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遇说这句话,我又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对那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
易遇的脸近在咫尺,近到他稍微一有动作,我们的宝相花缎外衣就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多久,我感觉到有一阵凉意覆盖到肌肤上,液体状的东西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锁骨处。
那是什么……对未知液体的恐惧让我一下子尝试挣扎,却被易遇易大人一下按住。
“别动。”易遇暗哑的嗓音克制着他内心情感的涌动,“这是水滴刑。”
我嘴唇轻微颤抖着,声音发出细微的chan音,透露出内心的不安与恐惧,“什么?”
“水滴刑,就如它的名字一样, fan人被bang上固定,头颅也需固定,头顶上方放置一个滴水的器物,“水滴石穿”,皮肤会在水滴不断地冲击下,慢慢发胀溃烂,疼痛难忍。”
易遇眸光微动,仿佛要将我心底的秘密洞穿,“任何事情在获得无限重复后的力量是恐怖的,往往fan人会精神先一步崩溃,然后什么都招了。”
水滴随着我轻微发抖,一滴一滴的流进了里衣,我身穿的蝉翼纱状襦裙上衣慢慢印出水zi,我虽盖着双眼,但也如坐针毡。
而易遇只是站在一旁双眸幽幽的注视着我,被盖住的双眼下,黑暗里我感到一股被注视着的侵略感,那眼神里藏着无底暗河,幽暗不明,似乎一头野兽正盯着自己的猎物,引起我一阵战li。
“许小姐,你父亲与我提过你的婚事,盛家也许并非许家联姻的唯一选择。”易遇嘴角弯着温柔的弧度,声线被刻意压的又磁又低,似乎他在一点一点割断我理智的弦,“又何必要执意淌盛家这趟浑水呢。”
我和他离得很近,心跳似乎都开始共振。砰砰砰的心跳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易大人……你……”我刚一发声便把自己吓了一跳,嘶哑的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一般。
突然,易遇伸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嘘……”
似乎门外有人靠近,只见易遇放开了捂住我嘴的手,对那人冷声吩咐道,“你知道案bu要怎么写,许家小姐在牢房中并未zhao供,所以许家与盛家公子的所作所为无关。”
“是。大人。”随后那人离开了牢房。
易遇抬眼含笑看着我,此时我已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样,“许小姐这样不便回府,就在易府更衣吧。”
易遇提出要我留在易府更衣,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处境,鞋袜已经在刚才初迈入水牢的时候踏进污水里弄脏了,身上经历过水滴刑,里衣已经洇湿了一大片,头发上也有不少水迹。双手手腕因为之前的水滴刑,也有些扭到,隐隐作痛。
这个情况如果回到自己家中府邸,不知道明日会有多少传言,恐怕会更加坐实了“易遇易大人qiangqiang民女”的谣言。
我冲易遇点了点头。
易遇目光与我交汇在一起,“许小姐鞋袜都湿了,走路不便,这样从狱中走回府内也不是办法。”他目光中深沉的意味我有些看不懂。
他伸手从我臂下穿过,环住我的腰身,落在我腰间的手臂十分有力,把我直接抱起在了怀里。他抱的有些紧,体温穿过月白色的纱袍布料贴着我,熏香的气味一下子扑了满鼻,细软的发丝被风吹起,温热的鼻息拂过我的耳廓,勾得我心里有些痒痒。他低头看着我的头顶,喉结跟着下沉。
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在水牢通往外界的木栈道上,木道嘎吱嘎吱作响,隐藏着我的心跳声。
路过牢房内被绑着的盛嘉鸣,易遇冲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低着头回答“是。”
走出牢房,檐下微风夹着细细丝雨微寒。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易遇,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易遇有着好看的下颌线,他发现我正偷看他,低头含笑看着我,眼波流转,对待外人冷漠狠厉的眼神此时却异常温柔。
我迅速低下头,抓着他胸口的布料的手微微曲了曲,抓的更紧了。
易遇抱着我走了一条无人的小路,进入了一间非常隐秘的客房。
房内十分简单整洁,一张双人床铺,挂着粉白色的轻纱帐幔。房间内有淡淡的檀木香,随着开门的清风吹过,帘幕轻轻飘动,透着一丝丝朦胧的光影。
易遇把我轻轻放到床铺上,“姑娘先歇息一下,我去拿干净的沐浴用水和更换的衣物。”他顿了顿,“此事不好麻烦下人去做,传出去怕会有不好的谣言。”
我懂易遇考虑周到,顾全大局,但……让易遇陪我洗澡更衣,这事情我还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易大人帮我取来,剩下的我自己来。”
易遇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易某懂的。我只帮你取来,许小姐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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