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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猎户座

奥瑞安娜瞪大眼睛看着红色地毯,她拼命掩饰住了自己的震惊,低头数着地毯的花纹数目,直到有侍女带她离开了大殿。

晚上,她便宿在了偏殿一开始安置她的房间里,奥瑞安娜累坏了,她几乎一沾枕头便睡着了,代价是第二天她醒的很早。

她从偏殿狭窄的窗子望出去,天刚刚擦亮,鸟鸣声不绝于耳,奥瑞安娜穿好侍女昨晚给她更换的希腊式短袍,整理了床铺,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件石头房子。

圣域的建筑物有一种希腊式的简洁,除了十二宫一系,其他地方颇有些破败的美感,保留了不少被入侵的痕迹。这间房子和圣域整体风格一致,除了床和柜子,什么也没有,奥瑞安娜看着亚麻的床单出神

“转生的圣斗士由我亲自教导。”

教皇这句话又出现在她脑子里,来回徘徊。

既然有转生的圣斗士,那么就有不是转生的圣斗士。

不是转生的圣斗士是能者居之,那转生的就有唯一性。

教皇有办法分辨出转生的圣斗士。

转生的圣斗士会被重点培养。

撒加和艾俄洛斯是转生的圣斗士。

奥瑞安娜总结出这些内容后,默默等着起床钟声,脑中不停回忆第一次见到教皇的场景,怪不得教皇在雅典娜庆典上会问她的名字,原来如此。

天又亮了一些,圣域的钟声敲响,奥瑞安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长袍,走出门去,同时走出门的还有左边房间的艾俄洛斯和撒加。看到奥瑞安娜他们也短暂地停留了一下,朝她点点头,越过她走向大殿,奥瑞安娜便跟在后面。

早餐很早,奥瑞安娜吃掉了自己那盘麦饼,配上橄榄油、鱼和蔬菜,之后来了一位启蒙老师,教授他们希腊语和拉丁语。

撒加和艾俄洛斯似乎有自己的进度,因为学生少,教师也能兼顾一个字母都不认识的奥瑞安娜。之前对着识字本看不懂硬记的奥瑞安娜总算开始启蒙了。

她学的很快,进步速度让启蒙老师都为之侧目,他虽然没有夸奖她,但显然十分满意,这也让她的两位同学感到了一丝竞争的紧张感。月假前夕,奥瑞安娜蒙教皇召见,她已经可以阅读简单的句子了。

教皇问询了她的学习进度,并没有特别提出表扬,但他说在适应圣域生活后,应该开始圣斗士的修习了,经过这个月的观察,奥瑞安娜认定教皇虽然权威不容置疑,却不是那种不容人说话的控制狂,但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没有提出任何请求。

奥瑞安娜在圣域见过戴面具的女人,表面上来看和男圣斗士一样吃苦受训,但女圣斗士的地位实在不怎么高。

奥瑞安娜可以吃苦学习,但不愿意低人一等,想改变所有女圣斗士的地位以她如今的能力又无法做到,一旦戴上面具便彻底断绝了在圣域的上升通道,能成为白银圣斗士已经是最高的荣誉了,根本无可能改变命运。

当然,这是非转生的圣斗士,转生的圣斗士应该都有自己的位置,奥瑞安娜怀疑教皇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命定的圣衣。

月假奥瑞安娜不能回家,教皇似乎很在意转生圣斗士的行为,要求他们保持神秘,不要轻易示人。

“在成为真正的勇士前,随意暴露是极不明智的。”

内务总管对她这么说,他会对她转达这话,应该是教皇授意。

艾俄洛斯和撒加没有表示,奥瑞安娜也默默听着。她不知道这两位同学有着怎样的家庭状况,但看样子他们在圣域的所作所为比她游刃有余的多。

她很快开始修习圣斗士其他的课程了,在被带到训练场前,她换上亚麻短袍,和艾俄洛斯、撒加一样,看上去像一个典型的希腊男孩。

奥瑞安娜希望能让两位同学忽略她的性别,起码在体术的修习上,她不希望他们手下留情。

而且侍女长对她说,为她佩戴面具的仪式快要来了,她能明志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奥瑞安娜六岁生日那天,也是射手月和摩羯月的交界之际,她被带到女神殿,举行仪式戴上了面具,并在神殿宣誓永远忠于女神,为圣战战斗到死。

那日奥瑞安娜从神殿回来时,正好碰到了自己的两个同学,也可能是他们故意在等她。

撒加似乎对她的面具十分好奇,他注视着她半晌,说道:

“看起来很陌生,奥瑞安娜。”

“是吗?”奥瑞安娜答道:“很累赘的东西,会让我的学习效率降低。”

“你会适应的。”撒加答道。

“这真是矛盾。”奥瑞安娜说道。

撒加似乎并不知道她在矛盾什么,只是微微凑近观察了一下她的面具,然后又后退了一步。

“雅典娜在上,我不应该离女圣斗士这样近。”

奥瑞安娜吐出一口浊气,也后退了一步,当天便向教皇提出申请,住到十二宫下面女圣斗士聚居地去了。

教皇批准的十分痛快,让她每天爬十二宫到教皇殿接受半天文化教育,艾俄洛斯十分不解,便问她:

“你为何要住到山下去?”

