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过了几月,这天,若萱收到潼关寄来的书信,唐老刀寄来的,让她尽快赶回潼关。信上说,古汉阳的师傅已经从四川出发赶来潼关了。这封信让若萱郁郁寡欢,茶饭不思,被萧廷看在了眼里。
“若萱,你有心事?”
“萧大哥,我爹来信让我回潼关去。”
“你是该回家了。”萧廷也知道这次若萱回家意味着什么,他难过,但不想让若萱看出,他故作轻松的说:“你什么时候起程?我送送你。”
“萧大哥,我这次回去就出不来了。”
“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回去?”
“我哪有资格让不让的。我记得我很早以前跟你说过,一个残疾人今生注定是没有权力拥有爱情的。虽然现在我的眼睛好了,但处境没有丝毫改变。”
若萱情绪激动的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你有!除了爹娘和师傅,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真的吗?你真的确定?”
“我确定。”
“那我与你并肩作战,为我们的未来争取。”萧廷紧紧拥若萱入怀:“不要轻易放弃我,若萱。”
“廷哥!”
黄昏,古汉阳约若萱到附近的河边散步。
“若萱,我师傅来信让我赶回潼关。你是不是也收到信了?”
“嗯。”
“你有什么打算?”
“回潼关。”
“你确定?”
“是的。”
“你知道回潼关意味着什么吗?”
“让我俩都回潼关还能有其他什么事吗?”
“你知道了也回?”
“回!你师傅都来了,长辈们总要有个结果的。”
“好吧,我们一起出发。你打算几时走?”
“2天后。”
这天,若萱抽出时间,和萧廷、砚台一起把绝情山庄收拾妥当,再给平静师太留下一封信。2日后,用过早饭,古汉阳和大丸子便骑马赶来了。萧廷和砚台送他们出了河南地界。
“廷哥,再见。”
“再见。”
大丸子不高兴了:“廷哥?”
两人正为离别伤感呢,无视了大丸子的话,最后彼此对视了一眼,若萱便扬起马鞭往潼关方向绝尘而去。
“公子,我们接下怎么办?去黄山吗?”
“去潼关。”
“刚才为何不跟若萱姑娘一起上路呢?”
“我们在后面与他们保持距离,稍迟2天再走。”
“黄湘和血凤凰还在这里。”
“黄湘肯定会追去潼关的。不理她们了,或者黄湘还是一把推助剂也说不定。”
进了潼关城门,古汉阳叫住若萱。
“若萱妹妹,我和大丸子先在客栈住下。”
“你不随我一起去我家吗?”
“不了,我想在这等等师傅,再一起进唐家,拜托若萱妹妹帮我圆一下话。”
若萱想了想,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古汉阳等若萱骑马消失在视线内才和大丸子牵着马找客栈去了。
“师兄,你听见你的未婚妻叫萧廷‘廷哥’没?”
“大丸子,你又想说什么?”
“我想提醒你,你的未婚妻和萧廷关系不单纯。”
“唉,你也知道我和黄湘关系也不单纯,我有什么脸说别人?”
“师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是女人红杏出墙。先不管你和黄湘怎样,她唐若萱就不能被人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关系不单纯!”
“你说,如果师傅知道我和黄湘的关系骂得厉害,还是知道若萱和萧廷的关系骂得厉害?”
“这我没想过。”
“我想过了,一定是骂我,我行为不端会被归咎于他老人家和青城派的责任。如果被师傅知道了黄湘的血月神教身份,我是真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那惨了,我和珠儿!老天一定保佑。”大丸子也没心思再和古汉阳掰扯若萱和萧廷的关系了,双手合什对着窗外的月亮祈祷。
“师兄,黄湘她们会跟过来潼关吗?”
