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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8 UNITY

第二天一大早,装甲车车轮碾过洒满鲜血的草丛,沿着崎岖小路疾驰而归。

他们昨晚分离的石子路上散落了一些腐烂的尸块,苍蝇成群结队地聚成一团绕着尸体嗡嗡打转,像在开一场死亡派对。

维尔森打开车门,揣着□□跳下车,精神体猫头鹰从他肩膀无声地滑入树林间朦胧不清的晨雾。

他背靠装甲车钢板,谨慎地观察周围,看见倒在树林里体型庞大的虎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认为有人能从这个级别的黑潮里活着逃出来,期期艾艾地走到虎鲸附近,看见从虎鲸肚子里流了一地的腐烂器官,心底忽然又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转头看向周围。

“啪”

一枚松果忽然砸上他的战术头盔,他连忙一个翻滚躲进附近的灌木丛,一手捂着口鼻,抬头看向头顶——

郁郁葱葱的树梢间渗下细碎的光芒,凯隆一手抱着昏迷的卢米娜安,垂眸凝视他惊喜万分的眼睛,毫不客气地教训道:“再不抬头看,我就给你一枪。”

维尔森喜出望外,兴奋地跳起来:“你们活下来了!还杀了个虎鲸?”

凯隆唇角微扬,浅绿色眸子暗藏着叶片间跳跃的碎光,低头看了眼怀里已经人事不省的卢米娜安,脏兮兮的棕色卷发贴在她的脸颊,白瓷般的肌肤同时沐浴着肮脏的鲜血和灿烂的阳光:

“不,不是我。是她。”嗓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欣喜。

·

维尔森收起枪,张开双臂,从凯隆手里接过卢米娜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他被冲天臭气熏得直眨眼睛,嫌弃得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勉强抱住卢米娜安,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凯隆,抱怨道:

“太臭了!要是回装甲车,车都要臭了!”

“我知道。”凯隆瞪他,从他怀中抱回卢米娜安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草地上,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去拿些药来,还有衣服。要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就拿些毯子来。这附近有泉水。我们会洗干净再上车的。”

维尔森点头,忽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要帮她洗澡?”

凯隆怔了一下,绿眼睛局促地眨了眨,下一秒毫不犹豫对按着维尔森的头盔用力晃了晃:“你在想些什么东西?先确保她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我们就直接上车!”

维尔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好好!我现在…现在就去。”

“记得拿些镇痛剂和营养剂。”

“是!”

维尔森转身欲走,后者突然又叫住他,犹豫了一下,不安地问:“Fir人呢?”

维尔森为难地瞪大眼睛,棕色瞳孔无助地转了转,说:“他没回来。”

“...联系得上他吗?”

“他走得太远,不在呼叫范围内。”

“......”两人相对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唯一的答案呼之欲出。

凯隆双手叉腰,目光飘忽不定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向维尔森摆摆手,像挥别一场即将到来的痛苦。

“好了,去拿药吧。”

“是。”

维尔森转身离开,林子里恢复寂静,还有刺鼻的腐烂味道。

凯隆抬头看了眼树冠间细碎的阳光,听着远处婉约的鸟鸣,突然捏紧拳头,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对着面前空气狠狠挥出一拳——

“操!”

卢米娜安在一片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精疲力尽之时听到不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

她循着水流声走过去,眼皮上多出一道阳光。

身下大石块传来刺骨凉意。后背一阵冰冷。

她挣扎着从大石头上撑起酸痛的身体,模糊视野内尽是陌生的林间景象。

一汪深不见底的漆黑潭水就在她的身边静静荡开一圈圈波纹。

“醒了?”

凯隆的声音像块沉入深潭的石头,闷闷地撞进她混沌的意识。

她循声抬头,晨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那件迷彩短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正用沾湿的绷带擦拭手肘伤口,水珠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那些隆起的肌理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小臂的维度甚至超过她的大腿。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确信自己绝对不能和这人硬碰硬。

“感觉怎么样?有受伤吗?”他继续垂眸专心致志处理自己的伤口,顺便问道。

“还活着。”卢米娜安压着嗓子回答,嘴里都是一股恶臭,熏得她想吐。

“那就好。”凯隆直起身子,沿着水潭岸边走向她。

褪去厚重装备的他,仅着一件紧身迷彩短袖,贲张的肌肉线条随着步伐起伏,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卢米娜安别过脸,莫名觉得耳根发烫。一条毛巾突然丢到她怀里。她连忙双手接住,抬头看他。

“洗干净,穿好。你身上太臭了。”他指了指她身边叠好的女式作战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高大身躯在她面前投下一道阴影笼罩住她。

她不满地瞪他,翡翠色眼睛燃起怒火——这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

虽然当时更多是为了自救,但好歹也算生死与共...

