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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棋

李白在寺庙务工时,和备考秋闺的苏烈玩得很好。

某天后者檐下多了一窝燕子,新买的茶饼也到了,就招呼李白来玩。

小孩子爱打爱闹,尽管李白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苏烈还是怕这小小的朋友无聊,准备了一盘弹棋。

正方形棋盘,中间隆起丘陵的坡度,十二枚棋子摆放左右两边,跌出棋盘者便被对方“吃掉”。

“比如我现在猜拳赢了你,就可以把这枚木头打出去。棋子的材料不一样,重量不一样,相应的分值也不一样。木头轻,更容易被击落,铁块重,因此分值更高,如果我用力弹出木头,和你的铁块一起跌落,那么——”

“我知道!”李白眼睛一亮,双手一拍,马上抢答起来,“这是田忌赛马!对吧?”

“对,”苏烈笑着应下,“这是最好用的策略。”

他探过身,把飞出去的木头和被击落的白玉都捞了起来。两枚棋子回到棋盘,在各自的五个同胞之间遥遥相望。

“好了,刚才只是一个演示,所以没有计分。现在你已经学会了规则,就让我们把这些棋子‘复活’,重新开始吧。”

于是李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通往丘陵的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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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阳尚未展现出正午的骄横,远方的林地团成一片温顺的翠绿。

李白茫然地摸上眼睛,血液流进眼瞳的灼烧感挥之不去,火焰般的老虎尚在眼前。但他的脖子没有知觉,

那些致疯或者致死的伤害都不复存在,只留下一条裂缝。

皲裂的缝隙蜿蜒在锁骨上方,随着少年的呼吸微微蠕动,它不像野兽咬下的缺口,更像碎陶器粗暴粘合的后果。

少年又挽起长裤,他被老虎咬过的小腿上也带着裂痕,用指甲插进去,没有戳到血肉,里面还是一层光滑的皮肤。

“不会影响我跑步吧……”李白嘀咕着,站起来跑跳几步,用力朝地上跺脚。

很好,他没有像泥人那样碎开。

确认了一切还在状况内,李白就决定不再去纠结背后的原因,他最后瞥了眼那和弹棋棋盘一样的山林,竟然转过身,大步朝城里的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他给裴擒虎和剑客三人组指路,他们未必会遇到十字坡黑店。

神仙阿耶把他复活的时候,恐怕也没想到棋子会离家出走吧?

夯实的土路一望无际,路上容得下八匹马驾车并行,太阳的温度逐渐积累在沙尘上,烤得李白脚底发烫。

路旁的树丛尚有阴凉,但先前和裴擒虎自投罗网的例子还在眼前,李白可不想再被这捣鬼的树林捉住。

他就沿着官道走,途中和一辆马车迎面相遇。

那车有两位车夫,四匹大马,车辕用玉石装饰,车身蒙着山河刺绣。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勾走李白的兴趣,真正让他抬头张望的,是拴在后面的囚车。

与其叫它囚车,不如说是安上车轮的笼子,每一根栅栏都用精铁打造,子母两层的空间里垂着锁链。

这粗犷的事物和风雅的马车毫不相干,李白忍不住好奇它们的主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这是某个富有的义士,想来抓捕吃人的猛虎吗?

李白摸上自己的脖颈,从衣服里拽出一枚指环。

星星落下的那晚,鲁班把这个给他,说上面施了驱逐野兽的祝福。他当时好奇指环的效果,可是马上就被阿耶带走,完全没有机会确认用途。

而先前在地窖里直面老虎,这指环又在他昏迷中被店家搜走。

“所以啊,鲁大叔你的法术到底灵不灵?”李白把系指环的花编红绳揪起来,看那浑然天成的圆环在眼前晃动。漫长的道路被圈为圆环中的一点,远景模糊,只有银白色的金属真切。

李白的碎碎念忽然凝固了。

他放下指环,直视前方,在道路的尽头,那座生长槐树的丘陵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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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擒虎在林中昏倒了,做了个火烧火燎的梦,他忘记了梦的内容,只记得悲伤和痛苦。但好在这些感觉都被一阵美妙的气息平歇,就像冬天饿倒在雪地里,第二天醒来肚子就变得和吃饱一样暖融融的。

