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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有点自来熟过头的他

如果有人把孙权丢进人群里,那我想不管是谁都能很轻松就找到他。理由很简单,他的头发颜色和眼睛颜色很特别。

他啊,天生就是紫发碧眼。头发还好一点,它们在光照下才会泛出紫色,平时看着跟黑色没什么区别。眼睛就难说了,没有人可以忽视那对罕见的翡翠色眼眸。

虽说他在这方面跟身边人解释过很多次,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被一些老师抓过来批评一顿。如果他是在我们高二那会被这些老师逮到,那这些老师还会额外补一句,“孙权啊,你可要起到带头作用啊,学生会纪律部的副部长是不能带头违规的。”

说完以后,他们还会非常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我,并补充一句,“凌统你也是啊,别以为我不会说你。既然你是纪律部的正部长,那就更要起到带头作用了。”

嘛,在我们高二那会,连我这个扎小辫的纪律部正部长都逃不过那些老师的训话,更不用说天生紫发碧眼的纪律部副部长孙权了。可能在那些老师眼里,我和孙权是典型的“纪律部不正之风”。

是的,虽说我们学校在环境上和设施上都很吸引人,校礼服也很好看,但是抓纪律抓得挺严。而学生会纪律部呢,就是这个学校的“纪律委员”。

这个部门每周日晚上都会派人去各个班巡查,一个班接一个班地检查大家的仪容仪表,午饭时间和晚饭时间也有纪律部成员站在铁栏杆附近抓那些拿外卖的学生。顺带一提,在学校组织校运会这样的大型活动时,也是由纪律部来进行安保工作。

说起来,我们两个还真就是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门口认识的。未来的纪律部两大“不正之风”,在高一上学期那会因为仪容仪表没过关被教导主任抓到他办公室门口罚站,站到升旗仪式结束后才能回自己班。

说来说去,还是头发和眼睛惹的祸。一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为什么教导主任会选在开学第一天亲自去操场附近检查仪容仪表,抓到一个算一个,单独安排成一队送到他办公室门口。不过他当时没有让高一新生写检讨,取而代之的是罚站到第一节课上课前(我记得当时一起被教导主任带走的高二高三不仅要罚站,还要在当天傍晚之前写完一篇一千字的检讨,还不能有涂改)。

非常巧合的是,我跟他在罚站时挨一块了。我记得他在罚站时让自己半倚靠在那扇一看就很有年头的米白塑料门上,在弄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时低下头来嘀咕几句,仔细去听的话还可以听到“明明我已经解释过了”这样的话,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没记错的话,这位同学在来办公室门口的路上跟教导主任吵得很凶,说他的头发和眼睛颜色都是天生的……当时的我这么想着,将他的头发从最顶端翘起来的那一撮到刚刚超过耳垂的发尾都研究了一遍,还特地留意他头发在光线下呈现出来的质感。

“看着也不像染的啊……”这句话在我仔细观察他的头发后脱口而出,他的目光也在我说完这句话后立刻从地面转移到我脸上。他先是有些诧异地看我一眼,再凑近来小声赞同我的结论,翠绿双眼因欣喜而微微泛光,“对吧对吧,我都说了我头发颜色是天生的了!怎么他们就是不信呢?”

说到这里时,他注意到我的辫子,并稍稍歪了下头,像在尝试看清楚它有多长,“哎,你是因为头发长度被抓的吗?我听我哥说这个学校对头发长度查得并不严啊……”

“平时确实不会查这个,顶多查你有没有好好穿校礼服,今天是例外。”我耸了耸肩,无奈地回答他,“说实话,我也很纳闷。”

之后我们两个就压低声音聊开了,我跟他说我是从本校初中部直升上来的,理论上来讲初中部和高中部用的是同一套纪律体系。他则告诉我他有个在这个学校读书的哥哥,他哥哥叫孙策,比他大两岁,他所了解的本校情报大多是孙策学长以聊八卦的形式告诉他的。

“孙策学长啊……我记得我还在初中部时就听过与他有关的事情。”我当时这么跟他说了,“没记错的话,他玩乐队玩得挺厉害的,他们乐队还来参加过初中部的跨年晚会。”

