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上,招潮蟹挥舞着艳红的螯足,慢悠悠地爬上南次郎的凉拖。南次郎斜倚在遮阳伞下,手指蘸着防晒霜,在伞布上涂鸦出歪歪扭扭的“RYOMA??AKUTSU”。阳光炽热,海风夹杂着咸湿的气息,他咧嘴一笑,露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标志性神情。
“客人,你点的芒果沙冰!”远处传来河村隆粗犷的喊声,混着碎冰机低沉的轰鸣。他额头渗出细汗,手端两杯橙黄色的冰沙,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
“大家快过来看啊,跟这两个少年打沙滩排球,只要赢过他们就可以免费在本店用餐,优胜者还可以获得夏威夷旅行的大奖,欢迎各位有兴趣的来挑战,欢迎各位来挑战,机会难得哦。”南次郎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手持大喇叭高声吆喝,为自己的机智暗中得意。海风掀起他花衬衫的下摆,露出晒得黝黑的脸,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父子档挑战者,九点钟方向。”乾贞治冷静的声音从椰子壳伪装的对讲机里传出,椰汁残留在壳上,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佐佐部父子迈着夸张的步伐登场,防晒油涂得厚厚一层,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眼的油光。老佐佐部的泳裤边缘溢出赘肉,随着步伐晃动,菊丸英二捂住眼睛,发出一声夸张的惨叫:“我的视网膜!急需消毒!”
“专注。”亚久津仁冷冷开口,他突然握住越前龙马的脚踝,掌心摩挲着少年凸起的踝骨,指腹粗糙而滚烫。龙马低头,脚底沾着细碎的沙粒,亚久津却毫不在意地将他的足弓按在自己大腿上,低声道:“起跳时,注意重心。”海风掀起亚久津的沙滩衬衫,露出小腹上尚未愈合的抓痕,线条分明的腹肌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引来围观少女们的低声惊呼。
“你是叫越前龙马吧,好久不见。”小佐佐部挑衅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上次比赛承蒙你的照顾,让我学到不少。不过,今天我们会以十倍的回礼奉还,还要拿走你们的夏威夷旅行。”
“越前,你认识他们?”亚久津疑惑地看向龙马。
“不认识,你们是谁呀。”龙马懒洋洋地回应,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耐。
“我们是目黑的黄金猎犬!”小佐佐部额角青筋暴起,气急败坏地吼道,“竟敢忘记我们!”
“现在开始进行千叶黄金对青学亚越的比赛。”南次郎在一旁作为裁判。
“不错的名字,是吧越前。”亚久津低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嗯。”龙马随口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沙滩上,语气漫不经心。
“我们采取十五分制的一局定胜负,每隔五分就换边发球。”南次郎宣布规则,声音在海风中有些模糊。
“看好了,小鬼们。”老佐佐部冷笑,手臂肌肉鼓起,准备发球。“越前。”亚久津低声提醒。
“来了。”龙马应声,脚步轻快地移到位置上,目光专注。
“哇,真是惊人的跳跃力。”旁观席上有人忍不住惊叹。
“刚刚只是牛刀小试一下。”小佐佐部冷哼,语气不屑。
“换边发球。”
“我来。”亚久津接过排球,掌心摩挲着粗糙的球面,眼神逐渐冷冽。
“什么,这家伙,这是什么球呀!”小佐佐部瞳孔猛缩,声音里满是震惊。
“老……老爸!”小佐佐部回头,语气慌乱。
“别畏畏缩缩!”老佐佐部低吼,“现在才要展现我们的真正实力,你别忘了,我们还可以——”
话音未落,老佐佐部突然抬脚,故意扬起一捧沙土,直扑龙马的双眼。沙粒在阳光下飞舞,龙马下意识眯眼,脚步微乱。
亚久津瞳孔骤然收缩,眼神冷得像冰,瞳仁几乎缩成危险的竖线。排球在他掌下猛地变形,化为一道炮弹,擦过佐佐部耳际的瞬间,带起一串猩红的血珠。血滴落在沙滩上,迅速被细沙吞噬。海风骤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围观人群屏住呼吸,亚久津站在原地,眼神冷冽如刀,仿佛一头收起慵懒姿态、露出森白獠牙的猛兽。
“够了。”龙马皱眉,伸手拽住亚久津裤腰的尼龙绳,指尖冰凉,嵌入他紧绷的腹肌。亚久津怔愣间,少年踮起脚尖,将一颗薄荷糖塞进他齿间。清凉的甜意在舌尖炸开,亚久津喉结滚动,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
夕阳沉入海平面时,他们并肩坐在废弃的观潮台上。海浪拍打着礁石,涛声低沉而绵长。龙马唇间残留着橘子的甘甜,睫毛扫过亚久津的鼻梁,带着一丝痒意与海水的咸湿。远处,南次郎的快门声混着涛声此起彼伏,他咧嘴一笑,低声嘀咕:“这小子,总算有点我当年的风范。”
…………
归途的大巴上,龙马枕着亚久津的肩膀沉睡。月光透过车窗,在他颈侧蜿蜒成一条银色的溪流。亚久津低头,指尖缠绕着少年柔软的发丝,比最上等的蚕丝还要细腻。他用外套下摆裹住龙马冰凉的膝盖,动作轻柔得有些不像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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