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齐木栗子。
我的同胞兄弟,叫齐木楠雄。
出生的第十天我和楠雄躺在婴儿床内,盯着天花板,意识到我的剧本原来是异世界重生流、
我的弟弟楠雄看着我,嘴边留着口水,妈妈在给我们两个换尿布,应该是同吃同睡的关系,我们的拉撒频率非常一致,妈妈换完我的换楠雄的,然后奇怪的叫了一声,“噫?这个不是栗子吗?刚刚换过了的呀……”
她一边笑自己糊涂了一边又看向我。
然后惊叫了一声,“啊——!!”
她的惊叫声把冲奶粉的爸爸引了过来,“怎么了妈妈?!”
妈妈:“女孩子!!”
妈妈:“是两个女孩子啊!!!”
我的弟弟变性了。
两个人惊慌了半晌,然后突然沉默,对视一眼傻笑着说,“啊,原来我们一直搞错了呀~”
“医院也搞错了呢~”
“哈哈哈哈~!”
我的爸爸妈妈原来是笨蛋。
事后他们又震惊的醒悟认为不是楠雄有问题就是他们两个累失忆了,抱着我们就狂奔去了医院,到了那里却发现,楠雄还是男孩子。
两个人觉得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尴尬又庆幸的带我们回来了,然后甜甜蜜蜜的看着我们。
晚上又一次换尿布时,惊天一幕重现。
“啊!!!”
我的弟弟又变性了。
他是先天超能力者。
三个月之前这件事发生了七次,后来楠雄跟我解释,他的变形能力那时候还不太熟练,因为和我在一起,经常分不清我们两个其实是两个人,所以搞错了好几次。
于是我想从意识上来说我是姐姐。
这点我没有强调过,楠雄也没有反驳过,他既然有读心的能力,那他早就知道我拿的什么剧本。
一岁时他在家里举着大墩子电视机狂奔,在哥哥空助还在练习四轮脚踏车时骑上了摩托车,然后在爸爸惊慌到崩溃的声音中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两岁时他拿着一本重生流漫画问我我前世是不是大魔法师,然后被人陷害身死道消,死前用最后的魔法阵让我逆天改命。
我说我忘了,我真忘了。
虽然我拿的是重生流剧本,但应该是路人重生流吧。我连上辈子自己几岁都不知道。
楠雄用闪闪发光的眼神告诉我他觉得我很酷。
这个时期他有点儿中二。
六岁之前我们两个是睡在一起的。
三岁时我哥齐木空助还会爬到我们两个中间来,一手一个搂住我们,我看楠雄的表情发现他有些不开心,侧过身握住他的手,于是空助露出了被弟弟妹妹拥抱的幸福表情,一个小时后他的哭声把我们两个吵醒了。
这时我才发现爸爸妈妈偷偷在门口看我们,而且还沉迷在可爱三兄妹的景象里许久,听到空助的动静后立刻进来了。
空助仰头对着他们两个哇哇大哭,“胳膊,胳膊死掉了。”
他的两条胳膊被我们压麻了。
后来他觉得丢人,还觉得不甘心,在两条大臂上套了泡沫圈,又来搂我们睡觉,半夜还是被压醒了。
齐木空助说他一定会发明出不让我们压麻的胳膊。
我觉得他的天赋和执着放在这方面实在惊人。
楠雄很赞同我。
空助是个大天才。
他的设定应该是世界顶尖的科学家,空助听我这么说时,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怎么,栗子你认识这种人吗?”
他时不时的就对我的前世虚空索敌。
六岁时楠雄的超能力进化了,他翻身时把我踢出了家。
当时还是冬天,我穿着睡衣光着脚,踏在雪地里跑回家,结果在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被塞进黑车绑架了。
我本来不想吵醒楠雄的,无奈只好在脑海里大喊楠雄,然后楠雄像鬼一样出现在了行驶车辆的正前方。
楠雄暴走了。
回过神来时我蔫了吧唧的挂在路灯上,楠雄把我的身体回溯,不知所措的瞬移回了家。楠雄也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他回家后就抱着腿坐在椅子上,爸爸妈妈担心的看着我们,“栗子为什么会到外面去了呢?”