在我提起孙策学长时,孙权就跟被打开了迷弟开关似的拼命点头,就算是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也藏不住他的激动,“对吧对吧,策哥超牛逼的!不过,我可不想顶着策哥的光环开始自己的高中生活。”

说到这里时,虽说他的话听起来有点热血过剩,但是他的眼神很认真,“我想创造出一道独属于自己的,可以与策哥并肩的光芒。而这道光的起点,就是现在。”

“那你要不要试试学生会?”我当时也脑子一热,顺着他的话给出提议,“我记得这个学校的学生会里面有生活部,学习部,宣传部,纪律部,还有……”

“那我要加入纪律部!”孙权在我还没念完职能部门时打断了我的话,不过我并不觉得失礼,“我想在纪律部里有所作为!”

然后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个学校的纪律管理体系?我当时是这么猜的。如果他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不仅不会反对他,还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

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我都挺欣赏这种人的,因为我自己就是这种人。我想,这是我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投缘的原因。

而当时的我不仅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反而鼓励他,“嗯,我支持你。如果你对纪律部的职能和录用要求有疑问可以问我,我初中时加入过纪律部。”

就在他下意识想要回答一句“好”时,第一节上课的准备铃响起,宣告惩戒结束。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对我挥了挥手,“那我之后会好好咨询你的噢!啊,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孙权,是高一八班的。”

“我叫凌统,高一六班的。”我在报上自己的名字后走到他身旁,“跟你顺路。”

他笑着对我吐了下舌头,似乎对这迟来的自我介绍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向各自所在班级。在他走到八班门口时,他还对我用力挥手,“那么,之后就有机会再见啦,凌凌!”

等一下,“凌凌”?好肉麻的昵称!当时的我这么想着,强忍住对这个称呼发表意见的冲动与他挥手告别。

虽说之后我也劝过他很多次不要用这个称呼,但是他还是坚持这么称呼我,于是我就随他去了,他也一直用这个称呼到现在。

不过,现在的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或者说,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很难得”。

说回高中那会,当时的我虽然很欣赏孙权的热情,但是并不认为他会把热情转化为实际行动——直到我在面试现场看到孙权。

是的,他真的向学生会提交了申请表,申请的就是纪律部。他在看到我进面试教室后,还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来他身旁。

“你行动力可真强。”我一坐下就这么对他说。在我注意到他不仅特地穿了校礼服过来,还戴了假发和隐形眼镜(因为他头发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黑色,反光还不太自然,眼睛也变成了棕色,所以我看得出来他戴了假发和隐形眼镜)后,我点了点头,“就你这身打扮上去,肯定可以拿到不少印象分。”

“哎,凌凌这么夸我真的好吗?我没记错的话,凌凌也是想去纪律部的吧。”他对我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我这算是得到竞争对手的认可了吗?”

现在是竞争对手而已,以后搞不好还要当同事。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这边我还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那边他自顾自开始对纪律部的工作进行想象,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是我可以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话说回来,纪律部这个名头真的很帅哎,感觉这个部门跟《银魂》里的真选组很像。哎呀,这么一说的话我还挺期待加入纪律部的,搞不好我之后还能在进班检查仪容仪表时说一句‘纪律部,例行检查’呢。”

虽然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银魂,真选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刚刚是在对纪律部进行一些……有点美好过头的想象。当时的我忍不住这么想了,在我听到负责面试的学长学姐叫到他的名字时,我轻轻推了推他,提醒他该去参加面试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先站起来,再小跑过去,然后端端正正地坐下,一系列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然后,我看着他全程微笑着回答学长学姐提出的问题,语气自信,语速不急不缓,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镇定。

“因为我想更好地为同学们做点什么。我想与纪律部的同学们一起维护学校日常纪律,以此来为同学们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这是我选择纪律部的初衷。”在学长学姐问他为什么要申请加入纪律部时,我听到他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同时我也想借此机会多加提升自己的能力,为高中毕业以后的学习生活做准备。”

