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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乡祭祖

时间进入盛夏,许县的行宫推进得有条不紊,曹操也派出曹洪先行打通要道。

曹操打算将郭嘉小宅边上的那座大府邸收回,应对接下来的官员安置,被郭嘉按下提醒。

他特地避开荀彧同曹操商量:“待天子进许,明公难免受其他官员掣肘,不若我们趁早设置监察一署,届时他们便是到了也无理裁撤?”

他这一番话倒是警醒曹操,“只是这人该何处寻?”

郭嘉眉眼舒展,“士族自然不行,盘根错节,反倒不利。明公若是信嘉,待嘉回乡寻些无根之人。”

曹操一听,他这根本就是想打着带媳妇回家的心思在这跟自己请假呢,说得还如此冠冕堂皇,憋着一口闷气忍住笑看他那无辜模样。

郭嘉眨巴着眼睛冲曹操微笑,曹操轻哼一声,挥手道:“去!去!去!”

便是如此,郭嘉开开心心地携着邓结乘坐马车回阳翟乡里。

饶是怕自家破屋吓到邓结,他事先握着邓结的手柔声预告:“说来惭愧,我家那老宅,怕是连寒舍都称不上,真真是个家徒四壁,说怿可莫要……嫌弃,咱们只消一晚,便请回父母灵位回许。”

邓结倚在他肩头,轻笑:“夫君说笑,我幼时又不是没待过破屋,这般瞧不起我?再简陋也是家,我们一起收拾便是。”

郭嘉知道她曾与母亲在新野的草庐度过三年艰难时刻,可之后毕竟是衣食无忧的商贾之家,心里总还有些愧疚。

“说得是,虽然破败,到底是根。”

二人情意绵绵地低语着,马车缓缓停下。郭嘉扶妻子下车,眼前是五年未归的故乡景象,心中难免惆怅。

他引着邓结向记忆中的老宅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儿时的点滴。

“喏,就是前面那……”郭嘉指着不远处那间熟悉的土坯茅屋,话说到一半,却猛地顿住了。

他站在立院门几步远的地方,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

“怎么了?”邓结察觉他的异样,轻声问道,“是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了?”

郭嘉没有回应,他的视线落在院门口半旧的水缸上。

那水缸……同自己惯用的位置不对。

而且水缸虽旧,却完全不像五年无人使用的积尘模样。

“不对。”郭嘉低语一声,脸上慵懒的笑意瞬间褪去,大步向前,猛地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

“咣当!”

开门的瞬间,屋内和屋外都沉默了。

狭小的屋内,光线昏暗,六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年轻男子,或坐或卧地挤在草席上。

那六人骤然见光,他们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到了,齐刷刷抬头,与他二人面面相觑。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坐在最里面的、身材较为魁梧的汉子猛地起身,声如洪钟,带着浓浓的戒备和敌意吼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

这一声吼,把邓结也问懵了。擅闯民宅?这不是奉孝的家吗?

她刚想上前辩解,却被郭嘉紧紧拽住。

眼前六人皆是青壮男子,虽然落魄,却并无凶戾之气,更像是因战乱流离失所的难民。几人身上多少都带着些未愈的疮疤,显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倒是让郭嘉眼前一亮,脸上瞬间堆起和煦的笑容,上前一步,对着那为首的魁梧大汉拱手道:“这位兄台息怒,在下与内子乃是奉族长之名前来义诊。族长说近日村中收留了不少外乡流民,恐有伤病之忧,特命我夫妇二人前来义诊。”

邓结立刻心领神会,压下心头惊讶,也换上温和的笑容,利落地解下腰间青囊,在墙根下跪坐,摆出药罐针囊来,对着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转变让屋内的流民一下没了主意,刚有个小个子想上前,被那大汉一把拉住,“慢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郭嘉心中暗赞此人警惕性高。

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颜色深沉的旧木牌,递给那大汉看。

“在下本就是村中族人,只是早年外出求学行医,多年未归,诸位或许不识。但这块族牌,兄台若是正经居此,合该认识罢?”

那大汉仔前后仔细查验,确认无误后,这才缓缓点头,“倒是同族长给我看的一般无二。”

那小个子见状,立刻欢天喜地地跑到邓结面前坐下,“多谢先生、多谢夫人!”

大汉见其余四人也前去排队,自己只是淡淡蹲回草席入座。

郭嘉顺势坐他身边,解下腰间葫芦递给他:“在下郭嘉、郭奉孝,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大汉瞥了眼葫芦,摆摆手,“多谢奉孝兄好意,某不饮酒。在下卢洪,我等皆是从南阳逃难来的。族长心善,见我们无处可去,就把这间无人的破屋匀给我们栖身。”

郭嘉心里嘀咕:这破屋可是我老宅!