“是和楠雄玩瞬间移动吗?”
“有没有受伤?”
我受伤了,冻伤,但是楠雄给我治好了。
他一言不发,空助这时候说,“还用问吗?因为楠雄漏超能了啊。栗子和他挨得那么近,他尿床的话栗子都会遭殃的,更何况是超能力。”
应该是重生流的关系,我的大脑构造和普通人不一样,我没有经历过幼儿无法掌控的尿床期。
于是那天楠雄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第二天爸爸就咬咬牙,换了一所大点儿的房子,我们连夜搬家,我和楠雄分开睡了。
半夜楠雄轻轻在我脑海里说,[我睡不着…]
于是我跑过去趴在他床边,说等他睡着了我再回去睡。
楠雄翻过身面对我,我们头挨着头,他说,[对不起。]
我说体验很新奇,而且楠雄也帮我治好了脚伤,所以没关系。
没想到后来这种事经常发生。
楠雄每次漏超能,即使我在祖父母家,都会被波及。
搬家后我和楠雄顺势上了这边的小学,要和幼儿班不一样了,爸爸妈妈揽着我和楠雄的肩感动的说我们长大了,妈妈还严肃的叮嘱楠雄不能使用超能力,随后他们两个又认真的看着我,“栗子,拜托你照顾好楠雄哦~”
[我又不是需要照顾的笨蛋。]
“栗子要比楠雄成熟得多,进入新学校后也一定会很快适应吧~!”
楠雄两手握着书包,抿着嘴唇看着我们。
然后我们两个手牵手步入了小学。
开学第一天就成为了焦点,因为老师在我们自我介绍时特意强调了我们是双胞胎,这种概率在任何地方都很小,于是我们理所当然的被围观了。
被围在中心的楠雄弯起了嘴角。
大家都在说我们长得很像,好有趣,好奇双胞胎是怎么生活的。
一周后这种现象也没有沉寂下来,被当作焦点的楠雄自然而然表现优异,比如在测验时考了100000分,顺带一提我也是,谢谢他。
小学生之间攀比的东西楠雄很轻易的就能做到,这个时期他还有着“表现欲”。
一次课后我们又被围了起来,小学生的问题经常重复且古怪,比如我们的发色为什么不一样,比如为什么一个是女生一个是男生,双胞胎不应该都是一模一样的吗,比如在家里妈妈更爱楠雄还是更爱我,又比如,“呜哇!你们是住在一起的吗?那栗子岂不是进过男厕所!”
“是男人婆哎!”
不知道谁教他们的词。
这个时期的小鬼们好像就是这样大惊小怪没礼貌。
楠雄的嘴角耷了下来。
我猜是因为孩子们的心声中混入了嫉妒和不屑,楠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没得到回应的同学们很快觉得没趣转向了我,然后得出了我更活泼更可爱的结论。
我立刻调整了状态,变得安静寡言,然后在三天内获得了“和楠雄一样”的称号,把双生子的风波揭了过去。
我不想引人注目。
因为楠雄会被当作我的对照组,双生子被比较也是在哪都很平常的事。
[没关系。]
楠雄冷不丁的在我脑海里说。
[我以后会更谨慎一些,你没有超能力,再突出也没关系。]
他的没关系明明是在说要我不要顾及他。
楠雄没有朋友。
我的身边很轻易的就聚集来了“小美”和“小奈”,没错,就是下课后一定要我陪着上厕所的那种,还邀请我周末一起逛街看电影的那种。
如果拒绝她们,我会变得和楠雄一样……就怪了。
我拒绝了她们。
[为什么?]
我说:“很简单,因为这周我要和你去游戏厅。”
我说:“逛街电影什么的下次就行了。”
楠雄不会交际。
他和人相处时经常带着紧绷感,因为很轻易就能知道对面人的真实想法,因为他自身就有秘密需要隐瞒,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小朋友。把七岁的超能力者放在一群心智不成熟的小恶魔堆里,更是灾难中的灾难。
小奈昨天还在心里讨厌我,今天就可以雀跃的跟在我身边上体育课,因为小孩子的喜恶瞬息万变,倾转一个人的印象也是很容易的事。
[真好啊……]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楠雄的声音。
我看了眼楠雄。
他低眸在课桌下转起了笔,轻松得到了小型风扇的效果。
哦,因为隆正在炫耀他会转笔,孩子们都围了过去。
我趴到他的课桌上,“能转慢一点儿吗?”