很好,很标准的回答,大概率能进。我在听到孙权的回答后悄悄在心里给他打分,他也在不久之后结束面试,先站起来给学长学姐们一个微笑,再轻轻把椅子放回原位。做完这些后,他才一步三蹦地回到我旁边,还很贴心地提醒我,“凌凌,他们说下一个是你噢。”

啊,这么快就到我了吗?说实话我当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即使如此,面试也是要参加的。于是我站起来拍了拍孙权的肩膀,权当是肯定他刚刚的表现,然后径直走向学长学姐们,老老实实在他们面前坐下。

“凌统同学啊……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初中部那边当过纪律部部长。”面试我的学姐在听完我的自我介绍后对我露出微笑。我可以这么说,她当时的微笑让我深感不安,“那么,是什么让你继续选择我们纪律部呢?虽然两边的工作内容差不多,但是高中部纪律部的工作可是比初中部那边辛苦很多噢。”

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啊……我暗自庆幸自己在面试前做了不少准备。这足以让我在紧张情绪中保持冷静,迎着学长学姐们的目光给出我的答案,“好的,首先感谢学姐您的提问。正是因为我在初中两年的纪律部工作中积攒了些许工作经验,同时我也在那边得到了不小的提升,所以我选择在升上高中后再次向纪律部投递申请。我想,如果我有幸通过本次面试加入纪律部,那我在初中部那边积攒的经验是可以派上用场的。简而言之,因为我自认自己可以胜任‘纪律部干事’这个岗位,所以我再次选择这个岗位并进行尝试。以上便是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说完这番话后,我感觉自己的手上全是汗。还好,算是比较连贯地说完了,最起码没有卡顿。应该也没有什么……比较失礼的地方吧?我边回答接下来的问题边对刚才那番说辞进行复盘。万幸的是,接下来的问题没这个直接,我可以轻松应对它们。等我反应过来时,面试已经结束了,学姐在告诉我出结果时间的同时还让我帮忙叫下一位面试者上来。

我想我当时应该是飘着回到位置上的。当我再次在孙权旁边落座时,孙权立刻凑过来查看我的脸色,并跟我说,“凌凌辛苦啦!放心啦凌凌,你一定可以进的,因为我刚刚听你回答问题时就是这么觉得的!”

孙权,有些话还是别说太早比较好噢……虽然我当时很想这么说,但是我忍住了。我对孙权点点头,并对他说一声“谢了”。

放心,我当时还是有帮学姐叫下一个同学上来面试的,就在我回座位的路上。

之后的几天里,一切看似如常,实际上早已被忐忑不安笼罩——最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跟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孙权,他看起来不仅不紧张,还很悠哉地找我聊别的事情,我看着都觉得他心理素质真好。

纪律部还是挺守时的,说一周内出结果就一周内出结果。在面试过去三天后,也就是周五下午放学那会,我的手机上先后收到两条短信,一条是纪律部的录用通知,另一条是孙权的消息:他也被纪律部录用了。

噢,这里我要补充一下,虽然我们学校是有进行手机管制的,但是老师们在大部分时候对手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在我们学校,十个人里最起码有八个人会带手机来学校,包括我。在这一前提下,学生会和社团也会直接用手机短信和微信来给大家发通知。

回到我收到通知的那一刻。当我看到录用通知时,我悬了好几天的心可算是放下了。我在愣了好一会后对着手机屏幕长吁一口气,先把录用通知截图,再将截图发给孙权,并跟他说“我也收到纪律部的录用通知了”。

没过一会,我收到了孙权回复的“好耶!”,他在发送消息时还附带一个开心的小老虎表情包。也就是在我准备回复他时,他又给我发了一句,“那凌凌这周末要不要跟我一起出来玩呀?就当是庆祝我们都进学生会了!”

