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结果还是呆到了太阳落山。
期间由于不想再被镶进土里,僵尸中也选择直戳戳往那儿一杵,举着小臂将袖子的长度控制在膝盖以上,不呼吸不眨眼,真真是几个小时一动没动。
太宰治挂在中原中也身上观察他,越看心情越差,越差笑得越温柔,最后整个人变得圣光普照如天使降临,同时眼睛完全没笑,甚至没有高光,鸢瞳几乎要沉淀成干涸的血色。
像个粗糙劣质的拼接脸谱。
中原中也想对他扔出一堆豆子再撒上几大把盐,然而现实从不尽如人意,这手段要是有用,现在也不会还有太宰治这种鬼东西的存在。
夕阳的色彩在消失前拖出一整日里最浓烈的红,而在这样的红色中,自称“红”的僵尸中也总算彻底醒来。他双手捧着揭下顶戴上的符咒,朱砂绘制的黄纸在那昭烈袖面化成一团蓝幽幽的磷火,开始围绕他打转。
太宰治温柔如水地问:“这是什么?”
僵尸中也答:“灵魂。”
他掀起嘴角,弧度恶劣:“人类的灵魂,食物的灵魂,很多、很多的灵魂,这可是我的宝物。”
蓝火膨胀开来,森冷火炎织成火毯骤然向两个活人扑去,铺天盖地的摇曳是野兽捕食时狰狞张开的巨口。
中原中也想要躲开,被太宰治拉住,便停在原地,那人连手都没有伸出去,微笑着看这些“灵魂”将自己与搭档吞噬。
朦胧的触感、又或视觉、听觉,中原中也感知到壮丽雄奇的悬崖海角、无垠大漠的长河落日、奔涌河川、林海雪原、云雾的山巅与蓝冰的洞穴。
他听见自然的呼吸,畅快的自由澎湃汹涌,他能跨越世间诸多山与海,能冲破眼前所见一切有形的困难。
万般感触凝聚成浮屠转瞬。
回神时,小小的火团粘在他身上安静燃烧。
“见面礼。”僵尸中也说。
他停留在夜色笼罩,星月夜下眼中钴蓝的光圈反射幽光,愈见清晰。
“太宰,必须尽快送我回去。”
“——在终焉降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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