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好啊!女儿出远门,爹娘四个还能凑一桌打打牌。
清安主打一个入乡随俗,认同接纳当地文化。
“婶儿,咱这儿跟外头通婚吗?”
“早些年不行,现在不讲究了,但要经过主神的考验。”
“什么考验啊?”清安咬着果干开唠。
“过刀山、越火海、得到神鸟的赐福……”
清安光听着脑子里就有画面了“那有人通过吗?”
“当然有啊,阿莘的两个爹就这么进门的。”
“你们打哪来啊?”
“京城。”
“京城啊……没听说过,小地方吧?”
“不算大,没山没田,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鸟。”清安指着一直在部落上空盘旋的大白鸟,从刚来她就注意到这家伙了“这什么品种啊?”
“这可是我们部落的神鸟,平时都不出窝的,看来是欢迎你们的。”
清安点点头,收下了这波欢迎。
“好!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那我们就断了吧!”
就在清安几句闲聊间,事件男主人公放出狠话。
阿莘也懒得劝两个没长嘴的,爽快道“行啊,你们既然要断,那我也就不拦了!”
闻言,刚刚还看热闹的众人赶紧都围上去劝,瞧着比当事人都急。
“宁拆十间屋不拆一桩婚,这样草率是要被主神降罚的。”
“做男人的受点委屈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是这样过来的,服个软,女人还能真跟你计较啊。”
“男人家家脾气太倔是要吃苦头的。”
“这哪有好女人家会要一个被退了婚的男人,你啊你,现在倔,回头有你哭的!”
“唉唉唉,谁说他没人要了。”细眼睛姑娘站出来,伸手就要去拉那青年,却被阿莘一把挡开“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着只要他坏了名声,就能白白便宜你了?”阿莘在京城这些日子除了行医占卜,闲暇就是看宅斗话本,早已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胡说什么,是我不嫌弃他,不然像他这样,哪有女人敢要?”
“我朋友。”阿莘随手一指清安。
清安没想到吃个瓜,瓜竟然砸自己头上了。
“啊……是啊!”
“一个外来人?”细眼睛姑娘目光轻蔑地打量着清安。
“外来人怎么了?她远道而来,带个男人走怎么了?”阿莘说罢,又向着那青年说道“反正你名声也坏了,留下来也没什么好亲事给你,不如跟她走,看在我的面子上,她肯定不会委屈了你。”
“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了!”
“你自己都没把自己当回事,我们能把你当什么?人长了嘴就是用了吃饭说话的,你自己蒙受了冤屈都不张嘴说出来,这么不在意自己,凭什么要让别人把你当回事?”
阿莘这话一说,青年更委屈了“……她总是怀疑我,不信我。”
“你说都不说,她要信什么,你说了她不信那是她的事,你不说就是你自己有问题。”
“我才没问题。”
“那你说啊!”
“说就说。”
青年终于愿意开口解释,期间,说到几处自觉羞耻的地方险些中断,好在阿莘活学活用宅斗话本,最终还是帮着青年把前因后果都给说清了。
绿松石姑娘听后也解开了心结“你像这样都说出来,我不就不会误会你了。”
典型的,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闹了个大的。
两人和好如初,并在阿莘的见证下向主神起誓——往后做一对学会张嘴解释的有情人。
有人沉冤得雪,有人灰溜溜要逃,被请安一把揪住辫子。
“诬陷他人名声不用受惩罚吗?”
“我什么时候诬陷了,我可没说一句假话。”细眼睛姑娘话刚说完,一泡新鲜热乎的鸟屎从天而降砸在她的头上,瞬间糊满了她的头和脸“啊!……”
站在边上的清安却丝毫没有被殃及,她抬头看看已经飞远的大鸟,确信这应该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神鸟。
事情解决了,阿莘带着人走了,随着她的离开,谣言也在部落上下传开了。
“阿莘随她娘,厉害着,出去一趟带回五个男人。”
“听岔了,就四个,还有一个是她那朋友的。”
“错了错了,是一个,那仨兄弟是陪嫁。”
“不对不对,就一个,那三个兄弟就是来做客的。”
太阳西斜,清安终于等到了吃席时刻。
阿莘早早来喊几人出发,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到了地方,几人到时,院里院外已摆了十来张桌子,男子坐院外头女子坐院里头,泾渭分明得很。
院门口,张罗招呼客人的中年男人看到阿莘,快步走过来喊着阿莘与清安赶紧往里头坐,至于他们身后的人……院外那么多张桌子,随便坐吧。
清安能明显感受到一种随性的差别对待,一种并不带歧视的、也没有恶意的差别对待。
“你们坐那桌去,那是我七舅爷和三姨夫,瞧,在跟你们招手呢。”阿莘给几人指了个路。
“七舅爷!三姨夫!”追命一点也不认生,笑嘻嘻地就往那桌去。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三师兄在这方面强得可怕。”
“走吧。”无情一脸波澜不惊“可得盯紧他,小心他发挥过头。”
“你照顾好自己,聊天加入不了就嘴巴多吃点……”清安嘱咐云尘。
云尘尴尬地握拳干咳两声“你这么说,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样。”
“要不你去小孩那桌?”
阿莘伸手一指“那!但小孩那桌要喝酒。”
“为什么?”
