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不少，叠个甲先
1.
仁王发现他好像习惯了看向柳生，而对方总是会在他看过去的瞬间接住他的情绪。
或疑惑或担心或狡黠。
他总能明白。
搭档之间的默契。
幸村总是这样调侃，而仁王总是在他意味深长的笑容里回以一个眨巴眼睛的无辜表情。
其实仁王很喜欢柳生
的眼睛。
虽然柳生总是戴着他那副不透明还老是反光的眼镜，可就算这样，仁王总能隔着眼镜看见柳生的心思，积极配合。
直到后来，他了解柳生就像是了解自己那样，柳生也是。
那样深沉的深紫灰色的眼睛总是藏着些情绪，只有仁王才知道柳生的小动作意味着什么，毕竟能和他一起恶作剧的“绅士”又能有多绅士？
好吧，绅士还是绅士的，压抑太过了他正好可以帮着放松一下。
他是好人，Puri~
很贴心的。
2.
仁王的眼睛很漂亮。
柳生第一天次和仁王对视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那是一个夕阳很漂亮的傍晚，他刚收拾好从高尔夫球场出来，就看见那个白毛靠在栏杆上等自己，下意识就要绕过去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柳生同学，考虑一下网球部？Puri~”
那天仁王的眼睛亮的不像话，看见他愣住的神情眼睛里还划过去一抹狡黠，背后是一大团一大团的火烧云，照在他的银色头发上，很漂亮。
奇怪的口癖。
柳生就这么看着他懒懒散散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然后开口：“这位同学……”
“仁王雅治，B组。”
“仁王君，我目前在高尔夫球社。”柳生示意仁王看一眼他后头的高尔夫球场，跑到高尔夫球场要把人截到网球场吗？真是出乎意料的行动。
“嘛，只是觉得柳生同学很适合来网球部。”仁王看着柳生微微上扬的眉毛，知道他在表示疑惑，“就当是去看看。”
网球部的训练在这个点是还没有结束的，正选的训练更是，对于仁王翘训去拐人这件事情幸村并不反对，反而是在球场里见到柳生的真田差一点就要去问问仁王要做什么了。
“弦一郎，再看看情况，说不定网球部要来新的同学了。”幸村笑眯眯制止了真田的动作，“仁王的双打总是要找个合适的搭档才对。”
“太松懈了！柳生君是高尔夫球社的！”真田的声音远远地传到仁王耳朵里，在隐蔽的地方掏了掏耳朵，真田声音太大了。
柳生看着里面夕阳都快落下去还没停下训练的众人，不禁感叹不愧是网球部，和高尔夫球社那样松散放养的氛围截然不同，稍微也有些热血起来了。
“仁王君不去训练吗？”
“Pubina……”仁王被噎了一下，本着先拐人要紧的原则，看着网球场开口，“当然是会加训训练回来的。”
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这时候也只剩下了沉默，眼见网球部的训练接近尾声，仁王再度开口：“明天是正选选拔赛，如果感兴趣的话，柳生君可以来看看。”
“好的，再见，仁王君。”
第二天仁王没有去高尔夫球社，偶尔把目光投向场外，差点以为自己真要没有搭档了，打球的动作大开大合，第二场以“6-2”击败了国三的学长，整理拍线的时候突然抬头，正巧对上柳生的目光。
好吧，那副眼镜真的很碍事，只能看见两块反光的玻璃。
但是这也不妨碍柳生看见了仁王最后几局不留余力的样子，比昨天的懒散多了不少东西，至于是什么，柳生后来觉得老是站在场外看不清，拎着拍子和他站在了一起。
“狡猾的仁王君。”
“多谢夸奖Puri~”
3.