啊?我犹豫了一会后,才在手机上打出“那你这周末想去哪”几个字,并打心底对孙权的自来熟程度感到佩服。

是的,到那天为止我们也才认识半个多月。对我个人来说,如果我要跟同校同学出去玩,那我跟这个同学的认识时间必须在一个学期以上,因为我觉得单独约人出门是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加深来往的最佳方式,在做出这个判断前,必须用一学期的时间来摸清楚自己该怎么跟这个人相处。亦或者说,最起码用一学期的时间来建立足以作为关系基础的相处模式。而这,也是我会犹豫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我在上高中前没什么单独与同学出去玩的经历。因为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在我看来并不需要深入来往,对他们保持基本礼节就够了。在这一判断的前提下,我不会轻易答应任何人的出行邀请。

如果让我综合以上因素进行判断,那我的结论是“必须把这次邀约推掉”。可是,当我想到发出邀请的人是孙权时,我又有些于心不忍,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这边我还在考虑该怎么对孙权的邀请做出回应并委婉地将这次邀约推掉,那边孙权已经兴致勃勃地把他想到的地点报给我了,“我想跟凌凌一起去玄武湖公园那边转转!啊,凌凌想去其他地方也是可以的噢。”

哎?还以为他会提议去凤凰书城啥的……这么想着的我在结束犹豫后选择答应他的提议,就当是破例了,“也可以,那我们是约明天吗?明天的话几点见?”

“肯定是明天啦!凌凌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要在后天傍晚回学校?”我刚点发送没多久就收到了孙权的回复。说实话,我很佩服他的打字速度,“那就这么说定啦,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在公园门口汇合!”

啊?就这么……决定了?到我第二天早上收拾东西出门时,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在我很是恍惚地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玄武湖公园门口时,我看到孙权站在门口附近戴着耳机玩手机:很明显,是我来晚了(尽管我的到达时间没有超过前一天约好的早上九点)。

嘛,我这么想不代表孙权也这么想。当他看到我向他靠近时,他摘下耳机,收起手机,在小跑到我面前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叮咚,签到成功!”

“没让你久等吧?”在我这么问了以后,孙权摇了摇头,“没有噢,我也刚来没多久。走吧凌凌,先跟你一起散散步!中午的话……吃景区里的麦当劳可以嘛?”

我对他点点头,就当是同意他的提议了。他见我做出如此反应,也用一句“好噢”来表示接收到我的意见,并一步一小蹦地往前走,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我有没有跟丢他。我呢,也迈开脚步来跟着他走,对我来说,在与人同行的同时跟那人保持一定距离并非难事。

那天虽然有点降温,但是空气格外清新。当初秋凉风掠过湖面吹在脸上时,我可以感觉到我多日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了不少。虽说映入我们眼中的是早已习以为常的景色,但是在我看来这里真的很适合放松身心。

常言道,人越是放松越容易说一些平时绝对说的话,我想孙权肯定不是这方面的例外。在我们走到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时,他突然停下来,很是认真地看着我,“凌凌,虽然这么说很奇怪,我也有可能被你当成怪人,但是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就可以确定一件事:你跟我一样是‘那个时代的人’的转世。”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现在方便把理由告诉我吗?”我在疑惑的同时下意识想要搞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想,“孙权,你先别猜我会怎么看你,我需要你把你这么觉得的理由告诉我,不然我没法做出判断。”

“因为你的脸,你的声音和你的名字。”我当时完全没想到孙权会给出这样的回答,这个回答让我愣了好一会,“实话跟你说吧,凌凌,我是有‘前世’记忆的,在我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脸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又有一位我在前世见过的人出现了。”

“而且,凌凌,我还有一点要补充。”他在我愣着的时候补充道,“你……真的不觉得我的名字跟《三国演义》里的吴王孙权一样吗?还有策哥,你也不觉得他的名字跟《三国演义》里那位‘小霸王’一样吗?”

虽然我确实有这么觉得,但是我也没想太多,我只会认为你们两兄弟的父母是三国迷,专门挑《三国演义》里的名字来给孩子。虽然我很想这么回答他,但是我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以我当时的角度来看,这话不仅听起来很奇怪,还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甚至开始想孙权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比如错把我当成他“前世记忆”里的某个人了。

不过,我也没想就这样强硬否定掉他的说法。作为佐证,我打算问清楚他的“前世记忆”里到底有什么,以此来确定我跟“那个人”有什么关联,“虽然我确实没往你说的方向想,但是我不打算就这样否定你的说法。如果可以的话,方便跟我讲一下你‘前世记忆’里的我吗?我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