裴擒虎动了动耳朵,没有睁开眼睛,他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在交谈,其中一道声音还有些熟悉。

他想到了。这是那个和他一起在厨房烧火的人,那个送了他草编老虎的小孩儿。

回忆起这事,裴擒虎罕见地感觉到愧疚,他有个晕晕乎乎,丢三落四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迷路,醒来除了虎皮袄子,什么都不剩下。如果他现在醒过来,李白问他送他的老虎去了哪,该如何是好?

裴擒虎决定闭上眼睛继续装睡,这种逃避实在不像他勇往直前的性格。但是现在他对李白就有种忐忑不安的感情,像以前做错了事情面对老姐那样。

“你们是谁?”

这是李白在说话,声音很沉着,很警惕,让自己听起来像个精于事故的老手。

“哇,问个路而已,小朋友不要这副表情嘛。”这是个女人豪爽的声音。

裴擒虎趴在地上听着,得知李白是来这边的酒舍做工,谁知刚走到地方,就远远地看见几位东家杀人。他们把尸体拖进后厨,说不定要细细剁成人肉包子,李白实在没办法,只能跑出来向路过的人求救。

太危险了,裴擒虎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朋友分别几天,就卷进了这样的危机里。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先前的女人说:“你要是能找个酒楼说书,我肯定天天过去听故事,可是,小朋友——你其实早就在等着我们吧?”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李白竟然也会骗人?

裴擒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女人冲着他喊:“还有那边的少侠,别装啦,你的呼吸之前就乱了。”

裴擒虎下意识捂上嘴巴,睁开眼睛就看到梅红发色的女人蹲在面前,他看见她背上宽阔的重剑,马上戒备地往后一仰,没想到后面就是一棵杨树,裴擒虎退无可退,只能抵着树干和陌生人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李白有些失望,“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还以为我演的很好。”

女剑客悠悠起身,“人在江湖混,当然要有戒心。如果连这点防备都没有,那我不是早被那些茅坑里下毒,月事带里埋刀片的混账阴了?”

“月事带是什么?”

李白的疑问还没说完,就被右手边一个斯文的和尚捂住了耳朵,“阿弥陀佛,”僧人朝剑客颔首示意,“花施主豪放不羁,向来洒脱。但贫僧见两位小友面容稚嫩,还请施主慎言。”

“是是是,”姓花的女人笑笑,示意李白说,“所以呢,你是冲着我们来的?”

“当然不是。”李白说,“那是一家黑店,店里有只老虎,这个我绝对没有说谎。我有办法混进黑店,能够先进去探清状况,姐姐你要怀疑我是诱饵,可以离开找官府求助。不过这林子里有混淆耳目的阵法,你们走不走的出去,还是两说。”

“你竟然懂那么多?”剑客似乎已经放下了戒备,逗弄般的挑眉发问。

李白学着她的口吻一本正经回答:“人在江湖,难道不能有些秘密傍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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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的剑客姓花名木兰,揭了官家的榜文,从边城护送两位大师来长安。

而那两位僧人,斯文秀雅一些的叫金蝉,袒露半身腱子肉的是达摩。

裴擒虎走在他们身边,时时刻刻都不对劲,就好像老虎在外面游荡一圈,回到家门口闻见其他野兽的标记。当然啦,裴擒虎觉得这是说明三个陌生人危险的证据,会咬人的狗熊不叫,剑又不是亮出来才知道它能杀人。

裴擒虎思来想去,忧心忡忡,有点想拉过李白嘀咕一番。

然而李白心不在焉的,目光在草地上来回梭巡,好像在寻找什么。

“你在看啥?”裴擒虎凑过脑袋。

“我上一次来时,走得应该也是这条路。”