“依湘儿的脾性,她肯定会来的,但愿不要再出篓子,事情已经够棘手了。”
当晚,唐夫人亲手做了一桌的佳肴为若萱接风洗尘,若萱一反常态的只是默默吃饭。
“汉阳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唐老刀问。
“他有事在路上耽搁了,过几天能到。”
“若萱,来,试试我新学的沙姜鸡。”唐夫人给若萱夹了一个鸡中翅:“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部位。”
“沙姜鸡?娘,这道菜是南方的菜式,您怎么想着学它?家里事多您忙不过来。”
“在绝情山庄的时候,砚台跟我分享了一些你们路上的趣事,正好提到了沙姜鸡这道菜。砚台说你很喜欢,我便想着学来做,我也没想到,这道菜出乎意料的好吃。”唐夫人又给唐老刀夹了一筷子鸡肉,对他说:“老爷,有事吃完饭回书房关上门好好谈,现在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吃饭。好吗?”
“哎,我真拿你娘没法子。表面上说着软话,实则不让人拒绝。”
“我这是为你的面子着想,万一谈得不愉快,当众翻了脸,被众人看见,不好看。”
“好了,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若萱,我们好好吃饭,吃完了到书房里和爹聊聊。”
“是。”
饭后,唐老刀直接回了书房,若萱端上唐夫人特意沏好的白茶敲开了书房的门。
“萱儿,汉阳的师傅给我来了信,商量好了成亲的日子,他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
“爹,我还不想成亲。”
“你是不想和古汉阳成亲,还是和谁都不想?”
“不想和古汉阳成亲。”
“我就知道,上次在绝情门的谈话,你就是带目的的,你根本就是心另有所属了。今天你终于忍不了说了出来,我也不瞒你,你爹我还在呢,这事论不到你作主。”
“爹,您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你说你不爱古汉阳,那你跟我说说,你爱谁了?”
“我爱的人是萧大哥。”
“上次你不是不承认你和他之间存在不清白的感情吗?”
“我那时还没想明白。”
“这么说,你现在是想清楚了?爱?你跟我谈‘爱’?你说我和你娘有爱还是没爱?我早跟你说过,你不要做这个愤世忌俗的人,别人都循规导矩的做人做事,你是要跟整个世俗对着干吗?传出去,我们唐家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别人会说,我们作父母的不会教孩子,把自己的孩子教得不知羞耻,见一个爱一个,背信弃义!”
“爹,求您不要说得这么重,行吗?”
“我只是把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提前说给你听,你是不知道,这人的唾沫星子是可以淹死人的!”
“我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难道也错了?”
“你错就错在你早有婚约,你的婚约可比你遇见萧廷还早得多,不是你错了,难道是别人错了?”
“可是,您定下这个婚约的时候,并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我只问你,如果你没出这趟门,没有遇上萧廷,而是留在家里到了婚期,你会不会如期嫁了?”
若萱一时语塞。
“所以,关键的是萧廷,而不是古汉阳。”
“爹,我承认,现在的问题本来就是我爱上了萧大哥,不能按约嫁给古汉阳。求爹成全女儿!”
“爹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唐家不做失信之人。你不要多说了,你可以让古汉阳来我面前休妻。”
那头,古汉阳刻意没住在唐府,在城门附近找了家客栈和大丸子住下,他叮嘱大丸子盯好师傅的行踪,在他到唐家前拦下,想着他们师徒俩先好好谈谈。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后真被他逮到了刚进城门的天道子。古汉阳一阵火急火燎将师傅截住,请到了下榻的客栈,提前沏好了天道子最爱喝的老白茶。
“师傅,您请见谅,我想在您和唐伯父商谈婚事前,先和您谈谈。”
“你有意见想提?我们几个坐下一起开门见山都摊开来谈不是更有效率吗?”
“不不不,师傅,我想您谈的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只能和您私下谈。”
“哦?好吧,我听听你想说什么。”
“师傅,我是非成亲不可吗?”
“汉阳,你到了成亲的年纪,不小啦。”
“我想再陪师傅多几年。”
“师傅可不用你陪,你的师兄师弟够让我操心的了。汉阳,你到底是什么心思?跟师傅直说了吧。”
“师傅,我不想成亲,想请师傅出面为我作主。”
“哦?你是看不上若萱?嫌她不好?”
“不是,若萱妹妹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汉阳,你怕是不记得你小时候牵着若萱的手,在你爹面前说要娶若萱为妻的话了?”
