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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第二天午餐时间

冰帝学园宽敞明亮的餐厅里,田中理惠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有高大绿植和半隔断挡板的角落位置。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餐桌上,气氛难得地宁静。她已经恢复了元气,小口小口地吃着水果沙拉,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小小期待。

“雾山,”理惠放下叉子,圆圆的眼镜后的大眼睛认真地看向我,声音软糯却带着坚持,“我听说……昨天放学后,迹部SAMA他……他特意去你鞋柜那边等你了?还给了你很好的创可贴?”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其实……我觉得迹部SAMA他……可能真的是个好人呢,就是……嗯,不太会表达?”

“或者……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正用勺子挖着面前那份金黄松软、淋着浓郁酱汁的蛋包饭。

这是我最近在冰帝餐厅发掘的唯一慰藉。

听到理惠的话,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好人?不会表达?误会?

内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太单纯了,把那个傲慢自大、手段幼稚又掌控欲爆棚的家伙想得太美好了。

默默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勺子,金属勺柄与瓷盘发出清脆的轻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理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

“最早在网球场,我误会他球技差,已经道歉了,他反而变本加厉。”

“至于天台的事……”顿了顿,我眼神微冷,“听说他处理了那个带头的,记了大过。那又怎样?这难道不是他作为学生会长应该做的分内之事吗?”

“难道因为他做了本职工作,就要感恩戴德?”

拿起勺子,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金黄的蛋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和讽刺:

“而且,你知道吗?”抬眼看着理惠,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散在安静的角落,“他昨天给我递创可贴的样子,和他之前给我递那叠钞票的样子,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用他高高在上的方式,‘施舍’他觉得‘对’的东西给我。”

“好像我用了他的高级创可贴,或者收了他的钱,就欠了他什么,就该对他感恩戴德、俯首帖耳一样。”

“我……”

微微挺直了背脊,眼神锐利而坚定:

“不需要他的施舍。”

“更不需要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关心’。”

“可是……雾山……”田中理惠被我话语里的冰冷刺到,有些着急,试图缓和。

“迹部SAMA他……他真的为学校做了很多!”

“他赞助了很多新的设备,课本,器材,还设置了高额奖学金,让我这样的普通人也能靠奖学金进冰帝读书。”

“我们现在吃的餐厅,这么漂亮,这么多好吃的,都是迹部家赞助翻新的!”

“连你现在最喜欢的这个蛋包饭……”

她指了指我盘子里被戳得有点变形的食物,“都是迹部SAMA亲自尝过之后才确定加入菜单的!他其实……很细心的……每件事他都会用心去处理.......”

轰——!

理惠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猛地低头,死死盯着盘子里那份色泽诱人、在这段时间带给我无数安慰的蛋包饭。

迹部家赞助的餐厅?

迹部景吾亲自订的菜单?

连我最喜欢的蛋包饭……都是他选的?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力,比那叠钞票和那盒创可贴加起来都要巨大。

感觉自己像个傻瓜,像个被蒙在鼓里的提线木偶。

自以为在冰帝找到的、仅存的、属于自己的一点安宁和快乐——这份蛋包饭,竟然从头到尾都打着那个男人的烙印?!

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盘子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口中的蛋包饭,变得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猛地从旁边的隔断挡板后传来,那声音像是有人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抖,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那原本用来遮挡视线、提供**的高大挡板,被人从隔壁粗暴地一把推开,厚重的挡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挡板后露出的景象,让田中理惠瞬间捂住了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而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了。

隔壁桌坐着两个人。

正是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毁灭性低气压的迹部景吾。

以及坐在他对面,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完了完了全完了”的绝望表情、痛苦地捂住脸的忍足侑士。

迹部景吾显然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他面前的餐盘几乎没动过。

此刻,他维持着刚才一拳砸在桌子上的姿势,手背上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

他猛地站起身,身影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那双眼睛此刻不再冰冷,而是燃烧着一种被彻底刺伤的火焰,那火焰深处,是我看不清的意思。

