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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告别与新生

基地的黄昏,夕阳给冰冷的建筑镀上一层暖金。停机坪的风带着引擎的余温,吹动着两个年轻女军官的短发。

凌木和姚夜星并排站着,看着远处正在做起飞前检查的武装直升机。没有眼泪,没有依依惜别的伤感话语,气氛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平静。

她们太了解彼此了,就像了解自己的掌纹。选择留下,或是离开,都是遵从本心做出的、无需解释也无需质疑的决定。

“走了。” 姚夜星率先开口,声音平静,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直升机上,仿佛只是通知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嗯。” 凌木应了一声,同样没看她,双手插在作训裤口袋里,姿态慵懒,嘴角甚至还噙着点惯常的玩味,“回去别太想我,好好做侬的政委,争取早日当上将军。”

姚夜星终于侧过头,看向凌木。夕阳的光勾勒出凌木深邃的侧脸轮廓,寸头,小麦色的皮肤,玩世不恭的笑意下,是掩藏不住的、属于战士的锋利。姚夜星的眼神异常复杂,有担忧,有不舍,更有一种深沉的、无法言说的恐惧。

“凌木,” 姚夜星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严肃,眼神锐利如刀,“你给我听好了——不许牺牲!听到没有?绝对!不允许!”

她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凌木的骨头上刻下烙印。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老妈式蛮横的命令,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凌木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带着点无奈:“晓得了晓得了,姚阿婆。我惜命得很,舍不得死。”

“你最好记住!” 姚夜星眯起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但看着凌木那副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想到她即将踏入的那个真正的、充满未知危险的深渊……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成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凌木……” 姚夜星的声音骤然带上了浓重的鼻音,眼圈瞬间就红了。她猛地伸出手,不再是命令的姿态,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一把将凌木狠狠地拽进自己怀里,凌木的脑袋“乓”一下撞在她胸口。

凌木脸上那点玩世不恭的笑意瞬间僵住,随即只剩下不舍,眼神变得柔软而无奈。她没有挣扎,任由姚夜星抱着,感受着怀中身体传来的、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和肩膀处迅速蔓延开的湿热。

姚夜星把脸埋在凌木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的哭腔和惯常的姐姐一样的命令:“你必须……必须每个礼拜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你们有通信限制……我不管你要给多少人打电话,你每周都要给我打一次,听见没有?”

但凌木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带着安抚的力道,拍着姚夜星紧绷的脊背,轻轻靠在她的胸口。“好的好的,第一个给你打,每周都打,烦死你。”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几乎是撒娇的意味,“保证让你知道我还活着,好了伐?”

姚夜星收紧手臂用力吸了吸鼻子,开始拍凌木的脑袋,依旧不依不饶:“还有!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受伤!不许……”

“行了行了,” 凌木打断她,语气恢复了点平时的调侃,但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再啰嗦下去,赶不上飞机了。快走吧,未来的姚将军。好好干,等你罩着我呢。我要是哪天退役没饭吃了,还得去求你收留,记得给我留个扫地的位置啊。”

姚夜星终于放开了凌木,狠狠瞪了凌木一眼,然后用力揉了揉她的寸发,那眼神又气又无奈。她用力抹了一把脸,把最后那点脆弱抹去,重新挺直了脊背,恢复了那个冷静成熟的姚夜星。

她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用力地看了凌木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担忧、祝福、不舍,还有“你给我好好活着”的无声命令。

然后,姚夜星猛地转身,背脊挺得笔直,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架等待的运输直升机,再也没有回头。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孤单又坚定。

凌木站在原地,双手重新插回口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沉静的目光。她看着姚夜星利落地登上舷梯,身影消失在机舱门口。引擎的轰鸣声陡然增大,旋翼卷起的狂风带着尘土扑面而来。