“你前世在我撤退时去殿后了,在逍遥津。”孙权在这么跟我说的同时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嘛,那场战斗确实挺丢脸的,就算是让现在的我来看也会觉得丢脸,也难怪大家老拿这事出来说前世的我。”

“但是。”他话锋一转,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前世的你在掩护我撤退时不仅差点丢了命,还失去了三百位亲兵。那可是三百位亲兵啊,他们对于前世的你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完全可以说是情同手足!说实话,在我想起这件事时,我真的……非常过意不去,尽管前世的我不仅有命人找最好的药来为你疗伤,还在你手下加了比原来多一倍的兵。”

说完这些话后,孙权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见他情绪不太稳定,就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清楚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在把自己代入那个“我”时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悲伤和无力。我猜,那件事对前世的孙权来说也是一段充斥着自责与悔恨的回忆。

在他平复好情绪后,他叹了口气,接着对我说,“更重要的是……前世的你很早就离世了,你走的时候也才二十九岁,还很年轻。也就是说,前世的你很早就从我身边消失了。”

所以这就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在注意到孙权眼含泪光时给他递张纸巾。他轻声道谢后低下头来擦去眼泪,在他再次抬起头时,他再次露出笑容,“幸好,今生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从我身边消失。这样对我来说就够了,真的。”

“凌凌,不,公绩。”当他看着我时,我能感觉得到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人的影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哎,他说的“大家”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我都认识吗?还有……听起来他前世经历过很多次诀别,就连我也早早跟他永别了,这一系列诀别让他今生很在意“大家”,在意到做出这种……有点匪夷所思的举动?

说实话,到这一刻为止,我还是没搞清楚他的动机。他是在尝试唤醒我的前世记忆吗?还是向我解释他为什么对我那么自来熟?不过,不知为何,当他提到“逍遥津”时,我竟感觉有些耳熟——尽管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在那天之前我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地名。

孙权说的“前世”是真的。在我察觉到这一点时,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只是,就我现在获得的信息而言,对这一结论的证明力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来证明他说的“前世”是真实存在的,同时搞清楚我在“前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边我还在捋清思绪,那边孙权对我微微歪了下头,似乎是在查看我的脸色,“凌凌?你还好吗?是我说太多了嘛?还是这一系列信息太有冲击力了?”

“没事,我只是在捋清思路。”我抬手揉了下太阳穴那块,并尝试向孙权确认一件事,“孙权,你刚刚说的‘前世’是汉末三国那会吧?如果我想结合你说的话来验证‘前世’的真实性,那我是不是需要买套《三国志》来看?”

“哎,凌凌你不用买噢,我可以把我手头上那套借给你,上面还有我做的笔记!”这么说着的孙权反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凌凌,明天晚自习开始前我会来你们班门口把我那套《三国志》交给你的!啊,什么时候还都可以噢,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我!”

我点头同意他的提议。出于好奇,我又问他一句,“说起来,孙权你是在什么时候恢复‘前世’记忆的?你身边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是有‘前世’记忆的?”

“唔……我是在小学三四年级那会恢复前世记忆的,从一个梦开始。”在回答我的同时,孙权轻轻将左手握起来。他将左手抬到我眼前,边数边竖起手指,数一个抬一根,“我身边只有三个人有‘前世’记忆,具体来讲嘛……有策哥,瑜哥,还有然然。”

都是我没见过的人啊……我险些将这话说出口来,并暗暗将“扩大社交圈”提上计划。考虑再三后,我决定结束这个话题,“那你明天傍晚回学校前记得把《三国志》带上,其他的就……以后再说吧。抱歉,你刚刚给的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一些处理信息的时间。”

“嗯嗯,那我们接着散步吧,前世以后再说!”孙权很快就接受了我的提议。在我们接着往前走时,他将话题转到学生会那边,“说起来,凌凌之后想在纪律部做什么呢?”

嗯,我想做什么?说实话,在他问出这话之前,我完全没想过这事。虽说我在初中那会担任过纪律部部长,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在高中的纪律部里选择这个位置。

于是,我对他摇摇头,“还没想好,可能我会在纪律部里当两年普通干事吧。你呢?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我想在明年五月当上纪律部副部长。”说完这话后,孙权再次将目光转向我。他在打量我好一会后才给出他的回答,“因为我前世在高处站太久了,所以我今生想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顺带一提,我觉得纪律部正部长这个位置很适合你噢,如果凌凌你想在明年五月参加竞选的话,那我肯定会支持你!”