楠雄看了我一眼,默默调整了转速,我惊呼了一声,“好厉害!楠雄立刻就学会了!!”
楠雄露出了诧异又惊慌的表情,[你在做什么?]
男生们的视线立刻转了过来,“哎?真的假的,齐木也能做到啊。”
“而且看起来还蛮轻松的。”
“哈哈哈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齐木楠雄:“……”
十二岁那年我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东京塔塔顶。
……哦呼。
说实话楠雄在一年前就戴上了超能力抑制器,但漏超能这件事竟然还是没防住。
更让我绷不住的是,东京塔有三百米高,而楠雄的超能力被抑制后只能听到二百米范围的心声。
没关系,他有千里眼。
被楠雄带回去后我荣幸感冒了。
楠雄帮我把身体恢复到了一天前,然后咚一声把空助锁在墙壁之间,指着自己的抑制器问这是怎么回事。
十四岁的空助自学了神经解剖学神经生理学等等,对此现象解释为,“因为你们两个的脑部构造十分相似,最相似的是这里……”
他指着在我看来什么都看不出的脑部ct图左上角的位置,“这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楠雄的超能力本质上来源于异于常人的大脑,你们两个是双生子嘛,有某种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链接再正常不过了。而问题也就出现在了这里,栗子有超能力的潜力,但只停留在潜力的阶段,楠雄的超能力是直接影响到他的骨骼肌肉的,他即使被炮轰也只会擦破点皮,栗子的身体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
空助建议我和他一起去剑桥留学。
“到大洋彼岸可能问题会有所缓解,因为你们两个的物理距离变远,超能力的波及影响就会减少,而相应的,你们不见面的话,大脑主导感情的领域也会随之消停沉寂下来,楠雄只要不再想栗子,情况应该就会好很多。”
闻言我看向楠雄,他露出了晴天霹雳的表情。
齐木空助:“哎唷,像是世界即将毁灭的绝望表情啊。”
楠雄第一反应是猛猛摇头,他的头摇成了旋转的轮胎。
齐木空助:“必须去必须去必须去……”
齐木楠雄:[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我跟楠雄说以后我们不能点双人套餐享优惠了。
楠雄:[别火上浇油了,真的要跟他去吗?]
空助脸上戏谑的笑容微微收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几次都还好,最危险的也不过是栗子醒来发现在东京塔塔顶,但如果她摔下去了呢,被传送到热带雨林呢,到海底了呢,出了地球呢,哪一个都是要命的,栗子会痛苦的死去呢。”
他说的我都害怕了。
空助:“楠雄可以逆转时空也可以穿越时空,但是不管是哪个时间线的栗子,你忍心看她死掉吗?”
我觉得重生流的我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狗带。
空助微笑的看着我,“抱有侥幸心理这点就是很多傻瓜死掉的根本原因。”
那天我们的家庭会议格外沉重。
然后爸爸开始为我准备英国中学的手续。
因为我的成绩根本申请不到剑桥,我在学习上一直按部就班的考高分,仗着重生流的优势摸鱼。更何况我们家出一个天才少年就够了。
空助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呵……天才吗……”
我非常迅速的转学了。
在机场内家人为我和空助送行,爸爸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楠雄看着我,我让他周末来英国找我玩,我们一起去逛街,空助就说那你们分开的意义是什么。
空助的机票还是剑桥出的。
为了照顾我,也给我买的头等舱。
飞机上我有些心烦意乱。
空助看着我的脸色,“怎么了,是坐飞机难受吗?”
