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曲奇……”
第二天，因为不用上班变得无所事事的太宰治忽然想起了和江户川乱步的交易。
打过针后状态好转许多，荒和中原中也练习起了重力控制，两人在庭院里呆了一阵子，太宰治懒得动只从落地窗向外眺望，就看到其中一个突然炸了毛似的凌空翻越到树梢上跟着树叶一起飘飘荡荡。
地上那个抬头往上看，身上披着一层凝练到几乎实体化的黑红能量。
太宰治眯着眼仔细观察，这次看见了旁边作为装饰的铁艺花栏上一道扭曲变形的冲击状凸出裂纹。
“。”
他大概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没过多久两个人回到客厅，荒的表情残留着点怪异。
毕竟这家伙怎么看都不是走正面进攻的体术派，太宰治幸灾乐祸地想，中也那招附着重力的踢技到底有多大迫力，谁正面挨过谁知道。
“不错，验证了同一个异能的多样化发展。”荒坐在地毯上深沉地说，然后控制抱枕去砸太宰治的脸，“本来不想理你但也别笑得太猖狂吧？”
但抱枕阻断不了窃窃的笑，直到中原中也烦不胜烦，伸手用抱枕堵住了那张嘴。
白板上笔锋游走书写文字，愈发熟练的控制让那速度已经与手写相仿。
——不习惯近身战吗。
荒思索道：“算不算习惯啊……直接干掉的情况更多，没几个能打到近身战程度。”
太宰治积极发出呜呜声，中原中也松开手，听到他问：“超越者之间一般是怎么打的？”
荒想也不想：“范围战。比方说之前美洲那边有一场突然发生的奇袭战，其中一方是可以控制海啸的异能者，那之后海水湮没了一座城。”
二人哑然。
“当然我也可以做到。大规模的杀伤性是超越者评测的核心内容。”
重力作用不限于无机物，他所见的一切皆可凭心意碾碎或放逐，熟练之后甚至不必动用重力因子。而这不会花费多长时间，更不会带给他多么沉重的负担。
荒突然露出郁闷的神色：“像暗杀王那种执着于盯着本体下杀手的算是比较少见的类型吧。”
把茶几推到更角落里，太宰治从沙发上滚下来坐到中原中也旁边：“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荒摇头：“不知道，准备回国的时候突然被圈进亚空间，迎面对上笑容满面的变态二人组。直到我把亚空间打碎，他们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
荒明白他的意思，叹气：“回去之后首领让我别管，说那两个人其实是来打招呼的。反正之后也没再见过。”
“说真的太恐怖了。”他吐槽道，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他打人的时候和你刚才那招风格挺像。”
中原中也深呼吸，在白板上画了个贯穿四角的巨大“X”。
太宰治抬手掩住嘴角：“你知道魏尔伦为什么也是重力异能吗？”
荒看他，肯定：“知道，有感应。”
他的反应很平静：“所以后来没去杀他，当时被打得有够惨，反而让我确信到能赢。”
打破封锁隔绝的异空间后，将战斗拉至纯粹的异能比拼，重力更听他的话。
能做到的是，在被杀掉之前碾碎他。
很可怜，很危险，太宰治戳戳他的脸，把那双钴蓝中凝聚的非人冰冷戳散了。
他说：“结果不还是不习惯近身战嘛。”
“我只是更擅长保命。”荒嘴硬道。
中原中也心说这倒是真的，起码躲得够快。有心让他练练，一想到那个糟糕的身体情况又觉得没必要。
两个人的异能发动条件不同，已经注定了战斗的风格很难一致。
而且，很难对付，他想。
被轻易夺走控制权的笔，远距离多线程的复杂程序操纵，没有杀气的突然袭击也能完美躲闪的警觉性。
最棘手的是那随时能展开的对城市规模的毁灭袭击。即使废掉那双眼睛用处也不大，发动条件包括“看过”，如何能去赌他看过什么？
做不到一击致命只会带来无法承担的反噬。
这就是超越者。
无论已经如何虚弱，如何接近死亡，存在本身即是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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