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的进展比迹部所以为的要快了许多。
具体表现在当初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将比赛拖入持久战的清宫良太，已经可以在正常且普通的比赛节奏中从忍足那里稳稳地拿分了。
“Game，3-2，忍足领先，。”
“果然是立海大出来的。”迹部冷哼一声，吐出一句不知道是夸赞还是不爽的话语。
幸村因为挂着人设，这次站在场边没了以前坐监督席时的那种严肃凌厉，但这不意味着谈及学校和网球时他就会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比如现在，他就把迹部忽略了个彻底。
“真是一脉相承的高傲。”迹部双手环胸，道，“小鬼头，我记得幸村应该不允许私下比赛吧，嗯？”
幸村直接忽略了对方有意无意对“幸村”的试探，道：“这场比赛难道不是迹部桑和忍足桑发出的邀请吗？”
“呵，牙尖嘴利。”迹部迂尊降贵地抬眸看了幸村一眼。
“看来立海大没了幸村，也不过是一盘散沙。”迹部意有所指地道，“幸村在时，立海大可没有部员敢跑到冰帝来踢馆。”
“对吧，桦地。”
“WUSHI”
“这种说了一番大话以后还要自我肯定的行为......”幸村四两拨千斤一般地将球打回去，“心里很没底吧，迹部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迹部猛然爆发出一声大笑，吓得正在交换场地的忍足猛地一滞。
“你在说笑话吗？小鬼头。”迹部张扬的眸子中满是自信。
“是迹部桑先和我说笑话的。”幸村眉眼弯弯，因为忠于人设还添上了敬称，他指的笑话是迹部“没了幸村立海大也是一盘散沙”之类的话。
场上打得有来有回，场下也纠缠得有来有回。
幸村迫于护马甲的需求，用词和语气自然不能同身为部长的时候比，而迹部张扬恣意惯了，还站在自家主场，竟然也没有从幸村身上讨到便宜。
有的时候真相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迹部每次和立海大的人见面，要么和幸村拌嘴，要么要么和柳拌嘴，现在还添上了一个清宫良太和所谓的高桥纯一，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就是迹部这位大少爷天生就喜欢被别人用嘴刺一下。
真是不可说啊不可说。
“幸村那家伙还没归部吗？我看立海大今年怕是要铩羽而归了。”
#幸村：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是吗？”幸村淡淡反问，“冰帝年年在部长的带领下铩羽而归，想必是十分有经验了。”
与此同时，裁判的声音正正落下。
“Game清宫，40-0。”
幸村挑了挑眉，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迹部这才发现被他忽略的场上，比分开始朝着他不可预料的方向，拍马飞去。
“快被破发了啊......”迹部收了心思，将视线投回场内，朝着正准备发球的忍足道。
“喂，忍足，你这家伙，好歹也认真一点吧！”
忍足一边用左手尝试着网球的弹力，一边吐槽道：“什么嘛，打到现在才开始关注我的比赛吗？”
“哼，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吧，反正是无论怎样都能赢的比赛。”迹部冷哼一声，“作为冰帝天才的你是不可能输给立海大的一年级的。”
“呵，还真是对我有信心啊，迹部。”一边说着，忍足一边将球抛入空中。
“真可惜，有些事情光只有有信心是没有用的，忍足桑。”对面的清宫良太加入了对话，“这场比赛的胜利，我就收下了。”
那枚角度刁钻的发球被清宫轻巧地打回，以极其普通的弧度飞回了忍足的场内。
“没那么简单。”忍足道，“你以为你的洞察力可以支持你度过整场比赛吗？”
忍足的呼吸在渐渐收拢，气息完全隐匿了起来。
“真是差太多了。”清宫低声喃喃道。
上午的他刚结束了和幸村的比赛，与幸村那绝对压制的网球技术和在精神力方面的绝对统治力相比，眼前的忍足简直是站在层层高山之前初学的攀登者。
什么F&D假动作放短球、FAS平上网抽击、SSAS侧旋上网球，连带着它们的使用者的意图，全都无所遁形。
如此的渺小，如此的简单，如此的......