他死死地盯着我们。

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听到了。

他全都听到了。

听到我说他“施舍”。

听到我说他“自以为是的关心”。

听到我说“不需要”。

甚至……听到了理惠为了辩解、却无意中揭穿了他那点隐秘心思的话。

“呵……呵呵……”迹部景吾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沙哑、破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自嘲和冰冷刺骨的怒意。

他缓缓放下砸在桌子上的手,一步步绕过挡板,走到我们桌前。

每一步,都像踩在凝固的空气上,发出沉重的回响。

忍足侑士赶紧起身跟上,想拉住他,却又不敢,只能焦急地站在旁边。

田中理惠吓得缩在我身边,瑟瑟发抖。

迹部最终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脸和面前那份被戳得乱七八糟的蛋包饭。

他的目光扫过那盘饭,再回到我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致讽刺、却又带着深深痛楚的弧度,华丽的声线此刻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施舍?”

“自以为是的关心?”

“不需要?”

“很好……雾山隐……你说得很好!”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我面前的餐桌上,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你以为本大爷稀罕你的感恩戴德?!嗯?!”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愤怒和受伤如同实质,

“赞助餐厅?订菜单?呵……”

他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彻底剖开:

“本大爷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让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觉得好吃!更不是为了让你对我感恩戴德!”

“冰帝是本大爷的王国!让它变得更好,是本大爷的责任和兴趣!仅此而已!”

“至于你……”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我的脸,最后定格在我那双写满震惊和倔强的丹凤眼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残忍和决绝,宣告道:

“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让本大爷为你特意做什么?!”

“你不配!”

“砰!”说完最后一个字,迹部景吾猛地直起身,仿佛多看我一秒都是玷污。

他最后深深地、充满复杂痛楚和狂怒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带着一身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戾气和无法掩饰的狼狈,撞开试图跟上来的忍足侑士,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餐厅。

那背影,充满了被彻底刺伤的骄傲和落荒而逃的意味。

忍足侑士看着自家部长决绝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僵在座位上、脸色难看的雾山隐,以及吓得快哭出来的田中理惠,痛苦地抹了把脸,留下一句充满无奈的叹息:

“雾山同学……唉……”

餐厅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爆炸性的一幕惊呆了。

而我依旧僵硬地坐在原地,面前是那份冰冷、变得面目可憎的蛋包饭。

迹部景吾那句“你不配!”如同魔音穿脑,在我耳边反复回响。

带着冰冷的余音,刺得我耳膜生疼,心脏也传来一阵阵陌生的、尖锐的刺痛。

那份曾经带来慰藉的蛋包饭,此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整个冰帝学园,仿佛都笼罩在那个男人留下的、冰冷而屈辱的阴影里。

平静?

早已被撕得粉碎。

剩下的,只有一片狼藉,和那句刻入骨髓的——“你不配”。

餐厅里瞬间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投来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的——都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那些压抑的窃窃私语,如同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钻进我的耳朵,搅得我头脑嗡嗡作响。

他说……你不配?

他凭什么?

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闯入我的生活,用他高高在上的方式羞辱我、刁难我、然后轻飘飘地否定我?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被人围观的强烈屈辱让我的脸发烫,心底迷茫的酸涩感,如同汹涌的海啸,瞬间冲垮了我强行筑起的、名为“平静”和“冷漠”的堤坝!

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冷静,足够用坚硬的外壳抵御这个校园里的一切恶意。

但这一刻,面对这**裸的、来自冰帝帝王的、当着所有人面的彻底否定,那点强撑的倔强被碾得粉碎。

喉咙里堵得厉害,刚才强行咽下的那口蛋包饭,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食道,带来阵阵反胃的恶心感。

下意识地捂住嘴,想压下那股翻涌的酸涩,却感觉鼻腔一酸,视线瞬间模糊。

不能哭……

绝对不能哭!

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不能让他得意!

