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二十六）
今天和伍六一吃饭，史今难免要多喝两杯酒。回家路上，史今又黏黏糊糊拉起了周斯桐的手：“你今天为啥要给那个小空军鼓掌？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玩杠。看他……他有什么好看的。”
周斯桐说：“该说不说的，我挺喜欢他那身迷彩服。”
“他那身迷彩服咋出奇了？不就是色不一样吗。”史今说。
周斯桐实话实说：“其实我挺喜欢蓝色。你发现没？天蓝色的迷彩服，确实是好看。”
“哈！”史今笑了一声，“我们松枝绿不好看？”
“那我偏爱蓝的。不行吗？”周斯桐嘟嘴，“你看你，是你非得问我的。要不是我毕业那年空军驻地招文职招得晚了半个月，我还兴许去空军部队了呢。到时候我就也会拥有空军的迷彩服……”
史今不高兴的撇嘴：“那样的话，你就见不到我啦！空军那身衣服比我还重要吗？”
周斯桐想了想，似乎在心里权衡：“那倒不至于。在我心里当然还是你更重要一点了。”
你竟然犹豫了，而且我只比空军重要那么“一点”！史今心里很是委屈，但是他不说。就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再也没有说话，一路撅着嘴、闷不吭声的到了家。
打开门，周斯桐换了拖鞋，脱了外衣。史今拦腰从后面就把她抱住了。俩人四只脚扣在一起往前挪蹭，直挪蹭到墙上，史今开始很不讲理的清理掉了俩人身上穿着的衣服。
“史今！你要干啥！”周斯桐没见过这场面，多少有点儿慌张。
史今当自己聋了，把周斯桐身上那件蓝色的短袖给扒了：“不要蓝的。”
“啊？”周斯桐发了懵。
“我说——不要蓝的！”史今耍赖似的拉长了声音，把蓝色的短袖上衣撇到了沙发上。转头开始攻击周斯桐的黑色长裤，没攻击成功，拖泥带水的把人往卧室里带。
今天的史今格外有攻击性，也再不是传统的体位了……
周斯桐到现在还是懵的：这是史今吗？史今会搞这种姿势？还是说男人这玩意是真的可以无师自通的学会其他体位？
……
“史今，快点儿呀！”周斯桐唤他。
史今于是速度更快了，但也没有要交代的意思。
周斯桐扭手扭脚，好容易转过身来揪史今的耳朵，捶他的胸膛：“混蛋玩意儿，我让你快点儿！老娘不做了，你听没听见！”
史今这时候才听明白，凑过来含住周斯桐的耳垂：“乖乖，再忍一会儿，就一会儿就行了。”
……
第二天史今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胸膛上被指甲划了两道口子，丝丝的痒，还有点儿疼——周斯桐可一向是很和气的，从来没有伤过人。
史今扭头看看，周斯桐还兀自酣睡着。她的脸色白里透着粉，比往常更多一点儿……史今莫名觉得那大约就是所谓的“媚气”。她只穿了一件睡衣，睡裤都没穿。
史今在心里有点儿暗笑她的粗心。给她盖被子的时候，看见她大腿上残存的红痕，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昨天晚上回来的事。
但也只是片段的。
他好像是掐着周斯桐的腰，一边还念叨：“是松枝绿好看还是天空蓝好看？”
“空军好还是步兵好？”
“……我好还是那个小教官好？”
周斯桐最后气得好像给了他一杵子，骂他的字眼此刻又一字不差的涌进了他脑子里，是“缺心眼的混犊子玩意儿”。周斯桐是个文化人，轻易不动粗口。一骂骂了这么长一串儿快十个字儿，可见是真的觉得他混蛋了。
史今摸了摸鼻子。他心里恨不能把周斯桐当成仙女一样供着，谁想到喝了两杯酒，倒勾起他心里的醋来。借着几分醉意就闹了这么一出。
他叹了口气，自己洗漱完了，热水也烧好了。兑好了水，端着盆回来给周斯桐擦身子。
周斯桐被他一拽胳膊腿，就醒了：“干嘛？还没闹够？今天再闹，我就跟你没完。”
嗓子还哑哑的。
史今把脑瓜子凑过去：“我……我昨天是喝多了。”
“都是借口。”周斯桐扭头，“别人喝多了也没像你这样。我看你就是……就是把我娶到手了就变心了呗。这样的事我也不是没听说过。”
史今急了：“说啥玩意儿呢？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变心的。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肯定就不会这样了嘛。”他低着头跟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眼皮也不敢抬，就只是认认真真的给周斯桐擦身子。
伺候周斯桐洗漱完了之后，史今直接把小床桌也搬了进屋，热豆浆、土豆丝饼，煮鸡蛋，还有一碗小米粥。
“心怀鬼胎。”周斯桐看史今扎着围裙不敢动地方，对此给出了冷冰冰的四字评价。
“不是心怀鬼胎。”史今蹲在床边，往她手底下蹭，“是负荆请罪来了。要么你打我几下消消气。”
“打你几下，我还手疼呢。”周斯桐咬了一口土豆丝饼。
“那……那要么，我看你这几天看军训挺累的。我替你去看着去？我专业对口啊。我都带多少年新兵了。”史今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
“你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吗？”周斯桐无语，吃人家小教官的醋，还要跟人家合作训学生啊？
“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和六一去看着你的学生军训。你不也能歇歇了吗？再说了，六一刚来，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我俩一起去，还怕你们班拿不到第一？”
周斯桐哼了一声：“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就能做好。”说着就把饼折了一下塞进嘴里，洗了手就要出门。
史今看她双腿别别扭扭的样儿，走到她面前蹲下：“我背你下楼吧。送你上班去。”
“怎么？”
“我做下的，我就得负责呀。”史今把她背起来，颠了颠，“我说到做到，我绝对不欺负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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