面上却笑得更加真诚,“南阳?巧了,我们也刚从宛城那回来不久。卢兄几位应是袁术和张绣之争受了波及才流落至此罢?族长一向仁厚,这不,我们夫妻刚回来,便被派来给大伙瞧瞧。”

卢洪点头,“不错,我们原在棘阳城行商,谁承想那神仙打架,殃及我们这些池鱼……”

“棘阳?”正在给小个子诊脉的邓结不禁惊呼了一声。

“哦,内子便是棘阳人氏。我二人去年也刚在那成的婚。”郭嘉解释道。

那小个子一听,眼睛顿时放光,激动之下竟一把抓住了邓结正在给他把脉的手:“哎呀!夫人竟是老乡?我原在棘阳城西……”

他话未说完,被郭嘉瞬间凌厉的眼神冲得一个激灵,连忙松开手,满脸通红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小人冒犯!”卢洪也不免狠狠瞪了他一眼。

邓结无奈摇头,倒也没太在意,继续诊脉,眉头却微微收紧。

“除了皮外伤需要些时日调养外,倒是无甚大碍,只是……”她看向小个子和后面排队的四人,各个面泛菜色,抬眼望向郭嘉。

郭嘉意会,点了点头。

卢洪看着这对夫妻打哑谜,心中疑虑又起,沉声问道:“先生,你们……到底是是什么人?”

此时,那小个子还在追问:“夫人,‘只是’什么?您快说啊,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邓结趁机问道:“无甚大病,只是眼下……可有生计?身子要养好,总得填饱肚子。” 这一问,如同戳中了众人的痛处,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尴尬。

郭嘉见时机成熟,收敛笑容,起身抬手,“我也不瞒诸位了。在下郭奉孝,乃这屋子的主人。”

此话一出,卢洪等人脸色骤变,那小个子更是窜起失声叫道:“你、你凭什么证明这是你家?!”他显然害怕被赶出去。

郭嘉早有预料,抬手一指屋内原本放书简的角落,“那里原先有个书架……”

“早、早被我们劈了当柴烧了!”

“那边是存粮的米缸——”

“在后院储水……”

郭嘉一皱眉,那草席正对着的原是供奉父母灵位的地方,一看也空空如也,急得跳起来:“那灵牌——你们没扔了罢?!”

卢洪赶紧拉住他:“倒、倒是收好了,就在里屋的柜子里……看来真是先生家。”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后排小胡子去取。

小胡子赶紧从里屋捧出两个被布包好的灵牌。

郭嘉接过,这才松一口气。

“先生……该不会想赶我们走罢……”卢洪脸上带着歉意和恳求,其他五人也都眼巴巴地望着郭嘉,充满了无助。

郭嘉平复好心情,看着眼前几人,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笑容再次回到脸上:“那却放心,嘉如今在兖州牧奋武将军曹公手下任职,乃军中军师。此次携新妇归乡,本为祭祖,不想扰了诸位清静。宅院之事,不必再提。我见诸位兄弟皆是精壮,夫人亦不忍诸位受饥,因此想为诸位寻个营生,不知可愿否?”

大伙一听有活干,纷纷聚拢来,却被卢洪拦住:“天下哪有这等好事,我等在这苟且两月已是不易,哪有什么便宜营生轮得到我们?”

郭嘉非但不恼,反倒对他的谨慎愈加欣赏。

他正色道:“卢兄果然警惕。”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雕着螭纹的铜牌,展示与众人看,“此乃曹将军赐嘉的军师腰牌。诸位有所不知,曹将军初到许县,立足未稳,根基尚浅。这许县中,豪强大族盘踞,新附流民众多,各方势力心思各异,暗流涌动。我等急需一些可靠心腹之人,能在城里扎下跟来,或凭所长在城内谋一份差事,或经营小本买卖。关键要留意城内动静、人物往来和市井流言。”

卢洪观那螭纹绝非民间仿制之物,眉间紧锁:“先生的意思是要我等在许县城中当探子?”

这词一出,其余五人脸都白了,纷纷后退:

“这、这我们哪会啊?”

“抓到是不是要被杀头的?”