仁王是被柳生闹醒的。
他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另外一只手推开了柳生靠着他的脑袋，柳生的头发弄得他脸上痒痒的。
昨天晚上窗帘没有拉好，阳光从中间的缝隙溜出来，就照在仁王的枕头边上，仁王睁开一只眼睛微眯着斜了一眼旁边的柳生。
“Puri。”
柳生自动翻译：不起。
撑起一边身子看着仁王，看着他因为床垫下陷而往这边微微侧身的模样，没忍住勾起了嘴角，声音低低地响在仁王耳畔，弄得人耳朵痒。
“难得我们两个有碰在一起的假期，要这么睡过去吗仁王君？”
仁王身体力行，把柳生一把拽下来塞进被子里，他时差还没倒过来，昨天闹到那么晚，再睡会儿才是正理。
看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柳生本来还在看着仁王，也跟着一起睡过去了，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了，仁王穿着浴袍坐在窗边抱臂看着自己。
“睡得好吗？”刻意压低了一些的声音配上仁王身后夕阳余晖的景色，柳生应了一声。
长大之后的仁王君已经不常说些口癖了，只在比赛间隙偶尔冒出一下，其他时候就只有在柳生和立海众人面前吐出两句，有点点羞耻。
仁王端着一杯果汁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柳生，在柳生坐起来准备接过时一饮而尽。
柳生：？
实在是伪绅士疑惑的样子太好玩，仁王耀武扬威似的摇了摇空着的杯子，盯着他那双深紫灰色的眼睛笑出了声。
“雅治。”柳生刚睡醒，嗓子还有点哑，“休息的怎么样了？”
仁王从英国直飞墨尔本是有时差的，柳生完全是因为平常职业累得睡这么久，在等柳生醒过来的时间，仁王偷摸把之前的计划修改了一遍，中间还点了午餐送到房间试图用香味把柳生馋醒。
“所以你平常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仁王当然知道他忙，那双眼睛哪怕是隔着屏幕他也能看出来里面的疲惫，只是柳生脾气也犟得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仁王也管不着他，至少打比赛的那些时日都管不着。
“像没长大一样。”说这话的时候仁王拉长了尾音，将手里另一杯温水递给了柳生，“Puri～”
柳生眯着眼睛喝完了一大杯，看见仁王满意挑了挑眉才坐好准备起床。
“做什么？”仁王的计划是今天就呆在酒店里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比仁王高出半个脑袋的柳生抬手理了理他有些皱巴的浴袍领子，再顺手捻了捻仁王额前又长长不少的头发。
“饿了。”
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仁王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刚刚酝酿许久的情绪在他‘饿了’两个字出来后被骤然耷拉下来的眼皮遮住，柳生闷笑出声。
嗯，恶作剧是这样的，一来一回才有意思。
仁王没好气地让开一条路，往床上一坐，向浴室方向抬抬下巴，示意他洗漱去。
“下次再不刮胡子凑过来，Pubina。”
柳生摸了摸自己冒出来的胡茬，对着镜子仔细刮着，薄荷味的须后水仁王隔着浴室门都能闻见，太冲了，决定下次给他换成草莓味的。
走在墨尔本的街道上，柳生和仁王一人一件风衣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柳生订的餐厅是这些年几乎每次来墨尔本都会去吃的，颇有几分怀旧的意味。
菜上完的时候，柳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仁王。
“仁王君，纪念日不能在酒店白过。”
假正经的时候就喜欢喊仁王君，仁王对他这种情调感到肉麻，于是从自己口袋也掏出一个盒子推给对面。
“十周年纪念礼物。”
很好，两个人都准备的戒指，还是一个系列的。
“两对戒指啊。”早就熟悉这对恋人的主厨调侃着，示意后面的侍应生将他为他们准备的菜端上来，“看来你们的戒指盒又要变重一些了。”
主厨做的最好的就是提拉米苏，这次更是除了把两人点的抹茶和可可提拉米苏上来了，还上了其他六种口味，只是更迷你一些。
“十周年纪念日快乐。”
“谢谢。”
4.
