轻声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取出火折子,点亮了桌边的烛台。

烛光,映在刘晞已经红润许多的面庞上,她发髻微乱,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还垂在额边,一身的玄色宽袖外衫,脚上的木屐也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

自出洛阳城后,她就换上了男装,一来行事便利,二来减少风险,以免帮她出逃的李肃和伍琼暴露。

她行事向来落拓不羁,样貌偏英气,又尚未发育,旁人见了也只会感叹哪里来如此俊俏的小郎君,不作他想。

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张刚刚画好的舆图,刘晞听到知琴的话,啪得扔下笔,轻咳一声。

“那个……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所以是不是可以不用喝这么苦的药了!

知琴深吸一口气,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她自认为已经可以抵挡住美貌的诱惑了,于是正气凛然得摇头道。

“药不能停。”

由于之前受伤的时候,刘晞屡次将知琴的医嘱当耳旁风,又哀痛过度,郁积于心,难免使得伤情加重。

因而在她日夜兼程得骑马赶路两天后,便从马上栽了下来,幸而伍仁眼疾手快接住,否则创业未始,便要崩殂在荒郊野岭了。

知琴和伍仁一合计,便先就近找了个小山村,为刘晞养伤。

不过也正如知琴见刘晞第一面所言,这位公主身体底子很好,似有专人调理过,因而在养了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刘晞又生龙活虎起来,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压垮了出山的路,三人便暂时困在了这桃溪村内。

这桃溪村位置也很巧,位于霍阳山内的谷地,就是在鲁阳(关东联军驻扎地鲁山县域)和梁县(洛阳下辖县)的交界处,因而管理归属暧昧不清,人员复杂,恰方便刘晞打探消息。

于是刘晞有空就漫山遍野得溜达,顺带勘察两侧地貌,画几幅舆图,以备不时之需。

就是这舆图画得——颇为抽象,可能除了刘晞本人之外,没人能看懂。

剩下的时间,都蹲在屋子里,睡觉。

当然以上,都是知琴眼中刘晞的所作所为。每当知琴问刘晞之后打算的时候,都被她打哈哈过去,只说,时机未到。

刘晞见“卖乖”不成,只能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将那张抽象的舆图仔细收好,才不情不愿地端起药碗。

她在知琴“严厉”的目光监督下,豪迈地灌了一大口,随即却皱紧了眉头,晃了晃手中还剩大半的药碗,脸上露出为难又痛苦的神色,像是再也咽不下第二口。

知琴呼吸一滞,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小声妥协道,“那……喝一半也可以了,剩下的药效,今晚我再给郎君用针灸补上便是。”

话音刚落,刘晞脸上那痛苦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诡计得逞的笑容。她手腕一翻,将乌黑的碗底朝上——碗中空空如也,一滴药汤都未剩下。

“适才相戏耳。”她笑道。

知琴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又气又羞,嗔怒道:“郎君!”

刘晞哈哈大笑,笑声清朗。

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她不怕苦。只是小时候,师父不知为何,总是寻来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逼着她喝。虽然后来她的体质远超常人,但那份对药汤的厌恶,却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

因此每次生病,能不喝的药,她总会想尽办法逃避。

而就在几个月前,她也曾用同样的把戏,逗弄过那个总是为她操心的兄长……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笑声渐渐停歇,刘晞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的痛色。如今,就是为了能亲手为兄长复仇,她也不会再逃避任何一副药,任何一种苦。

知琴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道“听村口的张家大娘说,出山的路今晨修通了,郎君,我们……”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喧闹,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牛叫。

刘晞立刻起身,一脚撒上木屐,翻到床头取出剑,把知琴推到里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好似早有准备。

“把门堵住,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轻易出来。”

知琴听话得点点头。

可刘晞的眼中并无慌乱,她只是抬起头,听着那由远及近的嘈杂声,眼神平静得如一潭深水。

时机,到了。

在刘晞漫山遍野地溜达的时候,她发现,驻扎在鲁山的关东联军,已有部分兵力向霍阳山方向移动的迹象。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关东联军与董卓的前线,即将在这片山区交汇,这里,会成为日后两军交锋关键地带。既然如此,不如现在这里站稳脚跟。

毕竟一个落魄无依的“公主”,对于那些手握重兵的诸侯来说,不过是一面可以随时丢弃的旗帜,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但一个手握兵马、能在这乱局中站稳脚跟的“少年英雄”,才有资格坐上牌桌,去真正看清每一个人的底牌,甚至……成为那个发牌的人