半信半疑地闻了闻袖口,她瞬间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双臂撑着石头,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胃里的酸水一阵阵涌上鼻腔,臭气熏天。

凯隆半蹲下来,一手拢住她落到眼前的卷发,等她吐干净了,递给她军用水壶。

“漱漱口。我在外面等你。”他转头看了眼水潭外的灌木丛,轻声道。

“好。”她感激地看他一眼,仰头灌下一大口清水又全吐了出来,口腔里总算干净一些。

“这个……”她把水壶重新递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后者无所谓地耸肩,浅绿色瞳孔透亮清明:“这个给你了。”

“那多不好意思……”卢米娜安悻悻收回水壶,忽然注意到他还在渗血的胳膊肘,问:“不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凯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摇头:“不用了。我会处理好。”

“但是…如果不做镇定的话,你的伤口可能会长菌丝。”

他们可是刚从“黑潮”里逃出来的人。虽然超级士兵对菌丝寄生有一定抵抗力,但一旦出现开放性伤口,一切都很难预料。

向导可以帮助哨兵预防菌丝寄生,并且拔除刚刚长出来的菌丝。

如果凯隆是个明智的哨兵。他绝不会拒绝卢米娜安的帮助。

凯隆蹲在原地,战术靴碾着地上的碎石,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不定:“你确定没事?”

卢米娜安扬起一个乖巧到可疑的微笑:“好得很呢。”

凯隆身体前倾向她,神色严肃地诘问:“你是什么等级?”

"S级。"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睫毛轻颤,声音却稳得出奇。

凯隆嗤笑一声,喉结滚动。水面折射的光斑在她脸上跳动,照出那一闪而过的心虚。

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了几秒。最终二人心知肚明地错开视线。

凯隆捏了捏自己的指关节,起身看向潭水。

卢米娜安抿唇,心头闪念,直到已经没人相信她的鬼话。但至少她对他们还有价值,很大的价值。

“让我帮你吧。”她向他伸出手,瘦弱的手腕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淤青和伤痕,白皙肌肤和大片淤青形成刺眼对比。

凯隆蹙眉,忍了一下,重新蹲在她面前并从善如流地伸出手臂。

一般来说,哨兵会听从向导大部分无伤大雅的指令。

哨兵与向导特殊的精神互动让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这种微妙的支配关系。

卢米娜安微凉的掌心盖住他手臂上的伤口,闭上双眼。一股奇妙而微弱的精神力量透过她的掌心渗进凯隆手臂。

凯隆呼吸一滞,紧绷已久的肌肉和神经在清凉的精神力量中松弛下来。

虽然效用微弱,却让他想起了久违的安眠的滋味。

这种简单的治疗只需要几分钟就可完成。

卢米娜安重新睁开眼,收回手,发现凯隆直勾勾望着自己,就像野兽突然盯准了猎物。

她后背瞬间冒上一股寒意但又不敢动弹,惴惴不安地望回他。

幸好,这大概只是向导与哨兵精神链接后常见的“依恋”现象。

凯隆很快回过神,收回视线,尴尬地咳嗽几声,站起身来。

“谢谢。”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握拳又立刻松开,搭在腰间枪套上,心不在焉地说,“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

“好的。”卢米娜安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叫住转身欲走的凯隆,“那个人呢?那个狙击手?”

凯隆的背影明显僵了一瞬。“……Fir。他叫Fir。”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还没回来。”

“他...还会回来吗?”

“或许……”凯隆侧过头,晨光在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暗沉的眼睛,“他会回来的。”

他的作战靴碾过碎石的声音渐渐远去。林中鹧鸪展开双翅飞过了太阳。

卢米娜安心潮低落,转回身面对着冰冷潭水,慢悠悠地一件件脱下身上黏糊糊脏兮兮的作战服。

她先用毛巾沾湿身体擦去血污,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确认没有感染迹象以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凯隆离开的方向。

灌木丛茂密旺盛,枝叶交叠几乎没有缝隙。

树影里除了偶尔的鸟叫什么声响也没有。

虽然她只要留心,敏锐的听觉可以捕捉到凯隆不远的呼吸声,但她并不太在乎。

她无所谓**,也不担心被偷看。

在这个连生存都成问题的时代,礼义廉耻只是束缚求生的枷锁,就像一件脏了的衣服,需要脱下的时候就脱下,不必在意。

潭水冰冷,流过身体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卢米娜安一边打哆嗦,一边将自己清理干净。

早晨的太阳渐渐升到半空,明媚阳光瀑布般落满她的身体,白皙肌肤反射出绸缎般的柔韧光泽。

她解开卷曲长发,发丝里的恶臭简直像大粪!

她翻了个白眼,屏住呼吸,看着脚边岩石底微微荡漾的碧绿潭水,思忖片刻,伸出一条腿试探性地测了测深浅。

水很深,也很冷,但她水性不错,况且凯隆还站在外面。

她心底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因为闪的太快,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她壮起胆子,扶着岩石边缓缓滑了下去。寒冷但清澈的湖水像某种胶质迅速包裹住她疲惫的身体并将她缓缓托起。

她脚踩着滑溜溜的鹅卵石,张开双臂滑出几米以后,低头沉入水面,长发在水中散开,冰凉的水流带走发丝间的血污。

就在她转身准备上岸时,左小腿突然痉挛,剧痛如闪电般窜上脊背。

她的身体瞬间僵直,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

清澈的潭水漫过头顶,耳边只剩下沉闷的水流声。

她胡乱蹬着右腿,双手徒劳地拍打水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岸边的岩石越来越远。

氧气从肺部一点点流失,眼前开始出现黑斑……

她在水中奋力挣扎,让自己浮出水面,对着岸边大叫:“救命!救命!”

