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接连得分，仅差最后一局就能锁定四强名额。
今天的两场比赛，无一不是在告诉所有人：强者可以有很多个，但王者之巅，不是什么人都能攀登上来的。
青学看台静默一片，桃城目光空洞地望着入口通道，希冀越前能突然出现。
“只剩最后一局了……”队伍里的掘尾还穿着正选队服，眼眶里逐渐蓄起泪水。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赢不了？
柳站起身，从廊道缓缓走下来。众人只看见柳在监督席前和幸村说了几句话，幸村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场馆。
切原歪头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疑惑道，“柳前辈和部长这是去干什么呀？”
小甜豆真诚发问，众人无奈叹息。丸井刚赢了比赛，心情很好，说话也就没那么难听了。“找个没人的角落，说一些肉麻的话呗！”
“欸？”这种场景切原完全无法带入。
不二久久凝视着通道，在大家围着切原打趣的间隙，无声无息地离开看台。
.
幸村握着球拍，抬手接住柳扔过来的球，声音听不出情绪，“怎么想到找我热身？”
柳身形一僵，好像没料到幸村会直接问出来。
他和幸村，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立海表面的一派和谐，其实是幸村让步的结果。
关东大会之后，幸村用一场球彻底打醒了他，那时幸村说“你不该跟我道歉”。
可是怎么会不该呢？
他辜负的不仅仅是自己。是立海，更是对他信任有加的幸村。
是躺在病床上还相信他们能赢的幸村。
想到这，柳的眼睛倏然睁开，“开始吧，精市。”
见状，幸村不再多言，抬手发球。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幸村把球打回柳身边，准备回比赛现场，“该回去了。”
柳没有去接那个滚落的球，似乎没听见幸村的话。
“？”听见球落地的声响，幸村侧过身，柳站在那，嗓子干涩无法发声。就算过了那么久，他还是无法原谅当时的自己。现在却要腆着脸奢求幸村的原谅。
幸村没有动作，静静等待着下文。
“对不起，精市。”这句迟来的抱歉盘旋在他心底无数个日日夜夜。
幸村面上没什么起伏，他甚至没有看柳一眼。
“我说过的，你不该向我道歉。”
“我......”
“破镜是无法重圆的。莲二，你我都清楚。”幸村打断他的话，考虑到五分钟后有柳的比赛，他的措辞温和许多：“输掉了单打三，还会输掉接下来的单打二吗？”
柳瞬间激动起来，泰山崩于前尚且面不改色的参谋竟然也会有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候，“当然不会！单打二会赢的概率是100％！”
“那就做给我看。”幸村不愧是部长，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挑起部员的斗志。
“......是！”
柳目送幸村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
幸村回到看台的时候他的队友们手里同时多了瓶运动饮料。不二从袋子里取出一瓶递给幸村，“放心，这次不会再被饮料大盗掠夺了。”
就坐在没多远的大盗本盗：“啊嗯？”
幸村生怕迹部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匆忙接过饮料，拧开喝了一口，“我很喜欢这个口味，谢谢周助。”
休息时间结束，大屏亮起，单打二的出站选手是立海的柳莲二和青学乾贞治。
一片哗然。
柳莲二，乾贞治。这宿命般的对决。
早在关东大赛柳输掉的那次他和乾的故事便不再是秘密。同为数据选手，又有幼驯染的情分，再加上柳故意放水输掉的比赛。外界以为柳实力不如乾的人越来越多，立海三巨头名不副实的传闻也愈演愈烈。
这一战，是为了给立海正名，也为了柳自己。
乾从选手通道走进球场，柳站在他对面，好似只是在面对一个陌生的选手。
“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和你交手......”乾的语气有些自嘲，缘分果然是神奇的，他本以为那次之后他们不会再有交手的机会了。
“由你出任单打二，青学......已经黔驴技穷了吧？”柳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将话题引到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
“贞治，上次忘记告诉你了。立海大是不可能被打败的。”
场馆是半封闭式的，因此柳这句话像被放大无数倍传进每个观众耳里。更可怕的是，他们发现，这不是挑衅，是事实。
丸井吹了个泡泡，觉得柳这副样子很新奇，“欸？参谋居然也会有这么气人的时候呀！”
仁王压低声音小声蛐蛐，“难道是精市刚才在场外给他恶补了？”
柳生推推眼镜，制止搭档拖幸村下水，“柳君应该只是憋太久了，毕竟换谁被欺骗感情都会想要报复回去的。”
“这么说莲二还算温柔了呢！”
闲话间，场中比分变成1-0，柳用四个发球直接得分。
乾撑着膝盖抬头看向柳，怎么可能......他的预判竟然完全错误！
“怎么了？看起来很懊丧呢。”柳走到网前居高临下地凝视他。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资料的？”
柳抬手调整拍线空隙，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冷笑话，给面子的笑了一声，“贞治，你还真是爱说笑呢，当初你的数据网球本来就是我教给你的吧。”
看台上许久没动静的入江听到这，觉得这个世界可真小。数据网球的起源......不就在他们训练营么？
“你也猜到了吧？那个眯眯眼是三津谷的徒弟。”种岛打了个哈欠，“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做饭团什么的......”
