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高临下地看着疑似杉斯的怪物。
思维P因为我试探性的靠近而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我熟练地屏蔽了它。
警报声意味着提醒。见到被狗狗们攻击后幸存的杰里克时，思维P就响过。之后在瀑布、热域等区域看到其他人类，思维P也会这样提醒我“干活”。但我第一次和他们见面时，思维P是不会响的。
我不认为有哪个新来的怪物会倒霉的成为先例，刚来打招呼就被我开门杀。思维P目前为止表现的一切都是在针对人类。
或者，这就是杉斯？可杉斯什么时候换成这样的穿衣风格了，居然还有颗大金牙……
不会有两个杉斯吧。
开玩笑一样的念头闪过，我刚要调侃对方，“杉斯”一直低着的头就抬起来了。
“托戈！”
连骷髅头上的表情都没看清，“杉斯”火速举起一束花遮住我的视野，怼到我胸前：“这是今天的花，请收下！”
啊？
他说完就松开手。我慌乱地接住掉下来的花束，有些懵地看着“杉斯”。对方却用两只骨手紧抓着衣摆，双眼紧闭，一副等待审判的模样。
走错门了吧？
我恍惚地想着，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和羞耻。幸好在这个时间段，附近没有怪物。
半天没听到物体落地的声音，他又燃起希望似的，惊喜地睁开眼看我：“你终于接受我——”
骷髅的话语卡了。
“杉斯？”
他的反应又让我不确定了。杉斯会给我送花（说是帮我改善家里的环境），但他不是天天送，而是隔段时间送一次，更不会在送花时说这些奇怪的话。
算算时间，下一次是……今天？
“杉斯”很快调整好诧异的表情，做出一副轻浮的姿态。
“美人，不认识我了吗？”
我礼貌地笑笑，拎起他的兜帽就要丢出去。
“等下！”骷髅熟练地缠住我的胳膊，“让我抱会儿，我抱够了你再丢。”
我认真地想了想，在他欠揍挑衅的目光中，夹着花把另一只手移到了他的下方。
这个杉斯不是我这边的，烤了吃应该没事吧。
“嘶。”
“杉斯”满头汗地打趣：“你已经吃了我一根骨头了……heh。”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红晕。我＊。
我不想吃他了。我想让他赶紧滚。
＊
Fell并不是第一次来主世界，他前几次来都是出现在Classic的房间里的。
当然，Fell尝试过单独“偶遇”主世界的托戈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错过——除了这次意外。
不出意外的话，他是去给自家的狐狸例行送花，例行被拒，例行被揍的。
注视着炸毛的托戈尔匆忙上楼的背影，杉斯无奈地摇摇头，视线转向地上被死死绑着、散发着焦味的Fell。
他看上去想对他竖个大中指。
“真羡慕你。你的托戈脾气很好，竖瞳也超级性感。”
Fell打量杉斯半天，最后嗤笑道:“胆小鬼，我就敢说，还不止说一遍。”
杉斯拳头硬了。
杉斯皮笑骨头不笑地回敬:“比你每天送花都被拒绝要好。”
“我乐意。托戈打我也算是亲密接触了，不像你，你的托戈还接了我的花呢。”对面丝毫不受影响，“哎呀，不会有骷髅连手都没牵过吧？”
那束花明明是当着Fell的面烧的。而且Fell说过，他每次碰到他的托戈的手都会被过肩摔，根本没有正经的牵过一次手。
杉斯拳头更硬了。但他马上想起了什么。
于是杉斯故意以做作的口吻扭捏道:“我们确实没牵过手，谁让托戈上来就抱我，夸我最可爱最聪明呢。我让他松手，他还不情愿，想让我代替诺亚。”
虽然只是想让他代替诺亚发挥抱枕的作用，这两件事也不连贯，但并不妨碍他说出来膈应Fell。光是托戈会不吝啬的夸他这点，就足够Fell眼红了。
Fell瞬间破大防：“我＊＊＊＊！Classic你个——”
杉斯突然听不到了。Fell看着明显还在骂，肯定是贴心的托戈帮他静音了。
他转头，果然看见了梳完毛的托戈。
“你们是朋友？”托戈尔问，“帕派瑞斯认识他吗？”
杉斯点点头：“你可以叫他Fell。”
Fell只看到了他们“深情对视”的画面。他更气了。
托戈尔解除静音，用爪子划开绳子，后退一步歉意道:“抱歉，Fell。我不知道你们是朋友。”
“我可没有这样的朋友。倒不如说，我最喜欢的是狐狸。”
Fell冷哼一声，视线黏在托戈尔身上，看得后者有种想把他绑回去埋雪里的冲动。
托戈尔借口有事，赶紧走了。
“他真可爱。”
“哦，他说我最可爱。”
“闭上你的嘴。”
＊
确定他们两个都看不到我了，我才收起慌张的表情，若有所思。
Fell是另一个世界的杉斯。按他当时的表现来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的会是我。
不过，我大概知道原因。或许是我建立的SP制度影响了地底。
SP，即Survival Prove（生存证明①），是我曾经自作主张的称呼。承认怪物存在，证明怪物是本人的事物都算做生存证明。
SP对怪物起不了作用，因为这个制度实际上是从怪物的角度看人类的。也就是说，人类在地底期间需要让至少一个怪物印象深刻以及发自灵魂的认可，否则就会死。
我自认为这个要求已经足够宽松了。要是不做出针对人类的表象，思维P可不会轻易放我建立一个制度。
但第八个灵魂是个变数。SP无法对弗里斯克进行准确的判定。它对弗里斯克的判定均为通过，可弗里斯克却刚掉下来。
更巧合的是，代表“弗里斯克”的点和Fell是同时出现的。这两个意外不能让我不把它们联系起来。
如果我和以前一样表现的粘人又变态，弗里斯克会不会避我如蛇蝎，至少不像前几个人类一样试图亲近我？
弗里斯克：还有这种好事？！
①:第一次出现于第九章，第二次出现于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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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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