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给我一杯加了消毒液的伏特加!”
调酒师微笑:“这个也没有呢。”
太宰治不满的趴在吧台上:“嘁,你这店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檀一雄头上冒出十字,他强行微笑:“不好意思请不要在意,请给我们来两杯酒精度数低一点的酒就好,谢谢。”
片刻后,两杯淡黄色的酒水放在了两人面前,檀一雄拿起杯子像只试探的狼狗一样放在鼻翼下轻嗅,有柠檬和芒果的香气,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哇啊,酸酸甜甜的,好喝。”
太宰治看着他的样子,也跟着喝了一口:“确实好喝,可这更像是饮料吧,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喝这种酒。”说着又喝了一口。
“再来一杯谢谢!”话音刚落檀一雄的酒居然已经被喝完了。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人家今年才十二岁嘞!”
檀一雄拿起第二杯酒又开始喝。
太宰治放下喝了两口的酒,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开始戳里面的冰块玩,他歪头看着檀一雄:“我今年十四岁,大你两岁,你要叫哥哥啊小鬼。”
随着喝到酒水数量的增加,檀一雄的画风逐渐狂放起来。
“不可能叫你哥哥的你又打不过我。”
檀一雄咕嘟咕嘟喝完了第二杯酒,脸上浮起红晕,他向着调酒师举起手:“请再给我来一杯谢谢!”
太宰治嫌弃的打了个冷战:“咦惹,还是个小鬼呢,这么喜欢酸酸甜甜的饮料啊。”
太宰治看着檀一雄脸上的红晕和已经开始迷离的眼神,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贼兮兮的凑过去:“檀酱,你想不想加入港口Mafia?里面有好玩的东西哦。”
檀一雄抬头左顾右盼,看看灯看看地就是不看太宰治:“好玩的东西在哪里?”
“只要你叫我哥哥就给你好玩的东西哦~”
檀一雄第三杯酒已经只剩下了一半,他眯着眼睛,晕晕乎乎的看向太宰治,像是在分辨他是谁:“可是,可是我没有哥哥呀。”
太宰治继续诱骗:“我就是哥哥哦,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
檀一雄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直直的看着太宰治,里面倒映着太宰治的脸,他缓缓开口:“哥……哥?”
“……!”太宰治捂住脸,耳根发红:“你怎么喝醉了这么好骗?你家里人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喝陌生人喝酒吗?”
檀一雄脸色发红,苍蓝的发丝凌乱的躺在脸上:“爸爸没说过,因为我很强大也很聪明,不会被骗的。”
刚刚骗了他的太宰治:“……”
“那你的爸爸去哪里了?”
檀一雄听到他的话,失落的趴在吧台上,像一只被弃养的小奶狗,声音可怜兮兮的:“爸爸抛弃我跑掉了,再也看不到了。”
说着他眼中含泪:“五岁的时候妈妈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树林里,那个冬天好冷好冷,我就在原地等啊等,等到浑身都冻僵了,等到我觉得要被冻死了,可是妈妈一直没有回来。”
“我快要昏过去都时候,爸爸把我捡回去了。”
“可是他也抛弃我了,他就那样躺在床上,我怎么叫他也不理我,我生气了,就一个人跑出来了。”
“反正发现我不见了他肯定会来找我的。”
“……”
太宰治眼色幽暗:“还真是个小鬼呢。”
他问道:“一般来说你喝醉了第二天会记得吗?”
又自言自语:“这是第一次喝醉吧,现在还不知道,不过……”
他眼中流出浓重的恶意,整个人像是一团流动的黑泥,浑身上下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你的爸爸已经死了,死去的人就不会回来了,你永远也见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檀一雄懒洋洋的表情变得阴鹫起来,他灰色的眸子发出一种无机质冰冷的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冷光:“……你是在教训我吗?不过是刚认识几个月的人,凭什么在我面前评论他。”
“捅死你哦臭小鬼。”
太宰治愉悦笑了:“小骗子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那就来杀死我试试啊,我很期待呢。”
檀一雄一动不动。
“……?”
“啊,睡着了啊臭小鬼。”
太宰治眼中的愉悦褪去,又变回无所事事懒洋洋的状态,他神色阴沉冷漠,只是事不关己将自己划分到旁观者的角度漠然的想着。
人类总是喜欢欺骗自己,越是对着重要的人和事,就越喜欢变本加厉的欺骗自己,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毕竟人总是软弱的,不把失败的原因扭曲或者把无力的憎恨推到他人身上,就会活不下去。人总是这样愚蠢又自私。
“啊,我不想背着这臭小鬼回去啊,麻烦死了。”
“说起来钱包昨天入水的时候掉河里了。”
太宰治把手伸进檀一雄口袋里,拿出钱包付了钱,愉快的把檀一雄丢在了酒吧里离开了。
调酒师看看太宰治的背影又看了看在吧台睡着的檀一雄,淡定的擦杯子。
话说起来现在的小孩子思考的问题都这么深奥吗,我十几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吗。
“客人,这位客人,醒醒,我们要关门了。”
檀一雄迷迷糊糊站起来,脑袋晕乎乎的,他慢悠悠的走进了一个公园,躺在一把椅子上就睡着了。
夏天的气温很高,夜晚也不是很冷,黑色的幕布上挂着星星点点的亮灯,一轮明月高挂,微风轻轻的吹着。
“哇啊,疼疼疼……”
檀一雄从椅子上抬起头,浑身上下都骨头咯吱作响,他摸着僵硬的脖子,好像梦到了什么东西,可又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啊这,我怎么在这?”
檀一雄看着天上的大太阳,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睡在公园。
他低头开始回忆,昨天喝太宰一起到了酒吧,然后喝了两杯酒,然后,然后怎么样了来着?
“啊,不记得了……”
檀一雄站起身,抬起疲惫的脚走了出去:“哇啊,说起来太宰去哪了。”
檀一雄拍了拍疼痛的大脑,脸上总是挂着的温柔假面消失,无意识的露出里面困倦阴沉的神色。
路上碰见的人看着少年身上的烦躁气息,远远的避开,只有几个嚣张的混混看着少年,溜溜达达的把人围在了中间。
“喂,小孩儿,哥们儿最近没钱了,借两个钱花花?”
“哈?”
檀一雄烦躁的按着太阳穴,头有点晕,想吐。算了,今天就破财消灾吧,等我明天状态好了再来把你们打劫一遍。
檀一雄把手伸进口袋,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
“……?”钱包丢了?谁把我钱包捡走了?有人敢动爷的钱包?
“喂!快点把钱交出来!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黄毛混混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朝着檀一雄大声嚷嚷。
“嘶……”檀一雄被这声音吵的脑瓜子嗡嗡的。妈的,干脆宰了吧,不行不行,答应了他不能杀人的,冷静,冷静。
黄毛看向他背着的吉他,眼前一亮:“把你那吉他交出来也行,卖了也能整俩钱。”说着就要上手,旁边的几个混混也跟着往檀一雄凑近。
“妈的,烦死了,爷今天心情不好,既然你们来找死那爷就不客气了!”
檀一雄一抬手,俩木偶三拳两脚迅捷如风把几人干趴下,非常自然的把他们身上的钱拿走,檀一雄嘴里念叨着劫富济贫劫富济贫,留下几个七倒八歪的混混飘走了。
檀一雄呈S线歪歪扭扭的走在路上。他无意识的走回了住了几个月的诊所,发现两人都在里面,见他进门都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檀一雄迎着两人的目光加上疲惫的身体一时没来得及调整困倦烦躁的表情。他脸上强行扬起僵硬的微笑。
“……啊,早上好呀,太宰桑,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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