“再见啦,姚夜星!再见!别把我忘了!再见!”她突然开始大喊,一只手放在嘴边,另一只手用力挥舞着。

直升机拔地而起,在夕阳的金辉中,化作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最终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风停了,停机坪恢复了寂静。凌木依旧站在原地,她不再大喊,望着姚夜星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却也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最好的朋友,选择了不同的战场。没有煽情,没有拖泥带水,只有一句任性的“不许牺牲”,一个用尽全力勒得人生疼的拥抱,和一片被泪水浸湿的肩膀。

但她们都知道,无论相隔多远,无论身处何方,那条名为“挚友”的线,永远坚韧如初。

凌木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又仿佛背负起了新的东西。她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姚夜星泪水浸湿、此刻已经微凉的肩头布料,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弧度。

转身,她朝着灯火渐亮的A大队营房走去。背影在夕阳下拉长,孤单,却无比坚定。她的路,才刚刚开始。而姚夜星的路,也在另一个方向,延伸向属于她的星辰大海。

秋高气爽,将A大队训练场凉爽而惬意。泥泞、汗水、扣分单、还有那场惊天动地的“野人谷”骗局,似乎都被这舒服的天气暂时熨平。

新晋的“南瓜”们——凌木、陈默、章齐乐和其他几个同样脱胎换骨的战友,与三中队的老兵们随意地围坐在草地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和一种劫后余生、尘埃落定的松弛感。

袁朗坐在人群中间,难得地没有抽烟,指尖捻着一根草茎。他身上那种惯常的、带着审视和压迫的教官气场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厚重的、近乎兄长的气息。他看着眼前一张张年轻却已刻下风霜痕迹的脸,目光深邃,像是在看自己失散多年的手足。

“好了,”袁朗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庄重,“折腾了你们这么久,从南瓜地里挑挑拣拣,总算是……挑出来了几个能看的。”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目光扫过凌木、陈默、章齐乐……一个个名字,一张张脸。

“欢迎你们,”袁朗的声音沉了下来,每个字都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涟漪,“加入A大队。这次,是真的了。”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只有更深的寂静,一种饱含着复杂情感的寂静。

袁朗的目光投向远方蔚蓝的天际,又缓缓落回眼前这些年轻的战士身上,声音带着一种穿越硝烟的沉静,低沉而有力:

“从今往后,你们的名字,就是老A。”

“这里,没有军衔高低,只有生死兄弟。”

“我们,就是一家人。甚至比血缘更近,比家人更亲。”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全场,“为什么?因为我们要——长相守。”

“长相守,”袁朗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在他口中仿佛有了千钧的重量,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强调这个词的分量,“以后,你们得习惯一件事。”

他环视众人,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戏谑,只有一种近乎沉重的坦诚:“我们将会相伴。”

简单的六个字,像一块温热的石头,投入每个人的心湖,激起无声的涟漪。

“常相守是个考验,”袁朗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随时随地,一生。”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古诗朗诵,没有同生共死。只有这最朴素的、也是最沉重的三个短语:

“以后要长相守了。”

“长相守是个考验,”

“随时随地,一生。”

这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更有力量。它意味着在未来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将无数次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在枪林弹雨中并肩前行;意味着在每一个生死抉择的瞬间,他们都将成为对方活下去的理由和支撑;意味着责任、信任、牺牲,以及那份无法割舍的、沉甸甸的羁绊。

这“长相守”,就是A大队最庄严的誓言,是刻进骨血里的信条。

新老A们静静地听着,胸膛起伏。陈默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章齐乐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凌木一手托腮,目光放远在整个基地。

老兵们眼神沉静,无声地传递着认同和守护。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袁朗那平实话语的回响,和每个人心头那份沉甸甸的、名为“长相守”的承诺。

就在这时——

“啧,” 一个平静又带着点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甸甸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凌木身上。她盘腿坐着,手里把玩着一颗小石子,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浅笑,眼神却亮得像淬了火的星辰,直直射向袁朗。

“队长,”凌木嘴角的弧度扩大,带着毫不掩饰的狡黠,“您这‘长相守’说得真够沉的。可您是不是忘了点事儿?” 她慢悠悠地把石子砸到章齐乐身上,引起后者的不满瞪视,然后两个人瞬间达成无声的共识,“您老人家光顾着给我们压担子,是不是忘了欠我们一顿,不,两顿揍?”