易碎。
忍足仿佛听到被紧紧关闭的心扉蓦地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像是连带反应，玻璃上轻微地开口往往等待的是紧紧跟随的全然爆裂，在一片破碎的混沌中，曾经心门上坚不可摧的透明屏障化为乌有，唯有心口呼呼的风声在蓄意喧嚣。
那些是什么？
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被锁闭的心扉，终于被更大的，来自内心的力量全部冲刷殆尽。黑色的浪涛裹挟着红色的激情，一浪又一浪地，汹涌奔腾而来。
大海无穷的律动怎能有生灵能够阻挡，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又岂是简简单单地关闭心门就可以做到。清宫眸子中蓝色的海洋一直在向外延申，延申到就连忍足的网球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Game，5-3，清宫领先。”
“不必再比了。”幸村旁若无人地走上赛场，“刷”地一声将球网拉下。
迹部都被气笑了，“这是在本大爷的地盘，你以为你们立海大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幸村一扫之前与迹部斗嘴时贴着马甲的轻松模样，现在的他神色冷冽，倒隐隐有了立于立海大顶尖的王者那个身影，反倒让迹部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好说下去。
“给我一个理由。”迹部身为部长，纵然对眼前的所谓“国小”后辈突然展现出来的气势一慑，但以他的性格到底不是那么容易让步的人。
“我劝你最好多关注关注你们这位冰帝所谓二把手的心理状态。”幸村道。
论精神力，在场的人没有比幸村更敢说“精通”二字的了，更遑论之前的生病住院期间，他几乎天天都在与上至大脑内心，下至四肢百骸产生的负面情绪对抗。忍足目前空惶黯淡的眼神，除了被“信念感”单纯地精神影响了外，似乎有些其他的东西在隐隐闪动。
“作为一名网球选手却永远冷静。”幸村提示道，“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忍足并不是一个没有求胜欲的人，换而言之，他并不是一个没有激情的人，典型的外冷内热，习惯性地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自愿地退居双打的位置，与不二周助同时享有“天才”名号，却总是作为冰帝的二把手隐匿在迹部的光辉之外。
很难说是冷静克制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冷静克制。
说到底，立海大与冰帝究竟还是竞争关系，幸村出于“友校”情面以及与迹部良好的“私交”提点几句，但他并没有心胸开阔到要让原本作为清宫磨刀石的忍足，反过来将清宫作为垫脚石踩上去。更何况，以忍足如今的状态，究竟是突破还是毁灭的局面还是两说。
清宫对于幸村的决定自然说不出半点意见，场上着完全明显的结局，他对战局也没什么留恋。
他朝迹部鞠了个躬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多谢贵校款待，迹部桑。”
迹部这会子不留眼神的人是清宫了，他的目光直直望向幸村的眼睛，道：“你究竟是谁？”
幸村答非所问，“今天的事情，谁占了便宜，还不好说，迹部。”
“啊嗯。”迹部坦荡地点了点头，以他的洞察力和幸村再明显不过的提示，他自然知道这场比赛对于忍足的意义也不同凡响。
冰帝的二把手，迄今为止还没有发展成同迹部一样的一个极点，这样的组织结构，对于网球部门来说是非常稀少且危险的事情。冰帝如今最明显的问题，就是能够拿出手的单打选手太少了。除了迹部能够绝对保证一场比赛的胜利之外，发挥极其不稳定的芥川慈郎，和只能算做后生之苗的日吉若并不能担负起单打胜利的重任。
这就是冰帝在面对立海大时年年失利的原因之一。
冰帝的二把手，也该走到台前来了。
“本大爷从不是遮遮掩掩的人。”一边说着迹部一边自恋地拨弄了一下头发，“不过至少，我要知道冰帝占了谁的便宜吧。”
......
空气中飞过一群乌鸦。
再定睛一看，冰帝哪里还有幸村和清宫二人的影子。
“很好。”迹部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那个黑头发路人脸叫什么名字？”
有部员挠了挠头道：“高桥纯一。”
迹部（期盼的）：幸村回来了吗？
迹部（焦急的）：幸村怎么还不回来？
迹部（赌气的）：没有幸村你们立海大怎么可能胜得了我们冰帝
迹部（疑惑的）：你究竟是谁？
幸村（无语的）：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高桥君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了，这一大段剧情都是过度章，为良太的成长铺垫一下，都大会会非常略写，然后就关东进入主剧情了。
终于要写到正题了我哭。
然后给冰帝增一下buff，动漫里面忍足作为二把手总感觉有点边缘。
标题既是清宫能力的扩散，也是冰帝第二极点出现的苗头。
当然最重要的，我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家人们！！！我直接把等我文的小可爱抱起来旋转爆炸亲亲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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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极点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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