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瞬移会被托戈亚察觉不对，哪轮得到那个矮骷髅给他开门显摆。
诺亚坐在他的专属小椅子上，不耐烦地等杉斯出来。
遗迹依旧和以前一样无趣，住这里的怪物们也蠢得要命，真不理解托戈亚为什么喜欢这里。
明明艾斯利尔和卡拉都不在了，都是过去式了——他，只有他，诺亚，才是能永远陪伴托戈亚的最好的朋友。书里也说了，应该告别过去，珍惜当下。
诺亚知道自己不满足于只做托戈尔的半身。他想在他的托戈亚那儿占据更多、更多的位置，他想成为他的唯一，想成为……成为……
还有比最好的朋友和最亲密的半身更好的关系吗？诺亚暂时不清楚，但他想接受的能占据托戈尔所有时间的人只有他自己，向来如此。
如果这世界只有他和托戈亚就好了……不对，还是不行，他的占有欲会阻碍托戈亚的。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诺亚趴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托戈亚还能用小孩子心性解释。托丽尔那样成熟稳重的怪物居然也把这里当成第二个住所，难道是为了和艾斯戈尔赌气吗？
一个住地底这头，一个住地底那头的。
背后传来一阵拖鞋的拖沓声。诺亚头也不回：“托戈亚怎么样？”
“很精神，差点踹断我这把老骨头。”
诺亚不想听对方夸张的玩笑话，更不想说废话。他重新坐好，直直地盯着杉斯。
他们对视了几秒。
“他说想用新来的人类引出艾斯利尔和卡拉。”杉斯松口道，“保守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还挺累的，也没人给我封口费啊。”
“谁知道你抱着什么目的。”
诺亚嘲讽道：“你不会还觉得托戈亚危险，怕刺激得他脱出掌控吧——”
“前王室科学家助手？”
助手被念了重音，像在重新念那段他没资格帮托戈尔减少痛苦的日子。
“■■■……”
杉斯的笑冷淡下来。他们又对视了几秒。
之前已经听诺亚骂过很多回了，杉斯应该习惯了才对，但他还是有点被这种刻意毫不讲理的曲解质疑气到了。
托戈会这么想吗，和他做朋友是在被监视……最开始确实有监视意味没错，但现在绝对、百分百、以他所有的番茄酱起誓是没有的，只是正常来往。
托戈是怎么想的？他还没明确问过。他在托戈那儿算是好朋友吗？托戈有没有可能在诺亚的影响下早就开始讨厌他，但碍于他国王钦定审判官的职位只能对他虚与委蛇？
不知怎么的，杉斯想起了他兄弟还没过多久的炸裂发言。
“……”
“太冤枉我了。”骷髅漫不经心地瞥向一边，笑的幅度比刚才更夸张，“我和托戈的友谊是连英雄葛森看了都要感慨的程度，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
对视期间诺亚没什么反应，或许只是他的错觉。但他那时又是因为什么帮不了托戈呢？
前王室科学家……他居然没印象？
诺亚气急：“你！”
哪来的脸，竟然又拿认识时间长炫耀！
还好他养成了单方面切断负面情绪的习惯，不然托戈亚又要专门多安慰这死装骷髅一次。该死的，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好了，说回正事。”
“我对托戈做了恶作剧，你知道的，他瞒着事的时候很容易被捉弄——不过他现在也知道了。”
“你多嘴什么？”
“哎呀，也就我们几个怪物知道，多个本人也没事，免得他被骗。”杉斯眨眨眼，“托戈问我有没有见过那个人类，我就顺便提醒他不要把人类放出遗迹了。”
诺亚皱了皱眉：“新的人类？”
“没错。老女士没有跟你说吗？”
“我没看到托丽尔。”人偶想了想，“今天是她定的‘遗迹大扫除日’，她喂完托戈亚以后出去忙了……你不知道她不在这儿？”
不等骷髅回复，他自问自答起来：“你直接瞬移到了托戈亚的房间——”
“还欣赏了托戈亚发呆的样子。你是变态吗。”
杉斯：。
虽然做好了可能会被探查记忆的心理准备，但这种经历最好还是少来点吧，汗流浃背了。
“托戈看起来很生气，还问我‘不在遗迹的卡拉’是哪种特殊情况，快把我吓散架了。”
杉斯果断转移话题：“好在他没纠结太久，只是把他的计划跟我说了一遍。我趁他犯困的时候出来……”
他顿住了。
托戈犯困的反应不是打哈欠，而是头一点一点的硬撑。他觉得自己会先对人类下手，所以骗了他吗？感觉又不像这个理由……啧。
要是再来一次，杉斯肯定不提醒托戈尔了。他提醒还是为了让托戈别被老女士看出不对呢，结果被耍的还是他。
“哎呀。”诺亚幸灾乐祸，“看来被耍的另有其人？”
杉斯抓起人偶。诺亚嫌弃地打了骨手一下，落到地上。
“干什么？”
“不想待在兜里？好吧。”杉斯说，“我们一起去看望可怜的托戈，怎么样？他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托戈已经想起来了。他很有可能会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平复情绪，为了不让朋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杉斯得去找到他……在暗中看着他。
有诺亚帮忙，定位托戈事半功倍。
“一起就不必了。托戈亚刚耍了你，这会儿应该不想见到你。你要是没事干就走——对了，新来的人类你可以抓走。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不了，那超出我今天的运动量了。”
杉斯微微俯身，定定地看着诺亚。
挺稀奇的，托戈居然主动混淆了诺亚对他的位置的感应。据这期间诺亚的反应来看，这种方式自很久以前的捉迷藏之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也是，要是这个诺亚知道托戈是为好友逝去而伤心、独自离开的，指不定背地里要发多少牢骚。
想到这，杉斯愣了一下。
停停停，他的思维怎么和诺亚有点像了。他可不是不讲理的骷髅。
“倒是你……要好好注意托戈和人类啊。”
“用你提醒？”
杉斯轻笑一声，瞬移走了。诺亚忙着给自己套加速buff去看托戈尔，没兴趣探究他去哪儿。
这懒骨头的眼眶有一瞬间变黑了，他一定要好好跟托戈亚告状……杉斯的意思总不会是那个人类现在跟托戈亚在一起吧？
不过，等诺亚打开托戈尔的房门，他就没空想别的事了。
停停停我在写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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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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