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恢复了意识。长期以来的警惕让我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了反应,迅速跳起身来。
等等,我能动了?
我惊讶的伸出双手,手上的粉色花环依然如初。接着抬起头,我看到前方有一条大河,立刻发足往前奔去,在河沿处站定了身体。
河面上分明倒映着一副如嫩柳般瘦削的身姿,身上的粗布衣装完整无损。倒影驯服的跟着身体一同蹲下,两条长长的鬓角旁,一双清澈的翡翠色碧眸正认真严肃的对望着我,哪里是什么晶莹剔透的样子。
同时,我也感应了一遍体内的小宇宙——充盈在整片身体中,之前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再也没有了,那种大杀四方的自信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之前经历的那些,简直就像一场梦。
我欣喜的站起身,开始审视四周。一片死寂中只有河水的哗哗声,整片天空却充斥着晦涩的黑白,黄金权杖静静躺在我刚才躺过的地方旁边,稀少的草叶梭梭拉拉的轻响,两朵不应季的白色水仙夹杂其中,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劲儿。
虽然从没见过这个地方,但是不代表我意识不到潜藏的危险。仔细想了想,我扯了几根长长的草,对着河水把两道鬓角长发编成小辫用草绑住,绕到头上盘成小髻,再把黄金权杖缩小到只有手掌大,和草根一起把发髻绾住。然后再采掉两朵水仙花,绕挂在腰带上。
做好了这一切后,我背起双手顺着河流悠闲往下走。反正现在的我是全盛状态,再也不用顾忌谁,至于圣域的人我已经救下,可惜没能和让叶见到。但我再着急也无济于事,趁着现在还能做事,我得多做一点事。
“小姐,坐船么?”
远远的水面上传来一句呼喊,我抬眼望去,一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正摆动长桨靠近。于是我便停住了脚步,想看看此人有什么花样。
“大叔,我不坐。”
黑衣人诡异的停顿了一下,把长桨立在船侧,随后抬手揭起斗笠,露出一张苍白好似小丑涂粉的脸。
“你考虑好了,真的不坐?”
“拉生意也不是你这样拉的。”我摆摆手,再瞟了他一眼,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太丑了,我拒绝。”
“真是不好意思,这里只有我划船。”黑衣人迅速拉下斗笠,“船钱么……”他把眼光移到我的头顶,“你用发簪抵扣就可以了。”
“喂,你这个人真奇怪,强买强卖问我意见了吗?”我双手叉腰回瞪向他,“你耳背吗?我——不——坐——船——”
黑衣人愣了愣,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那你去哪儿。”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要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没钱,我喜欢帅哥,我喜欢瞎逛,请问你是更年期发作吗?这么喜欢管闲事,怎么不去做义工啊?”
反正这段时间也挺压抑的,难得遇到个和我吵嘴的,跟这个送上门的家伙斗嘴,我心里可痛快嘞。
“你……”
我心下得意,继续乘胜追击:“你什么你,求着我坐船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我面对丑人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吗?就是因为看你是个老人,我一向是尊敬老人的,所以忍耐这么久,想听听你还能说些什么。没想到你长这么丑就算了,连哄客人都不会,真的是……唉!”
说完这句话,我潇洒甩袖离开。难怪以前经常看到马尼戈特故意怼希绪弗斯,后者总被前者气得脸红脖子粗,前者大笑离去,我还腹诽这有什么乐趣,没想到竟然如此有趣。
“等等!”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黑衣人:“大叔,如果你是要挣钱给老板交差,那我的这份钱你别想了。”
黑衣人忽然跳下船,盘腿坐在地上,斗笠掉到地上了他也不去捡,而是用力拍了下大腿,从眼眶中挤出点泪来:“小姐,都怪我不会说话,我和你道歉。你尊敬老人,就当心疼一下我吧!我需要这笔钱,不然我就要被辞退了。”
这是讹上我了?
我话都说那么过分了,他居然还能忍?
我假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老板不行,你却还在为他当牛做马,真是合格的耗材……我建议你换个工作,对了,适合去干马戏团的工作。”
“你敢侮辱哈迪斯大人!”
黑衣人忽然暴起,紫光闪过,已披挂上了一身紫色盔甲,长桨也被他操持在手,而我丝毫不慌,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哈迪斯是什么东西,我不但侮辱他,我还要杀了他呢。”
“你敢!”
我嗤笑一声,调动小宇宙向冲我而来的黑衣人一指,丢出一道蓝色水光瞬间将他冰封在那里,制造出一座五米高四米宽的冰雕,他双手高举船桨跃起的样子被定格在半空,显得无助又滑稽。
“极光处刑,这招太适合送给你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冰块,注视着黑衣人犹然怒目圆睁的脸,哑然失笑:“亚伦居然派你这种小角色来搞定我。他是看得起你呢,还是瞧不起我啊?”