我说:“因为楠雄的心情很糟糕。”
空助:“……”
空助:“啊!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啊。”
我转头发现楠雄飞在窗外和我同行。
强劲的气流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他像超级英雄一样趴在飞机的窗边。
他问我什么时候放假。
我说早点儿回来。
然后楠雄点了点头。
落地后我发现我到的不是英国,是美国。
罪魁祸首对我露出了惨白的笑容,“一个输得体无完肤因此自暴自弃夹着尾巴逃跑的哥哥有什么脸面和妹妹同住一座城市呢?”
我:“……”
他还沉浸在这个设定里吗?
最后我们其实只是在美国旅游了半个月。
那半个月每天晚上我都梦到楠雄一个人跑去了荒岛进行超能力特训。
这应该不是梦。
融入英国对我来说不算难事,虽然班级有对亚洲人的霸凌现象,不过毕竟我是重生流的,青少年的那点儿纷争只能算给我的生活增添了未知乐趣,空助应该也遇到了类似的事,但他实在太bug了,靠脑子就能把所有人KO。
他在我们的寄宿家庭就搞起了研究,把自己的房间改造成科学室,在草地上做火箭升天试验,成功了就兴致缺缺的说,“这种随便看看就能明白的东西根本没有挑战性,栗子你想有超能力吗?要我给你做一个超能力外放器吗?”
他刚刚说了什么东西超能力外放器吗?
空助:“大概就是屏蔽楠雄的一种道具吧,我观察了你和楠雄的脑电波,他能精准的漏超能到你身上,是因为你的大脑和他就像相对的磁极一样,你会吸收楠雄外放的能力,那么只要给你安插一个零件,间接让你的磁极翻转一下,楠雄就会和你排斥,你的超能力潜能就会外放。”
他是怎么把这么高深的学问解释得那么通俗易懂的?
我说可以有。
空助反而又问我原因:“为什么?”
我说:“感受楠雄的世界。”
齐木空助:“……”
第一学年结束我并没有买回家的机票,因为空助要留在这里,我们一起过年。
结果新年当晚楠雄出现在了我的房间,我当时正和寄宿家庭的孩子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他来时我就靠双胞胎的奇特感应发现了,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空助立马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他说,“先去睡吧栗子,你不是感冒了吗?感冒不能熬夜啊。”
那个新年我们两个看了一部“即使看了很多遍被剧透无数次也依然属于能重刷”的电影,两边的时差有八小时,这边比那边慢,也就是说他其实早就跨完年了。
跨完年后我就干脆的退了学,一个人买了机票回家了。
没错,虽然空助的“距离论”或许是正确的,但是现阶段我觉得和楠雄分开是“阉割”他的情绪。
我光看就知道了,没有我的中学生活他过得寡淡无奇一点儿都不开心,开始趋向于“超能力者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是被赋予了一切更是被夺走了一切的男人”这种状态。
[……你是超能力者吗?]
读我心的楠雄用微妙的语气在我脑海里说道。
那天他感受到了惊喜。
因为冒出这个想法的我是在跨年第二天醒来的清晨,处于“我不管了”“我不干了”“漏超能又如何”这样的心态下完成的。
而楠雄正月里和爸爸妈妈去寺庙,人声特别杂,我蹲在家门口等他们,因为无聊就在脑子里数秒,数到7120下时楠雄瞬移到了我面前。
我抬臂欢呼,和他来了一个拥抱,“楠雄!”
然后我去学了自由搏击,散打,空手道。
感谢爸爸的钱包。
和楠雄相比,我是一个想做什么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可悲凡人。
楠雄狂摇我的肩膀,好像我的脑袋里进了废水,[你被他传染了吗?]
和空助相比,我是一个想做什么必须努力才能做到的可悲凡人。
[喂!]
我要拥有超能力。
[?]
十三岁时空助给我戴上了超能力外放器。
失败了。
十四岁时也失败了。
楠雄那边倒是越来越顺利,就像人长大后就不会尿床了一样,他的大脑应该也在自我完善。而且他的抑制器会直接叉进脑袋里,空助不敢对我的脑部神经搞太大的动作。
十五岁时,楠雄的抑制器意外被压碎了。
隔壁房间呼呼大睡的我,消失了。
随便写写,梦到哪写哪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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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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