“男娃娃小小年纪,不学会喝酒,以后被女娃灌醉是吃大亏的。”
“你还是去挨着我二师兄坐吧。”
“感觉我现在很像一个……”
“娇夫!”清安精准地给出了形容,又恶趣味地补了一句“如果有男人找你的麻烦,尽管告诉我,我在女人堆里是老几,你在男人堆里就是老几。”
刚说完,清安就被自己给油腻到了,果然这种霸道戏路不太适合她。
阿莘带着清安坐进了院子里,同桌的都与阿莘相熟,两人刚坐下,众人就拉着阿莘聊开了。
“你娘跟你二爹出去了,你大爹呢,也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和我三爹偷偷跟着一起去了。”
清安听着,感觉这信息量有点大。
“阿莘你也年纪不小了,是该收收心,把你师父的本事发扬光大了。”
“大女人志在四方,但心也不能太大了,你整日整日不着家的,你几个爹争风吃醋都没人管。”
感觉信息量更大了……
阿莘听着,敲了个桌上的红鸡蛋吃,边吃边一个劲地点头。
华夏大地上,大家敷衍聊天的法子如出一辙。
闲聊了几句,终于要开席,早上派红鸡蛋的妇人再次盛装出现,身边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同样衣着隆重,脸上还涂着绚丽的油彩。
“那脸上的油彩有什么讲究吗?”
“祭拜主神后的赐福。”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吃席流程,上菜、开吃、闲聊……清安主打一个埋头吃,然后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听八卦,比如有人想再赘个小夫郎进门,比如积极讨论怎样才能一举得女,还有抱怨夫郎成了黄脸夫……
桩桩件件都精彩得不行。
席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来喊阿莘晚上一起去山头放天灯,阿莘应了,还邀上清安一起。
两人走出院子时,外面的席基本都散了,只留下几桌有长辈的还在说话。
“都吃这么快吗?”清安扭头一看院里还是热热闹闹,丝毫没有散场的意思。
“天黑了,男人在外面多危险。”
两人一起往阿莘长辈那桌走,途径听到边上一个男人在诉苦,桌上其余几人在安慰。
“这些日子她对我越来越冷淡了,总跟那东头那男人眉来眼去。”
“你家闺女天生赤瞳,是圣女,你这当爹怕什么,好好养女儿才是正经事。”
“可她说我是黄脸夫,配不上她娘,压根比不上那男人。”
“小孩子家家的话别放在心在。”
“从月里起就是我照顾她,我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可她的话真是捅我的心窝子……你们说……你们说我这些年操持家里上上下下图个什么,我只图有个和睦的家,可他们母女都胳膊肘向着外人……呜呜呜呜……”
“哭哭哭,就知道哭,天大的福气都要让你哭没了!”
院里走出一个年轻女子,手里还牵着个刚及她腰的小女孩,小女孩跟阿莘一样生得一双赤瞳。
“爹,娘跟阿喆叔叔可是清清白白,你怎么能诋毁叔叔的名声。”
“从没见过你这么善妒的男人,嫉妒人家比你有能耐,难怪连孩子都更喜欢他……”
男人涨红着眼站起来,他个子很高,很标准的宽肩窄腰,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般说道“我不跟你过了!”
“唉唉唉,别说气话。”
“是啊是啊,孩子看着呢。”
“孩子……什么孩子……她就是个白眼狼,她要那个人当爹就去啊……一个勾引别人妻子的下贱男人。”
“我不许你这么诋毁阿喆叔叔。”小女孩跑上前踹了男人一脚“你才是坏人,如果不是你,阿喆叔叔就是我爹……我不要你做我爹,娘,你快点休了他!”
清安觉得眼前一幕可谓似曾相识,哦哦哦,这不是就是老套路老戏路——女子操持家里家外遭遇父子双双背叛的性转版。
年轻女子眺一眼在场其他人,赶紧解释“别乱说,我跟你阿喆叔叔就是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会在人家里过夜……”
“你够了!我知道最近是冷落了你,你在家闹一闹也就算了,现在还闹到外面来,坏人名声,你知不知道名声对男人来说多重要。”
“我不在乎!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出,走到那女子身边振振有词道“我知道你嫉妒我,男人之间相互嫉妒很正常,可你也是男人,知道名声对男人有多重要,你怎么能……”
“阿喆叔叔你别难过,我和娘都会保护你的。”
听到这里,清安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阿莘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京城话本诚不欺我啊!
“不管管?”
“别人的家务事,走吧走吧。”阿莘拉拉清安的胳膊,她俩这么杵着看也挺显眼的。
阿莘拉着清安就往前走,从舅爷和姨夫那里带走了无情等人,临走前,清安忍不住频频回头——果然,这世上从不存在什么男女对立,对立的从来就是强与弱,是掌权者与失权者的争夺。
无关乎性别。
性别只是围困一些人的工具,方便加冠的捷径。
两人将无情等人送回后,准备出发去放天灯,追命听说了也嚷着想去。
“师兄,入乡随俗,在这里好男人晚上是不出门的。”
“男人家家的,心思少放在外面……我们走!”
两人手挽着手高高兴兴出门去。
“大师兄!”追命找无情说理。
“别惹事。”
“二师兄!”
“入乡随俗。”
“师弟!”
“我今晚会盯着你的,三师兄。”
“你们真是……”追命双手叉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云尘身上“王爷,我知道你一定不放心师妹自己去,对不对?”
“她一抬手,一个打十几个。”
“什么声音!”
社交悍匪 多动宝宝的追命和他稳重的同门。
更新时间:2025.07.19 12:17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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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入乡随俗的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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