那场让世界看见仁王雅治的双打，柳生坐在观众席上死死攥着手，胸腔里狂跳的心脏搅得他坐立不安。
仁王离场时有些晃的脚步让他担心，却依然在仁王远远看过来的瞬间对他挥了挥手。
“真是惊险，等幸村这场结束了我们下去看看吧？”胡狼大大松了一口气，那一球让他大气都不敢喘，还好，回头却发现柳生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镜还反着光，“柳生，柳生？”
“啊？啊，胡狼君。”柳生推了推眼镜终于把注意力从喝着功能饮料的仁王身上挪回来，“你刚刚说什么？抱歉我没有听见。”
“我们等幸村打完就去休息室看看他们吧？”胡狼说完就听见场上广播已经开始播报让下一局的运动员做好准备的的声音了，立马全神贯注看着球场。
柳生点点头，血管里的血液沸腾着，
最后的幻影吗？那往后看见的，都只是仁王雅治，真实的，在球场上的仁王雅治。
明明和仁王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总是能精准捕捉到仁王朝他看过来的样子。
幸村和手冢的单打结束，日本队来到现场的应援组几乎都去了休息室，倒是让休息室热闹了不少。
柳生一眼看见柳和真田一左一右站在幸村身边说话，仁王驼着背跟在后头。
“仁王君。”柳生只是简单和幸村点头致意，没多做停顿就朝着仁王走过去，“很精彩的比赛。”
很精彩，幻影过来的每个选手都发挥出了仁王能够复刻的最强战力，仁王也不会再因为压低声音这样的小破绽被人看穿意图，最后仁王自己幻影城仁王的模样，柳生觉得自己肯定会记住一辈子。
就像记住出征前他陪仁王跑步的那个夜晚，有些暗沉的黑夜却在下一秒仁王转头时被月光撕开一道口子。
“Puri～”
仁王感受到了柳生那股滚烫的心情，嘴上刚想调侃些什么就被柳生打断了。
“我会追赶上你的，仁王君。”格外认真的语气，连前面说着话的幸村几人都惊讶回头，“以搭档的身份站在你身边，是不会拖后腿的搭档。”
有点，认真过头了啊搭档。
这句话没说出口，因为仁王透过眼镜看见了他那双深紫灰色的眼睛，里面迫切又挣扎地表达着什么。
“在网球场上打球的时候，能感受到的辽阔，我看见了。”
但是我不想一个人看见，我想和你一起感受那种辽阔。
柳生像是少了安全感，就那么看着仁王，仿佛仁王不说些什么他就不让开一样。
“Pubina。”仁王给了个反应，柳生眼睛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又在听见仁王下一句话的时候倏忽亮起，“好的，搭档。”
幸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把柳笑得起了鸡皮疙瘩，而不远处的忍足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眼神变得玩味。
“别露出这种不华丽的表情。”迹部毫不客气地吐槽，但也顺着忍足的目光往仁王和柳生方向看过去，“太不华丽了。”
“嗨嗨。”
忍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莫名其妙就想到了之前忍足家和柳生家因为医疗合作的事情聚餐聊起的话题，只是长辈关于对方小辈在学校有无恋爱之类的小闲话，柳生却卡壳了很久也没憋出什么东西来。
好孩子原来不是不想说，是自己也不知道啊。
看了很多纯爱小说的忍足觉得自己真相了，可惜迹部不客气打断了他四处乱飞的思维，“收回你看言情小说的眼神。”
结束这场半决赛后三船给了大家几天的休息，仁王估摸着自己之后出场的机会不大，打算去墨尔本四处逛逛，刚出酒店房间就看见柳生。
“搭档？”仁王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说，柳生这时候应该飞回U-17了。
“咳，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要留下来几天。”
柳生说谎还是不够熟练，仁王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刚走几步又停下，“要一起去逛逛吗？”
“好。”
柳生穿着风衣，仁王套着一件棒球服就这么并肩走着，一路上很安静，直到仁王在转角看见一家杂货铺，抬手就推开了门走进去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货架中间乱蹿。
粗羊毛线、糖果罐、肥皂片、散装牙膏、各色纽扣……
仁王拿着这些零碎的东西装进牛皮纸袋，回头看见柳生正仔细盯着一个货架研究。
“要买吗Puri？”
那里陈列着各色的发圈和发夹，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款式。
“啊？啊，买给我妹妹。”柳生不自在地推推眼镜，镇静下来仔细挑了不少款式走，仁王看见他挑的东西还在心底感慨他真是个好哥哥，直到他看见柳生一连挑了几个不是小女孩会喜欢的款式，有预兆似的，心底浮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猜测。
柳生余光看见仁王突然转身去了别的货架，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庆幸他没看见，可是又失落他没感觉到什么。
两人结了账出门就遇见两个大胡子正在争吵，面红耳赤并且丝毫不退让。
柳生仔细听了一会儿就发现是在争执一道甜品的配方，仁王倒是突然来了兴致加入讨论。
“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其中一位大胡子听见仁王觉得开发不同的提拉米苏口味是一件很有挑战而且很不错的事情突然一拍路边的灯杆，遇见知己似的和仁王握手，“为什么我也投资了的餐厅不许我研发新品种！”
柳生目瞪口呆看着事情发展到从提拉米苏的种类与口感争执到两位大胡子要散伙自己开店抽回投资的地步，仁王居然还一本正经分析利弊。
“我现在就邀请你们去吃我做的新品种！”大胡子把对面的人气走了，准备拉两人去餐厅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没自我介绍，“我是本，是一位甜品师。”
“我是仁王雅治，来自日本，是一名网球运动员。”仁王和他握手，然后看向柳生，“这是我的搭档，柳生比吕士。”
“你们好，请跟我来吧。”
5.