“师傅,那是小孩玩过家家说的玩笑话,不能当真的。”
天道子怒其不争:“只是你没当真!婚姻是儿戏吗?你们古家是送上了定亲信物的,这是玩笑?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那些年在唐家,和若萱一起长大,人家父母是不是待你如儿子一般?”
“师傅,我愿意像儿子一样侍奉唐伯父伯母,只要不成亲。”
“人家缺你这儿子吗?当初他们要是稀罕儿子,人家不会自己生?论得着你?”
“可是,若萱妹妹人美心善,不和我成亲,也会有更优秀的男子追求的。”
“那是自然。”天道子放软了语气,说:“汉阳啊,这婚事,本来就是你爹和若萱的爹亲自订下的,只是现在你爹不在了,才轮到我这作师傅的出面操持。论理来说,成不成,压根就不是我能作主的事,我只是替你的爹以长辈的身份操持。所以,如果你铁定了心思,你不要在我这理论,该亲自到唐家老爷面前抒怀。”
“师傅,我不敢。”
“这有何不敢的,你把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当面跟唐老爷说一遍就是了。多简单!”
古汉阳心里暗忖:自打他入了师门,师傅一直对他疼爱有加,对内对外都宣称他是最得意弟子。我再多磨磨他老人家,师傅肯定会心软。
“师傅您是我自家人。从小像父亲一样教导我、关怀我,我当您是父亲一样,当然什么话也肯向您坦白,征求您的意见。”
古汉阳的小小心思,天道子心里明白的很,他内心暗笑:这是要为我挖坑呢。
“唐老爷也是你爹的兄弟,你们是亲上加亲的亲人。”他叹道:“汉阳,实话跟你说吧,据我所知,若萱也和她爹谈过了,他连自己女儿的请求都不答应。如果你爹还在世的话,他也一定不会同意你的。唐老爷已经跟若萱撂下话了,除非你古汉阳当他的面亲自休妻,否则这婚不要想退。我不是你亲身的爹,这事我做不了主,我的意思也是和唐老爷是一样的,除非你自己亲自休妻。”
“师傅,这不就是让我爹和我们古家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吗?”
“这就是后果!你不在乎你们家名声的话,这就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你我不过师徒,我只做师傅份内的事,父职的事,师职不可逾越!如果你铁了心要擅改你父亲定下的亲事,你就把你死去的亲爹请上来亲自为你做主吧。我的意思是,这事你自己考虑清楚,成,我和唐老爷一起给你俩操持好。不成,我立马打道回府,一刻不多留,为师也是要脸面的,此生再不踏入潼关半步!你在意你古家名声,我也为我’青城派’的名声,你去吧。”天道子下了逐客令。
古汉阳闻言大惊,倒吸一口凉气,默默退去。他才轻掩上房门,便歪靠着墙喘气,心里叹道:这事看来是无望了。
傍晚,黄湘偷偷找来。
“大木头,你和师傅谈得如何?”
古汉阳摇摇头:“师傅不同意,他让我自己找唐伯父写休书休妻。”
“你会这样做吗?”
“不是会不会,是不能。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关乎着我爹和我们古家的信义和名声,不能被我糟践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了,唐伯父和我师傅都不松口,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我们……你……”
“湘儿,对不起。如果我只是一个孤零的人,我一定什么都不顾就带着你跑得远远的。可是,我不是,唐家对我也有养育的恩情,还有我爹、我们古家和青城派的名声。我没有资格自私!”
“可是,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是自私吗?我和他们相比,我微不足道是吗?你什么都顾忌,唯独没有为我考虑,所以,你思前想后只能舍弃我,是吗?”
古汉阳不敢辩驳。
“你当初早知道这婚约代表着你们的信义和名声,你也知道你不能糟践,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为什么和我相爱?相爱了,又夺走我的希望,你真是太残忍了。如果爱情如此卑微,你就该守着你家的信义过一辈子!”
“湘儿,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现在挺好,让我看清了我们相爱的那个人——你,是多么懦弱。古汉阳,是你放弃了我,放弃了我们的爱情,是你不配!”
