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一雄是个正统的武斗派,他不喜欢动脑子,除了恶作剧的时候只喜欢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当然,恶作剧的思考也是为了更多的快乐,简而言之,就是个彻底的乐子人。
所以当今天檀一雄找上来说有东西要交给他的时候,森鸥外才会觉得意外,毕竟这几年从没见檀一雄展现过除了武力的其他特点。
“BOSS,我这里有好东西交给你用哦,只要有了这个,全横滨都在港口Mafia的视线之下。”
森鸥外神色莫名,很显然,他不是很相信:“啊,这个先放一下,你想要梦野久作和你一起住吗?他是珍贵的精神系异能者,甚至可以作为港口Mafia的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轻易跟着你到处跑,还有打破玻璃的事,修补费从你工资里扣。”
檀一雄摊手:“啊咧,好的好的,修补窗户的钱从我的工资里面扣,但是梦野久作的事情我觉得可以商量一下,啊不,谈判,谈判。”
森鸥外神色深沉起来:“你是作为港口Mafia的准干部和首领谈判,还是作为我的徒弟和师傅谈判?”
檀一雄睁大眼睛:“哎?就没有不弱势的选项吗?”
“比如说,作为商人和客户谈判。”
森鸥外笑了:“很大胆嘛,檀。”
檀一雄把一直拎在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毕竟BOSS是追寻最优解的人,而我这里有足够改变整个港口Mafia的东西。”
森鸥外:“檀君真自信啊。”
檀一雄把电脑打开,转过去对着森鸥外:“只要有这个,就可以随时看到横滨的每个角落,所有人都逃不出‘天眼’的监控。”
森鸥外看着檀一雄一项一项打开功能,越看眼睛越亮,到后面甚至自己上手了。
“怎么样?这个筹码足够了吗?”
森鸥外笑着看向他:“不错不错,檀君什么时候做出的好东西,我还听说檀君给太宰送了窃听器的礼物,原本以为是买的,现在看来或许有其他来处……”
檀一雄半月眼:“首领可真是贪心,连下属送给徒弟的生日礼物都想要。”
森鸥外没有否认,只是单纯的笑着。
檀一雄叹口了口气,正色道:“那么,这些东西足够森先生把资料给我吗?”
森鸥外点点头:“当然,我一直等着你呢。”说完,他伸手把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黑色封面的文件夹。
檀一雄结果,没有打开,开玩笑似的问:“这次不是假的了吧?如果是假的我真的会生气的哦。”
森鸥外挥挥手:“不会不会,檀君放心吧,这次绝对是真的。你带回去慢慢看,升为干部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需要帮你邀请什么人吗?”
檀一雄抱着文件夹迫不及待往出跑,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文件夹上,根本没听到森鸥外说了什么:“随便,我先走了BOSS,有事叫我。”
“今天不要叫我,我要看文件。”
森鸥外笑眯眯的冲着他挥手:“没问题,我会给你放两天假的,等你看完再说其他事~”
“咔嚓——”
门被关上了。
森鸥外看着电脑,露出个愉悦的笑容:“哇啊,真是一颗美丽的钻石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
——
檀一雄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锁上门,坐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放在了桌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踌躇不决。
拿到前费尽力气想要拿到,到手后却开始犹豫起来。
檀一雄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还是打开了文件。
“……”
高桥京也,收养檀一雄的养父,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贫穷的孤儿院中只有会讨人喜欢的才能勉强吃饱,像是那种长的一般还不会嘴甜的只能饿的瘦巴巴的。
在那里的孩子,就算是哭泣到缺氧,失去力气,也不会有温暖的怀抱,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而孩子,恰恰是最弱小的。
檀一雄看着资料上写着关于他成长的孤儿院的简介,想着京也是不是也曾声嘶力竭的哭泣,最终却无人问津?
高桥京也在这里生长,他立下了自己的理想,想要成为一个守护者,想要让世界不再有孩子的哭声。于是他在战争时参军,成为一名军人,立下许多功劳,可他只是个普通人,这个世界上的异能力者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
一个攻击型异能力者可以轻易杀死普通士兵,在一次和战场上的异能力者对战时,高桥京也受到了不可逆的创伤,无法再奋战在第一线。
他拖着年轻却残破的身躯回到了国内,依旧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人,就算被欺骗也不改初心,他收养了檀一雄,和他度过了一段艰难但快乐的生活,高桥京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异能者残疾而仇恨异能者,他对檀一雄像对普通孩子一样,只是教导上多了控制异能力一项。
檀一雄看着资料中高桥京也的人生,有些不解为什么在罪恶和苦难之中可以开出这样灿烂的花,又觉得,如果是他,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檀一雄脑中回想着关于记忆中京也的一切,那些画面不停的闪过,最后停留在自己用尽全力研制身体回复药,在即将成功的前一天,高桥京也永远的离开了他。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檀一雄在那一刻曾祈求神明,他愿意将自己的生命送给京也,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什么价值,而京也不同,他帮助孩童,照顾老人,保家卫国,整个人都是光明灿烂,京也的生命价值远远超过他自己。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我请求您,将我的生命和京也的交换吧。”
檀一雄不是个好孩子,他在高桥京也面前装成乖巧挺好的样子,到了外人吗面前又装成另一副样子。他是个一卑劣的人,一个毫无生命价值的人,一个活着和死去毫无关系的人,如果是京也活下来,他可以救助更多生命。
“这个世界不存在神明,如果存在,那他也只是个旁观者。”
就像人类低头俯视蚂蚁,没人会去听蚂蚁在想什么,蚂蚁有多痛苦,蚂蚁有什么愿望。
因为人就是人,蚂蚁也只是蚂蚁。
京也死去了,我亲手将他埋葬,他就那么消失了。
就像一滴水落进水里,了无踪迹。
檀一雄放了一把火,将那件他和京也一起的家烧掉了。
失去高桥京也的家,不是家,只是房子。
檀一雄静默的看着,翻到最后一页,又合上。
“……”
他打开另一份文件,里面是关于他自己的,上面写着他曾在三岁时失踪过两个月,家里人费尽心力寻找,父亲在找他的过程中被炮火波及,成了战火下的炮灰,而他在失踪后的两个月后,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门口。
据附近的邻居描述,那天,那个小孩穿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一步一个血脚印回到了家,身上像是被一盆血水兜头淋了下去,一片血红,看上午像受了重伤。
而第二天众人和檀一雄母亲聊天时,听她说,檀一雄毫发无损,没受一点伤。
那么,那身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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