“既然戴上面具,我便不能打破规矩。”奥瑞安娜一边看着自己的拉丁文作业,一边飞快地答道。“男女圣斗士要分开居住。”

“那也应该是我和撒加搬出去。”艾俄洛斯理所当然道:“入夜后十二宫只有教皇和女神殿的侍女,对你来说正合适。”

“我正想和教皇提起此事。”撒加说道:“只有艰苦的生活才能磨炼意志,我觉得我们也应该从教皇殿搬走。”

艾俄洛斯表示赞同,奥瑞安娜听后十分意外,因为前两天她刚得知,撒加是直接降生在双子宫的,艾俄洛斯也是一出生便被带到圣域,从小起便被养在教皇殿了,竟然能有这样的觉悟,看来教皇对他们的教育是成功的。

这此对话之后没两天,他们也搬到圣斗士住地了,每天爬十二宫的人变成了三个。

奥瑞安娜仍在努力修炼,对她来说,最得心应手的是文化的学习,最难的却是体术修习。

她和撒加、艾俄洛斯的启蒙老师是同一批人,在课业上她经常和撒加并驾齐驱,体会小宇宙的玄妙,她也颇有感悟,但体术上却不尽人意。

她是真的打不过艾俄洛斯和撒加。

奥瑞安娜不是那种发育晚没有运动天赋的孩子,相反她觉得自己的运动天赋还不错,只是圣域被挑选出来接受圣斗士特训的孩子都极有天赋,她便不算什么了。

偶然她听一个老师说过,直接降生到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更为出众。

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奥瑞安心里不以为然,她从来不是什么先天学说的拥戴者,诚然,拥有某方面天赋更容易获得成功,但奥瑞安并不觉得所有成功都来源于天赋,大多数成功都源于持之以恒和努力。

这个想法在她被撒加打翻在地后暂时被打消了。

他们两个一开始不同意和奥瑞安娜一同修习体术,但奥瑞安娜说服了他们,而且教皇这样安排是因为如今的女圣斗士根本没有人,只有几个预备役,能做她师傅的合适人选更是没有。奥瑞安娜猜测教皇这样精心教导她是为了让其他转生或者选拔出来特别出色的女圣斗士有一个合适的老师。

男女身体的差异是在青春期以后才会逐步显现出来,如今的艾俄洛斯和撒加还只不过是小朋友,他们三人同年,奥瑞安娜反而更高些,在圣域这几个月因为伙食好,身体也逐渐强壮了起来,然而在这个女性更有优势的年龄段,她还是打不过另外两个。

相反,她的小宇宙修炼很顺利,奥瑞安一直好奇自己是哪个星座的转生,然而第一次燃烧小宇宙,她便豁然开朗了。

奥瑞安娜到圣域后没多久,便被教皇要求参加艾俄洛斯和撒加修习小宇宙的课程。

转生者在这方面都是有天赋的,第一次在训练场观看了撒加和艾俄洛斯对小宇宙的感悟,奥瑞安娜试着在自己丹田中寻找,但并没有找到什么,她已经学习了88个星座的星图,艾俄洛斯提示她要找到自己的星命点。

奥瑞安娜看看他,诚实地答道:“可我不知道星命点在哪里。”

她并非转生的黄金圣斗士,也许教皇知道她的转生星座,可他从未提过。

撒加看着她,伸出那双干净的手,奥瑞安娜看了一眼,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比奈菲尔的手还要漂亮,这对于一个六岁孩童来说真是可怕的自律。

“抓住我的手,奥瑞安娜。”

奥瑞安娜把手放在撒加手中,蓝眼睛男孩燃烧小宇宙,金黄色的小宇宙把她完整地笼罩起来,他的小宇宙干净又纯粹,奥瑞安很快闭上眼睛,她知道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她尝试唤起自己身体中的力量,回应撒加,却不料右手剧烈的疼痛起来。

奥瑞安娜骤然抽回自己的手,捂着手臂喘息,艾俄洛斯上前一步拉住她,掀开她的袖子。

奥瑞安娜右臂上并排三颗痣已经几乎燃烧成了红色,灼烧着她的身体。

“看来你的星命点已经迫不及待告诉你它的存在了,猎户座的奥瑞安。”

奥瑞安娜轻轻攥起拳头,把力量集中在右臂朝着远处的石靶便是一拳,那靶子应声倒地,碎成了粉末。

他们的老师是教皇从嘉米尔族找来的族人,名字叫达瓦,看到奥瑞安娜不仅找到了星命点还击碎了石靶,他朝她点点头。

“对于第一次掌握小宇宙的圣斗士来说,这是了不起的成就。”达瓦说道。“但是你要记住,奥瑞安娜,星命点既是你力量的源泉又是你的弱点,猎户座三星本应该在腰间,而你的长在手臂上,甚至具象化成了痣,我也是第一次见。”

艾俄洛斯伸手把她的袖子拉下,扭头对她说:“我和撒加不会说出去的。”

奥瑞安娜看了看自己的右臂,那三颗痣在她印象里已经伴随她多年了,没想到换了躯壳仍在,参宿一、参宿二和参宿三,她曾经在漫天的星斗中举着手臂同这三颗星对比过,可是如今却已经逐渐淡忘了。奥瑞安娜有些感伤,沉思了一会儿,她望向正在燃烧小宇宙的两位同学,决定抛开前事,专心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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