袁朗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揍我?”

“是是是,我们还有点别的计划呢……”凌木的声音依旧懒懒散散,和其他七个新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您大手一挥,说多跑五公里就多跑五公里,三十公里武装泅渡就三十公里武装泅渡,那水冻得我们现在想起来还直抽冷气!说好的‘长相守’呢?合着考验都是我们的,您就岸上站着,喝着热茶看我们‘长相守’着扑腾是吧?” 她把“长相守”三个字咬得又重又怪,带着精准的讽刺。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章齐乐“噌”地一下跳了起来,眼睛放光:“对!还有这事儿!兄弟们,咱们袁队是不是也该‘长相守’一下那河水的滋味?这‘考验’不能光给我们啊!”

陈默立刻一下站起来,咯嘣咯嘣掰着手指,坚定地附和:“是啊!那水可太冷了!比比现在这风还冻人!”

老兵们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促狭笑容,齐桓更是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弧度,心想:这丫头片子,真会挑时候!还学会用队长的词儿堵队长的嘴了!

袁朗看着眼前这群瞬间“同仇敌忾”的新兵,又看看那些幸灾乐祸的老兵,脸上那沉静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露出一丝“大意了”的苦笑,还带着点无奈:“喂喂喂,这都过去多久了?翻旧账可不好……再说了,那不也是为了……”

“为了训练!为了我们好!为了让我们骨头更硬!道理我们都懂!袁队!”章齐乐抢白,凌木在旁边笑容灿烂得像个恶魔。

“但是——”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带着煽动性的激昂,“实践出真知!‘长相守’这考验,光我们体验不够深刻!为了加深理解,为了让我们亲爱的队长也切身体会一下这‘长相守’的冰凉触感,兄弟们!上!别客气!送袁队下河!让他也‘长相守’一回!”

“哇呼——!加深理解!”

“贯彻‘长相守’精神!”

一声兴奋的怪叫,章齐乐第一个扑了上去,陈默紧随其后,其他几个新南瓜也嗷嗷叫着加入了战团。老兵们不仅不拦,反而在一边起哄:

“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队长!这就叫‘同甘共苦’!”

“木兰!指挥得好!扔深水区!体验要深刻!”(木兰是凌木获得的代号)

袁朗身手再好也架不住一群“红了眼”且“师出有名”的年轻小伙子(和凌木这个“理论联系实际”的指挥)。

他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脸上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更多的是对新兵们这份融入集体的“放肆”感到欣慰。很快就被七手八脚地抬了起来。

“凌木!你这丫头片子!给我记着!” 袁朗被抬着往河边走,语气里带着笑骂,没有半分怒意。

凌木跟在后面,笑得极其放肆:“少给自己涨辈分!我记您这身湿衣服呢!放心,保证让您‘长相守’得透透的!回头贴在公告栏,理论联系实际示范!”

“一!二!三!——为了‘长相守’!为了实践!”

在众人夹杂着口号和哄笑声的齐声吆喝中,袁朗被高高抛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噗通”一声,精准地落入了深秋冰冷的河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河水瞬间浸透了他的作训服。袁朗从水里冒出头,抹了把脸,冰凉的河水激得他一个激灵。他看着岸上那群笑得东倒西合、前仰后合的新老a们。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也畅快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纵容,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看着自己亲手挑选打磨的“刀”终于淬火成型的欣慰。

冰冷的河水刺骨,却像一种滚烫的洗礼。

岸上,笑声渐渐平息。凌木看着河里那个湿漉漉、却笑得无比开怀、眼神里充满了接纳和温暖的队长。她眼中那点玩世不恭的戏谑之下,终于清晰地沉淀下了信任与归属的暖光,如同这熔金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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