“然后呢?”裴擒虎压低了声音。

“景色变了。”李白同样很有气氛地小声回答,“变得不多,但确实有地方不一样。没开的丁香花开了,我之前捡到的蝉不见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裴擒虎说,“你昨天走和今天走,肯定会不一样吧。”

李白没有再说话,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几人又向前走了一阵子,就看到上坡的丘陵中间洼下口袋似的凹陷。他们站在上方,能看到口袋底卧着的茅屋。

按照先前的商议,裴擒虎和两位大师按兵不动,李白和花木兰混进店中打探。

临行前,金蝉拈了一枝林中枯败的花,他闭目吟诵,被烈日灼烧萎焉的花瓣就在他掌心舒展。僧人拦住李白,在少年疑惑的目光里拉起对方的手掌。花瓣飘落李白掌心,

刹那间,一瞬金色的光华在他肤上流转。

着我宝衣,免遭厄难;艰难困苦,加诸吾身。

“你为何动用那样的法术。”待少年和剑客离开,达摩终于开口说话,他看着呆愣愣的裴擒虎,眉头紧皱,不加掩饰地挑明,“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杀孽,这两个小子善恶未知,也许他们当真是一个圈套。”

谁?什么杀孽?

裴擒虎听的一头雾水,但那不妨碍他知道这不是好词。

他裴擒虎,平生最讨厌冤枉陷害。这醒来后看到的三个陌生人,剑客背着把比屠户杀鸡还重的刀,武僧行走间散发出精悍的气势,剩下的一个虽然面皮白净,但目之所及就像大殿上的佛像投下注视,让裴擒虎打心底不舒服——这样一伙人反过来说李白和他有杀孽,岂不是贼喊捉贼?

裴擒虎磨着虎牙,凶狠地瞪着蓝眼睛的武僧,心想怎么也是你这个精壮秃子最为可疑。

下一刻,就听见金蝉说:“我也不知为何,只是在看见李小施主的那刻,心中便升起一分愧疚。”

“只是愧疚?”

“只为不悔。”金蝉双手合什,“李小施主和裴小施主不过舞勺之年,他们本不该在这里,也不会被卷入阴谋之中。若仁道不张,淳风扫地,有错的也该是幕后主使之人。师弟,你怎会不懂呢?”

达摩沉默下来。

他怎会不懂。

兵戈扰攘,人世倾轧,柔弱的孩子也会被当成棋子。他曾站在棋盘另一边,被爆发的力量操控毁了一切。若还有机会回到那天,若再被人以无辜者要挟……

林中的三人一时无话,看着骄阳席卷山林,李白和花木兰迟迟未归,日头已经攀至中天。金蝉席地而坐,达摩百无聊赖地活动着手腕,裴擒虎蹲在槐树荫下,热得忍不住吐出半截舌头。

就在这时,打坐的金蝉闷哼一声,大片的血液竟在一瞬间染透了他的袈裟。

“这是——”

血的气息扑面而来,铁腥混着让人食指大动的滋味。裴擒虎翕动鼻翼,紧张地吞咽着唾沫。

“他们有危险。”达摩打断了少年的惊愕,他审视着裴擒虎,种种犹疑在他脑子里徘徊,李白和花木兰生死未卜,他能把师兄托付给这个满身业障的少年吗?

也许终究是被先前的回忆触动,达摩最终果断做出了权衡,“我去接应他们两个,你先背着我师兄走——不用担心他的伤势,那只是法术作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裴擒虎背起金蝉回头看,达摩的身影已经翻越了丘陵。

鲜血仍在从金蝉身上涌出,湿腻的感觉粘上裴擒虎的袄子。少年跑动起来,他确实感受不到金蝉身上的伤口。僧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像一枚龟息的虫蛹。

写的有点汗流浃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写长篇尝试推剧情的时候语言就会变得很“端”,一点也没有随手摸鱼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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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在妙笔计划的小说里还是有机敏的,这里傻傻的你们就当因为他才十三岁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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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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