黄湘说罢转身便要跑,却被古汉阳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湘儿,你心里清楚,我是爱你的。”
“你心里是有我,可你的心里也有你的唐若萱妹妹。”黄湘另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冷冷的说:“你爱我,没有爱你自己多。”便用力甩开他的手,跑了。
天道子为了避开这场纠纷,自己离开了客栈,也没去唐家,找个小山庄暂住,并不许古汉阳来找他,只留下话,让他决定了,再来通知他。
“湘妹妹,你……你太心急了,小心得不偿失。”血凤凰劝道。
“血姐姐,我真是急啊!你知道吗?虽然我嘴上不说,可是,我自己清楚,论家世,她唐若萱是大家闺秀,我是父母双亡的孤女。论样貌,我也逊色于她。论感情,他俩是从小青梅竹马。唐若萱情绪稳定,性格好,而我只会耍小性子。你说,我占哪一点?我可不就急吗!”
“你得学学人家萧廷,他就从不向任何人施加压力,甚至都不谈起婚约这事。他只要在唐若萱身边给她信心和力量,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与她并肩作战,便能让唐若萱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血凤凰拍拍黄湘的肩,鼓励她道:“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沉住气,陪在古汉阳身边就好了,你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
“血姐姐,你不知道,现在唐若萱也拧不过她爹,她不会来求古汉阳给她写休书的。退一万步讲,即使她求了,古汉阳也不会写的,他写了,表示认了他们古家背信弃义,他就对不起他爹、他古家和他的师傅。我争不过的。”
深夜,唐老刀恼得睡不着,身着单衣站在院里唉声叹气。
唐夫人给他披上外衫,轻言细语道:“老爷,还再为若萱的事生气啊。”
“我能不气吗?她一点都没为我们唐家着想,满心全是她的爱情,问题是,这一点都不现实嘛。”
“老爷,这怪不得若萱,她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呢,还不是得靠长辈们教她。”
“我就怕她一意孤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钻到牛角尖去了。”
“不会,若萱从没叛逆过,除了这事,哪件事不是由你说了算?”
“可是,以前那些都是绿豆芝麻的小事,这个才是天大的事,关乎着我唐老刀和唐家的信誉。”
“老爷,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是不是可以稍微考虑一下若萱的话?”
“夫人,你是来为她当说客的?难道你也赞同她?”
“我只是觉得若萱比年轻时的我勇敢,比大多数人都勇敢,我不想打击她,让她变成‘大多数人’一样在世俗面前唯唯喏喏。”
“像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好?”
“我们懂爱吗?体会过爱吗?相敬如宾这不是爱情。”
“人生这么长,爱情占了多少?说是爱情,哪个不是先见色起意?都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爱情也不是唯一性的,别人对她能见色起意,自然也能对她人见色起意,选一个爱的人,等他负了她之后,她要在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沉沦。那还不如两人相敬如宾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为什么要为未知的,也许会发生,也许不会发生的事先下定论呢?”
“夫人哪,咱的若萱,没有兄弟姐妹,等我俩走了后,只剩她孤零一人,如果让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怨妇生活,到时有谁能来拉她一把?生活不求最好,但求她安稳。若萱还小不懂事,体恤不了我这番苦心,夫人,你也不能吗?”
“老爷,我为若萱的心,和你是一样的。我只是想她先是她自己,才是我们的女儿,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不,你错了,她的第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女儿,她先是女儿!”
唐夫人适时停止了话题,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柔声道:“老爷,夜深了,先歇息吧。天道子不是还没到吗,我们还有时间商量,先别急。”
唐老刀也知自己的话有些过火了,顺着唐夫人的话便下了,说:“是该睡了。等我押了这趟镖回来,再看看她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房里的若萱可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抱膝坐在床上。
一个声音响起:“若萱,你还没睡吗?”
“廷哥!”若萱欢喜的点亮烛灯,才发现萧廷坐在窗边的书桌上。“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唉,我刚才和我爹谈过了,他坚决不同意。”
“我听到了,谢谢你为了我这么勇敢。”
“是为了‘我们’。”
“‘我们’,真好听,听着就好幸福。”
“接下来怎么办?依我对我爹的了解,他是不会松口的。”
“若萱,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你娘也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
“是吧?那太好了。”
“先等等看古汉阳和天道子谈得怎么样,再作打算吧。”
“只好这样了,我这也是无计可施。依你看,汉阳是想退婚还是婚事如期?”
