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oilogue
1
“你是说斯内普这份最新发表的魔药是为了你而研制的——哈利？”赫敏瞪大了眼睛。他们此时正坐在格兰芬多长桌前吃着午餐，罗恩接过赫敏递过的预言家日报惊掉了下巴。“他公开了配方——梅林！一点钱都不收的吗？”
报纸上黑白的照片中斯内普正拿着那份牛皮纸对着镜头展示。
“我想西弗勒斯也想为战后的幸存者做点什么，”哈利看向教师餐桌，他的老教授正在与麦格教授攀谈。“你们知道的，他一直有点把那些牺牲看作自己的责任。”
“而且步骤也很清晰简单，”赫敏仔细阅读专利清单，“我敢说这甚至没达到OWL的水平。”
“什么意思，是说这份魔药研制起来很简单？”罗恩问她，“恰恰相反，罗恩，简单的魔药更加体现出了制作者的水平和花费的精力。”赫敏回答，仿佛这是常识。
“比如我现在就可以写一份魔药配方出来，但为了达到它的作用，我可能需要加几十种材料。”赫敏继续说，“而把这些精简到短短一张羊皮纸，则需要多年的学习与积累。”
“梅林，哈利，”罗恩终于听懂了，他看向哈利，“斯内普真的很爱你。”
“说到斯内普，”哈利示意好友们回头，“他过来了。”
罗恩像一只受惊的仓鼠一样猛地回头，差点掉了手里的鸡翅。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他们身后，他穿着熟悉的黑色长袍，正背过手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罗恩和赫敏。
“教……教授，日安。”哈利能看出赫敏正努力摆脱过去的阴影，罗恩则不加掩饰的带着惊恐说不出话。“日安，格兰杰，韦斯莱。”斯内普冲他们点头，“我假设你们不会介意我把波特借走一个下午？”
罗恩和赫敏当然不介意。
跨过草坪前往霍格沃茨前门时哈利幽幽的想，想让罗恩和赫敏习惯斯内普的存在大概还要很久。
“你不问我们是去哪，哈利？”斯内普开口，
“那，斯内普教授，我们要去哪？”哈利故作严肃回答。
斯内普扬起眉毛，似乎不太认可这个称呼。“我想波特先生不需要时刻提醒他的教授他们在□□。”哈利大笑出声，今天又是霍格莫德日，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留下了，阳光很好，学生们不是结伴去了霍格莫德就是聚在黑湖旁晒太阳。他拉过斯内普的手，后者默许。
“拉好了，哈利？”斯内普看向男孩，哈利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便感受到了熟悉的空间挤压的感觉。
2
“圣芒戈？你认真的西弗？”
脚刚落地哈利便认出了这个路口，橱窗中熟悉的假模特冲他们点点头，哈利便被斯内普拉着进入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建筑。
“我以为我已经被你的魔药治好了，”他们穿过拥挤的一楼，哈利望着一位巫师艰难的用筷子一样的手举起魔杖。
“你的状况只是趋于平稳，”斯内普解释，“我坚持你依旧需要专业的治疗师诊断。”
他们挤进电梯，斯内普按下五楼的按钮，片刻后他们便来到了五楼的咒语伤害科。
“我有布莱恩女士的预约。”斯内普对门口的接待人员点头示意，他们被带领着来到一间不算太宽敞的诊室，哈利推开门，一位上了年纪的治疗师正坐在桌前。
“啊——西弗勒斯，”治疗师起身和斯内普握手，“我猜这便是你提到过的‘治疗案例’”
哈利好奇地看向斯内普，后者只是点了点头，“是的，请帮我检查一下波特先生是否已经脱离魔力爆发的危险。”
治疗师握住哈利的右手观察，又对他熟练的施展了几道咒语，最后她让哈利释放了一道混淆视听咒。
“嗯——不得不说，很令人难以置信，”她摇了摇头，“如果你所描述的症状属实，那么波特先生几乎已经完全康复了。或者说，魔力的波动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虽然存在但很平稳，完全可控。不得不说你的魔药非常厉害，西弗勒斯。”
哈利感到一阵暖意窜上他的脸颊，他想起罗恩的话，“他是真的很爱你。”沉默，无声，长久，这便是斯内普给哈利的爱。
谢过治疗师后他们离开了房间，哈利本以为他们会返程回学校，然而斯内普带着他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哈利略带疑问的看着斯内普，“在研制魔药的时候我试着根据不同的后遗症情况调制不同的配比，哈利，我从没有告诉过你，但我想你会想来看看。”斯内普回答他，“隆巴顿夫妇醒了。”
推开门，哈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到并排放着的病床上，隆巴顿夫妇和纳威的奶奶正坐着，笑着在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纳威站在他们身旁，听到响动，他抬起头，看到是哈利和斯内普他兴奋地快步走过来。
“哈利——斯内普教授！”纳威大声打着招呼，“世界上最味道的奇迹出现了——他们真的恢复了，教授。”哈利望向两位和蔼的巫师，弗兰克·隆巴顿和爱丽丝·隆巴顿，两位曾被伏地魔迫害的凤凰社前傲罗，他们终于可以清醒着望向自己的儿子，聆听他的故事。
哈利拥抱纳威，拥抱着这个差一点就成为了‘chosen one’的勇敢的格兰芬多，
“这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奇迹。”他听见自己说。
3
回到学校，剩余的学期在平静中度过，有了斯内普和他的魔药的陪伴，哈利顺利的度过了他当教授以来的第一个学期。