郭嘉抬手安抚众人:“诸位莫慌,别说得如此骇人。说穿了就是我出资,助诸位在许县安身立命。你们能做什么,便还做什么,该行商的行商,该做工的做工,只是要比旁人更用心、留意周遭的人事变迁、舆情感触”

他环视众人,继续道:“许县今后乃曹将军根基所在,日后必是繁盛之地,机会众多。你们立足之资皆由我出,只需记住自己的安稳生活系于何人,将来前程又在何处便好。”他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铜牌。

正当郭嘉在屋内为众人打消疑虑之际,不知何时从屋里出去的邓结,这会正吃力地提着六个沉甸甸的麻布袋走进屋来。

郭嘉余光瞥见,快步接过,将布袋掷在众人脚下,“此乃今年新收的粟米,权当郭某的见面礼,也是诚意。”

邓结将袋子一一解开,里面满满当当的金色粟米露出来,很是乍眼。

“诸位若是感兴趣便随我们进许,我自会教大家该怎么做。学习期间每日三合粮,学成后根据你们情况安排差事,不愿意的也领了这袋粟留下便是。”

六人被眼前的新粟惊到说不出话。其余五人眼中燃起熊熊渴望,急切地看向卢洪。

郭嘉见状,也不催促,对邓结使了个眼色,“夫人,爹娘的灵位已请到,我们这便回罢。”

他一手揽过邓结的肩,作势便要离去。

就在他二人出门的瞬间,那小个子猛地抱起自己那袋新粟,大声嚷道:“大人等等!我跟你走!”

他回身对其他人道:“反正留在这里,吃完这带粮也是等死,不如跟着大人学些本事,好歹有条活路!”说着便冲去跟在二人身后。

这话点燃了其他四人的心火,他们也按捺不住,纷纷抱起粮袋跟上,“不错,是这个理!”

“大人也等等我!”

卢洪看着瞬间空下来的屋子,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新粟。

“哎!走!”猛地拎起粮袋跟去。

回许后,郭嘉安排众人在自家隔壁的府邸住下,让阿榆槐娘夫妇帮忙照应饮食,自己不顾即将宵禁的暮鼓,先行向曹操请示去了。

“你不是回乡去了么?”曹操难得今日在侧厅与家人用膳,骤然被通报来寻他的郭嘉打断,心中满是疑惑。

曹操知他纵然再荒唐,也从未这般逾矩,招手让他近前详谈。

郭嘉上前时草草掠过两侧众夫人和公子,直直坐在曹操身侧。

两人正要嚼耳根,堂下那卞氏领着三位公子向曹操告退:“妾身等已用膳完毕,先行告退。”

身侧的丁夫人见状,轻叹一口气,向一少年招手,两人也恭敬离开。

郭嘉不好意思地向曹操告罪,便开始同他讲起今日之事,规划起六人用途。

“故嘉观之,以此无根六人为基,趁天子未到,各府衙署人手紧缺之际,将这几人安插进去,或为书吏,或充杂役,或托商贾之名行于市井,先占据这些不起眼却要紧的耳目位置。”

“待诸臣随天子入许,彼时他们便可将官员往来、派系亲疏,乃至府邸密语,如实记录,秘传于公,便可使明公在天子眼下‘生根’。”

曹操听得眼中闪光,这般谋划,是荀彧这等士族大家不可明示的安排。

郭嘉见曹操身体更近自己一些,了然这对曹操的吸引力,勾了勾嘴角继续道:“此六人仅是‘种子’。待其在许扎根站稳,让他们再发展机敏可靠、无根无绊之人,由他们暗中串联,形成下辖线网。此网将遍布九州,凡明公预知者,皆由此网传来,如此,便是‘织网’。

待网织成,便可为明公之‘校’,监察内外;行‘事’于无形,故名——‘校事’!”

“校事……好!”曹操抚掌称道,脸上满是兴奋,“奉孝此计大妙!无根无绊,便无牵挂,身家性命皆系于孤手,自然尽心竭力,此等人才,正是制衡士族子弟的妙招!”

他知道郭嘉一向节俭,眼下光是有那府邸安置还不够,“你缺什么,尽管根孤提,此事务必由奉孝亲手成形!”

“嘉必不负明公所托!”郭嘉躬身领命。

曹操看着他,抚掌大笑起来,“好啊,这回奉孝可算带了点正经人才回来,而不是什么恼人的风尚了!”

郭嘉闻言,适才那点正经瞬间破功,跟着低笑起来,拱手道:“明公说笑了,茶饼酿酒,原非嘉本意。这人才之事,方是本分!”

两只狐狸相视而笑,彼此眼中皆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对未来棋局的掌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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