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忍受自己。
你无法疼爱自己。
所以你诱惑他人。
从而以他人的爱自我满足。
当你孤身一人时,你需要一个证人。
如果你得到了他人的爱,在独自一人时,你就好像能爱着自己一样。
————
这是一个往下滴着血的盒子。
快递员把盒子匆匆送到檀一雄手上,然后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擦擦手迫不及待的跑走了。
檀一雄手上捧着盒子,他有些不明所以,他拿着盒子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叫出一个木偶拿着盒子,自己撤到几米远外,看着木偶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个远远的东西,顶上黑黑的一片毛发。
“是什么东西?恶作剧吗?”
檀一雄有些漫不经心的想着,木偶抓住那层浅浅的毛发拎了起来。
“……”
看清那张脸上的面容,檀一雄瞳孔骤然紧缩,他大脑中霎时绷起一根线。
怎么回事?是道具吗?
檀一雄快步上前,伸手抚上人脸。
“……是真的啊……谁,是谁……敢……”檀一雄心脏刺痛,呼吸断断续续,声音低沉,愤怒和悲伤一同涌进身躯,像是一只刺猬在身体里打滚一样,四处留下窟窿。
檀一雄头上还绑着他送的发绳,只不过,这一次,不会再有反转。
“噗通——”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檀一雄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进入耳中。
“就是他!快抓住凶手!”一群身着警服的人带着武器对准檀一雄,他来不及收敛身上看到藤野景死亡时的戾气,手上带着鲜血,身后被无头尸体溅了一身鲜红,一眼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副杀人现场。
檀一雄转过身想跑,在看到身后熟悉的服装后愣神一秒,就是这一秒,一声枪响。
“唔!”檀一雄大腿上被一枪打中。
“放下受害者的身体!双手举起趴下!”
檀一雄慢动作放下头颅,木偶挡在身后,迅速翻墙跑出了巷子。
“快追!”
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街上的人群围在四周窃窃私语。
檀一雄觉得有点耳鸣,不过不是大问题,右腿中了一枪,看到警察要抓下意识就就跑了,现在回去恐怕也很难摆脱凶手的身份吧,难不成要请乱步先生帮忙?
不行不行,太丢人了,我自己可以的。
“骗人,明明是觉得乱步先生不会帮你。”
檀一雄猛的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谁在说话?
檀一雄转身继续跑,他无意识的往镭体街边上的隐藏基地那里跑去。
那里是檀一雄专门买下的一个独自休息的地方,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檀一雄跑进里面,立马反锁上了门,他呼出一口气,一转身,看到梦野久作站在房间里。
他瞳孔骤缩,快要变成竖直的一条线。
“久作,你怎么在这?”
腿上的伤口还在顺着裤子往下滴血,可檀一雄此时顾不上这些,他看着神色明显不对劲的梦野久作,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梦野久作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抱着丑陋可怖的娃娃,眼中的金色星星圆圈追随着檀一雄的身躯。
“檀先生,为什么不回来找久作呢?你抛弃久作了吗?”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檀一雄靠在门上,受伤的腿抬起卸力:“我寄给久作的礼物久作喜欢吗?我可是挑了好久。”
“为什么要撒谎呢?”梦野久作嘴角咧出可怖的弧度,他走上前,用胳膊轻轻碰了檀一雄一下:“既然檀先生抛弃久作了,那久作就把檀先生玩坏吧!”
梦野久作歪头看着檀一雄脸上出现的黑手印,他说。
“这样的话,檀先生就能一直和久作玩了吧!”
梦野久作将丑陋的娃娃从中间撕开。
他注视着檀一雄逐渐失去高光的瞳孔,缓缓靠着门滑下来的身体。
“久作,最喜欢檀先生了。”
————
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着,幼小的孩子用纯黑色的眼睛看着身侧的父亲:“爸爸,我们要去做什么呀?”
“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男人的脸上好像被恶作剧的红笔乱画成了一团乱麻,他用那张没有嘴巴的脸发出声音。
檀一雄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嗯!爸爸要一起玩!”
男人把檀一雄交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另一个人手上,那个人脸上也是被打翻红墨水一样的动态脸。
“我家的小子可是异能力者,前两天他在家里还召唤出了小木偶,绝对很值钱,你看……既然是异能者,那钱……”
“好说好说,只要你说的是真的,绝对少不了你的。”
檀一雄懵懵懂懂的,他只感觉父亲抓着自己的手骤然收紧,有些疼痛起来。
“爸爸,我疼,好疼。”
刚刚还平稳的红笔线条霎时间活泼起来,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翻腾起来:“闹什么闹!听话点!这点疼算什么!只要我有了这笔钱!欠的债就能还上!到时候再去逛逛!一定能赢数不清的钱!到时候,到时候再把你买回来!”
“你听话点!呆在这里!我会回来找你的!”
“是啊小朋友,你乖一点,叔叔这里有好处的糖哦。”穿着白大褂的人蹲下来,他好像是笑着的,但是檀一雄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脸上还是那团乱麻一样的线。
另一个人带着男人走了,他们路过一个拐角,檀一雄听到一声什么东西被刺破的声音,然后从拐角处,流出了一摊红色的东西。
“我……我会听话的,爸爸一定回来接我的。”
“对对,乖孩子,来,把这颗糖吃下去吧,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吧。”
“……”
檀一雄接过白色的糖,它扁扁的,白白的,和平时吃的药不太一样,他把药放进嘴里,苦的他把小脸皱起来:“好苦,不甜。”
穿着白大褂的人,温柔的抚摸着檀一雄的头,像摸着一只待宰的猪崽:“乖乖吃下去,很快就会变甜的,听话。”
檀一雄听话的咽下。
视线逐渐转黑。
檀一雄躺倒在地上。
……
好疼……全身都疼,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檀一雄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剧痛,他睁开眼睛,泪珠滚滚从眼中涌出。
“……”
他想说话,嘴巴被封了起来,痛呼被封在嘴里,四肢被牢牢绑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脸上红色的线条流下暗红的液体,分不清谁是谁。
檀一雄被痛的使劲挣扎,但除了在被束缚处留下更多的伤口,毫无作用。
这里一直开着白色的灯,分不清昼夜,辨不明时间,檀一雄就这样一直躺在那里,听着周围的人说着他听不懂的东西,逐渐习惯了疼痛。
他们总往他身体里注射未知的液体,有时候没什么反应,有时候会很痛,但檀一雄始终记得爸爸说过的话,只要听话,爸爸就会来接他。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着,檀一雄的瞳孔逐渐从黑色变浅,头发也从黑色变得发蓝。
黑发黑眼的夫妻两怎么可能有蓝发灰眼的孩子。
檀一雄很听话,尽力配合这白大褂们,疼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缩在角落使劲忍着,小小一团缩起来,看着可怜巴巴的。
在这个地方没人可怜他。
因为实验体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物种。
因为可以为研究做出贡献是实验体的荣幸。
久作提着四十米的大刀赶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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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脑髓地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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