刘晞理了理衣领,打开房门,见伍仁正冲她小跑而来,手上还拎着一把菜刀,显然也是听到声响,便从灶房赶来了。

“去村口。”刘晞大手一挥,伍仁抹干净手上洗菜沾到的水,提起放在门口的长枪,两人便朝村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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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是桃溪村有名的木匠。他手艺精湛,犁具耐用,箱柜结实,方圆十里都有人慕名而来。靠着这门手艺,他家成了村里少有的殷实户。

其一家子也都格外勤恳,去年,弟弟张二还在河谷开了几亩肥田,还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一头老黄牛,在这荒年里,张家的日子,算得上是村里的一抹亮色。

桃溪村,村如其名,以陶姓为大姓,在这封闭的山坳内,人似乎也被环境封住了性格。张家,作为十年前才迁来的外姓人,他们的青砖瓦房也只能建在村子最外围,紧挨着通往山外的土路。

也正是这显眼的富裕和孤立的位置,为他们招来了饿狼。

“放下!都给我放下!那是我家的谷子!我家的啊——!”

张二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死死地扑在一个半人高的谷仓罐上,双臂青筋暴起,箍得死紧。

然而,纵是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也抵挡不住数十双瘦弱的手,只一瞬间,张二就被扒开,重重地摔在一旁的门板上,“砰”的一声闷响,疼得他眼冒金星。

“大伙上!这村子就他家是数一数二的富庶,而且和村里人关系一般,抢他家准没错!”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骑在马上,挥舞着双臂。

“只要抢了他们家,就能入伙我们大牛寨,吃喝不愁!”

在他的鼓动下,越来越多的流民从丛林中跑出来,有人扛起一小袋粟米就往外跑,另一个则抱着几块腊肉,连绳子都来不及解开。

院子里的老黄牛发出不安的哞叫,几个男人正拿着刀,笨拙地试图割断拴着它的缰绳。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啊!”张大抄起一把木工斧,双目赤红地冲了出来,却被两个手持棍棒的流民一左一右地死死抵住。斧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而就在张大家不远处的山腰上,一些胆大的村民聚在一起,对着张家院子的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是张木匠家,被流民抢了!”

“啧啧,看这架势,人不少啊……怕是有十几个。”

“这张家平日里富得流油,也不见接济一下乡亲,现在遭了报应了。”一个陶姓的村民酸溜溜地说道。

村长陶老三拄着拐杖,眉头紧锁,却迟迟没有下令敲响召集村民的铜锣。他身边一个后生急道:

“三叔公!再不去救,张家就要被拆了!他们可是咱们村的人啊!”

“糊涂!”陶老三用拐杖狠狠敲了下地,“他们是外姓人!为了一个外姓人,让咱们陶家的子弟去跟那些亡命徒拼命?谁要是伤了残了,你养活他一家老小吗?!”

这番话,让原本还有些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是啊,年景不好,谁家的粮食都不多,谁家的男人都是顶梁柱。为了一个外姓人,不值当。

就在这片沉默之中,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若是不救,桃溪村诸位,怕是都会成为那帮土匪的刀下亡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宽大玄色长袍的“少年”正倚靠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他个头不高,但那双凤眼却锐利如刀,正冷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史家的小郎君……”有人认出了他,正是一个月前借住在村中废弃茅屋里的那伙人。

刘晞缓缓站直身体,手拂过腰间的剑,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诸位不想想,为何这群贼人一来,就直奔张家而去?”

陶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仔细看看,那些所谓贼人均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仅有那马上之人满脸横肉。若村中青壮合力抵御,他们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大肆劫掠。

这说明他们有人熟知村中情况,算准陶家人不会帮衬外姓。

“这些人中,只有那马上之人握刀的姿势沉稳,眼神狠厉,是真正的悍匪。而其他的都是一群刚刚被聚集起来的流民。”

“他在激发这些流民的莽性,若他成功,下一个试炼石,就是整个桃溪村。”刘晞拔出剑,寒光映照在村民慌张的脸上。

见众人神色动摇,刘晞身旁的伍仁适时地踏前一步,他身形高大,手持长枪,举止间一股军人的煞气扑面而来,沉声道:

“郎君说得对!贼寇就在眼前,此时不团结一致,更待何时?!大丈夫,岂能坐视乡邻受辱而无动于衷?!”

“说得好!”人群中,之前那个年轻后生被激得热血上涌,第一个振臂高呼,“三叔公!不能再等了!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

陶老三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景象,一咬牙,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顿:

“敲锣!叫人!所有人,带上锄头扁担,跟我……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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