冰冷潭水涌进喉咙,呛得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连日的奔波和严重透支的身体像灌了铅,整个人不断地朝下坠。她心想这次死定了。

耳边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响很大。

她仰头看向水面——粼粼波光碎成一大团光芒,像爆炸的太阳。

凯隆游得很快,一把抱住她拖向水面。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岸边。

“咳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喉咙像是被火燎过般灼痛,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凯隆的大掌重重拍在她背上,力道大得让她又呛出一口水。

“咳...没...”她刚要开口,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瞬间双颊飞红,猛地蜷起双腿,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凯隆迅速扯下战术外套裹住她,迷彩布料带着体温和火药味:“让你洗干净,没让你游泳!”

卢米娜安揪紧外套领口,咳得眼角泛泪。

凯隆的目光落在她蜷缩的小腿上:“抽筋?”他蹲下身,手掌突然握住她抽筋的小腿,“还是活腻了?”

“疼——!”她倒抽一口冷气,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滚落。她眨眨眼睛,泪水流得更多。

“谁知道会...啊!轻点!”

凯隆的手劲放轻了些,指腹按在痉挛的肌肉上:“下次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就不要一个劲地逞能!”他嘴上骂骂咧咧,手法却意外地专业。

她透过泪光瞪他,意外发现他的眼睫也在紧张地颤动。

“这里吗?”他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手背,湿漉漉的头发搭在眼前,面罩被水打湿紧贴着脸颊,一双绿眸被浓密眼睫遮得严严实实。他按了按她小腿肚,闷闷地问。

卢米娜安老实地点点头。

凯隆手掌宽大,布满老茧,一只手扣住她的脚踝缓缓向上推,掌心温暖的体温迅速熨贴她抽痛的神经。

“忍着点,会有点痛。”他说,语气和缓了许多。

卢米娜安突然觉得他的面罩很碍事。她很想知道面罩下的脸庞是什么样子?仅仅根据他的眉眼来看绝对坏不到哪里去。

她还在想入非非,凯隆手上力道忽然加大,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她怒气冲冲地骂道,下意识想要收回腿,但立马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安静点!这样才好的快!”

“我不用!”

“安静!”凯隆不满地抬眸盯住她,浅绿色眸子寒冷锋锐,令人望而生畏,“你现在在我的队伍里。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你就必须听我的!”

卢米娜安下意识攥紧身上的外套,长发贴着胸口淌水,冷水划过身体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好。”她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尽管,她还有余力可以使用精神力帮助自己立刻脱离控制。但她不觉得这是个明智之举。她必须留在这里。

凯隆双手缓慢揉搓卢米娜安抽筋的左腿,手法娴熟,除了有点痛。

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周围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声。

卢米娜安蜷缩在凯隆宽大的外套里,双臂抱紧自己,无奈地等待时间流逝。

她没去看凯隆或自己的腿,而是盯着身边的大石块看得入迷,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不可控制地关注着左腿肌肤上每一下或轻或重的触摸与按压,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腿上传来的所有感觉,无论是疼痛或酸楚,都以一种独特的节奏吞食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凯隆也没看她,专心致志地给她按摩,好像老僧入定,心无旁骛,在他眼前的不是一截人腿,只是一个需要修复的机械。

他熟悉大部分机械,他的双手比他更熟悉。

几分钟后,他直起身,终于正儿八经地看了卢米娜安一眼,但只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

“现在还能站起来吗?”他声音有点发紧。

卢米娜安脸颊发烫,喃喃道:“我试试看。”

他向她伸出手,一手揽过她的腰,顺便帮她拢好滑落的外套。

卢米娜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左腿肌肤上还残留着凯隆的体温。

她能感觉到腿筋的刺痛与肌肉的酸痛,更能感觉到凯隆紧贴着自己肩膀坚实的胸膛和强有力的心跳声——又或者,那是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这个认知让她呼吸一滞,心乱如麻地推开凯隆,独自踉跄着朝前迈出几步。

尽管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至少也能正常行走了。

“我想…差不多了。”她回头看了眼凯隆,局促地低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谢谢你。”

“不用谢。别再干这种蠢事。”凯隆表情依然冷硬,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冷冷地命令道,“穿上衣服。我们该走了。”

“好。”卢米娜安点头,一只脚勉强脚尖落地,一瘸一拐地走回大石块。

凯隆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一把拽下面罩,顺便脱了湿透的短袖上衣。

她不由自主地回头,视线落在他裸露的后背上——那里的肌肤比手臂白皙得多,块垒分明,血脉贲张。水痕沿着精壮的背肌沟壑蜿蜒而下,闪着光滑进微微收窄的腰线。全身密密麻麻交错的伤疤展示着他顽强不屈的生命力。

“凯隆......”她鬼使神差地唤道,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想让他转过头。

但对方好像完全没听见,大步流星地钻进灌木丛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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