学期末哈利不得不兼顾自己的NEWT的复习和黑魔法防御课的收尾，深夜，斯内普帮他补习魔药学时几次哈利都因为过劳趴在论文上沉沉睡去，再次醒来他便看到斯内普坐在面对他的书桌前，背对着哈利安静地阅读，而哈利的面前摆放着恰好能挡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的魔药书。
他会轻手轻脚靠近老教授，亲昵的把头贴在他肩上。“哈利。”斯内普会抬起头，他的语气柔和，他们安静的交换一个吻。
哈利最终还是考了入职傲罗要求的NEWT。
“有总比没有好，”他告诉罗恩和赫敏，“谁知道呢，或许有一天金斯莱会来求着我去入职。”
他们前几天刚结束了他们的NEWT考试，此时正在礼堂吃毕业前的最后一顿午饭，毕业生熙熙攘攘的穿过礼堂，赫敏不得不提高音量以盖过噪音。
“哈利，你确定要做教授了吗？”她问，“那样我们可能只能周末在霍格莫德见面了。”
“不用担心这个，”哈利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没有课的时候我会去魔法部找你们的。”赫敏填写了神奇动物保护司的志愿，而罗恩依旧选择当一名傲罗。哈利则与麦格教授续签了一年的教授合约。
“别担心哈利！等我当上傲罗司司长我让你在傲罗司横着走。”罗恩拍着胸脯保证，哈利和赫敏都被他逗笑。
“那斯内普呢？他还回来做魔药教授吗？”罗恩问，哈利摆摆手。“他还在忙着研究那款安神药，你们知道的，自从隆巴顿夫妇康复的事传开，很多幸存者慕名而来找他调制魔药。西弗勒斯已经开始准备租对角巷的商户了。”
“他真的值得一个梅林勋章啊，”罗恩若有所思，“我敢说他会被写进课本——本世纪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之一。”
哈利笑了笑，他知道斯内普不会在乎梅林勋章，事实上，他似乎从不在意这些外界的评价。但哈利依然同意罗恩的观点。斯内普的前半生都在黑暗中度过，太久太久，他的白昼来得太晚了。
4
把罗恩和赫敏送上霍格沃茨特快离开后，哈利回到了学校，他并没急着离开，麦格教授给他安排了一间教师宿舍——现在罗恩和迪安也都毕业了，哈利自然也没有理由留在塔楼。
终于，在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并打包丢到教师宿舍后，哈利在学校后的草坪上找到了斯内普。初春的太阳很暖，他正慵懒地靠在树下看书。
“我知道你会找过来。”斯内普陈述，哈利也靠着树坐下，头靠在他的腿上躺在温暖的草地上。
“你知道我会找到你。”哈利扬了扬手中的活点地图。
“不光因为那个，”斯内普摇了摇头，“我有种感觉你总会找到我，不论我在哪。”
“我总有办法的，”哈利回答，“你想腐烂在黑暗中我就把你拖出来；你想要自暴自弃一万次，我就会救你一万次。”
斯内普放下书，他望向哈利，哈利也望向他。
“你在想什么，哈利？”许久后他问，
“我在想现在是不是个好时候。”哈利撑起身，他掏出魔杖，“你给了我那么多，我偶尔也想回报你。”
斯内普略带疑问的看着男孩，哈利闭上眼，努力集中思维，
“Mente Aoerta”他挥动魔杖。
潮水般的记忆涌入斯内普的脑海，仿佛施展魔法的不是哈利，而是他自己。他看到二年级的哈利瞥见自己一瘸一拐地离开盥洗室；他看到三年级的哈利被自己护在身后，狼人被挡在他面前；他看到哈利在冥想盆中震惊的得知了自己的过去；他看到哈利因此郁闷得独自躺在床上失眠；他看到哈利仔细阅读着自己的高级魔药教学，他感觉到哈利对那个陌生的混血王子产生的爱慕和好奇的情绪；他又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哈利哭着试图为他止血。
最后他看到，圣诞的那个晚上，哈利凑过来吻他。他挂着泪水的睫毛因为紧张而颤抖。
斯内普猛地抽离，“这是——？”他睁大了眼睛。
“反向的摄神取念，”哈利轻声说，他缓缓睁眼，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是我发明的咒语，送给你的。”
“什么时候？”斯内普问，“就在前几天，我学会了利用我的魔力波动，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哈利开口，斯内普低头，带着魔药气味的头发散落哈利的脸庞，斯内普在吻他。
这不是哈利所熟悉的克制的、冷静的吻，它带着侵略性，宣示着教授的**，哈利感到自己紧咬的牙齿被分开，他几乎喘不过气，良久后他才被放开。
“哇哦，”他试图寻找语言，“这有点刺激，西弗勒斯。这就是你说的我可以随时反悔？”
“那么，现在我收回这句话，哈利。”斯内普在他耳边轻声回答。
“西弗勒斯？”
“嗯？”
“给我看看你的守护神吧。”
斯内普挥动魔杖，片刻后一只幼年牡鹿迸出他的魔杖尖，落在草地上，奔跑着跳向树林。
“你刚才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哈利问他，“在回忆送给你魔药的那天。”斯内普答。
哈利也挥动魔杖，成年的牡鹿追随着幼年的牡鹿跑向禁林深处。
“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想不到足以支撑我释放守护神咒的回忆。”哈利望向守护神们消失的地方，“但现在我想到你，它就变得轻而易举。”
斯内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哈利。巫师没有那么容易衰老，”他陈述，“我会制作长生不老药。”
——我会陪你很久，哈利听出了无声的告白。
“直到永远。”哈利这样说，
“直到永远。”斯内普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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