再一挥手,我发出一记劲风将整个冰块击得粉碎,只留那柄长桨和斗笠,然后再伸手一扫,把所有的碎块都扫进了冥河。接着我拿起斗笠拍了拍灰,顺手在顶上开了个口好套发髻,扣在头上后拿过长桨,跃上他的小船,开始研究这个长桨要怎么用。
这个冥斗士是我第一次见到,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也太菜了些。我倒要看看,这次冥界要怎么拦住全盛状态的我。
别看这长桨很大,实际上拿到手里,还没我的权杖重,所以我拿着它划的时候,好几次用力过头,带着船在原地打圈圈。研究好久,我才发现应用的力道,一点点划着船度过这条河。
这条河以我目测大约也就五公里宽,但确实费了我老大的劲。越靠近河的那一侧,绿植也越多,而且还出现了几个黑点。
想到接下来的场景,我就越发谨慎。只要不是潘多拉和三巨头齐上,我随便碾压亚伦的那群冥斗士。
“卡隆,你也学会伪装了,看不出来,你还有穿女装的爱好。”
我一靠岸,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妖娆女声:“哎呦,瞧瞧这细手指,瞧瞧这高胸脯,还有这……”
“够了,维罗妮卡。”另一个我更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在这发嗲,脏我的耳朵。喂,卡隆,你刚才死哪去了?”
我回头去挂船桨,也不理会他们。他们是天究星维罗妮卡和天伤星费多尔,实力也就一般,我得找机会一击必杀二人,而又尽量不让其他冥斗士察觉。
“你聋了?”
“算了算了,他就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喏!”
叮当一声,我低头看向脚边,居然多了两枚银光闪闪的钱币,下意识蹲下去捡起,然后用指甲掐了掐,居然是保真的希腊银币。
我心念一动,把银币往船内一扔,站起身面对着他们,柔声放缓,刻意模糊了自己的本音:“既然你们花钱了,那也不能让你们白来,要不我给你们唱首歌听。”
费多尔攥紧拳头就想上来,却被维罗妮卡一把拉住。她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随后期待的看向我,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味的笑:“哎呦,你什么时候也和冥王大人一样懂艺术了,真是太阳自西边升起。既然你想表现,就让冥界歌喉第一的本小姐评一评你的嗓音吧。”
“好啊,那我哼一首肖邦的《葬礼进行曲》送给你们。”
费多尔勃然变色,连维罗妮卡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很贴心的为我找补:“咳,看不出来你这个大老粗还挺会挑,但是这可不是歌曲,没有歌词的曲子,我才不要鉴赏。你看你现在装扮成这个温柔的邻家姑娘模样,唱个简单点的就很不错,我想听意大利的《小夜曲》。”
“《小夜曲》?对不起,不会。”我低下头,用右手手指温柔的拨动水仙花的白色花瓣,“既然你们不想听,那我就……”
“……你说什么?”
“卡隆,你……”
眼见二人靠近,掐住水仙花,早已准备好的我一手一朵弹指射出,直取二人心脏。
对付这两个上辈子也是一击秒杀的家伙,只需要用艺术的方式来诱骗注意力,再把他们骗近一点,虽然方法老套了点,但是依然实用。
等待了一小会,确认没反抗就倒地的二人再没动静后,我缓步上前,揭起斗笠上的黑纱,目视着维罗妮卡因为失血而苍白的俏丽脸蛋,长叹一声:“唉,下次长点记性,别再这么好骗了。”
我喜欢妹子,尤其是漂亮妹子,杀他们总是会让我有点于心不忍。只可惜你是我的敌人,即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不会留下你。
叹息已毕,我把二人的身体扫进了冥河,大跨步向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宫殿走去。
“第一域,审判之庭,呵呵。”
瞟了一眼悬挂的牌匾,我想也不想就推开门跨了进去。
“你是什么……哎呦!”
我随手丢出一道风气,击飞一个朝我冲来的倒霉蛋,然后走到房屋中央,停住,冷冷注视着那个正伏案奋笔疾书的银发俊美青年,思绪被拉的极远——他就是天英星路尼,就是他设围杀害了我的天蝎座战士卡路迪亚,而当时的我,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路尼淡然停笔,起身拍了拍宽大的法官袍服:“阁下,对我有敌意?”
“好久不见,”我揭起斗笠,将黑纱一角挑在帽檐上,对上他纯紫色的双眸,“不,应该说是幸会,路尼阁下。”
实际上这是久未觉醒的第八感,根据升级回满血蓝原则,先开一波无双压压惊,得找到回到更早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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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对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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