死死咬着下唇,用力到尝到了血腥味,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股汹涌的泪意。然而,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根本不受控制。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重重地砸落在面前冰冷的餐盘边缘,溅起微小的水花,在凝固的酱汁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从低垂的眼睫下滚落,砸在桌布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啜泣声,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低着头,死死盯着餐盘,任由那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

那副隐忍的、破碎的姿态,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头发紧。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这样针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巨大的委屈和不解,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而此刻,冲出餐厅、正带着一身狂暴戾气疾步走向学生会室的迹部景吾,内心同样翻涌着毁灭性的风暴!

“你不配!”

那三个字出口的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扭曲的、报复性的快感。仿佛终于将连日来积压的憋屈、愤怒和被无视的耻辱狠狠砸了回去。但紧随其后的,却是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的、冰冷的恐慌和自我厌恶。

他看到了!

他清楚地看到了!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或冰冷鄙夷的丹凤眼里,瞬间碎裂开来的震惊和受伤。

那眼神,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

还有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她捂住嘴、强忍哽咽的样子……

该死!

迹部景吾猛地一拳砸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

指关节传来剧痛,却远不及他此刻内心的煎熬!他大步流星地冲进学生会室,“砰”地一声摔上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房间都在颤抖。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奢华的空间里烦躁地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回响。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餐厅里的一幕幕——她倔强的眼神,她戳着蛋包饭的自嘲,她听到“蛋包饭是他订的”时瞬间难看的脸,以及……最后,那无声滚落的眼泪。

“她自找的!”他对着空气低吼,试图说服自己,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她!是她先否定一切!是她把本大爷的……关心……当成施舍!是她……”

然而,那句“你不配”的回音,却像魔咒般在他耳边反复响起,伴随着她低头落泪的破碎画面,如同最锋利的锉刀,反复刮擦着他的神经和良知。

他猛地冲到办公桌前,抓起一份无辜的文件,泄愤般地想要撕碎,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这时——

“叮咚。”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是忍足发来的信息提示。

迹部烦躁地低咒一声,本想无视,但鬼使神差地,他还是带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一把抓起了手机,用力划开屏幕。

忍足侑士的信息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图片。

一张……刚刚拍摄的、清晰无比的照片。

照片里,正是餐厅角落那个位置。

雾山隐低着头,墨色的长发有几缕凌乱地垂在颊边,遮住了部分侧脸。

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紧紧抿着、微微颤抖的、失了血色的唇瓣,还有那从低垂的眼睫下,如同断线珍珠般,一颗接一颗,无声滚落的泪珠。

一滴晶莹的泪珠,正悬在她小巧的下巴边缘,将落未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将她周身萦绕的那种脆弱、委屈和无声的破碎感,映照得纤毫毕现。

她像一朵在暴风雨中被打落枝头、即将凋零的白色山茶花,美丽,却脆弱得令人窒息。与她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倔强强硬,形成了毁灭性的反差。

这张照片,如同最精准的□□,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击穿了迹部所有愤怒的铠甲,又如同最冰冷的寒流,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暴戾。

“……”

迹部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手机屏幕的光芒映照着他那张写满了震惊、错愕的脸。

他死死地盯着照片里那颗悬在她下巴上的泪珠,仿佛能听到它砸落时破碎的声音。那无声的哭泣,比任何控诉都更具杀伤力。

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对着这样一个……被他逼到当众落泪的女孩,吼出了“你不配”?!

他迹部景吾……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一股灭顶的、冰冷的悔意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那感觉,比在学生会室被利用、比在图书馆被无视、比在校门口被拒绝钞票和创可贴加起来都要强烈百倍!千倍!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另一只手里那份被他捏得皱成一团的文件,无声地滑落在地。

他看着照片里那个无声落泪、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雾山隐,再回想起自己刚才那番如同野兽般咆哮的、残忍的话语……

迹部景吾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的痛楚,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忍足侑士站在学生会室门外,听着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而疲惫。

照片……应该收到了吧?

迹部……

这次,你真的玩脱了。

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冰火两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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