入江：！！！别吓人啊！
视线回到场中，乾依旧想不通自己精密的数据为什么会出错，“我明明已经把你的资料搜集全了，对于你的数据我有绝对的把握。可你却......”
柳无意再与他废话，对于止步不前的对手，立海一向是看不上的。
“你搜集数据的速度远远不及我更新数据的速度。贞治，一味把自己困在数据里，是打不出完美的网球的。”
乾失神地看着幼驯染走远的背影，努力从落差中调整状态。
看台观众小声议论着这场比赛，从目前形势来看，单打二将会成为立海取胜最轻松的环节。
比分来到3-0。
汗浸湿运动衫，显得有些狼狈。乾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经过这三局……他已经掌握了柳的新数据！
“莲二，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呢。”
“‘数据已经收集好了’贞治，你会这么说。”柳看起来很镇定。
“你以为我柳莲二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取得真实数据吗？”柳每说一句，乾和青学众人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如果……你取得的数据全都是假象呢？”
“什么？！”海堂紧紧握住栏杆，不敢置信。
巨大的恐惧环绕在乾上空，假象……他收集的数据竟然是假象？
柳不经意地朝监督席投去一瞥，哪知恰好和幸村的视线撞上。
幸村身后，看台上的真田抱臂冷声吐了句，“话太多了。军师。”
幸村从比赛开始至今一直面无表情，他想象不出来，实力差距这么大，关东决赛柳到底是怎么输给乾的。
不二能确定柳听见真田的不满了，没有再废话，完美的展现了真实的数据网球。每一球都颠覆其他人的想象。
【Game set and match 立海大附属 6-0！】
单打二比赛结束的很快，比起前面两场跌宕起伏的剧情，单打二更像是立海通往冠军的直通车。
晋级名额已经确定，剩下的两场比赛不过是搏一搏让自己校队输的没那么难看罢了。
裁判宣读完比分，场馆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没反应过来，随后爆发出与这场比赛不符的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立海大获胜，成功晋级半决赛！
被寄予厚望的青学已然无法阻挡王者之师的卫冕之路。
柳走向监督席，在他开口之前，幸村把水杯递了过去，抬眸看着他，“以后别再这样打球了，这不是参谋的风格。”
柳接过水杯，嘴唇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他明白，幸村没有原谅他。幸村不会真正原谅他。
破镜是没有办法恢复如初的。哪怕再小心爱护，也只能保持现状罢了。
但幸村代替他，原谅了他自己。
别再为这件事折磨自己了。参谋，这不是你的作风。
……
欢呼声中，选手通道缓缓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河村带着越前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单打一之前把人带了回来。青学萎靡的气氛因他们的出现被打了针强心剂，无论怎样……也要把最后两局打的漂亮才行！
“太好了！小不点你终于……”菊丸擦干眼泪，正准备扑上去拥抱越前，却被对方眼里的懵懂截住脚步。
大家都发现了越前的不对劲。手冢步履匆匆，来到越前面前，“越前，你怎么了？”
河村眼眶微红，“部长，越前他……可能失忆了。”
失忆？！
桃城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忍不住后退几步，“越前……”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立海的注意力，看到正版越前终于出现，仁王阴恻恻地笑了笑，“puri～终于来了啊！”
下章狐狸和小熊双打，浅浅期待一下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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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破镜难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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