啊?这下轮到我下意识想回答一句“好”了。这一个“好”字刚到嘴边就被我吞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啊,谢谢你的支持,不过我在明年五月之前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你也可以在此期间好好观察一下我的表现,我很期待你的观察结论。”

“那我的第一个观察结论是凌凌讲话好像机器人,还是一台自带分析系统的机器人!”虽然孙权对我的说话风格做出如此评价,但是他是笑着的,“啊,作为刚才的补偿,中午那顿麦当劳我请,凌凌想吃什么都可以噢!”

“真的吗?那我中午就不客气了。”我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对他开玩笑,“记得让你的钱包小心点,不然有的它哭了。”

“放心吧凌凌,我的钱包说它没关系的。”孙权顺着我的玩笑话回答道,“因为我平时就没少让它落泪。”

就这样,我们有说有笑地在玄武湖公园逛了大半天,早些时候提起的“前世”也暂时被我们抛到脑后。如果没有那场梦,那我想这一天会是很普通的一天。

是的,我在回家路上做了个……很神奇的梦。在我将头靠在公交车窗边小睡时,我看到“自己”身披盔甲站在战场上,浑身是伤。不知是自己还是敌军的血让我看不出这一身战甲的本来面貌,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刀也沾了不少血。在他身边是几十位,甚至上百位倒下的人,敌我皆有。

这边敌军在慢慢逼近他,领头那人在靠近“我”时还有对“我”说些什么,可惜我在梦里没办法听清他说的话,可能是劝降吧。那边“我”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刀来向前几步,随时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

“……统,纵使身陨于此,亦无悔……”在梦的最后,“我”的回答很是模糊地传到我耳边,那声音对我来说可太熟悉了,熟悉到让我骤然惊醒,还险些将头撞在公交车窗上。

那毫无疑问是我自己的声音,就算它有些沙哑了,也能听出来是我的声音。

孙权说他是从一个梦开始恢复前世记忆的。在我想起孙权早些时候说的话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的前世记忆可能要开始恢复了,促使我恢复前世记忆的大概率是孙权在早些时候说的那些话。

如果我在这之后有机会认识他说的那个“然然”,那我一定要找他了解一下他的“前世记忆”是怎么恢复的。我就这样带着对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和满溢思绪下了车,在我下车回家时,残阳染红了半边天,与我在梦中看到的战场很是相似。

现在看来,命运的齿轮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加速转动的,只是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罢了——也没办法意识到。

嗯?那我跟孙权是怎么当上纪律部部长和副部长的呢?这个嘛,我想跟我们平时的工作表现有关,具体的话我之后会挑几件工作中遇到的事来讲讲。

我可以很肯定地说,虽说我们在外表上是纪律部的“不正之风”,但是在大多数时候可不会辜负“纪律”二字。也许这就是我们在高一下学期的换届选举中以得票第一和得票第二分别成为正副部长的原因吧?

啊,不知不觉就讲了这么多与孙权有关的事情。那么,与孙权有关的事情就暂时到这里吧。放心,这并不代表我说完了。

原因?噢,因为在我们高二那年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跟孙权有关,所以我想我可以在讲这些事的同时接着讲讲孙权,讲讲那些以他为核心的事情。

我完全可以这么说,虽说这个故事的记录者是我,但是我只是个旁观者。这个故事真正的“主角”,是孙权。

(第一章完)

这一章介绍的是凌凌眼里的权宝(准确来讲是刚认识凌凌那会的权宝)!在介绍权宝的同时,还介绍了一些凌凌自己的情况 与主线有关的情报(byd谁家好人第一章就开始塞主线情报)。顺带一提,虽说纪律部的源头和学生会的结构来源是本人的高中母校,但是本文提到的很多东西都与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学校无关!

之后可能是月更吧,因为我还在慢慢缕清楚接下来要写啥 进行一个考据,生产速度非常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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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有点自来熟过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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