“据可靠消息,古汉阳和黄湘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我估计,他也是想退婚的。不过,他的难题跟你的一样。”
“那完了,汉阳更不可能忤逆他师傅的,我比他更叛逆。我持宠生娇惯了,他低眉顺目惯了。归根结底,前辈和我爹是一类人,我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辈更是没成家,都没有经历爱情,其他东西的比例就会变重,他们对信义和名声看得极重。”
“也许古汉阳为了爱情会不一样呢?”
“但愿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黄湘眼看古汉阳与若萱的婚期越来越近,又不见古汉阳有什么行动,心里涌起不平,忍不了把气撒在古汉阳身上。
“你就打算这样下去吗?”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你都不曾出面找他们谈过。”
“前些日子在绝情门时,我已经试探过唐伯父的意思了,再找他谈也是徒劳无功。”
“你好歹去找唐若萱谈谈啊,我就不信她会放弃萧廷。”
“我怎么开口问?你让我去问她是不是爱上了萧廷?那不是在说她不守妇道吗?”
“那我最后再问你,你是不是爱着若萱?”
“湘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古汉阳,你发现没有,每次我和你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你总是避重就轻?我知道你爱我,我也从没质疑过,可是你也没否认过你对若萱的感情。”
古汉阳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黄湘叹道:“大木头啊,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我真不知道你是不够勇敢,还是不够爱我。”
古汉阳半天才说:“如果你不是血月神教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我或许还敢在师傅面前争取一下。我现在不光要向长辈们提退婚的事,还是为了血月神教的护法,你让我师傅如何自处?他和平静师太一样,信奉正邪不两立。”
“我是血月神教的人这事,我很早便告知你了。你若有心为我考虑,你早该跟我言明,好劝我在情未深时及时抽身,我也不至于死缠烂打。当时不提,中间不说,现在你和她要成亲了,你才来说这个,你是坏还是没头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决?”
“我想着,婚约这事,最好两人一起来解决。可是,若萱妹妹却没来找我。”
“是不是唐若萱找你谈,你就敢跟她提?”
“若萱负责说服她爹娘,我说服我师傅比我一个人要说服他们4人容易多了。”
“好。”
“湘儿,你可别乱来。”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若萱妹妹的。”
黄湘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出古汉阳的视线,她忽然拐了个道,径直来到若萱的房里。
若萱此时正坐在桌前看书。
“哟,准新娘怎么没在绣鸳鸯,还在看书呢?”不用看,黄湘此时的脸色一定极为难看,若萱也不理睬她,头也不抬一下。“是不是被我说得不好意思了?”
“黄姑娘,你有事请直说。你特意来找我,怕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我是来问问你,你和古汉阳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也许你可以教教我。”
“你和萧廷,你应该找你的父母谈退婚的事,这样你们才有可能在一起吧。”
“原来你为我们已经考虑得这么长远了。然后呢?青城派天道子前辈那怎么办?”
“你爹娘同意了,古汉阳那边就好办了,他肯定不会勉强你的。”
“你怎么想着让一个姑娘家冲在最前面为你们冲锋陷阵?你们自己不能解决吗?”
“他要是能这么果断就好了,刀山火海我都奉陪。”黄湘呐呐的说。
若萱叹道:“黄姑娘,你的心意我很明白,只是很抱歉,这事我无能为力。”
“你不为我们,你也不为你的萧大哥吗?你真的要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
“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为什么不能?我又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人。”
“你!”黄湘知道自己再多费口舌也无用,气恼的甩着袖子离去。
若萱看着黄湘从窗前离去,轻声对着她的身影道歉:“黄姑娘,对不起。”
萧廷从屋顶上跃下,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廷哥,你怎么这样看我?”若萱别过脸去。
“若萱,你决定好了?”
“是的。”
“我明白了。”萧廷扶过若萱的脸,低头轻吻着她的唇。“我走了,你保重。”
若萱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对不起,廷哥,原谅我。
对’晋江’,我2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其一,我想自定义封面,用凤凰木图片做封面,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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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婚约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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