本的餐厅成了仁王和柳生之后在墨尔本最常去的地方，世界赛结束后也约好了以后有机会再来。
其实本已经开始想把这段友情当做一场梦，以后可以和别人说自己那两个年纪小却十分有主见的好朋友，没想到第二年同样的时候，仁王和柳生肩并肩又进了他的餐厅，是另外的，更大更新的餐厅。
“你好，我们要一份抹茶提拉米苏和一份可可提拉米苏，可可的那份不要另外加糖。”
一听到这样的点单，本立刻从烘焙间来到两人面前，“我的朋友们，你们来了！”
还没寒暄两句，本明锐发现了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揶揄道：“要再介绍一下吗？”
“啊，仁王雅治，高一生，来自日本。”仁王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这是柳生比吕士，我的男朋友。”
本没多问什么，只是给两人的甜品加足了料，还附赠了新研发的海盐泡芙。
不得不说，柳生确定自己的心思之后真的太难说些假话了，那种不对劲的表现，哪怕是再迟钝的人都会发现的。
在柳生第七次训练完就溜之前，仁王堵住了他的路。
“Puri～柳生比吕士，参谋说的要增加搭档间的默契。”仁王下巴抬抬，指了指丸井和桑原哥两好的样子，“要是你准备打单打……”
“我没有要打单打。”柳生情急之下打断了仁王的话，却稍微别开头不去看他，“只是有些事情……”
“什么事？”
“要去接琉奈放学，家里大人不在。”
实在是蹩脚的谎话，明明家里妹妹一直是专门由司机接的。
仁王有些生气了，也没想再拦着，背着网球包先一步越过柳生走了。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变化柳生都看见了，没忍住几步追上了仁王。
“仁王君。”
没停。
“仁王。”
脚步更快了。
“雅治。”
放慢了速度，柳生抓住了他的手腕。
“对不起，我会调整好状态的，如果实在不行……”
“你要干什么呢？”
绿眼睛里的情绪被隐藏的很好，柳生深呼吸几次，终于横了心。
“我喜欢你，抱歉我没有办法控制好我的情绪和我的想法，我知道会给你带来困扰……”
正说着，被仁王一个制止的动作弄得憋了回去，深紫灰色的眼睛里面是紧张和不解。
“答应你了，你好好训练，别躲着。”仁王缓缓吐出一口气，就这点事，也能纠结这么久。
柳生：答应了？那太好了！
之后的时间，像是要弥补之前躲着的互动，柳生披着绅士的外壳专门往仁王边上凑，美其名曰：训练需要。
连带着仁王的发绳都变成了奇奇怪怪的款式，有的奇怪到幸村都没办法用抽象两个字形容。
柳生：“当时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仁王：“还不错。”
立海众人：小情侣别说话了。
[竖耳兔头][竖耳兔头]我53就写完了！可是我因为网络原因！错过了零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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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柳生仁】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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